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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回:重回峨眉憶舊傷(2) 文 / 親怨情緣錄

    (有事情,所以一更啦。求支持。)

    這日,峨眉眾人不辭艱辛,一路上不停地快步疾奔,時而喬裝村婦,時而避道改行,總算是逃過了神鷹教的追蹤盤查,非常艱辛地來到了渝州地界,進了渝州,就算是進入了川蜀地界。余我生仰頭看著巍巍高山,望著那些蒼翠的竹林喬木,心中想起了途經這渝州的時候,是袁婆婆搶到了這寶劍,從而轉移到自己手中為其治療怪病。時間沒有經過多久,再一次回來卻是人去物存,讓這小小的余我生心間怪不是滋味。既然到了渝州,就不用太擔心有神教眾人追蹤,所以,總人到了路邊的一家客棧歇息落腳,算是安穩的休息一陣。

    余我生與谷遺湘二人坐在了空靈子的左側,空靈子上前將店小二送上來的幾個包子端到了余我生的跟前,道:「你們一定餓了,趕緊吃一點東西吧。」余我生故意轉開了眼睛,不來理睬空靈子,空靈子見了心中非常的氣憤,心想:「你才多大了,現在就來與我較勁,以後還怎麼收拾你。」又想:「我找你都找了七年,好不容易將你找到,你還擺臉色給我看。這小子不好好教訓一番,不知道我的苦楚了。」當即板起了臉龐,伸手將余我生的臉頰扳過來,與自己正好面對面。哪知道這個時候,從那前面小道上又迎面走來了三個精壯漢子,一路盤問著路人,似乎在尋找什麼。只見到他們的手中拿著一張畫紙,看來是尋人的。空靈子心中一想:「難道神鷹教的人已經開始尋找自己了。」當下不便將事情鬧大,以免引起了別人的警覺。只有放下手來,看見余我生正是一臉憤怒的眼神瞪視自己。

    那三個漢子漸漸走近了客棧,空靈子當即故意低頭吃飯,心想:「眼看就要到了家門口,難道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谷遺湘連忙將頭埋下,因為這一路而來,這樣的生活習慣早就習慣了。余我生可有些倔強,時不時抬頭看了過去,好像故意要與母親為難。每次這樣,都是谷遺湘上前將他的頭給按下去。這一次她微微抬頭看見余我生又是故技重施,當然連忙上前按下他的頭去。余我生不便與谷遺湘吵鬧,只有低頭認命的份。然而那三人卻沒有離去的意思,反而走到了客棧內,三人挑了一個靠近峨眉眾人的中間方桌坐下,當下聽見一人長聲怨歎道:「這個小丫頭,到底會到哪裡去呢?」另外一人道:「大家慢慢找一找就是了。我想小姐一定不會走太遠的,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大家說是不是呢。」余二人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空靈子聽到這話,漸漸放下心來,心中想到:「原來是哪家的小姐出走了,家人上前尋找。」當即重新抬起頭來,不便過於藏匿,谷遺湘看見空靈子抬頭恢復常態,也明白了事理,都不再做藏藏拽拽的樣子。那店傢伙計上前來與那三人打招呼,口中客套了一番,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好像這三人與店家關係非常熟悉,空靈子心中孤疑:「看這三人的裝扮,不像是尋常之人,難道這家小姐如此頑皮,都已經出走過了好幾次?」稍下又想:「不知道這家小姐到底多大了,莫不是在外了情郎?」想到這裡,頓時打住,不便妄加猜測別人的事情。

    突然一陣微風吹起,拂過客棧內的許多客人桌子,連同那三個漢子的桌前也沒有放過,而那三個漢子坐下不久,沒有太過在意身邊物事,那陣微風吹過,將三個漢子放在桌前的那張畫紙吹起,直接就飄到了余我生的腳下,余我生順勢將那紙張拾起,攤開一看,見上面畫中的是一位年約七八歲的小姑娘模樣,一頭烏黑光亮的頭髮從削肩批下,笑靨如是百合初開,綻放著美麗的光暈,雖然只是一張肖像畫,但是看來宛如是一位天仙下凡的小仙女。余我生一時癡了,心想:「這是何等高貴的妹妹?為什麼我就沒有緣分見上一面呢?」哪知道這個時候,一個漢子撞上過來,看見余我生望著畫中人物癡呆之樣,還以為見過小姐,連忙問道:「這位小朋友,你見到畫中之人嗎?」

