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風沒有想到姝珠會對她說這樣的話,更沒有想到在阿莫西特王子面前,姝珠會讓她迴避。本該迴避的人應該不是她才對,看來今非昔比了,不由的暗自感歎,心裡很是不高興。於是用手理了一下被風吹亂了的頭,不但沒有離去的意思,反而輕佻眉尖回身問道:「迴避?為什麼?」像是要證明自己的地位一樣,接著又低頭問段乙:「阿莫西特王子——我用迴避嗎?」
「——」段乙無語。
此時的段乙沒有倚著那樹了,已經仰面趟倒在地,緊閉雙眼,一動也不動。
「難道是昏過去了?」姝珠又急又難過,於是馬上對又風說:「我要為他療傷了,難道你不希望他的傷口癒合嗎?」
「療傷?療傷也用迴避嗎?」又風的話裡滿是挑釁性。是的,療傷本是不用迴避的,但是,姝珠從見到又風起,體內的力就出了危險信號,但是,因為又風是段乙熟識的人,所以就不便去說什麼。只能讓她盡量遠離了。正在姝珠無從回答時,大炮走了過來,對姝珠深思一禮:「拜託了,主人的傷不能再等了!」然後對身邊的又風說:「請跟我來吧!我們都要迴避!
又風不情願地跟著大炮走向前方不遠處的地方,眼睛時不時地望向姝珠這邊。
姝珠看到又風和大炮走開了,連忙跪在段乙的身邊,手忙腳亂地把段乙已經敞開的盔甲扒掉,段乙渾身上下都有血滲出,她要仔細查看一下,傷口到底在哪裡?後來乾脆全身上下,輕輕地撫摸起來,邊撫摸邊入靜,用意念為段乙療傷。
其實躺在地上的段乙,並沒有真正的昏過去,面對眼前的兩個女子,用這種方式來沉默不語,是最好不過的辦法了。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又風的突然出現,是有意還是巧合?另一方面,他想看一下姝珠對眼前的事如何來處理,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狀態。
當他看到姝珠不高興地走過來時,心裡很高興,但是,故意沒有顯示在臉上,心裡不由的有些暗自得意:「姝珠學會爭風吃醋了嗎?太好了,如果說一個女子不會爭風吃醋,那就說明這個女子根本就沒有愛上對方。哈~~~」段乙邊在心裡暗笑著,邊繼續聽著,忍著傷口的疼痛聽著兩個女子的對話,他更加確信,姝珠慢慢地愛上了他,只是從姝珠的年齡上講,或許她自己還沒有覺出這就是愛。段乙正聽的起勁,沒想到大炮把又風帶到一邊去了。他只能靜下心來,配合姝珠療傷。
此時姝珠已完全入靜,進入冥想中,一股涼絲絲的力從她的掌心湧出,姝珠繼續撫摸著段乙的身體,還是由上到下,那股涼絲絲的力,抵達段乙的傷口處,神奇地變為暖暖的,段乙感覺到舒服極了,沒有了疼痛。接著傷口上的血不流了,然後身上的傷口也不見了。段乙那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神氣,呼吸也變得均勻起來。
「他應該沒有事了,為什麼還緊閉著雙眼?」姝珠收回意念後,仔細地端詳著段乙的臉,她從來沒有這麼仔細地認真地端詳過這張臉。他那稜角分明的臉,在夜色中愈加顯得讓人心動,姝珠禁不住多看了幾眼,看著,看著,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曾經在意念之中見過的,駕著飛行器飛翔的那個人的臉,兩張臉重疊在一起,顯得更完美了,難道說,眼前的段乙真的有他的前生存在嗎?姝珠和他真的有一種情緣嗎?是前世還是今生呢?
此時一陣微風吹來,夜色有一種淒楚的美。又風的身影在前方,像是一朵在風中搖曳的花,她的身影是那樣的飄逸而朦朧。看到又風,姝珠的身體在風中禁不住一顫,心裡暗自對自己說:
「段乙需要又風,他剛才見到她時,那驚喜的表情就證明了一切。習慣了他平時的冷漠,還從沒有看到過他如此的驚喜過,我應該把時間和空間留給段乙和又風才對——」姝珠想到這裡,又低頭看了一眼緊閉雙目的段乙,確信他應該恢復了才說:
「相信你沒事了,醒了就不要裝睡了,有人還等著和你敘舊呢!」
姝珠說完後,正欲起身離去,沒有想到段乙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這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她現她的手和段乙的手相比起來,顯得很小,但是,她的手被包裹在段乙的手裡,卻是另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究竟要幹什麼呢?姝珠禁不住地問:
「你的身上還有傷口要治療嗎?」同時試著想把自己的手從段乙的手裡抽出來,未能成功。
「有!」段乙的眼還是沒有睜開,姝珠又禁不住把段乙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了一遍,也沒有現有什麼異樣。於是好奇地又問:
「你的傷口在哪裡?」
「心裡!」段乙邊說邊把姝珠的手放到他的胸口上——
「啊?」姝珠有些吃驚,仔細感覺了一下,又說:「不過,你的心確實是跳得很快。為什麼?——」段乙此時已睜開眼,與姝珠相對而視,他的眼晶瑩如夜空中的星子。滿含深情地望著姝珠.
「哈哈~~~」段乙聽到姝珠這樣問,忽然笑著坐起身,然後低低地說:「你摸遍我的全身,心跳當然加快了——」
姝珠看到段乙笑的壞壞的樣子,轉身跑向夜幕中。
此夜此時,此情此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情,在姝珠的心裡萌芽,愛的種子,愛的雛形,在姝珠的心裡慢慢地滋生著——
姝珠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美麗的藍月星上情竇初開。其實一個人的成長,不止是身體上的長高長大,同樣也包括了心裡和情感上的成長,而藍月星上的點滴生活,她很清楚,恐怕並非她的全部——
地球
還有在意念之中,那張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堅毅,俊朗,憔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