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轉地球,這幾天地球上生了許許多多的變化,先從兩隻狗說起——)
此時正是黃昏,天上一抹晚霞,像潑上去的油彩。大自然的主題,此間定格在熱情奔放上。這樣的主題彷彿和此時的人沒有多大的關係,定格在了兩隻狗的身上——
基尼和羅莎正站在小鎮偏南一點的小橋上散步,在悠閒的氣氛中想念著它們的主人。
「基尼,你說姝珠會回來嗎?」羅莎望著天上的晚霞,顯得很深沉。狗深沉的樣子你見過嗎?就是狗眼直,盯著某處不動,狗眼裡著幽幽的綠光,像盯著它們的獵物一樣。
「會回來的!」基尼用爪子撓著身子,但是語氣卻很堅定。
「你確信?理由?」羅莎爬在了基尼的身邊,此時顯得既溫順又乖巧。四隻狗眼瞪著小橋流水,有一種悲傷的浪漫。但是,這種情緒不會維持很久的,尤其是當基尼說出自己的理由的時候。
「理由嗎?很簡單!因為街邊還在賣狗不理包子,既然還在賣,就的有狗來惦記,既然有狗來惦記,就得有人去買,姝珠是我們的主人,所以就得來惦記著買,所以她一定的返回來。」基尼現在講話的樣子像個哲學家,可能這就是這隻狗的邏輯吧。
忽然,基尼的眼神越過羅莎的頭,越過不太寬的河面,停落在草地上。那是一隻渾身雪白的,沒有一根雜毛的狗,狗尾巴向上捲曲成一個圓圓的圈。長長的狗毛,像一團白雲一樣在草地上移來移去的。
羅莎看到基尼異樣的眼神,於是就順著基尼看的方向望去,當它現原來基尼是被一隻白狗所吸引時,頓時醋意大,伸出狗爪在基尼的眼前晃一晃,基尼卻無動於衷,完全被那隻狗迷住了。
「哇!好漂亮啊!那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一隻狗。」
「什麼?你原來也是對我這麼說的!你忘了嗎?難到說那隻狗有我漂亮嗎?」羅莎邊說,邊翹起屁股,腿一顫一顫地在基尼的面前走來走去,像是在走台步。火紅色的羅莎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嬌艷地開在基尼的面前,可是基尼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可悲的是,有時人的感情難以琢磨,沒想到連狗也一樣。基尼此時非但不理會羅莎,嘴裡還說:
「羅莎,你晃得我頭都暈了,別鬧了——」然後向前一躍,跳過羅莎衝向草地。
「嘿,你好啊!大美狗——,」
「汪,你嚇了我一跳——」那隻狗正在草地上轉來轉去的散狗步,冷不防躍出一條健壯的淺黃色的狗來,所以嚇得向後一縮。
「汪,不要怕,大美狗,我是一隻最懂得憐香惜狗的狗,你的美,讓狗魂顛倒。我叫基尼——」
「基尼?我叫西雪——呃,我的走了——」那只叫西雪的狗已轉過身去,樣子很高傲。基尼看到那隻狗要走,顯然有些很著急。急忙跳到西雪的前面說:
「嘿!別走,我還沒有說完呢!我想你有必要完全瞭解一下我,我來自於高貴的,英勇無敵的,牧羊犬——」
「牧羊犬?」西雪還沒等基尼說完就睜大了眼睛,打斷了基尼的話,好像它對牧羊犬很感興趣。基尼只能搖頭晃腦地接著再說下去——
「是牧羊犬和——和忠誠老實厚到的本地土狗的完美結合。」
基尼的話剛說完,就暗自罵了句自己:「狗媽呀,你搞那麼複雜幹嗎?本狗從沒有做過這麼費勁的介紹。」
誰知西雪聽他介紹完之後,頭仰得高高的,不屑一顧地說:
「我只喜歡純種的牧羊犬,而你是一隻混血狗。88」西雪說了一句洋文,縱身一跳跑了。
「汪汪汪∼∼∼」羅莎呲牙咧嘴笑得很難看。看到基尼走了過來,狠狠地罵了句:「喜新厭舊,見異思遷,花心蘿——蘿」羅莎一下子說不上來了。
「是蘿蔔!狗嘴裡吐不出好話!可是你知道嗎?我是一條男狗!愛美之心,狗皆有之!」基尼反駁著說。
「我也長得很美呀?我也是女狗啊!」羅莎不滿地翻著白眼。
「什麼?你是女狗?很遺憾!本狗從來沒把你當成女狗的看待!」
「可是,我明明就是一條女狗!女狗!女狗!——」羅莎像瘋子一樣重複著那兩個字。
「停!停!停停∼∼∼∼,好了,好了!羅莎別急,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很不好受,誰讓我們這麼倒霉呢?好穿不穿的,偏偏穿越成一隻狗!而兄弟你比我更倒霉,本是男兒身,還穿越成一條女狗。」
「汪汪汪∼∼∼∼」羅莎在哭。
「別哭,本狗是在安慰你,沒想到才安慰哭了,其實你想一下,穿越成女狗,比女老虎強多了,最起碼,最起碼那樣的話,我就更倒霉了。」
羅莎一下停止了哭聲,大叫起來:
「你是在安慰我呢?還是在安慰你?嗯?汪汪∼∼∼」說完就撲了上來。兩隻狗咬成一團。許久過去了。可能是兩隻狗有些累了,都爬在了小橋邊上。頭挨著地,狗舌頭伸出好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好男不和女鬥!記住,是本狗讓著你,你欠了我一個狗情——」是基尼的聲音。
「狗,狗,你好像很喜歡當狗,你就不想著再做回人嗎?」羅莎有些哽噎。
「說得簡單,恐怕沒有機會了,我現在懷疑是不是那個大祭司故意沒念清穿越咒語,讓我們變成了狗。」基尼說到這裡一聲感歎。
「什麼故意!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會,拿我們當試驗品,如果有機會變成人再回去的話,一定要找他抱仇,轉回人的希望就寄托在姝珠身上了。」羅莎的眼裡充滿了希望。
「我看希望不大,姝珠可以為我們療傷,你見過她把狗療成人了嗎?」
「沒見過!」
夜幕在這兩隻狗的交談中,漸漸垂落下來。像是給大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