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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袁**帶領眾人來到了一家鎮上,此時已經接近了濃秋時節,到處都是衰草枯葉,看來一遍哀榮殘景。
在那前面,就是鎮集中心,看來極為繁華。大家一路勞頓,都感覺很疲倦,看見那前方有一間破房子,有可能是一處被廢棄了的廟宇,大家來到了破房子的門外,朝裡面看去,只見到房屋外面到處都是青苔綠草,大門大開,屋樑上面接滿了蜘蛛網線,所有的一切跡象看來這裡很久沒有住人。
范傑首先說道:「讓我先進去看一看,能不能住人。」
袁**點頭同意。范傑率先終身一躍,朝著房屋裡面走去,沒有多久,他就進入了房屋裡面,消失在眾人的眼簾中。
余我生回頭看向谷遺湘,谷遺湘正好看著他,二人相視一笑。
谷遺湘道:「你看你,汗水快將自己的眼睛遮住,自己本來眼睛就小,現在就更看不清了。」
余我生笑道:「沒有關係,你還是看一看你自己,你額頭上的汗珠將自己的頸部上面的珍珠浸透了,看起來好漂亮。」
谷遺湘聽他這樣一說,低頭看向自己的頸部,將那串在集市上面買來的珍珠取下,放在太陽光下,瞇起了眼睛,笑道:「好好看。哥哥,你說,這些珍珠像不像我們小時候在峨眉山上見到珍珠貝殼。亮晶晶地,很漂亮。」
余我生笑道:「真的有些像。」范傑這時來到了門外,朝著下面的三人喊道:「大家可以上來。這上面沒有危險。」
袁**率先說道:「走吧。」余我生當即轉頭動身,谷遺湘連忙帶好自己的項鏈,趕在了余我生的身後。
余我生低頭看向自己頸部,將自己原本的那串紅色的繩索取下來,對於這段紅繩,自己沒有太多的印象,只是塗婆婆與母親都曾經再三警告他要將此好好保存在身上,不得有半分的滯留,至於這東西的珍貴之處,沒有人細細向他述說,他取出來一看,下端懸掛的是一把小木劍,上面鐫刻著的是一個小小的餘字。
這本來是他的姓氏,所以他將這柄木劍當成了至寶,絲毫不遜於谷遺湘身上佩戴的那串珍珠項鏈。
谷遺湘來到跟前的時候,他趕緊將紅繩放回到了頸部內,心想這樣的物事最好不要讓谷遺湘看見為妙。
哪知道谷遺湘順眼一瞥,早就看見了他的頸部懸掛著的紅繩,笑道:「我看過你那個東西,是一柄小木劍,對嗎?又不是什麼寶貝,我才不會多看呢。它遠遠沒有我的珍珠好看。嘻嘻。」小孩子家,總是喜歡攀比一下。
余我生心中頓時有些生氣,道:「你有你的珍珠項鏈,我有我的小木劍,我不稀罕你的珍珠項鏈,你也不可以來說我的小木劍壞話。」
谷遺湘道:「好的,我才不會和你爭吵呢。」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果然,余我生有些生氣,憤怒地說道:「哼,你看管好的珍珠項鏈,我才不會放在心上呢。」二人居然誰也不來理誰,一句話就將雙方說僵了。
走在最後的袁**看見這樣的情景心中一陣嘀咕,想到:「沒有想到這兩個孩子生平間也會拌嘴。」
這個時候,那山上面的范傑下了下來,率先來到了余我生的身邊,小聲說道:「生兒,你磨蹭說著什麼,快些帶著妹妹上去。」
哪知道這個時候,谷遺湘撇嘴道:「才不要他帶呢,我自己又不是沒有眼睛,知道這路怎麼走。」
余我生更加沒有好氣,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谷遺湘,啐道:「那好,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大家各不相干。」
范傑一愣,心中納悶,想著:「我招惹誰的了?這兩個孩子怎麼會吵架了?」當下不解地看向了袁**。
袁**抬頭一臉無辜似的神情同情他,小聲說道:「沒有你的事情,這是他們之間的事,小孩子嘛,難免會吵架的。」
