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已經在原野的心裡醞釀了很長時間,只是一直還在猶豫。今天要不是秀秀來了心情大好,還不會說呢!
眾將「呼啦」一下全站了起來,不能置信地看著原野,他們知道軍師不是個膽小的人,可朝廷的軍隊還沒到,一仗還沒打呢!就要投降,這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吧?
原野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緩緩地道:「剛才我問過大家,有沒有想過今後的打算?不知道大家想過沒有,我們殺官造反雖是迫不得已,但我們的身上終究背著一個反叛的罪名,我們倒上可以了,說不定那天就會戰死沙場,可我們的後人呢?也讓他們背著一個這樣的罪名活下去嗎?」
一番話說的眾將都不說話了,誰沒有家室啊?有的還是剛娶的呢!誰不想堂堂正正地給後人留下一份產業啊?造反成功了還好說,可又有幾個人能成功呢?到時候子孫都會跟著受牽連,甚至也跟著掉腦袋。
吳漢見眾人都不說話,忍不住開口道:「軍師的意思是要我們投*朝廷?」
原野淡然一笑道:「不是投*朝廷,是投*劉秀」
「可是劉秀不就是代表朝廷來剿滅我們的嗎?」趙大奎皺著眉頭道。
原野知道他們腦子一下還轉不過來這個彎,耐心地道:「劉秀這次雖然是代表朝廷來的,但我敢斷言,不久之後他必會自立門戶,甚至登基稱帝,別忘了他也是劉氏宗親,是完全可以繼承大統的」
原野沒法說自己知道劉秀一定會做皇帝,只能抬出他是劉氏宗親這頂大帽子來,因為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比較信奉君權至上,皇族正統的。也只有這個說法才更有說服力。
程方的腦筋最快,果然見他皺著眉頭問道:「軍師怎麼知道他一定會自立門戶和登基做皇帝呢?」
原野知道不露點東西是說服不了這些人的,深吸了口氣道:「劉玄雖然也是劉氏宗親,但此人無德無才,在佔領長安之後任由他的皇親國戚在長安城內橫行不法,朝政由他的岳父趙萌把持著,趙萌此人疾賢妒能,殘害忠良,弄得人心渙散,許多長安的百姓甚至懷念起王莽來,由此可見劉玄必拜,反之,劉秀卻是禮賢下士,知人善用、賞罰分明,許多忠臣義士紛紛去投奔他,所以我斷言成大事者必是劉秀而非劉玄」
這些並不完全都是原野胡編的,而是他根據得來的情報和自己對劉秀的想像,認為他應該是這樣的人,這樣說也是為了更好地說服眾將。
這些話說出來,眾將果然大為意動,互相看了一眼都把目光投向吳漢,怎麼說他也是義軍名義上的領。
衝鋒陷陣,吳漢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說到拿主意,他一直是唯原野馬是瞻的。見眾將都在看自己,眼睛一瞪道:「都看我幹什麼?軍師的話一定錯不了,我都聽原老弟的」
吳漢的話一出口,原野不由長出了口氣。有吳漢這句話,這件事就算是成功了。
「軍師,我們就這樣去投降嗎?」程方的話代表了所有人的想法。眾人的目光又投向了江鴻。
原野微微一笑道:「那當然不能了,我們這樣去會讓人看不起的,不過我想劉秀的大軍停在了大安四十里外,一定也存著要招降我們的意思,到時候他的使者來了,我會讓他轉告劉秀,想要我們投降不難,只要他肯親自進城,我們就歸順他,如果他不敢來,我們就先和他打上幾仗,要讓他知道,想要打敗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頓了一下接著道:「最主要的一點,這件事一定要保密,要不然會影響我們的軍心的」
下了一夜的雪終於停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床上的小兩口早就醒了,但卻都賴在床上誰都不肯起來,都說小別勝新婚,更何況兩人還是剛剛成為真正的夫妻,自有說不完的情話,述不盡的相思。
撫著秀秀的長,原野柔聲道:「老婆,我有件事要對你說,不過我說完你可不許生氣」
聽原野說的認真,秀秀抬起頭嫣然一笑道:「大哥,你有什麼事還不能對我說嗎?你放心的說吧!我不會生氣的」
原野看著秀秀緩緩道:「我要回一趟洛陽」
秀秀一下緊張起來,她當然知道江鴻要回去幹什麼,也知道原野在洛陽遍地是仇人,可是她能說不讓原野去嗎?她知道江鴻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即便他現在聽自己的不去,可他會開心嗎?
想到這,秀秀嫣然一笑道:「大哥,你去吧!只要你認為對的事你就去做,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會你的,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的」
原野心中感動,摟著秀秀道:「我的老婆長大了,也懂事了,你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
原野為了報仇可謂是煞費苦心,早就命周善在軍中秘密挑選了五百身手好人又機靈的義軍做為他的衛士,平時著重練習刺殺格鬥,以備將來回洛陽報仇之用,而且還派人化裝進城做起生意來,那裡的探子隨時和他保持著聯繫,現在洛陽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原野的耳目。這也正是原野要把急於把義軍交給劉秀的另外一個重要原因。
一夜的激情並沒影響原野什麼,反倒更加精神煥了。吃過早飯讓周善找來兩個丫鬟專門侍侯秀秀,怎麼說現在也是軍師夫人了,不能什麼都讓她自己做了。
安排好秀秀之後,原野把6有道叫了過來,又命人從庫房裡搬出許多金銀珠寶,反正這些都是從前官府的,不用白不用,原野正好拿來做為謝禮讓6有道給樊崇帶回去。
看著這些金銀珠寶,6有道笑了「原軍師,您這是幹什麼?我來的時候,主公曾親**代過不許要您的任何謝禮,只是想交您主公朋友,您這樣做就是不拿我家主公當朋友了」
原野微微一笑道:「6先生誤會了,這不過是我家夫人為了感謝6先生一路的照顧而略表一下心意,實在拿不出手還望6先生笑納」
6有道笑了笑岔開話題道:「昨天我和軍師的話還沒說完,我來是有兩件事,這第一件已經做完還差第二件,相信軍師也會同樣感興趣的」
原野知道戲肉來了,故做不解地問道:「哦!還有什麼好事快說說,只要是對我有利的事,我都感興趣,哈哈!」
6有道定睛看了原野一會突然伸出大拇指道:「原軍師,我實在是真的很佩服你,朝廷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您竟好像沒這回事一樣,真是厲害,難怪我家主公一定要交您這個朋友了」
朝廷派兵來圍剿並不是什麼隱秘的事,他知道了也不足為奇,只是原野覺得這傢伙話裡有話,好像還隱藏著什麼。
笑了笑道:「我青犢兵強馬壯,區區十萬人馬還嚇不倒我們,有勞6先生掛懷了」
6有道碰了個軟釘子,微微一窘,皺著眉頭道:「原軍師請恕在下直言,你青犢城內兵馬不過五萬,拿什麼去和劉秀的百戰之兵去抗衡呢?」
原野越來越覺得他的話有問題,故意問道:「那以先生之見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