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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六回:父子初識釀大禍(4) 文 / 親怨情緣錄

    劉點當即追問道:「你說你能夠找到那個兔崽子?」英靈子道:「能夠。」劉點得到了對方肯定的回答,忙問道:「那你快帶我去找他。別讓我急死了。」

    英靈子道:「你別忙,這個臭小子,跑得實在是太快,要想一時半刻就將他追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劉點苦繃著臉,道:「那怎麼樣才能夠追上呢?我大哥現在可是受傷了,必須要有一個好的舒適環境療養。」英靈子回頭看了劉點一眼,道:「你就相信我一次,我會找到這小子的。」

    英靈子說完這話,腳下一滑,當即就朝著正南方向飄去,片刻時間都沒有逗留,更加讓劉點氣憤的是,她的離開沒有半天徵兆,說走就走,好像根本沒有把劉點方纔的那點對她能力懷疑的話放在心上。

    劉點當下也不敢怠慢,也緊跟在了英靈子的身後,朝前飛奔而去,要知道,這個時候,劉點是無能如何也不會離開英靈子半步。英靈子明顯也感應到了身後有人跟來,回頭一看,見是劉點,只是這劉點輕功實在是不行,雖然較之常人步行是要快了些,但是與自己的輕功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大的一節。劉點在後面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喂,喂,你慢一點。」

    英靈子回頭甩了一句:「我找到他們父子二人的時候,會將他們拿到你的面前來,你還是不要跟來的好。」同時間,加大了腳下的功夫,飛奔起來更加快捷。劉點才不吃這一套,當即不依不饒地抗議道:「不行,我怎麼會知道你騙人沒有。」當下也加緊了腳步跟來。可是沒有過多久,就發現真的與前面那個人差距實在是太遠了,英靈子早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余我生抓住劉大橫,一路飛奔,也不辨東南西北,直接朝山丘上面跑去,沒有過多久的時間,就來到了東邊的山巔之上,余我生當即順手一扔,將劉大橫摔在了地面上。

    劉大橫本就身子受傷,哪裡能夠經得起這樣的折騰,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勉強地抬頭問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余我生淡漠地說道:「我要你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我。」

    劉大橫好奇地問道:「你難道就沒有聽你娘說起過?為什麼來問我?」余我生突然捏緊了拳頭,一個箭步衝到了劉大橫的面前,憤怒地吼道:「我讓你說,你就快說,不要這樣慢騰騰地消磨時間。」劉大橫算是徹底傻眼了,這是自己做夢都想見到的兒子,可是這個時候,兒子居然這樣沒有禮貌地來逼問自己,這還是自己當初想要的那個結果嗎?

    劉大橫在心底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同時,傷心之情突然一下子就牽動了身體體內之傷,又不停地咳嗽起來,頓時一口鮮血又從嘴裡面溢出來。重新濺在原本就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衣領口上面。余我生眼看到這一情景,心裡面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無緣無故地牽動了一下,也有一種不舒服的難受。

    劉大橫稍微呼吸了幾口氣,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休息。好像是患上了嚴重的肺病,只是還沒有檢查清楚而已。余我生平淡的語調反問道:「方纔在那破房子裡面,我看你賭博的興致也很高嘛,怎麼,這個時候,就沒有那樣的興致了?」

    劉大橫好像早就已經傷心過了,聽見余我生的嘲諷話語,反而是沒有衝動,淡定的說道:「對,對,那個時候,你沒有出現,我還是一個人,我喜歡賭錢,與朋友玩得很開心。可是,你為什麼就來了呢,還讓我這樣的傷心。那裡有高興的時候咳嗽的道理。」他說到了這裡,好像又一次牽動了內心的傷痛,咳嗽起來,接連突出了第二口鮮血。

    余我生看不過去,急忙轉頭道:「你先不要說話,我來給你看一看。」他本來也沒有想到這老頭子身體這樣不經折騰,還以為自己的這一路狂奔,將他原本的傷勢加重了。

    余我生哪裡會看病呢。還不是要這個老頭子那個感受到一點溫暖,希望對方能夠安心地將事情告訴自己,自己這樣做,也稍微滿足一下對方的那一點點的虛榮心而已。

    余我生還沒有走進,劉大橫就搖頭擺手地拒絕道:「不必,我一時片刻還死不了。你要我說的,我都全部······咳,咳。」還沒有說完,有咳嗽起來,這倒是將余我生急忙了。

    余我生不管對方是真不願意還是假不願意,最後自己還是走上前來,將劉大橫的那一隻肥厚的右手拿到了自己的跟前,小心地看了一看,眉頭一皺,道:「你這手,怎麼是這樣樣子了?」

    原來余我生看見劉大橫的右手,虛腫得老高,好像是生了什麼大病似的。劉大橫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什麼時候會有了這樣大的變化,心裡一慌,連連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這是什麼疾病嗎?」

    劉大橫這一回答,倒是讓余我生納悶了,余我生心想:「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我害成了他成為現在的這個模樣,可是我什麼也沒有做呀,最多的就是拉了對方的一下手臂而已,怎麼會成為現在的這個樣子呢?」

    余我生搖了搖頭,示意對方可不要說話,心中很是納悶,當即將自己的右手舉起來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原來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根根的青筋非常凸顯地冒了出來,好像是血管膨脹,說不準什麼時候開始,這一手的血管就會漲破。余我生當即又將左手舉上來一看,也是同樣的一幕,余我生連忙地背轉身子,害怕被劉大橫看見自己的手臂,心中就更加疑惑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會是我染上了什麼疾病吧?」

