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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出天囁嚅了半響,只好說道:「死。」空靈子微微地露出一絲苦笑,道:「表哥很聰明嘛,居然能夠猜出我當日的心事。那後來,表哥能否再猜出來呢?哼哼,那都是你這個負心人的錯,你說呢?」
余出天不由得心中一陣惆悵,當真是拿這女子沒有辦法。不由得點頭歎道:「正是,正是。表妹,你就說下去吧。」
空靈子心中酸苦似乎是得到了一點補償,微微地一笑,道:「別急,說故事的不急,你這聽故事就更不要急。」
余出天頗為無奈,閉口不語。空靈子緩後才是微笑道:「當日我也是想到要一死了之。可是,正是當我想要用一根繩子結束自己年輕生命的時候,劉府後院中已經進來了一人,那人就是現在的英靈子,我如今的師姐。她是在劉府門外聽見了我的哭聲,越牆而入的。當那緊要關頭,是英靈子救下了我的性命。當日我將我這悲涼的身世向他傾訴了一番,英靈子聽後自然是大雷霆,咆哮不止,憤然地對我說:『夫人,我能夠幫助你。你難道就想這樣來輕賤自己的生命嗎?即便是死,也不要這樣含冤而死。至少要來教訓教訓你那狠心的姨父姨媽與那負心的余出天。』她的話,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藏在了心中,沒有流露出來罷了。而今被她揭穿,心中想著有了靠山,就點頭同意她說的話。這段事情當初,我也是猶豫不決,姨父姨媽本是將我撫養成人,我不來好好報答二老,而是要來這樣對付著他們,心中也是有一絲愧疚的。當日,我與那英靈子說好的,只是用藥先將將姨父姨媽眾等余府要緊人員致暈,然後盜取一點錢財,算是教訓一番。然後帶上這點錢財,我就跟著她去峨眉山剃度修行。英靈子當日就是這樣對我說的。我也沒有細想,心想這峨眉弟子一定都是好人,根本就沒有過多猶豫思索。當即答應了她。現在想來,我當初真是少不更事,是那樣的愚蠢。」空靈子說著這話的時候,又是低下頭去,心中傷心連連。
余出天心中實在不知道該是不該相信空靈子的話,只是心中又起猶豫,思道:「如果真是如她所言,那麼當初這英靈子向我述說這段事情的時候,總是藏藏拽拽的,原來並不是想我想像中的那般好心要表妹自己說出來算是懺悔她當初罪孽,也是英靈子自己心中有鬼,害怕在空靈子面前編故事露陷,英靈子想必也是心中有數,猜到了表妹是不敢將這事的真實情況告訴我的,所以來了一個移花接木的妙計。讓我相信了她。可是,這表妹的話難道就是真的,不排除她也是要栽贓在那英靈子的身上,這二人,到底誰的話是真的?」
余出天正是心中困惑的時候,空靈子又轉頭看向了余出天,問道:「怎麼,我說到這裡,你懷疑我說的話嗎?」
余出天搖頭道:「不是,你就繼續說下去吧。」空靈子道:「也罷,我只管說我自己的,至於這背後你到底是相信不相信,還得由你自己。」
空靈子停頓了少許之後,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當日。我見到英靈子從她的身上拿出了一包藥粉,她將藥粉攤開來看。裡面是白色粉末,我當初不知道那是什麼藥,英靈子只是告訴我說,那是一包尋常迷藥,放在人的飯中,神不知鬼不覺,當場就會見效。我心想她一個出家人,本是應該心懷慈悲,她的話一定是不會有錯,就相信了她的話,照著英靈子的吩咐,將那包藥粉撒在了余府的枯井之中!」
余出天聽到這裡,怔然出神,轉頭看向空靈子,道:「你將藥粉放在了余府的枯井之中,是你親自來放的?你怎麼就這樣狠心?」
空靈子不理他,只是繼續說道:「就是當夜,那英靈子攜著我,一道到了余府。果然看見整個余府都是一片安靜,簡直是落針可聞。英靈子見狀,非常的滿意,呵呵一笑,還對我說:『你看,我的藥粉很管用吧?』我沒有回答她的話,心中只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當初不知道是什麼預感,總之是來得異常的劇烈。」隨即就是見到空靈子抬頭怔然地望向了面前的那兩張靈位,雙眼中突然包含有無盡的眼淚,似乎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眼下就是來懺悔的。余出天自然是不會相信她,而是追問道:「後來你看見我全家都是被你的毒藥給毒死了,是不是?哼,你想要將這些罪責全部地推到那英靈子的身上,你以為我就會心軟相信你的話嗎?即便你今天是身懷高深武藝,我也是不怕你的。」余出天說著這話的時候,神情看來非常的堅定,容不得空靈子在旁邊悻然垂淚。