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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我生才沒有那樣好的情調,匆忙進屋,想要找一間舒適的客房休息,見蒙靈子與那三個師妹女尼在與老年夫妻交談,自己不喜歡當中插話,但是自己一推開這家農戶,就發覺到這裡面並不是很寬敞,現今天色已黑,而在這裡面,居然沒有多餘的光亮,在這堂屋內,點上了唯一的一盞油燈。余我生心生疲倦,正想要一心來找一個地方好好躺下就休息,結果不隨人願,只得悄悄地將這房屋內的情景打量了一番,見到堂屋左邊的是一個漆黑的房間,余我生不便貿然進去,再轉頭看了看周圍的地方,發現在這客房的牆壁旁鎖著一個房間,那裡面想必是這農家的重要物事存放的地方,余我生正是這般想著的時候,哪知道蒙靈子突然在門外道:「咦,少公子的人呢?」原來她此時才驚覺到少公子沒有再身邊,而兩個農家老人聽見此話,也立馬醒悟了過來,忙招呼著客人進屋去看一看,余我生當即站立在了門邊,蒙靈子回頭看見了他的人影,也就沒有多說了。眾人隨在農家農戶的身後,進入了房間內。
農家農戶二人進屋之後看去的第一個地方竟然是那個關閉得極為嚴實的客房。余我生當即就好奇地問道:「那個房間上鎖了的,沒有辦法開啟。」農家老漢道:「嘿,我看公子疲倦了,不如就將這個房間騰出來讓公子好好休息一陣吧?」他是在徵求著老婆的意見,老婆微微地思量了小陣,最後還是同意了老漢的提議。余我生卻忙道:「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這裡是你們看重的地方,我可不便這樣打擾你們了。隨便找一個地方也就可以休息的。」老漢微微地乾澀一笑,道:「公子不要誤會,這裡面沒有什麼寶貝,只是,只是這是我兒子以前曾經安寢過的房間。只是他好久沒有回來了,所以這房間就一直鎖上了。」
余我生心中一驚,想著:「這房間也不知道鎖了好久,裡面一定是臭氣熏天,還怎麼能夠住人的。」他本意是想拒絕老漢的盛情邀請,可是老漢轉身之際已經將房門的鑰匙拿了過來,上前插進了鎖孔內,「卡嚓」一聲,房門就已經打開了,裡面幽暗無光,但是透過那窗戶往外一看,竟然望見了一彎新月,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簾,一抹月輝普照在了房間內,頓時將房間內照亮了少許,余我生藉著月光看清了房間內的擺設,見到上面居然沒有絲毫的灰塵,所有的物事擦拭得一塵不染,余我生大大地張大了嘴,幾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道:「老爺爺,老爺爺,你說這裡面好久都沒有人居住了,可是這房間,怎麼還是這樣乾淨?」老漢勉強地笑了一笑,只道:「沒有什麼,我只希望他能夠早點回來,所以每到一定的時間我都會進屋來打掃,我只希望孩子回來了還會習慣這裡的環境。」余我生頓時一陣驚訝,緩緩地踱步走了進來。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不想放過任何地方。
余我生上前摸了一摸床沿的衣櫃,發現上面果真沒有絲毫的塵埃,再見那木床,也是十分的乾淨,木床上面擺好了厚厚的棉被,蓆子下面鋪滿了嶄新的稻草,在農村鄉下,普通農家居民只能用雜草稻穀之類的東西墊在木床下面,寒冬時節,這樣也能夠勉強禦寒,然而,要在平時看見一張木床下面全是嶄新的稻草,已經說明是傾盡了全家的最好的物料在這木床下面,可見這對農家夫妻對自己遠離自己許多年的兒子是多麼的喜愛,又是多麼希望他能夠回來呀。余我生頓時心頭微微地一顫,道:「老爺爺,你的兒子離家有多久了呢?」老漢打開了房門,正準備出房去,見余我生問話,當即轉頭答道:「他離家快有二十年了吧,離去的那一年他十五歲,正好是應徵入伍的年紀。唉,算起來,今年都是三十五歲。如果不離家,到現在早就娶妻生子了,孩子,你頂多十五六歲吧,你還不懂這些道理。」余我生當即又追問道:「老爺爺,你,你一年要進屋打掃多少次呢?」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很是驚慌,不知道為何,在余我生的內心間,老是害怕一個事實,那就是親情的關愛。余我生自從從峨眉山下來之後,時常到戶外走動,見到過太多的家庭閤家團圓的溫馨畫面,這些與余我生本身的家庭相對比,似乎是有太多的不可思議。哪知道老爺子苦澀地一笑,道:「我也說不上一年到底有多少次,或者是一月有多少次。每一次我和拙荊想念他的時候,都會主動到這屋內打掃房間。唉,雖然數不清具體的次數,但是大概數目還是知道的。不說了,不說了,說起這些心裡面就不很好受。」
余我生聽得呆住了,心中默默想著:「這般說來,一年來幾乎都是上百次了。這長達二十年的歲月,那是多少次,人已經不在家裡,他的父母還來規規矩矩地打掃這房間,可見他的父母的確是心疼他呀。而我自己呢,我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唯一的一個親人就是母親,但是母親從來就沒有好好的真心關心我,我難道就真的是這個世界的異類嗎?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意。」他迷迷糊糊地思量著,搖晃著頭,只感覺到大腦的一陣眩暈,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這個世界中多餘的一個人嗎?