    余我生連忙回過神思來,抬頭茫然地看向那個漢子,問道:「你是她什麼人?」那漢子趕緊道:「我是她的舅父,舅父,怎麼,小朋友見過我家小姐?」余我生呆了一呆,搖頭道:「對不住,我沒有見過你家小姐,不過我以後見到她的時候,一定告訴她,你們在著急地找她。」谷遺湘看見余我生方纔的那番癡樣,心中十分的好奇,趕緊地湊近看了一眼,見那上面畫下的是一位小姑娘,與自己年紀相若,只是清秀無比,遠遠勝過自己的美麗。不由得心中一時苦悶。

    那漢子聽到余我生這樣回答,只得將那畫拿了過來,乾笑了一聲,道:「那就有勞小朋友了。」然後轉身,回到了方纔的那張桌前。余我生心中還在癡想:「我會遇見這位小姐嗎?」他剛一想到這裡,突然腦瓜子一靈光,驚呼道:「我就說這個小姑娘有些面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想到這裡,連忙上前將歸魔劍悄悄地放到腳下地面上,那個漢子連忙又問道:「小朋友說什麼?」余我生連忙搖頭道:「沒有什麼,沒有什麼。」當即悄然地靠近了谷遺湘,問道:「妹妹,你看那畫中的人物,你說像誰?」

    谷遺湘一時問懵了,搖頭道:「我沒有見過呀,難不成哥哥見過有人長得像她?」余我生小聲道:「你想一想,上一次我們途經這裡,遇見了康家的人。」他說到這裡,故意將話一頓,谷遺湘立馬也想起了這件事情,忙道:「我憶起了,我憶起了。啊,哥哥,她長得好像那位夫人呢。」余我生點頭道:「正是,年紀雖然小了一點,但是我看,與那位貴婦人真的很像。」空靈子看見這兩個孩子在一旁嘰嘰咕咕說個不停,不明白這二人在嘀咕什麼,當即伸手過來,摟過谷遺湘,問道:「湘兒,你們說什麼?」谷遺湘眨著眼睫毛,看了看余我生,不知道說是還是不說。余我生當即別過頭去,故意不聽她們說話。

    那三個漢子草草地吃過一點東西,就起程離去了。余我生本來是想問一下他們是不是康家的人,哪知道身在一旁的谷遺湘上前將事情告訴給了空靈子,余我生聽到這裡,就沒有勇氣來追問那三漢子了。空靈子聽到了這裡,臉上神色一變又變,心想:「原來是康家的人。」空靈子然後低頭看了一眼那歸魔劍,知道了余我生為何會緊張藏劍了。這兩個孩子哪裡知道,渝州康家自從丟失了歸魔劍之後,康家老太婆甄宜霜突然嘔心吐血,沒有多久就溘然長逝了,多半原因是因為家中寶劍丟失,愧對其夫,心病交集之故。甄宜霜病逝之後,康延年年少氣盛,疑心陡生,怪責是張家氣死了其母,將罪責全部攤到岳父張台的身上,張台受不過這氣,可是又想到其女在康家,勉強的忍耐下來。但是沒有多久,康延年又將怨氣遷怒到了其妻的身上,家庭越來越不睦,讓康延年的幼女康妙雪忍無可忍,已經多次離家出走,但最後都被康家的人給拽回了。這一次亦是一例。空靈子倒是耳聞過一些,但是還不知道事情發生到這樣的嚴重地步。