空靈子也不管他的話,而是悠然地繼續說道:「我當初和英靈子一道前往余府後院中,見到那後院的一條大黃狗也已經是僵硬地死在了那地上,一動不動。而後,就是見到英靈子拔出了她腰間的一把短匕,朝著那早已冰涼死去的黃狗的肚腹上就是一刀,我那是極為憤怒,對著她責備著道:『你是在騙我,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蒙汗藥,而是致人性命的毒藥。』英靈子嘿嘿地朝我一笑,居然說道:『你不要激動,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會是徒然增加傷心之人,與其讓這樣的人存活在世上,不若是來個乾淨。』表哥,這全是她當時的真話,我絕沒有絲毫的說謊。」
余出天突然變得非常的沉默,原來余出天此時心中已經想著:「奇怪,我終日與這空靈子在一起的,她絕對是不會知道我已經從小荷的口中得知,我余家二十五口人的性命之傷全是先被人用藥毒害之後,那頸上的一劍是後來有人補上去的。難道空靈子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余出天總算是想起了這方疑惑,心中著實奇怪不已,心中又是忖思:「難道這空靈子本來就不是想要來我余家的人,而是被這英靈子見機利用,助那英靈子向魔教王月邀功,開闢這魔教在我川蜀之地的關鍵步驟。這背後的到底是怎麼一番情由?」
空靈子轉頭看了一眼余出天,本是以為這余出天聽到自己這一陣言語,一定是會出口訓斥自己的不是,哪知道見到的竟然是一臉驚訝愣的余出天,空靈子已然會意:「表哥看來是漸漸相信我的話了。」
空靈子又是緩緩說道:「後來,這英靈子突然是出手點在了我的後腦勺部,我當時就暈過頭去,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道是過了過久,我悠然醒來,現自己已是在了劉府臥房的床榻邊。那夜的余府的一幕就好像是夢中的幻覺,沒有留下絲毫的蹤影。」
余出天默默垂下頭去,心中忖思:「如果真是如空靈子所言,那我的真正仇人可真是英靈子的了。假如這英靈子一心是要來害我,而今,她又是將魔教張王月帶來為我治療雙腳的頑疾,難道這後面也是有不懷好意的嗎?」余出天心中越想越是可怖,現在的驚慌比方才沒有聽見這事的時候還要多了甚許。
空靈子轉頭將自己的右手輕輕地搭在了余出天的腰邊,聲音堅決地說道:「表哥,我不管你信是不信,我已經將方纔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訴過你了,你看,姨父姨媽在我們的面前,我會欺騙他們二老嗎?」
余出天終於是抬起了頭來,轉頭愣然地看著面前的空靈子,突然說道:「如你所言,那英靈子他們的背後,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空靈子見到他終於是說話了,心中一陣歡喜,抿嘴一陣淺笑,道:「表哥,這些我不管,我也管不了,我只想親手擰下那英靈子的項上人頭,為死去的姨父姨媽報仇。」
余出天許久之後,也是重重地點了點頭,道:「不錯。但是······」
余出天轉頭看向空靈子,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必須得出去,我要找出這事背後的原由。」
空靈子只道:「我知道,即便是你心中相信我方才說的話,只怕你也是要一心離開我的了。我沒有什麼要求,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夠多陪我一點時間,我就心滿意足了。」余出天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是說什麼話才好,一顆心,早就已經是飛到了那遙遠的天邊了。
突然就是此時,空靈子雙手摀住了小腹,嬌聲一陣「嚶嚶」,原來是腹中胎兒突然做事,弄疼了空靈子。空靈子蹲下身子,雙唇泛白紫,只道:「表哥,我肚子·······肚子太痛。只怕是······只怕是要生了。」
她的左手又是緊緊地攥握著余出天的手腕,使勁的抓著,很是用力,余出天聽著她那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再見到她臉上的這一陣表情,當下也是明白了三分,心中不由得驚慌起來:「看來表妹真的就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