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靈子似乎是沒有聽出什麼,細聽了一陣後,只是搖頭說道:「師姐,你難道聽見了什麼?師妹什麼也沒有聽見。」其餘的王靈子、華靈子二人都是一個表情,好像都沒有聽見前面異常的舉動。哪知道這個時候,余我生沒有說話,雙眼只是愣愣地看向了蒙靈子,一顆心跳個不停:「奇怪,難道這裡的人果真是沒有聽見前面的吵鬧聲,還有,自己為何就隱約聽見了呢?難道是我產生了幻覺,心裡面一直在擔心妹妹的安危,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景?」蒙靈子轉頭將身後眾人都一一看過,突然覺得那余我生的臉上似乎是有異樣,當即目不轉睛地看住他,緩緩地走近,笑道:「少公子,你怎麼了?」
余我生驚慌回過神來,但是那山坳另一邊的聲響是那樣的清晰,不由得不讓人心生驚慌,當即顧不上假裝什麼,只是焦急地說道:「師太,師太,那邊好像是有聲音,是打架的聲音,我們過去看一看吧。」蒙靈子眉頭皺緊,問道:「你聽見了什麼?聽見了打架聲,是不是?」余我生立馬慌了手腳,只道:「不錯,不錯,我聽見了,是打架聲。我們回去吧。」蒙靈子轉頭對余我生道:「我的武藝也不行,也恍惚間聽見了這吵架聲,幾乎就在耳邊。你也聽見了,可是她們卻又為何沒有聽見?」當即轉頭看向齊靈子等三人,三人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景。蒙靈子點頭道:「走,大家走回去看一看,說不準,那是鬼蜮的伎倆。」當即拉起了余我生的手臂,朝著那傳出來聲音的山丘方向走去。餘下幾個人自然是緊隨在後面,一起向那山丘趕去。
眾人走過了那山坳的轉口時,對面的打鬥之聲聽來更加真切,果真是有人在邊打架邊說話,聽得最清楚的莫過於是谷遺湘的哭泣之聲,谷遺湘本人在峨眉派習練過一定的武藝,但終究難是卞菊花與溫彩溪二人的對手,相反,此時那谷珍突然顯露出了高深的武藝,一個人在那裡與溫卞二人對決。留下了谷遺湘在身旁看著這驚險的一幕,時不時的在旁叫谷珍自己小心。
溫彩溪與卞菊花聯合二人對付那谷珍,在山谷峭壁處不停的比劃,那溫彩溪嘴邊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臉,道:「哈哈,沒想到你武藝竟然是這樣的了得,卞姑娘,你方才說什麼來著,你不是說這谷珍的武藝不及你麼?怎麼現在就這樣厲害了,只怕沒有我來助拳,我看你還不一定是這老婆子的對手。好過癮,好過癮,沒有想到我一出來,就遇上這樣的高手,甚合我意。」當即加大了手中的拳腳,朝著谷珍的臉面一陣亂打起來。卞菊花訕訕一笑,道:「我也沒有料及,當初我到她家的時候,我親手殺掉她全家,也沒有看出她的武藝有多高強,這一別三日,當真是變化大呢。」
余我生看見身在一旁的為谷珍性命擔憂不已的妹妹谷遺湘,當即衝上去喊道:「妹妹,你沒有事情吧?」蒙靈子一把將余我生的右臂拉住,道:「少公子,你沒有看見那前面三人武藝可都是高人,我們這幾個人去了,還不是送死的份。原來你是擔心你的妹妹,怪不得方才神情看來是那樣的緊張。你們原來是看見谷家二人經過那條小道的,對不對?」余我生不置可否,只得點頭承認。
華靈子心中也一陣擔心,只道:「師姐,你能不能想辦法幫助谷珍前輩?她畢竟是湘兒的姑姑。」蒙靈子道:「你沒有看見這三人現在正在架勢上嗎?我上去,還不是送死麼?算了,先看一看再說,對了,華靈子,你武藝比我高強,你來看一看,這三人的手上功夫分別是什麼?我峨眉好像還沒有見到過這樣凶險的狠招呢。」華靈子當即瞇起了雙眼,看了過去。