    劉大橫突然歎息一聲,不回答余我生方纔的問題,而是嘮叨開來:「想當初,我一時的貪戀美色,娶了梁春秀,我兩個老婆都沒有心思去照顧,還有,我有三個丫頭,就是你還有三個姐姐,可惜的是,都在那場劫難中走了。我劉府幾十口人的性命。全部都毀滅在你母親的手中。說起你的母親,我實在是沒有多少話可說。我當年是錯,可是,可是這個錯的代價也實在太大了。」劉大橫說到了這裡,突然不勝傷悲,默然地掉下了眼淚。

    余我生不知道劉大橫的傷悲,不知道這個方才在破房子裡面開心吆喝買大買小的賭徒在這個時候,也會將內心的傷悲全部痛快的灑出來。這時誰的錯,他沒有辦法理解。他曾經恨過自己的父親余出天,沒有給過自己一點關愛,但是他既然都已經去世了,責怪也沒有用,今天,知道余出天不過是自己母親的一個夢中夫君而已,自己真正的父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對於母親,心裡面也是有說不完的仇恨。

    余我生沒有轉頭,愣在了那裡,好像也沒有感受到雙手手臂的異樣。這個時候,整個心思全部都被劉大橫的自言自語給沾滿了腦海。

    劉大橫抹了抹眼淚,咳嗽兩聲,繼續說道:「不是我怪她,她畢竟還是將你撫養到了這樣大,你的身上流著的有我的血液,我這一點也感到欣慰。」他突然頓了一頓,問道,「這一次,怎麼是你一個人回來的,你母親呢?她到底在什麼地方?」

    余我生好奇地問道:「你不是很恨她麼?她害死了劉家那樣多的人,你問她做什麼?」劉大橫似乎感應到了這個孩子不僅是對自己冷漠,好像對他的母親本人也沒有多大的感情,道:「怎麼,你母親打了你,你偷偷跑回順慶的嗎?」

    余我生沒好氣地回答道:「不用你關心我。我知道你雖然是我的父親,但是你從來沒有照顧我。我是一個沒有父母的野孩子。」劉大橫茫然地點了點頭,道:「你難道也不喜歡你母親嗎?她可是一手將你撫養大的呢。」

    余我生還沒有說話,劉大橫就一聲苦笑,道:「你母親那個人還是照樣的倔強脾氣對不對?唉,也難怪。」當下就慢騰騰地將話題說到了十七年前的那些事情。

    余我生關心這一段陳年往事,當下仔細地詢問開來,而這劉大橫身子不方便,也是問一句要回答上好一陣子,不過後來,余我生總算是知道了當年那些事情的大概,問罷長長在心裡面一陣感慨,想到:「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一個緣由,這樣說來,當年,母親很喜歡那個叫余出天的人,可是余出天背叛了她,她才狠心做下那些事情。(對於余家是不是由空靈子一手策劃毀滅掉的,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余我生內心也做出了一系列的假設,似乎是印證了方初的設想。)對於劉家的事情,落到這個天地,那就是母親對不住劉家,說來說去,自己到最後竟然也是一個不幸家庭的遺兒?」

    余我生一直都是背對劉大橫,雙眼無助地看向了頭頂上面的天空。好像是小時候,滿心的無助與迷茫,這個世界,為什麼偏偏就自己這樣背運?余我生沒有說話了,劉大橫更加沒有時間說話了。二人同時間愣立在一旁,場面一下子顯得有點寂靜,更加多的是一點尷尬。

    也不知道這時間是怎麼熬過去的,余我生苦惱地憋了半天,才勉強地說道:「你走吧,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余我生沉默,是在向自己的親身父親下逐客令。劉大橫見到了兒子,能夠與他聊了這樣久,心裡面好像也很知足。點了點頭,正準備抬頭站起來,哪知道自己的雙腳好像就是沒有力氣,就是抬不起腳力,好像是給定身在了那裡。

    劉大橫這沒有站起來,頓時倒到了地面上,咳嗽不停,始終是身體沒有復原,沒有這樣多的精力。余我生轉頭看了一眼,道:「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生病了吧?」順眼瞄了劉大橫的手臂一眼,發覺到對方的手臂好像浮腫得更加厲害了。余我生心裡一驚,同時間又轉頭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發覺到方才凸顯出來的青筋此刻已經完全給舒緩下來。好像沒有方纔的那一幕。

    余我生頓時問道:「你手臂痛了?」劉大橫回頭看了一眼手臂,搖了搖頭,道:「不痛,就是心口很慌。看來我自己是不能走了。」余我生非常無奈,只得站起來,走到了劉大橫的身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道:「我還是謝謝你將那些陳年往事說給我聽,我很感謝你。來吧,我帶你回去。」

    劉大橫傻眼了,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兒子對自己最為近親的舉動了,算是他的孝心嗎?劉大橫還沒有說話表態,余我生就已經走上前來,扶住了對方的手腕,道:「我帶你回那件破房裡去。」

    劉大橫心裡面非常的開心,咧嘴笑了一笑,道:「真好呀。我就說你不會拋下我不管的。我現在發覺,你真的很像我小時候的那個時候。」余我生聽見這話,心中很是驚訝,心想:「你是一個賭徒,我怎麼像你了?」一想起賭徒,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余我生的心裡有一種非常厭惡的反感。說到心中最深處的原因,知道是小時候,與袁**一道前往江蘇的途中,在安徽的地界內遇見那一幫賭徒,是他們嘲笑自己沒有父親,那個時候,自己好像沒有覺得什麼是羞愧,畢竟那個時候,他好像還不明白父親是一個什麼人,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父愛這一個概念。而今天,他見到了劉大橫,看見他此時此刻對自己欣慰的微笑,好像明白了對方心中的那一種似乎可以傳遞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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