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出天當即被這開門之聲給吵醒了,他急忙地轉過頭來,看向了身後的那扇石門。石門正面上,赫然便是立著一個身影,由於此時光影甚暗,那人又是正面朝著余出天,看不太清楚。可是,那個人的身影竟然是這樣的熟悉,余出天心中恍惚覺得此人是自己認識的。
那人迎面看向輪椅上面的余出天,出一聲淺笑,道:「你在這裡快有半天了,居然還沒有走,貧尼倒是失算了。」
余出天聽出了這說話人的聲音:竟然是先前那陰魂不散的英靈子!余出天當即就是頭皮一陣麻:「空靈子說英靈子不見了,不會來找我們了,沒成想到,此人竟然是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余出天當即問道:「是你,你原來沒有走。」英靈子緩緩地走了出來,道:「我走?誰說我走了?」
余出天看向英靈子的身後,見到那後面果然是另外一件石室,裡面有床有桌,有凳有椅,儼然就是一間臥房。通過那裡面的光線,似乎還有微弱的陽光照射了進來。將這臥房照得分外通明。
余出天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茫然若失,呆頭呆腦地問道:「你一直就在這裡?」
英靈子狠狠地瞪了一眼余出天,道:「自然就是一直在這裡。哼,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與師妹空靈子也不會受這種罪,到這裡來習武了。」英靈子說著這話的時候,目光如是蛇信,讓人不寒而慄。
余出天聽著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心中更是不解,道:「奇怪,你們要在哪裡習武,與我余出天有什麼關係?」
英靈子道:「哼,你還狡辯。你說,我們三人那時在客棧住著好好的,為什麼要搬走,就是因為你。你以為我和空靈子二人看不出你的那點花花腸子嗎?」
余出天道:「住在那客棧本就很好,難道搬走不是你們提出來的嗎?現今到了我余家的地方,你反倒是來說我的不對,你這人也太強詞奪理了。」余出天心中最不喜歡聽見有人來冤枉自己,聽見這英靈子的一番話,當即就是胸中如是烈火燃燒,按耐不住。英靈子轉過身去,悵然一歎,然後說道:「你快進來,我要關石室大門。」
余出天聽著她這句話,心中又有一絲害怕,茫然道:「進你的石室?」英靈子道:「怎麼,你害怕了?你認為我會吃了你?」
余出天無奈地微微一聲苦笑,道:「你吃我?我怕你作甚?」當即就是昂挺胸般地將輪椅推進了這石室。
余出天在進這石室的時候,抬頭好奇地看著面前的這道石門,想要來看清這石門的關卡所在,可是這石門竟然酷視天然合成一般,中間居然沒有絲毫的狹縫空隙,根本就不能夠一眼看出這石門的開關卡合在何處。
余出天見狀心中微然驚訝不已,暗暗納罕道:「此石室到底是誰建造的,果真是一個高手。」
英靈子在前看出了余出天臉上的驚奇之樣,微微地一笑,道:「你很奇怪吧,你在外面找了許久的開關,結果什麼也沒有找到,這間石室與這道石門,可是我與你表妹的傑作,還算可以吧?余公子。」
余出天聽著這話,心中唬了一跳,心中當即驚歎道:「真是了不起的兩位女子。」
余出天自己推著輪椅進了這石室之後,也沒有見到這英靈子如何的開關某一個機關,這身後的石門又是「隆然」一聲自己關上了。
英靈子轉過身去,坐在了木桌的一端的軟椅上面,問道:「余公子,我來問你,你表妹沒事吧?」余出天道:「你這樣的聰明,難道不知道我表妹現在怎麼樣了?這一定是你的陰謀吧?」
英靈子呵呵地一笑,道:「余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沒有來強迫誰跟我習武的了?倒是你那表妹,心中按捺不住,非要來習武,結果是害了自己,又害了自己懷中的孩子,真是可憐。這就是心急的代價呀。」
余出天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早就計劃好了,你明明知道空靈子她不能習武,你為何不來勸住她,還要讓她習武,你這是故意在害她,你到底居心何在?」
英靈子道:「別以為你那表妹是好對付的角色,她可是不簡單呀。我不給她一點教訓,她怎麼會長記性呢。」余出天聽著這話,頓時身心猶如墮了寒冷冰窟之中,全身涼透了。心中猶自點頭贊同道:「這空靈子,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欺上瞞下,到頭來結果又是被這英靈子懲罰了一回。」