谷遺湘轉頭瞥見余我生一干人等已經來到了近旁,先是驚疑了一陣,當即點頭喊道:「哥哥,師太,你們快點幫一幫我姑姑,她怕不是這二人的對手。」余我生一陣為難,回頭對蒙靈子道:「師太,你看,妹妹都已經出口了,再不來幫助谷珍前輩,只怕會讓妹妹失望。」蒙靈子嘴邊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道:「我道是這溫彩溪與卞菊花二人到了何處,原來是悄然繞道先行一步,來截阻谷氏二人了。這二個是一丘之貉,為了所謂的谷家寶貝,放心,要不了多久,她們鬥得疲倦了,我們再來出手。」
余我生焦急連連,可是她既然這樣說了,也不便來爭論,只得點頭茫然說道:「但願谷珍前輩能夠敵得過這二人。」心中突然打了一個唐突:「我難道是希望那溫彩溪落敗麼,她在眾人面前曾經說我居心不良,我是不是就因為這樣而希望她落敗了?」再一想起她畢竟是袁婆婆的朋友,也動了少許的惻隱之心,希望雙方不要再大動干戈,見好就收。
卞菊花回頭一瞥,見到是峨眉眾人居然沒有離去,又去而復還,頓時心中一陣惱怒,邊鬥邊對溫彩溪道:「前輩,這些峨眉尼姑還沒有呢?怎麼辦?」溫彩溪爽快的一笑,道:「區區尼姑,怕她們作甚?放心,我們只要將這姓谷的制服住,何懼這峨眉派的人。」當即又對谷珍喝道:「姓谷的老傢伙,你的武藝是跟誰學的,哼,快些將東西交出來,不然,不然你們這姑侄二人今天就要去見那谷長春了。你說我敢是不敢?」谷珍也還以顏色,道:「少廢話,有本事,就來拿好了。我才不怕你。」
雙方三人一陣「咚咚」的拳腳相擊,比之方纔還更加激烈慘況。那卞菊花右手突然朝前一撩,溫彩溪的右腳也是前撩,這雙方配合得極是到位,好像心有靈犀一般,這雙方使出來的就是真正的裡外呼應的招式,恰好就是天衣無縫。余我生心中突然驚了一跳,原來那溫彩溪使出的一招腿法正是叫「天蠶吞天」,是當年袁婆婆曾經教給自己的,只是自己多年來移住這峨眉山,對於以往的武功招式,不再練習,專門跟著那黃婆婆修煉峨眉的武藝,現在突然看見這溫彩溪使出故招,頓時讓余我生回憶起了袁婆婆對自己的種種好處,心想:「她們原來是二鬼,有許多的地方還是很一樣的。」
再來看那谷珍,一般之人,見到對方雙人這樣的招式,只知道落下乘,會磕頭求饒,試想,對方二人攻擊自己不同的上下盤兩個方位,一般的人,哪裡有能力來抵擋,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讓其中一個方位暴露,另外那一個方位受到對方的襲擊。哪知道這個時候,谷珍確實巧妙的身子一彎,按照她這般如此的年紀,身子居然會有這樣的靈活度,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聽見別人說起,一定會以為對方是在吹牛,幸好,所有的一切,都是眼睜睜地親眼看見。那谷珍突然低頭,帶動了腰身下俯,而她的雙腳突然朝上一翹,竟然是恰好對準了那朝自己伸來欲要一腳踹中自己的溫彩溪的那一腿法,這是完美的一記破解之招,即可以將卞菊花的手臂避開,還可以反戈一擊,將兩外一邊的溫彩溪打退。
那溫彩溪突然收回了右腳,身子朝後一退,可是三人邊鬥邊退,雙方就已經到了那峭壁的懸崖邊,如果再向前一步,只怕會當場掉下去,余我生大吃一驚,慌張喊道:「小心。」眼看溫彩溪就要跌落懸崖,那知道那溫彩溪突然右手伸出,將身上的那段長長的衣袖朝前一伸,衣袖突然伸出之處,纏繞住了邊上的那一棵青籐,身子半跌空中,回頭朝著余我生的方向望來,余我生一喊出聲,身邊的蒙靈子當即上前一把將他右手手臂握緊,示意他不可再出聲說話了。余我生只是一時緊張,突然出口,但最後看見溫彩溪能夠安然無恙,心頭也就放心下來。