范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向了山上前面步行的余谷二人。
果然,順眼望去,只見到余我生與谷遺湘二人相隔甚遠,互不理睬,好像陌生人一般,走在前面的是余我生,余我生想起了自己肩膀後面背的那柄寶劍,心中一時好奇心起,當即伸手朝後面撩去,是想將那柄寶劍取下來,朝著路邊枯萎的樹木發洩。
哪知道那背後的寶劍是被袁**綁牢了的,所以,余我生伸手半天,居然沒有能夠伸到那寶劍的劍柄上。不由得讓他微微有些尷尬。身後的谷遺湘其實早就看見了余我生的這一動作,在後說道:「要我幫忙嗎?」
余我生回頭瞪視了一眼她,拒絕道:「才不要你幫忙呢。」說完賭氣不來理睬那背後利劍。
谷遺湘臉上一紅,當即跺腳說道:「好,好,從今以後,有本事就不要來求我。」扭轉過頭去,逕直朝上而行。
余我生道:「哼,我求你,你以後遇見了危難,不要來抓緊我了。」二人好像又是八輩子的仇家一般,更是產生了隔閡。
范傑在後哈哈一笑,大步上前,一手拉起谷遺湘,一手拉起余我生,笑道:「你們兩個才多大?好像才八歲左右吧,就說這些話,你們不是最要好的兄妹嗎?為什麼要鬥嘴呢?」
余我生當即衝口而出,道:「她不是我的妹妹。」而谷遺湘卻是保持著沉默,嘩啦一聲,眼淚就流出來。
只聽她抽噎說道:「我沒有娘親,塗婆婆也死了,現在終於連哥哥也不要我了。」
余我生聽著這話,心中一軟,想到曾經的種種玩耍時的場景,只得哀歎一聲,道:「我,我錯了。」
不過他沒有當著谷遺湘的面承認自己有錯,而是對著下面的山丘喃喃自語,好像是在對著它們懺悔。
谷遺湘悄悄地擦乾了眼淚,鎮定了心神,道:「沒有關係。我一定可以堅強地活下去。」
她不來理睬余我生的「沒有誠意的認錯」,孤自望著前面山上的那間破房。
眾人來到了山上,進入了破房之內,余范傑不便強逼余我生到谷遺湘的跟前認錯,只得鬆手放開了二人。眾人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來休息。
谷遺湘故意避讓余我生,坐在了袁**的左邊,而余我生卻是與范傑一道坐在了袁**的右邊。
袁**沒有心情理睬這兩個孩子之間的拌嘴,只是說道:「今天還是在安徽邊境,過了前面的那道小河,就進入到了江蘇境內。算是到達了江南地界。」然後回頭看向了面前的三人,繼續說道:「回到江南,要去的地方,不是別的,而由我先帶領大家到先前我的住所去住一下。在那裡安頓好了之後,再做的別的事情。」
隨即回頭望向了范傑,問道:「你不遠千里跟隨我,說實話,這一路還算是忠心,你是不是想我收你為弟子?」
范傑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鬼母竟會說出這番話來,當即一愣,好半天才頓首道:「前輩高見,在下是想跟隨前輩的。」
袁**沒有為難他,只是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不是神教內部之人,但是對於神教,我卻比誰都清楚。你現在相信我是龔襲老王月的夫人了吧?」
范傑道:「在下確信前輩的身份。」袁**點頭道:「我在江湖中有一個『陰煞鬼母』這樣不好的名號,師承上面沒有直接的來源,都是偷學各家的武藝,然後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將這些武學融匯在了一起,才有了我今天鬼母的蓋世武藝。可是,不得不承認,我老了,只怕沒有幾年的時間可以走動了。但是,我現今面臨著一些非常大的困難,需要人手幫忙,所以,我決定,招收你們三個成為我的親傳弟子。范傑,你可是願意?」
范傑聽到這話,簡直有些受寵若驚,當即撲倒在地,躬身三拜,道:「弟子拜見師父,弟子一定會謹記師父教訓,將本門、師父的英名發揚光大。」