老漢不知道這孩子正胡思亂想,見到他一聲不吭地坐在床沿邊,還以為他疲倦過度之後自己斜靠在那牆壁邊,混混沉沉地即將睡過頭去,所以也沒有出聲來打擾他,當下默然地退離了出去,關好了房門,余我生居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老漢走出來之後,蒙靈子當即走上前來,看見他將房門關嚴實了,老漢當即說出了那少年心身疲倦,倒床睡覺了,蒙靈子當即也沒有多加猜想,而是轉換了口氣,問道:「不知道老爺子可否知道這前方的村落中有一家姓谷的人家,他們的事情,你們這裡可是耳聞過一些?」那老漢與老嫗聽到這話,齊然一愣,臉上神情顯得極為緊張。老漢當即小聲道:「那家的人不是在十多年前都已經死了嗎?聽說那谷家的莊園都已經荒廢了,難道還有誰來打聽這件事情?」蒙靈子只得問道:「這般說來,你們也是耳聞過谷家衰亡的這件事情麼?」老漢當即坐下來,點頭道:「正是,谷家的莊園全部都廢棄了,不知道師太問這話是什麼意思?」蒙靈子見他神情慎重,知道這當中一定藏有文章,當即編造了一個理由,大致上是說一行人欲往前行,可是在半路上就聽人說前面的谷家鬧事情很厲害,讓我們繞道行走。蒙靈子是看清了老漢臉上的表情之後才這樣編造的一個理由,要知道,鄉下老人一般是不會偽裝自己臉上的表情,蒙靈子正是摸準了這一點,才敢詢問。
老漢連連點頭,道:「實不相瞞,師太,那谷家生前也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農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居然得罪了什麼惡人,那惡人上前來找谷家夫妻二人的麻煩。」蒙靈子當即打斷老漢說話,而是反問道:「老人家,你可是看見過那谷家夫妻二人?」老漢點頭道:「我也只是看見過一次,那一次就是這谷家夫妻二人從外面回來,路過這裡時,全村子的人都奔走相告,說來了一個美娘子,當時大家都非常地好奇,上前看了一眼,見到一男一女二人,那男子年約五十上下,而那女子,卻年約二十出頭,大家開始時還以為是父女二人,後來才知道,居然是一對夫妻。那老人倒是好本事,年老之時居然還娶上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這後來成為了當地人的飯後談論的對象。」
蒙靈子頓時問道:「谷家就只有那夫妻二人嗎?」蒙靈子心中想到的是用他人的話來證實谷珍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老漢呵呵地一陣淺笑,道:「這個不僅是你們好奇,當時我們大家聽說了這件事後,也都心中好奇,只是那夫妻二人不喜歡和鄰居多言,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多少人能夠確實。不過他們來的時候還有點財寶,買了一兩個丫頭。哦,對了,那二人會一身本事,一般的人是不敢靠近的。」蒙靈子心想:「他們都是學武之人,自然是會武藝的了。」蒙靈子當即又問道:「你們還聽說他們是怎麼會衰亡的嗎?」
老漢搖頭道:「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後來的時候,連同那兩個丫鬟都被仇人殺害了。唉,算是一件奇怪的案子。咦,你們這是?」老漢總算是感覺出來什麼異樣,當即低頭看了一眼蒙靈子眾人,道:「你們為何對這個這樣感興趣呢?你們不用走那條道路的,繞道而行,照樣能夠到前方。」蒙靈子轉頭看了一眼其餘的三名弟子,見到她們的臉上均有羞澀之意。蒙靈子當即道:「哦,是這樣的,我們只是對他們說及的谷家的事情很感興趣而已,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樣奇怪的事情。」老漢淡淡地一笑,道:「就是了,只是可惜了他們二人的孩子。」蒙靈子當即驚訝道:「他們二人間還有一個孩子?」老漢道:「只是聽說而已,真正的我也不清楚。眾人正在說著這些時候,那原本關上的房門突然被人一下子打開,只見到余我生血紅著雙眼走了出來,直接地來到了老漢的跟前,厲聲問道:「你方才說的是實話?」蒙靈子眾人都不明白這當中如何一回事,一起轉頭好奇地看向了余我生,余我生不理睬蒙靈子,雙眼牢牢地盯視著老漢。老漢一臉茫然,好半天才搖頭道:「你說什麼,我們之間的話你也聽到了?」
余我生見這老漢沒有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心中更加憤怒,只道:「你倒是說話,你果真那樣心疼你的兒子?」余我生這問出來。老漢當即明白了他問的是什麼事情,老漢見到他繃緊了著一張臉,看來是很生氣,呵呵地笑了一聲,道:「怎麼,孩子,你在房間內睡得不安穩嗎?」余我生搖頭道:「不是的,我沒有睡覺,我一直在想你說過的話。」老漢很好奇,反問道:「孩子,你一直在想我說過的話?你難道是懷疑嗎?」余我生點頭肯定道:「不錯,我就是懷疑。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這樣心疼自己孩子的父親?」老漢一時懵了,點頭道:「天下間所有的父母都是這樣對自己的孩子呀,孩子,你父母難道不是這樣心疼你嗎?」余我生一時默然,久久地愣在了那裡,心中想著:「原來我果真是這世界上多餘的一個孩子。」蒙靈子知道這孩子性格倔強,他臉上神情看來很生氣,不用問,蒙靈子就知道老漢無意間說出的實話深深地觸傷了他的幼小的心靈。蒙靈子害怕出事,當即站起來,拍了一下余我生的身子,希望他能夠回去睡覺。余我生突然轉身,一個箭步就朝外面跑去了。蒙靈子與齊靈子等四人大吃一驚,老漢更加孤疑,問道:「我說錯了什麼話嗎?」蒙靈子對齊靈子道:「你們三個先留在這裡,我去講他帶回來。」蒙靈子當即轉步朝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