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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三回:笑傲今生愛無疆(3) 文 / 親怨情緣錄

    蒙靈子道:「不,你忘記了,你如果還這樣一意孤行,只怕你那臨終之前尋一處僻靜的地方的願望就不能實現了。你想一想,依照你以往做下的罪孽,只怕江湖中還有一大批的人在尋你的舊賬,你可是千萬要小心才好呢。」哪知道溫彩溪根本就不吃這一套,照樣的爽快的一笑,非常地輕蔑對方的話語,只道:「不錯,我得罪過的人很多,你們的這位峨眉派小尼姑只是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那又如何,這個天下誰敢來找我報仇呢。你們三個要不要一起來試一試我的武藝,就可以只道我為何有這樣倨傲的資本了,行嗎?」她說完,好像又要排開架勢,就只知道要與對方比拚一場。蒙靈子道:「不成,你想過沒有,當即年邁的時候,你也不是一天就能發現的,但是來你家門前騷擾你的人,恐怕一日都不會絕少,一旦你有絲毫的疲憊之樣,到時候,等候你的就不是今天的這番場景了。」

    蒙靈子之話在理,溫彩溪微微地一陣沉吟,微笑道:「可是我已經欠下了那樣多的舊債,如何能夠償還得清呢,即便是我不來招惹這些人,這些人照樣會來尋我的晦氣,與其受制於人,倒不如自己再痛痛快快的多活幾年。」蒙靈子見對方有鬆動的跡象,知道自己話語說中了對方的軟肋,趁熱打鐵似的繼續說道:「你這話就錯了,你要避過這些人,只有一個法子。」

    溫彩溪不悅道:「哼,什麼法子,叫我當縮頭烏龜,不出來,對嗎?」蒙靈子搖頭道:「自然不是的,你想,如果你出來,面對的可是殺戮決鬥,這樣的日子你難道就沒有生厭嗎?其實,我知道你已經隱退江湖十多年了,既然這十多年都過去了,又何必多隱幾年呢。」溫彩溪嘿嘿一笑,道:「不行,堅決不行。我隱退了近二十年,等待的就是這一天,豈有又回去隱退的道理,你不知道我的痛處,所以你不會明白我的心。算了,我不想和你多說,要動手就快來吧。」

    溫彩溪突然轉頭對齊靈子訓斥道:「你一個小小女尼,學會了一點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回事人家的對手。別說是你,我猜想,只怕當今天下能夠是她老人家對手的,還沒有幾個呢。你就死了這條心,再說了,你說你是為齊靈子師姐而出頭的,你可是知道,那齊靈子師姐本來就是魔教的藏影,你可比為了這樣的人而枉自送了自己的性命,你不覺得太不值得了麼?」蒙靈子說服不了溫彩溪這個魔頭,只有將目標轉向了師妹齊靈子的身上。

    齊靈子先是一陣驚疑,實在是不明白這蒙靈子師姐此話何意,稍下見到蒙靈子朝她暗使眼神,頓時恍然大悟,想通了其間關鍵之處,頓時明白了少許,但是她是一個直性子的人,即便知道對方是好意,可是要想讓她能夠完全地放棄,還是頗有一定的難度。倒是那溫彩溪驟然間明白了對方的心思,格格地一笑,道:「怎麼,你們到現在是想打退堂鼓了。也罷,我也並非是要你們的性命,看在方纔那愣頭小子的份上,我可以饒恕你的性命。就此滾吧。」溫彩溪當年是何等的凶神惡煞,要想向她磕頭求饒,一般都是妄想。可是今天她出來後,居然破天荒的第一次應允了對方的請求,倒是讓人有些意外,十之**的人都不會相信。

    蒙靈子心中不是很肯定對方的心思,心想:「難道是想趁我們走出一段距離的時候,然後就趁機在後面置我們於死地?」可是看這情景,又好像不是這樣,對方是誰,可是名聞天下的一方魔頭,要殺某一個人,何必來使這樣的小詭計。蒙靈子安靜地將溫彩溪打量了好一陣子,心中實在是拿不定注意。溫彩溪背負雙手,稍微抬起了頭昂,一雙黑黝黝的雙瞳內,望向的是無盡山野。也不知道她的內心是在想什麼。