溫彩溪身子一起,當即離開了懸崖邊,朝著谷珍的身子處飛來,怒喝道:「還說沒有見到秘秘籍,沒有見到的話,怎麼會使出這招功夫的。卞姑娘,你說呢?」卞菊花方才一招落空,正與那谷珍加緊對決。聞言當即回頭答道:「鬼蜮,我看見了,這老婆子就是在耍我們,我們也不要客氣,好好在她的身上來使一使。」蒙靈子見狀眉頭擰成了一道線,心中似乎在思量什麼,當即轉頭看向了谷珍,見到谷珍的招式武功果然是迥異常人,如此巧妙的招式,這個老婆子是如何知道的呢?不用想,這老婆子一定是搶佔了谷家的秘籍。而谷家的秘籍,正是此行出峨眉山的主要目的。
余我生當即又喊道:「妹妹,你幫不上忙的,快些過來吧,到這邊來。」谷遺湘回頭道:「不行啦。哥哥,我害怕姑姑受傷。」當即又回頭看向了空中對決的三人,道:「姑姑,不要和這些死拼,小心自己的身子呀。」谷珍不說話,但是手中的拳法明顯又是加快了不少。溫彩溪哈哈地一笑,道:「沒有想到這老婆子到底是有幾手真本事,很好,很好。卞姑娘,記住,一定要捉活的。」當即也加快了手中的招式,朝著場心下面的谷珍四面八方攻來,谷珍明顯是感覺到吃力了很多,余我生正待再言。旁邊的蒙靈子捏了他一記,余我生回頭看了她一眼,蒙靈子回頭示意他閉嘴。余我生心中難以忍耐,原來見到那場心面的那場對決,心中突然又激起了一陣激動。
蒙靈子轉頭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余我生,沒有過多的注意對方的眼神,剛一轉頭,心中突然又是一驚,心想:「他的神情有點古怪。」當即回頭再一次地看見余我生,見到他的雙頰潮紅,雙眼中似乎突然蘊含著血紅絲,好像是有什麼疾病要突然發生一般。蒙靈子大吃一驚,當即又輕輕地撞擊了一下余我生,余我生居然沒有回過神思來,口中似乎喃喃地說著什麼話,蒙靈子心中好奇,當即附下細聽,只聽見余我生緩緩地說道:「這是什麼,這是什麼?我好喜歡。」蒙靈子聽得滿頭霧水,不知道這是何意,正當她百思不解的時候,突然又聽見余我生使勁一用力,想要將這蒙靈子的右手拿開,一下不行,當即又使勁的用了第二次,哪知道蒙靈子早就發覺到他的異樣,早就緊緊低握緊了對方的手臂,沒有讓對方脫手。余我生突然一用力,終於是將她的手臂給掙脫了,蒙靈子回頭上前將余我生拉住,問道:「你怎麼了?」余我生只是睜開他那雙小眼使勁地睜大,不想受到蒙靈子的盤問,只是想轉頭看向場心對面的三人對決。
蒙靈子眼見這小子如是中魔了一般,心中有氣,當即一個巴掌地打在了對方的臉頰上,問道:「少公子,你醒一醒。」余我生被對方的這一巴掌總算打醒了過來,傻傻地看桌蒙靈子,問道:「師太,我,我怎麼了?」蒙靈子歎息一聲,發覺到余我生的手臂上面的青筋突起,臉上的猙獰笑容看來特別的嚇人,回答道:「還來問我,你看你自己的手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余我生只得將手臂拉起,看見了青筋,頭腦頓時一陣暈乎乎地感覺,好像要立馬醉倒了似的。這個時候,那谷遺湘突然一個箭步跑了過來,上前拉起了余我生的手臂,驚恐地說道:「哥哥,你怎麼樣了?沒有事情吧?」原來,這就是余我生多年前發病前的一個徵兆,沒有想到此時會突然發生,如何不讓谷遺湘驚訝。
蒙靈子當即拉起了谷遺湘的手臂,問道:「湘兒,你知道少公子現在怎麼了?」原來這蒙靈子對余我生的病情並不是十分的熟悉,加之這余我生回到峨眉山的時候,身上是有那歸魔劍鎮住了病情,病情一直就沒有發作,所以蒙靈子等人還不知道他發病的症狀,谷遺湘當即說道:「哥哥發病前都是這個樣子。對了,哥哥,你的劍呢?怎麼不見了?」余我生突然抱緊了頭部,蹲在了地面上。
聽見谷遺湘這樣一說,倒是讓蒙靈子恍然大悟,心想:「糟糕,那歸魔劍不是還在這溫彩溪的手中麼?這叫我如何那東西來為他治療疾病?」再見余我生的模樣,此病好像有了加重的跡象,頓時只得對谷遺湘說道:「湘兒,你不知道嗎?那件是被這溫彩溪拿走了,你說該如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