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武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對面營門打開,果然有兩匹快馬奔了出來,遠了看不清馬上是什麼人,越近越覺得馬上的人看著面熟,待兩匹馬到了城下,馬武終於看清了「哎呦!這不是原軍師嗎?他單槍匹馬的來幹什麼?莫非」
來到城下,原野也看到了城牆上的馬武了,笑著喊道:「馬兄別來無恙啊!兄弟這邊有禮了」
馬武冷冷一笑道:「原軍師是來勸降的吧?如果是的話,就請軍師不要白費口舌了,馬某是不會降的,軍師請回吧!」
原野「哈哈」一笑道:「馬兄錯了,以馬兄如此人物怎能用一個降字?那豈不是太辱沒了將軍嗎?說實話,我是來赴宴的,你不記得你曾說過要請我喝酒的嗎?」
馬武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那還有心情請你喝酒啊?知道原野這是要藉機勸自己歸降劉秀。沉聲道:「這杯酒還是留待以後再請吧!在下軍務繁忙,少陪了」說完轉身隱身在牆垛之後。
原野知道馬武沒走,不過卻沒想到他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沉吟了一下笑道:「馬兄,我知道你沒走,既然你不肯請我喝酒,那我在這說幾話總成吧?」深吸了口氣縱聲道:「眾位兄弟,我們都是大漢子民,何苦要自相殘殺?我家主公有大功與朝廷,又與當今萬歲劉玄是同宗兄弟,可劉玄忌我家主公之能,竟殺我家大公子在前,而後又意圖謀害我家主公,天幸我家主公洪福齊天,才沒有被劉玄所害,試問此等不仁不義,殘殺手足之人我們還要保他嗎?」
原野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有些內情這些當兵的雖然不知道,可劉秀仁慈之名卻是早有耳聞的。被原野這番極富煽動性的話一說,不由得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馬武越聽心越驚「你這不是在攪亂我的軍心嗎?在怎麼下去這仗還用打嗎?」閃身從牆垛後面站出來怒喝道:「原野,你不要在妖言惑眾了,再不走的話,我可要命人放箭射你了」
原野見馬武終於忍不住出來了,微微一笑道:「馬兄,我知道你不會的,因為我自始自終都沒有把你當敵人,我是一個朋友的身份來找你談的,我希望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你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城中的數萬兄弟和無數的百姓想想吧?」
馬武知道再不讓原野進城是不行了,心中暗歎「看來這天下真的要換主人了,劉秀兵精將猛又有如此人物相助,想不成功恐怕都難」吩咐一聲打開城門放原野進來。
原野看著城門打開,吊橋放下,一夾馬腹和周善縱馬奔進城去。厚重的城門又在他們身後緩緩地關上了,顯然是怕劉秀大軍趁機掩殺進來。
馬武冷著臉站在城角處看著越行越近的原野,說實話,他突然很怕見到原野,怕自己會經不住他的誘說而投降劉秀。
原野跳下馬將韁繩交到周善的手裡抱拳道:「馬兄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馬武指了指城牆邊一個竹棚道:「原軍師不是想讓我請你喝酒嗎?請吧!時間緊迫來不及準備,只好請軍師大人坐此飲一杯薄酒了」
原野笑了笑道:「馬兄客氣了,這頓酒什麼時候喝都行,改天我定請你吃頓天下第一美味,今天我來的目的不說你也明白,怎麼樣?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
馬武大步走到竹棚邊一屁股坐了下去,沉著臉道:「如果原軍師以為馬某是那種見風使舵之人,那就大錯特錯了,你縱有千軍萬馬,馬武也毫不畏懼,我敬原軍師是個朋友才讓你進城的,勸我歸降的話就請不要再說了」
他要不是這麼有性格的人,原野還真不喜歡,笑了笑道:「兄弟正是因為敬重馬兄是條好漢才進城來同馬兄談的,大道理剛才我已經說完了,我再向你透露個消息,赤眉三十萬大軍已經突破潼關,兵鋒直指長安,劉玄之敗只是早晚的事,難道馬兄還想著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去盡忠嗎?即便是你死守洛陽,可又有誰會來救你呢?到時你不但不能為朝廷盡忠,更會連累這全城的軍民」
頓了一下接著道:「我主劉秀乃天皇貴胄,賢德之名素為天下所知,值此天下大亂之即,馬兄不來扶保這樣的明主,還有死守這好誤希望的朝廷嗎?馬兄啊!好好想想吧!」
馬武聽說赤眉軍兵犯長安的時候已經驚的站了起來,長安有多少兵馬他知道,也更知道自從幾員當初隨同劉玄起事的大將被劉玄殺了之後,長安已經沒有什麼能統兵的將領了。有心帶兵去救,可洛陽怎麼辦,再說劉秀肯放自己去救劉玄嗎?轉過頭看了看自己手下的將領,顯然聽了原野的一番話之後已經嚇傻了。
大軍圍城,又無援兵可救,劉秀不用打,就是困也把他們困死了。有的人甚至已經再想不如降了吧!好死不如賴活,跟著新主子說不定會更有展呢!
馬武一看眾將的臉色就明白他們心裡在想什麼,知道大勢以去,即便是打,這些將領們恐怕也不會賣力了,歎了口氣道:「原軍師,我真不知道該感謝你還是該恨你,你救了全城的軍民卻也讓馬武成了不忠之人」
原野知道有門正色道:「馬兄錯了,馬兄深明大義,救十數萬軍民的性命怎能說是不忠之人呢?況且真命天子剛剛出現,你還沒有盡忠怎麼說得上是不忠呢?」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馬武多想了,抱拳道:「原軍師,剛才多有得罪,還請恕罪,這就請軍師帶我出城去見劉將軍,馬武降了」
原野大喜,費了這麼多口舌終於說動了這位鐵將軍,笑著拉起馬武的手道:「我就知道馬兄是個通曉事理之人,今後你我同殿為臣,就如同兄弟一般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走,我們這就去見主公」
劉秀那邊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原野可以說是他的救命恩人,讓原野一人去顧身冒險,他怎麼放心得下啊?正在後悔不該同意原野進城的時候,軍兵來報,軍師回來了,而且還帶著一隊人馬。
鄧禹在一旁笑著道:「主公這回可以放心了,軍師已經說服了馬武將軍來降,主公還是下令準備進晚的慶功宴吧!哈哈!」
「對…鄧兄,這件事就交給你辦吧!我們這就迎接軍師去」劉秀說著大步走了出去。眾將緊隨其後跟了出去,軍師在主公心裡有如此的地位,誰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啊?和軍師處好了,就等於和主公的關係又進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