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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珍沒有在意空靈子臉上的神情,不過聽見空靈子說到一半的話,心中微微地顫抖了一記,當下勉強將心神鎮住,問道:「掌門人,還是多謝你們這十六年來照顧湘兒,我代她先行謝過你們了,谷家的事情,還得由我們谷家的人自己來解決。老身這就告辭。」空靈子當即回過神思,上前攔住道:「慢走,前輩,我的話可還沒有說完呢。」谷珍止步回頭,問道:「掌門人還有什麼問題嗎?」空靈子道:「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谷家的仇人到底是些什麼人?」谷珍搖頭道:「具體的仇家,我要是知道了,何須來這裡。所以我也不知道具體的仇家是那些人。」
空靈子道:「當然,我知道你的仇家有些模糊,但是我相信,你還是可以說出一點大概的模樣。你說是嗎?我猜想,你將湘兒送到我峨眉,雖說是為了逃避仇家,但是具體的原由,只有你心中才明白呀。我雖然不便妄加猜測,但是有一點,你一定會承認。」空靈子將身子靠近在了谷珍的身邊,雙眼牢牢地看住她,不容她有絲毫的閃避可能。谷珍知道這掌門人時常有驚人話語,聽到她說這話,已經沒有了驚愕的詫異,反倒是非常平常的追問道:「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了,不用來顧忌什麼的。」
空靈子點頭道:「好,按照我的猜想,這仇家居然可以讓谷遺湘在峨眉呆上了十六年,這個時間畢竟不短了。難道是當年這仇家武藝不行,或者後人所為了?」谷珍身子一震,顯然沒有想到峨眉掌門人會道出這樣的話鋒出來。空靈子又繼續道:「這個仇家現今將谷遺湘帶走,還來通知你,可見,他是不是還有什麼要求沒有得到滿足呢?這個你一定知道的。」谷珍淡淡地回應了一聲,道:「不愧是峨眉掌門人,雖然是猜測出來的話,但是很正確。不錯,那人是有要求,我才不會這般傻傻地答應下來,所以,我首先來峨眉確認一番此事。湘兒那孩子,我也有十多年沒有看見了,長得什麼樣子都還未知,所以沒有相信那送信之人的話。」
空靈子道:「你來我峨眉,看來是有誠意的,怎麼,能否將那仇家的要求說出來聽一聽?」谷珍似乎有點忍耐不住,心中反覆地思量:「憑借這空靈子的機敏,或許真的那個幫我的忙。」可是心中有顧忌到另外的一件事情,當即有些猶豫,不便決定。空靈子道:「你放心吧,這仇家膽敢來我峨眉將峨眉弟子擄走,也算是與我峨眉為難,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將湘兒這孩子解救出來的。前輩,只有我們聯手,解救湘兒的希望才能夠多加一層的。」谷珍當即重新坐回到了蹬椅上,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氣,才開口道:「既然掌門人這樣說,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有關我知道的內情吧。希望掌門人那個為老身守住這個秘密,尤其是湘兒,更加不要讓她知道,好麼?」空靈子見這老婆子終於開口陳述了,心中滿心歡喜,聽到她如此謹慎的話,牽涉到了湘兒這個孩子,自然不敢出言多說什麼,當即一口答應道:「這個我理會得是,還請前輩明言。」
谷珍抬頭望著內堂上面的屋樑,眼神間似乎從滿著無盡的回味與思量,眼睛中噙出了淚花,好像這件事情非常的難以啟齒。空靈子知道這老婆子心中還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事情說出來,當即也不敢多言,生怕老婆子突然一口打住,說此事不再相告。谷珍緩緩地開口說道:「其實,湘兒是一個不該來到這世界的孩子。」空靈子心中一窒,更加好奇心起,思忖:「按照輩分,你好歹也是湘兒的姑姑,怎麼說這話了?」