他說到本門的時候,想起自己這派沒有名號,還算不上一個門派,當即改口另外稱呼。
袁**微微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余谷二人,余我生與谷遺湘望見范傑朝袁婆婆磕頭彎腰,樣子十分的恭敬,心中都是疑惑,想到:「難道這就是拜師的禮節?」
范傑抬頭看見這樣的情景,自然明白袁**的意思,當即朝著余我生與谷遺湘努嘴表示快些拜見師父。
余我生心思敏捷一些,當即領悟到了范傑動作含義,立馬起身跪在了袁**的跟前,道:「弟子余我生拜見師父。」
谷遺湘一看這樣的情景,當即也跪下來,朝著袁**道:「還有弟子谷遺湘拜見師父。」
袁**微微點頭表示同意,上前將三人扶起,笑道:「今天即將進入這江蘇地界,就是要立馬進入到了神教的地界範圍之內,所以我下定決心接受你們三人為我的弟子。量神教一定不會為難你們的。」
當然,還有最深層的一節原因,她剛才也微微說及了一些,就是袁**急需要一些武藝高強的人來相助自己。而這當中,范傑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至於這余谷二位小孩,那只能是寄希望於他們長大之後能夠將自己的武藝傳承下去,不至於消失而已。
袁**繼續說道:「你們現在都是我的弟子,所以,按照輩分大小來說,范傑是大師兄,我生是二師兄,湘兒是三師妹,你們三人以後一定要相親相愛,不許拌嘴鬥氣,知道嗎?」
她藉機來教訓一番余谷二人,要知道,這樣的情形之下,余谷二人是沒有理由來拒絕師父的訓話。
余我生轉頭看了一眼谷遺湘,恰好,那谷遺湘也轉頭看了過來,將余我生臉上的神情看在了眼中。二人相視一怔,均是微然一笑,這一笑,是不是將兩個孩子小小的心中隔閡化解了呢?
袁**轉身,面朝著破房的內堂,看見了那裡面是有一個神案,或許在以前,這是某一家的主人在此立下的祖宗神案,伴隨著歲月的洗禮,這裡遭受到了嚴重的侵辱,但是所有的一切,仍舊將這歷史的一角遺留了下來,只是上面接滿了蛛絲網,似乎是歲月在它原來的臉面上化妝了一番而已。
袁**抬頭望向了上面的神案,道:「弟子們,你們上前來,跪在這神案的跟前,在師父的臉面上立下毒誓,你們三人系出同門,以後出走江湖的時候,一定要相互攜手,不可有絲毫的冒犯。做師兄的一定要好好照顧師弟師妹,還有,身為二師兄的余我生一定要好好照顧師妹谷遺湘。」
在這以前,袁**心中是不歡迎谷遺湘,尤其看見余我生遷就這個小姑娘的時候,心中還擔憂著余我生至此成不了才,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來,她看見了余我生與谷遺湘之間相互照顧的溫情,知道了二人之間的身世,心中不知道何時已經泛起了一陣憐惜之情,還有,方才聽見了谷遺湘說過的那句「我沒有娘親,塗婆婆也死了,現在連哥哥也不要我了」,心中一陣感觸,當下決定一定要余我生好好照顧谷遺湘。
余我生聽到師父這個命令,腦海中無意間想起了塗婆婆來,塗婆婆在世的時候,也曾經這樣叮囑過自己,要自己長大以後好好照顧妹妹,不要讓她受到委屈。余我生一愣,心中大是歎息:「我們都是苦命的孩子,本該互相照顧。」
當即走到了谷遺湘的身前,伸出手來,緊緊地攥握住谷遺湘的雙手,谷遺湘雙眼之中盈滿了淚花,閃爍不停,只道:「哥哥。」
余我生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認錯道:「妹妹,哥哥剛才不該這樣。」
谷遺湘道:「沒有什麼,我們以前不是也拌嘴過的嗎。最後還不是一樣和好了。」
隨後二人相視一笑,這一笑,才是會心心底之笑,才是將二人的隔閡化解開來。袁**回頭道:「你們三人在神案前當著我的面立下重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