英靈子爽朗地一聲笑道:「我們三人本來就是在那客棧住著好好的,你為了要尋找你的意中人,竟然是······竟然是為那酒保寫上一手好字,故意來吸引著四方賓客,結果,哼,你的意中人沒有吸引來,倒是吸引來了許多的武林中人。我與你表妹本來是在我那客房中習武的,可是那時候,客棧閒雜人等驟然增多,你叫我們還如何能夠放心習武,萬一被什麼武林中人現,我們豈不是又要功虧一簣。所以我就叫你表妹再尋找一個安全隱僻的地方,結果,也就陰差陽錯地現你家綢莊的後面就是一個絕好的所在。真是上天開眼,讓我們又有了棲身之所了。余公子,你來說一說,這是不是你的過錯了?」
英靈子說著這話的時候,抬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余出天。余出天聽完這話之後,才是恍如大夢初醒,想了少許,道:「看來果真是我無意中將你們都逼到了這裡。哼,哼,沒有想到,竟然這事情背後會是這樣的一個原因。」余出天心中卻是狠狠地怨恨著空靈子,心中思道:「好個空靈子,說假話的時候,竟然臉色閃也不閃一下,倒真是將我給蒙過去了。幸好這樣天緣巧合,又讓我知道這事情背後的真實情景。」
英靈子見到這余出天憤怒的表情,微微地一笑,道:「怎麼,余公子,你不相信嗎?唉,我不知道你表妹當時是對你如何說的了,反正我是叮囑過她不可以將實情告訴於你。看你這表情,她果真是聽話,又欺騙了你一次。你表妹,為了早些練成這蓋世武藝,太過勤奮了。我不由得心中佩服她的努力了。你知道你表妹與我修練的是什麼武藝嗎?你要不要來學呢?」
英靈子說著這話的時候,又是笑臉盈盈地看著余出天,像是在欣賞著一處好戲似的。
余出天微微地轉頭看向英靈子,道:「這樣說來,你也是隨著我們一起來到這綢莊的了?」
英靈子道:「那是當然了。我知道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定會很吃驚的。」
余出天道:「那方才也是你在這屋內敲門的了?這是你們二人的暗號嗎?」英靈子道:「正是,你很聰明。」
余出天微微地點了點頭,道:「你們果真是用苦用心了。」
英靈子道:「那是自然。你表妹現在怎麼樣了?我當時雖然沒有明說來勸她不要心急學武,可也是暗中奉勸過她的,她本就聰明,不會是聽不出啊,結果呢,她偏就不聽,現在出事了。卻又是晚了。可惜可惜他們兩個人。」
余出天「哼」了一聲,道:「現在讓你稱心如意了,你該是高興了?」
英靈子道:「不,不是的。余公子,我還要來告訴你一件事,你聽後,也應該慶幸你表妹時罪有應得。你想聽嗎?」
余出天低下頭去,道:「你要說就說,別在這裡賣關子。」英靈子朝著天空呵呵直笑,聽那笑聲,當真是興奮之極。
英靈子突然停住了笑聲,道:「你雙腳不便,不是神教王月的處方不靈,而是,而是······」
余出天搶著說道:「而是我那表妹空靈子故意要我雙腳殘廢,永遠留在她的身邊。對不對呀?」
英靈子微微一陣愕然,道:「原來余公子也是明白之人,這事你也是心中知道的。」
余出天道:「這事我雖然不是聽空靈子親口告訴我的,但是我還能夠從中揣摩出來的。上次的那張王月見面的時候,就快要將此話說破了,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英靈子點頭道:「可是,看來你好像並沒有責怪你表妹的意思。」余出天道:「與其無效的掙扎擺脫,倒不如靜觀其變,讓她徹底死心。」
余出天說著這話的時候,內心突然有一種莫名狀的傷痛,思道:「表妹本來就是可憐,我這樣做,一來是出自無奈,另外的,更多的是出於對先前往事過錯的愧疚之情,還有,等到她懷中的孩子出生以後,她的母性天性一定會轉移到了孩子的身上,我那時再走也是不遲的。所以,這暫時的委屈難受,我還是能夠忍受住的。」
英靈子自然是不明白余出天的心中所想,聽著余出天這無奈之語,不由得眉頭一皺,當即笑道:「余公子,你看,你表妹現在受傷在床,你不是就有機會了嗎?怎麼能說是無奈呢,你要我幫忙的話,我一定會幫你,畢竟你還是怪可憐的。」
余出天心中感到一陣驚訝,抬頭將面前的英靈子看了又看,心中著實不明白這英靈子女尼到底是居心何在。當即心中思道:「她絕沒有這樣好心來幫我的,只是,我能有什麼利用的價值,我倒是很想知道。哦,難道是因為我與連家的人?」
余出天想到這連靜香與連嘯父女二人的時候,心中不禁是打了一個冷噤。英靈子被這余出天看得極為不自在,又是笑道:「余公子,何必這樣看著我。你心中一定是很奇怪,認為我幫你,我一定是有所要求的吧?」余出天當即也不思索,朝著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