    空靈子眾人收拾好東西,繼續朝著川中趕路,余我生卻變得非常的神不守舍,與谷遺湘二人隨在後面,時而望著天空發呆,谷遺湘小聲地試探性問道:「哥哥,你在看什麼?」余我生小聲問道:「妹妹,你看,這康家的小姐有這麼好的家庭,為何還要跟父母捉迷藏呢?」谷遺湘也是不解,道:「我不知道,或許是那小姐頑皮吧?」余我生當即橫了她一眼,心道:「那小姐眉清目秀,看不出是頑皮的模樣,絕對不是因為頑皮的緣故。」可是自己只是看過那畫一眼,對那小姐不熟悉,貿然說出這話,是沒有根由的,當即只得頓首不語,谷遺湘好像是察覺到了異樣,也默然不語,知道自己是說錯了話。

    余我生回頭又一次地凝望著天空,對那遙遠不見一面的話中小姑娘頓時生了相識結交之心,想到:「她既然不是因為頑皮的緣故離家出走,那麼就一定就是因為父母對她不好的緣故,難道天底之下還有與我有著相同命運的人嗎?」一時間,不由得淚水模糊了雙眸,一種天涯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谷遺湘愣然地站在身邊,道:「哥哥,你怎麼了,流淚了?」余我生沒有回答,只是低頭抱著那歸魔劍久然不語。有時候,他的心裡會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如果我沒有父母,我就可以浪跡天涯,就沒有人來管我,更加不會有傷心煩惱的人物見面了。我到底是不如那些孤兒嗎?」想到此處,不由得想起了在破廟內聽見的英靈子的話語。隨即轉頭望了一眼谷遺湘,一種羨慕之情頓生。

    回到了峨眉山之後,余我生與谷遺湘二人還是住在了小時候住下的那間空房,進屋之後,發覺整個房屋內竟然與自己離開時的情景一模一樣,這些年來,此處沒有人居住,但是沒有染上一絲塵埃,所有的東西都是嶄新如初,谷遺湘心中明白,這是空靈子自己先前命人每日裡打掃的緣故,但是余我生根本就不理睬這些,見到這些舊物,又讓他想起了塗婆婆,想起了母親對自己的冷淡。

    安頓好了一切之後,余谷二人的生活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原本的那種無爭無鬧平淡如水的生活。這一次,空靈子沒有急著如往次那樣急忙忙地趕著去做自己的事情,開始的一段時間裡,空靈子把自己的行裝與家當一起搬過來,與兩個孩子一起住下。初夜,外面涼風襲人,而余我生不喜母親,自己一個人佔了一張床,早早躺下歇息。空靈子叫上谷遺湘睡到自己的身邊,細心追問他們這離去的一段時間到底去了何處,余我生見到自己好像是天生仇敵,其中有何緣故,谷遺湘不敢隱瞞掌門人,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一一稟告了,但是至於余我生為何會憎恨她,谷遺湘不敢妄加猜測,沉默無語。空靈子知道這樣來有些為難谷遺湘,但是私下教導谷遺湘,一定要好好看管住余我生,他一旦有什麼怪異的現象一定要告訴自己,谷遺湘自然是聽話的點頭表示同意。次日醒來,余谷二人再一次去祭拜了一番塗婆婆的墳塋,當看見逝去的故人入土為安的時候,余谷兩個孩子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心中無比的沉痛。

    過了一段時間後,空靈子漸漸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派內事務上面,畢竟偌大的一個門派,還要空靈子去處理。聽說當今神鷹教在河南的勢力得到了開拓之後,漸漸地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川蜀,空靈子心中掂量:「一定是為了這柄寶劍的緣故。」所以加強峨眉派的防禦,是空靈子眼前的首要任務。空靈子走了之後,余谷二人仍舊交給了後院中的黃氏照看,黃氏驟然見到兩個孩子平安回來,說不出的歡喜,上前左看右看,生怕是少看了孩子們一眼,黃氏發覺到這兩個孩子回來之後好像成熟了許多,不再是方初的那樣幼稚,心想在外面一定吃過了什麼苦頭,不過也沒有開口詢問。余谷二人不喜黃氏,不過既然是掌門人安排來的,也不便出言說什麼不是,假裝著不表現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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