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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 亦真亦假 文 / 歸途漫漫

    酒是個好東西。特別是在沒有零食,沒有電視的年代。

    驀然收了沙漠胡,一百幾十號人埋鍋做飯真夠熱鬧。而昂丹驀然等人自成一桌,觥籌交錯也頗熱鬧喧嘩。驀然想起了以前過新年,酒店裡濃濃春意,玻璃窗外白雪皚皚,火樹銀花,熱鬧非凡。不覺走神。

    昂丹坐在驀然的身邊,凝目看著她:眼睛,嘴唇一點沒變,但怎麼看都不像以前的悠悠。那一頻一笑不復往日的溫柔可愛,卻多了分颯爽靈動。此時呆還像從前的憂鬱模樣。昂丹心中一動,把自己的披風罩在了驀然身上。驀然回過神來,沖昂丹微微笑笑。

    波爾卡起身向蕃薯敬酒道:「濃郁醇香滿金樽,紅粉佳人陪少年,讓人羨慕啊!來,干!」蕃薯紅著臉看了身邊的薇兒一眼,一飲而盡。小火龍也上來湊起了熱鬧,捧起薇兒的酒杯,學蕃薯的樣子仰頭喝下,末了還把酒杯向下,示意大家已經干了。昂丹看了心情大好,沖小龍一招手,小龍會意,咕嚕咕嚕地衝了過來,昂丹又給它滿了一杯。不料身後又伸過來一個腦袋,小幸運鳥銜著杯子放到昂丹面前,點頭示意。昂丹啞然失笑,也給滿上。這倆小傢伙得了便宜,一左一右跳上驀然的膝蓋,一側臉貼上驀然的嘴巴。驀然利落的叭叭兩口,賞吻收工。

    昂丹看著驀然神采飛揚的面頰,恍惚間有種陌生的感覺:悠悠,你那回眸的婉轉,一笑的嫣然哪裡去了?

    「喝了咱地酒啊上下通氣不咳嗽,喝了咱地酒啊,滋陰壯陽嘴不臭……」卡卡的一聲高歌,打斷了昂丹的思緒。山藥土豆等人也跟著扯著嗓子嚎了起來。

    一曲歌罷,土豆不過癮,糾集了平時帶的騎士團,一團唱開了驀然平時教他們的:「傲氣面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如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

    我奮圖強做好漢

    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

    「最美、最美、最美、最美!」嬤嬤忽悠著小法師們呼喚土豆山藥的成名曲。山藥土豆不負眾望,深情演繹。蕃薯接過驀然送上的花束獻給薇兒,氣氛美好的不得了。這些人都已經習慣了吃喝歌舞,而昂丹和沙漠胡等人卻是第一次得見,覺得新鮮而有意思。沙漠胡抱著酒罈子蹭到地瓜旁邊看起了熱鬧。

    「酒!哪裡還有酒!」卡卡端著酒杯到處找酒。

    驀然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也幫忙尋找,路過波爾卡的時候,拉過波爾卡腰上的瓶子道:「居然還有私藏,來,卡卡給你喝!」說著拋了過去。

    蕃薯身手矯健,一把撈著開口便灌,薇兒也一臉醉態搶過來喝了兩口。波爾卡上去搶了過來,不料昂丹一個箭步上前奪了過來。倒到杯中,輕輕一抿道:「波爾卡男爵,你的私藏果然不凡啊!哈哈。」波爾卡愣在那裡,抬眼看向驀然,心想:什麼時候加了情節?好像你沒安排這齣戲吧?

    驀然也有點傻,蹭到昂丹身邊坐下輕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昂丹酒意半熏:「跟蕃薯他們一樣,今天找個藉口娶了你!」

    驀然還沒回過神來,蕃薯那邊已經一片喧騰。蕃薯藉著酒勁一把擁住薇兒,沖大家喊道:「我蕃薯今天娶薇兒,大家盡情暢飲!」山藥土豆等吹著口哨,蕃薯深情款款吻上薇兒的額頭,薇兒一臉的陶醉。