谷珍道:「湘兒的父親是江湖中的一個隱秘門派的大師兄,與他的一個師妹極為要好,二人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二人如果相安無事相伴生活下去,或許就沒有後來的這些繁瑣事情。但是事情卻在一天天改變。你不知道,我堂弟的師妹疑心很重,那個時候,門下已經有了幾個徒弟,其中,有一個女弟子不僅聰明伶俐,而且漂亮賢惠,當時整個門派之中,作為師叔輩的眾多門人都很看好那女弟子。只是,那女弟子一心間只是喜歡一位師叔,他,就是我的堂弟。」空靈子心想:「難道這是一段孽緣?」
谷珍忍住心中的傷悲,繼續說道:「我堂弟心中對師妹尊敬有加,但是,師妹卻嫉妒心起,決心要將那女弟子逐出門牆。這些門派中多人都是不允,哪知道這個時候,這個時候,我堂弟也一心喜歡上了那女弟子,二人開始只是偷偷往來,後來,終於還是被師妹察覺。師妹咆哮如雷,決定要殺死堂弟與那女弟子。我堂弟無可奈何,只有攜手與女弟子歸隱故鄉,而那師妹傷心病狂,居然將門派掌門人之位篡逆,將門人全部屠殺乾淨。你道是為何,原來那些人都知道了這段韻事,而師妹本人認為是今生恥辱,決心將它淹沒歷史。不知道後來,師妹與我堂弟,還有那位女弟子三人之間找找尋尋,反反覆覆地鬥了幾個回合,後來,是師妹好像歸隱去了,哪知道,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空靈子心想:「這般說來,倒是那女弟子有些過錯了,明顯是撤散了一對鴛鴦。難道她堂弟就沒有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嗎?」
谷珍道:「後來師妹不知道從何處學會了一套高深的劍術,趁著女弟子懷甲生產之際,居然想要來一個魚死網破,將堂弟與女弟子,連同懷中的孩子一起斃命,可謂用心險惡。我堂弟老年得子,自然不允許她這樣做。結果,是我堂弟親手將師妹斃命的。但是經過那一場打鬥,女弟子難產而亡。生下了一個女嬰。」空靈子心中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小聲問道:「你說,你說那女嬰就是湘兒?」谷珍點頭道:「不錯,就是湘兒。」空靈子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道:「後來呢,你堂弟人呢?」谷珍抬頭看了一眼,道:「我堂弟乃是重情之人,女弟子殞命,他沒有獨生,將湘兒交到我手中後不久,就陪女弟子而去了。」空靈子心中思道:「不愧是一位重情中人,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男子,但是少見。」想比之下,想起自己曾經那樣癡愛表哥余出天,與谷遺湘的父親比較起來,倒是遜色多了。
谷珍說完了這件事情,內心一直沒有得到平靜,許久之後,才轉頭道:「我那堂弟性子就是太過執拗了些。想一想那師妹已死,留下了孤苦的女兒,他倒是狠心。」空靈子道:「不然,令弟這般做,我想,我想一半是因為他妻子的緣故,還有一半是因為他的師妹,試想,一個這樣癡情的男子,當年背叛了自己的師妹,最後又是親手將其殺害,心中會有多少的悔恨與自責。更何況,自己的妻子已亡,自己留在這個世界上,生不如死,還不如就此一去,也好有一個了結。他自己倒是了結了,苦了湘兒這個孩子。」谷珍驚訝地看向空靈子,心想:「沒有想到這個看破紅塵的俗家女弟子居然會理解堂弟的苦衷。」緩緩地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不然,他也不會為自己的女兒取上那樣的一個名字了。唉,這都是冤孽。」空靈子一驚,道:「谷遺湘這三個字,難道與令弟的師妹有什麼關係?」谷珍茫然地看著她,好像也很贊同她的猜測,道:「具體的聯繫,我也不知道,只是當時堂弟將湘兒交到我的手中,說過這樣一句話,『就為這孩子取名遺湘吧,就讓谷某人永遠追憶著她,也不算枉了。』遺湘原來是憶湘的同音二字。」