    蒙靈子將眼前的情景看在了眼中,內心突然「噗通」一跳,頓時消除了方初的那種愚見:「看這樣子,她也是心生煩惱,但是苦於沒有辦法解脫,只有寄托於別人了。試想,她隱秘了江湖之中近二十年的時間了,但是一直來就沒有她的消息,今天的出現,身周也沒有神鷹教的弟子,說明了一個基本的大膽猜測,她或許是被神鷹教拋棄了。再看這樣的一個老人,已經高壽,雙眼變成了那樣,或許還是拜神鷹教所賜呢。」蒙靈子不敢來肯定這種想法,只有保持住慣有的沉默。

    溫彩溪看了少許,然後轉身對蒙靈子說道:「怎麼,你們還沒有走,難道認為我說的是假話,放心,我會是誰,豈有欺騙你們的道理。對了,你們離去之後,我倒是希望你們能夠幫我一個忙。對於你們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蒙靈子道:「你要我們幫你做什麼?」溫彩溪點頭道:「很簡單,就是希望你們將我的出世說出去,就說是當年的鬼蜮魔頭又重出江湖了。」蒙靈子大吃一驚,心想:「別人都是希望找你算賬。你倒好,居然巴不得別人來尋你的晦氣。這樣下去,只怕遲早一天會被人所害。」齊靈子怒哼一聲,道:「你放心,我們一定將這個消息告訴出去,讓更多的人來尋你的麻煩。」溫彩溪嘿嘿一笑,道:「很好,很好,我擔心的就是別人不敢來呢,如果敢來,我也就放心了。」

    蒙靈子上前扶起了齊靈子,緩緩地朝那前面山丘行去。張台見狀,知道自己待在這裡也是突然,當即轉頭看向了站立在一旁不遠處的孫女雪兒,見到她正在癡癡地凝望著溫彩溪,看這神情,一定是想到了她自己的奶奶。張台走過去,輕聲喊了一聲:「孩子,我們走吧。」雪兒驟然回過神思來,看了一眼張台,問道:「外公,我們就走了?」張台頗為無奈地說道:「對,外公沒有用,打不過她,也就要不回寶劍了。那小子的疾病,也就只有憑天由命了。」雪兒緩緩地點了點頭。二人正要離去,哪知道溫彩溪突然說道:「先生,請留步。」

    張台回頭好奇地看向了場心中央的溫彩溪,不知道她講自己叫住要說什麼。溫彩溪道:「你們如果什麼時候想要為康家報仇來找我,我就在這附近,隨時等候你們來報仇,但是有一點你們一定清楚,我畢竟是上了歲數之人,或許哪一天就會突然去世,所以,你們要報仇的話,就請盡快一點。到時候別讓我失望了。」哪裡有這樣的仇家,點名要等候別人快點來復仇。張台一聲苦笑,道:「那好,你就慢慢等候好了。照顧好你的身子,不要到時候讓我們失望。」隨後,與他的外孫女一道,飄然向前方而去。

    溫彩溪知道這些人全部都已經離去,才來到了洞門邊,朝著裡面喊道:「你還不出來嗎?」卞菊花在那地道內,剛好將身上的穴位解除,正準備該走小道從某一個地方逃離而去,哪知道這個時候溫彩溪突然就來了。卞菊花無奈,只得從那地道內出來,看向了溫彩溪。好奇地問道:「他們的人呢,都走了?」溫彩溪點頭道:「不錯,他們都走了。就只剩下我們二人了,我來問你,你方才說的話可是真的?」