    「洞房!洞房!洞房!」所有的青年都興奮起來。蕃薯抱起薇兒在人們的歡呼中緩緩向帳篷走去,驀然把預先準備好的花瓣灑出,沸沸揚揚漫天飛舞。卡卡和小龍噴出了絢麗的煙花,驀然的幾個小女徒弟陶醉的要暈。

    驀然的手被昂丹緊緊地撰住,耳邊傳來昂丹抖的聲音:「悠悠,嫁給我吧。就在今天!」

    心中一驚,驀然的身體一僵,急急地拿眼睛四處尋找波爾卡和地瓜。昂丹看在眼中,心中一涼:「悠悠,你不願意?」

    「現在不是時候,昂丹。」驀然低頭敷衍道。

    昂丹頹然地放手:「悠悠,你變了。變得讓我陌生。你會為了護法騎士準備婚禮,卻不願再為我綻放一朵小花。你會去親吻你的魔寵,卻害怕我牽你的手!你不是我的悠悠!你不是!」昂丹含著淚,踉踉蹌蹌走向坐騎,上馬飛奔而去。他的幾個貼身騎士也匆匆跟上。

    驀然愣在那裡,居然感到了心痛滋味。地瓜和波爾卡趕來,驀然木木地問道:「我該怎麼辦?」

    「他這樣回去,可能不利於蕃薯。蕃薯的事情還要昂丹王子周旋。你最好勸勸他。」波爾卡艱難地說道。或許他並不願意眼前的悠悠去勸說昂丹吧,或許他已經對她動了真心。蕃薯娶了昂丹的未婚妻,昂丹就有機會娶悠悠了。那麼自己呢?任務失敗了,王后會放過自己嗎?自己的心會放下悠悠嗎?

    驀然咬了咬嘴唇,拍馬而去。地瓜遠遠跟上,波爾卡落寞的站在那裡,沙漠胡走過來,猛的拍拍波爾卡的脊背道:「兄弟,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是與非!」波爾卡回拍沙漠胡的肩膀,長出一口氣,道:「好詞,喝!」

    昂丹心酸無奈,奔跑了一段後又躊躇不前,好容易從邊關一路找來,明知道回去就是奉命迎娶奧非的公主,但是還是心存僥倖,想路上碰上悠悠。私奔也好,抗旨也好,不管怎樣,見了悠悠要一吐這幾個月的相思之苦。而見面後,這一腔的柔情無處釋放,自己已經全然不懂悠悠。那個昔日溫柔可人,和自己心心相印的女孩悠悠,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她果斷,開朗,卻忘記了與自己的總總。可為什麼呢?昂丹撥轉馬頭想回去問個究竟,又覺得剛剛負氣離開,不好意思回去。

    原地轉了幾個圈,就聽到身後馬蹄聲聲,遠遠看到悠悠一襲白衣,騎在白馬之上,夜風襲來,如下凡的精靈。

    昂丹心中一喜,撥轉馬頭慢慢向她走去。卻聽到悠悠空靈的聲音唱道:

    「記得當初你儂我儂

    車如流水馬如龍

    儘管狂風平地起

    美人如雲劍如虹

    相逢不晚何匆匆

    山山水水幾萬重

    一曲高歌千行淚

    情在迴腸蕩氣中

    盼來盼去盼不盡

    天涯何處是歸鴻」

    驀然此時最想抱住佛腳,也不知這樣冒充悠悠,唱一莫名其妙的情歌是否有用,不過唱時看到昂丹那深情的模樣,想起剛才他那落寞的背影,不覺為之感動:他對悠悠真的情深一片。

    昂丹卻心有所感,不覺流淚。驀然上前摘下脖子上的記憶水晶,緩緩遞到昂丹的面前,輕輕道:「昂丹,原諒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實情,不過我向你保證:你的悠悠,你熟悉的悠悠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

    驀然說完抬起頭來,星空之下她的眼中蘊含著晶瑩的淚水。昂丹愣在那裡,呆呆地接過水晶。驀然嫣然一笑,撥馬離開。

    遠遠地,地瓜跟了上來。「你真的不是聖女悠悠?」

    然微翹著嘴角道:「除了蕃薯,現在就你和藍狐知道。」

    「放心,我保護的是你,不是悠悠。」地瓜一臉的坦然。

    驀然一笑,剛要說什麼卻聽到營地那邊一片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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