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重生了一年多的時間,可這個時代的夜生活對原野來說還是很陌生。初次以一個外來人的身份夜遊洛陽,對原野來說還真有些新奇。
王守業顯然已經是輕車熟路了,帶著原野坐上一輛馬車,七拐八拐地在一家看似酒樓的地方停了下來。還沒下車,陣陣鶯歌艷舞聲就傳了進來。老鴇、龜奴迎來送往的聲音不絕於耳,給人以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到了兄弟,這就是洛陽最有名的回燕樓,下車吧!小青已經把位子訂好了,一會他也會來的」王守業說著從馬車上站了起來挑簾跳了出去。
原野跟在他身後跳下馬車,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三層高的小樓,回燕樓三個大字高高掛在上面。樓內樓外燈火通明,不少穿著單薄的年輕女子,嘻嘻哈哈地和客人們打情罵俏著。
原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不由大感有趣。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妓院了,就是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那種能讓男人一擲千金的絕色麗人?反正自己現在不缺金子,不知道能不能碰上這樣的美女讓自己裝一把闊?
王守業顯然是這裡的常客了。老鴇一見他下馬車立刻就迎了過來。
「哎呦!這不是王大人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讓我猜猜,一定也是為玉玲瓏來的吧?」半老徐娘的老鴇就差沒摟著王守業的脖子了,整個人幾乎是掛在了王守業的身上。
王守業似乎和這個快能做他老娘的女人關係很不一般,伸手早她肥大的屁股上扭了一把笑著道:「春娘,你說什麼呢?有你在這,我還看別的女人嗎?呵呵!」
原野不由打了個冷戰「這傢伙居然好這口?是不是從小太缺少母愛了?」看著這個半老徐娘在王守業的身邊不住地撒嬌耍嗲,原野差點連昨晚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王守業似乎想起有點冷落原野了,忙指著原野對老鴇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從西域來的段公子,你可要把最好的姑娘找來陪他啊!說不定他一高興,賞你點什麼,你可就受用不盡了」
老鴇一聽這個年輕人就是最近洛陽最出名的段公子,忙舍下王守業向原野撲過來。人雖未到,身上濃重的香氣已經快把原野熏倒了。嚇得原野忙向後退了兩步,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擺手道:「不用客氣,我自己能走…」
「哎呦!大名鼎鼎的段公子也這麼害羞啊?那好,我叫姑娘們來陪你」老鴇也看出原野和王守業好的不是一口,轉頭向樓裡扯開喉嚨喊了起來「姑娘們,來貴客了,快出來迎客啊!」
原野心中奇怪「王守業不是說去看什麼歌舞表演嗎?怎麼跑這來了?莫非這個叫什麼玉玲瓏的也是個雞?」
隨著老鴇的呼叫,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從樓裡跑了出來,不由分說,擁著原野和王守業進了樓裡。
原野有些哭笑不得,身後不遠處負責保護他的幾名侍衛也是毫無辦法,總不能衝過去把這群女人都打倒吧?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周善雖然不在,可也絲毫不亂,兩個人跟在原野的身後進了樓,其他的人立刻隱身暗處,開始在四周巡視起來。
樓裡比外面看寬敞多了,四周呈環型,大廳中間是個高高的檯子,二樓和三樓的客人可以很容易看到檯子上的情況,一樓則要差一些。
不用問,這個檯子就是用來演出的舞台了,坐在一樓大廳裡的估計都是些普通客人,真正有身份的人都在二樓或是三樓。二樓和三樓圍欄邊有很多的桌子,此時也都坐滿了人,似乎就等著演出開始了。
原野卻對這位還沒出場的明星很不以為然「還當自己是什麼好鳥嗎?如果真的是冰清玉潔就不會來這種地方了」
王守業顯然是這裡的常客,也沒用老鴇引路,擺脫開那些妓女,帶著原野直接上了三樓,在一個正對著檯子的地方坐了下來。顯然這是專門給他留出來的。桌上也早已經擺好了酒菜。
原野暗暗盤算「在這地方消費一把,估計是便宜不了」
王守業坐下來也沒老實,東張西望地看著,嘴裡還自言自語地道:「這個小青,怎麼到現在還不來呢?」
話音未落,忽聽身後有人笑著道:「好你個老王,又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了?」隨著話音,一身錦袍的霍青從後面閃了出來。看樣子他是早就來了,只是不知躲在那了,以至於原野兩人上樓的時候竟沒看到他。此時的霍青在也不見王府中那種低聲下氣的模樣,儼然一個富家公子哥了。
「呵呵!咱們是好兄弟,我怎麼會在背後說你壞話呢?哎!老杜來了嗎?他的寶貝兒子還沒找到嗎?」
霍青搖了搖頭道:「這次確實有點反常,老杜的兒子我知道,色心是有,膽子卻不大,這次走了這麼長時間竟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他帶出去的人也一個都不見,現在連我都有點奇怪了,這小子究竟跑那去了呢?」
王守業搖了搖頭道:「沒事,在洛陽誰不知道他老子是誰呀?我就不信還有人敢動他?回頭我去勸勸老杜,不用太著急,有那麼多手下跟著呢!不行的話再往遠找找,說不定這小子又瞄上那家的小娘子,樂不思蜀了呢?呵呵!」
霍青有意無意地看了原野一眼笑著道:「很有可能,不過在這洛陽雖然沒人敢動他,出了洛陽可就說不准了,你忘了他老子還有個極厲害的仇人了嗎?」
「你說的是原」說到這,王守業臉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地跳動了幾下,他身在軍中,原野現在的赫赫威名他怎麼會不知道呢?說到底他和原野的仇比杜七和原野的仇更大,原野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呢?
原野故做什麼都不知道地問道:「你們說什麼呢?什麼杜七,什麼仇人的?誰家的公子不見了?」
霍青笑了笑道:「哦!沒什麼,一個朋友家的公子不見了,我們都說他有點小題大做,這麼大個人還會走丟嗎?一定是去那玩了,呵呵!不說他,來!我們喝酒」霍青似乎不太願意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對著原野端起了酒杯。
原野心中偷笑「想找杜七的寶貝兒子,下輩子吧!」端起酒杯衝著還在呆的王守業道:「王兄,想什麼呢?喝酒啊?」
霍青也道:「沒什麼好怕的,這洛陽還是我們說了算,就算是劉秀…」說到這突然把話停住了,頓了一下接著道:「喝酒吧!來!段兄,我敬你一杯,這杯就算是我給你的接風酒吧!」
原野聽他剛要提劉秀突然又停住了,急得心裡直癢癢「這小子為什麼不願意說起劉秀?難道是怕他嗎?不像,應該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能說,什麼事呢?莫非是和劉演有關?」
原野正琢磨著怎麼套霍青的話呢!「丁冬…」一陣悅耳的琴聲響了起來。琴音舒緩,聞之有若一道甘泉直透心肺,就連原野這樣對音樂不太懂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琴彈得太好了。不由伸長了脖子向琴聲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