    卞菊花不明就裡,問道:「什麼話?」溫彩溪道:「你方才說過是你將谷家女子關押到了這裡的,結果在那地道內不見了對方的人影,你說是有人將其帶走了,是不是?」卞菊花點頭道:「不錯。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可是要走了。」溫彩溪一聲古怪的笑聲,道:「你要走了。你難道忘記了自己的身上還中了我的毒嘛?」卞菊花身子一顫,這樣關鍵的問題,她的內心怎麼會忘記呢?只是心中還抱有一線希望,希望到了外面的時候,能夠找人將這毒藥化解開去,現在聽見溫彩溪說出此話,知道希望已是十分的渺茫,不由得問道:「你要怎麼樣?」

    溫彩溪道:「很簡單,我只希望你能夠將實話全部告訴我,然後我就可以為你解除身上的毒藥,怎麼樣?這個條件還是很好的吧?」卞菊花道:「什麼實話,我已經將實話全部都說給你聽了,你自己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了。」溫彩溪搖頭道:「這不是實話,我來問你,你怎麼會將谷家的女子關押到了這裡,那可是在峨眉山呢?你的話我不相信。你快點說實話。」溫彩溪一口認定對方的話是假的,這也難怪,對方性子十分的狡黠,要想溫彩溪完全地相信,畢竟很難。

    卞菊花心頭一陣怨氣,自己今天已經完全栽倒家了,但是又來呢,這溫彩溪還不相信自己的話,如何不讓她憤怒。卞菊花只得說道:「我說過了,我說的話全是實話,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你要怎麼辦,就直接來對付我吧,我可不怕。」溫彩溪道:「好,我來問你,你說有可能是那個名叫谷珍的來將谷家女子帶走了。是你將谷珍的家人全部殺死了?」

    卞菊花道:「不錯。」溫彩溪又問道:「那麼谷珍與谷家的關係,你也清楚了?」卞菊花身子一抖,心想:「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果然是懷疑到了這點,原來她的本意是在此,而並非方才說及的關押谷遺湘的事情。」一想到了這點,卞菊花的渾身就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溫彩溪蹲下來,道:「你給我說實話,那谷家的東西,是不是你拿走了?」卞菊花搖頭道:「沒有的事情,你怎麼會胡亂想到了這裡呢。」溫彩溪冷哼一聲,道:「胡亂想?不錯,我是亂在想,但是有根由的,可不是隨便想的。你知道嗎?怎麼,你還不從實說來。」卞菊花沒有聊極到對方會突然發火,頓時嚇了一大跳,差點就要磕頭求饒。

    卞菊花試探性地追問道:「你,你是怎麼想的?這谷珍,我也是懷疑過,但是我將其全家殺害了,她也沒有開口。」溫彩溪眉頭一皺,道:「方纔人多,不方便問這話,但是我心中明白,知道你一定比我查到了更多的消息,畢竟嘛,我武藝雖然厲害,但是雙眼已盲,總歸起來是吃虧了很多,我在那谷家地道內探查了那樣多年,居然沒有將谷家的秘密查清楚絲毫。唉,說起來,也是慚愧。那谷珍是谷長春的什麼人,你告訴我。」

    卞菊花戰兢兢地回答道:「他們是堂姐弟二人。」溫彩溪微微地一陣沉吟,突然問道:「你要谷家的那個東西,就是為了你師父的緣故嗎?」卞菊花道:「自然是為了恩師,如果不是想要拉開創門派,我何必這樣費事。」

    溫彩溪嘿嘿一笑,道:「你少騙人了。誰人不知,那個寶貝的好處,你一來是想報答師恩,二來,則是想稱雄武林。對吧?」卞菊花被對方說得臉頰一紅一白,頗為不自在。溫彩溪又道:「你叫什麼名字?」卞菊花和這老婆子聊了一陣後,心中漸漸放心下來,這老婆子好像並沒有一心殺害自己的意思,她也對那東西志在必得,看來是想利用我而已。當即將實名告訴給了溫彩溪,溫彩溪喃自念道:「卞菊花,這個名字倒讓我想起了一位姓卞的故人,不過那是正道中人。是在川西一帶的俠客。與你應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卞菊花心神一愣,知道對方所言的姓卞俠客,多半就是自己的父親,當即咬緊了牙關,道:「天下姓卞的人那樣多,自然是與我沒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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