空靈子縱然是心思敏捷,聽到這樣的對話,也丈二摸不做頭腦,心想:「這谷遺湘三個字到底隱藏著什麼呢?」雖然沒有想破這關鍵所在,但是稍下感慨起了谷遺湘父親的有情有義,思道:「如果當時谷遺湘的母親沒有難產而去,不知道她父親會不會自尋短見呢?一個男人,滿心懷上愧疚,這樣的日子只怕會更加折磨人。」空靈子道:「這當中有什麼關聯,還不能說明。但是我就好奇了,令弟的師妹當年將門人殺盡,自己也死去了,還有後來人為她報仇?這就奇了。更何況,這只是一段情史,當中並沒有什麼偷藏什麼寶貝東西,值得後來人來要挾谷家的呀?」谷珍緩緩地搖頭道:「不然,不然。」空靈子見狀,知道這事情還有內幕,當即假裝好奇請教的神情,問道:「前輩這話何意,願聞其詳。」
谷珍道:「如果說沒有寶貝,那也只是你我自己人心中這樣認為,但是仇家不一定會這樣想。當年堂弟的門派,雖然是一個小門派,可也值得後人動腦筋,想從中勒索出一點東西出來。」空靈子心中似乎想通了這一節,點頭道:「你說的也對。但是那師妹,到底有沒有後人?這個只怕也不能肯定。抓走湘兒向你要挾之人,可曾點明要索取什麼東西嗎?」谷珍道:「自然是點明了要東西的,但是我拿不出來。」空靈子心中納悶,心想:「也不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當即聯想到這谷珍許久沒有來看過堂侄女一眼,現今貿然而來,說是有惡人要挾,加之看她武藝不賴,也算是一個高手,會不會當年她堂弟的門派中的什麼寶貝落到了她的手中,然後自己苦熬了這十多年,學會了寶貝裡面的東西,或許還沒有完全學會,就趕上了仇家前來,自己當然不能夠將寶貝拿出來了。這樣的臆測,空靈子可不便貿然詢問。對於那件仇家索要的寶貝,空靈子也不便追問。
谷珍沒有聽見空靈子追問有關寶貝的事情,心中先自按捺不住,覷了空靈子一眼,心想:「這掌門人年紀青青,能夠當上峨眉掌門,著實不能小看。加上此人方纔的一番說辭,有一定的見地。我既然將先前難以啟齒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又顧忌後面的什麼呢,加之湘兒落入仇家手中,將她解救出來才是當務之急。堂弟在天之靈,我可不能有愧於他。」谷珍當即開口道:「這仇家索要的東西,是一本武功秘籍,你說奇怪不奇怪,我雖然學會了一點微末無疑,但是對於她索要的東西,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寶貝,自然是拿不出來了。」
空靈子道:「這個仇家到底有多少人?她們給你的期限的多久?」谷珍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來傳話的不過是一個嫩雌兒,我想,事情相隔了十二年,當年的舊怨,現在來索要的人,至少該是一個中年人才合情理。所以,傳話之人不是正主。她們許下的期限是半個月。我匆忙來峨眉山,到今天過了五日。粗略算計一下,該是還有十日時間。」空靈子心中也來了興趣,想著:「現在我峨眉正好需要派人前往江湖中宣揚威德,招收門徒,我即位掌門來,將峨眉內部的事情打理起來,這件事情就一直抽不出人來籌備,看來這也是一個閱覽江湖的機會。」當即心意已決,道:「這樣吧,我就派上一名弟子前往鄂州協助前輩營救湘兒。我在峨眉事物尚多,抽不開身子。但是我會與那弟子隨時聯絡,確保事情能夠順利進行。你看如何?」谷珍當然不便說什麼,只得點頭道:「那就有勞掌門人了。」二人商量妥當,出來之時,見到余我生正坐在那裡吃著饅頭,飲著茶水,原來早餐未食,借此就在峨眉山上方便充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