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酒宴隨時都有開的,但都是小規模的,只到天色漸黑,霍青才過來告訴原野壽宴就要開始,他的主菜可以準備了。
原野心中奇怪「這丫頭已經走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莫非讓人給抓住了?哎呦!不好,這丫頭會不會把我給供出來呀?」偷看了一下霍青的臉色,似乎不像,莫非是想等酒席過後再抓我?原野開始後悔給少女出這個損主意來,這是何苦來呢?這不是損人不利己嗎?
事到如今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指揮著下人把火架上,整隻羊,整塊牛肉的烤了起來。
天原本就沒有完全黑下來,在篝火的映照下更是亮如白晝,下人如穿梭般將烤好切成小塊的牛羊肉端走。隨著夜色的加深,酒席似乎也到了**處,可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你們看,那邊怎麼有那麼大的火光?不好!是走水了,快去稟報,後殿起火了」又有人喊道:「快看,那邊也有火光,好像是往正殿那邊燒過去了」聲音向波浪一樣越傳越遠。不一會的工夫夜空中竟然亮起了四五處火頭。接著整個王府都開始亂了起來。
原野反倒放下心來,這說明那少女還沒有別人抓住,不過他也不得不佩服這少女點火之快,簡直就是個火神下凡,這麼一會的工夫就點了這麼多處火。
原野所在的這個院子裡的下人們也紛紛動了起來,各自拿起水盆水桶之類能裝水的東西向著火處跑去,而王府的四周也突然響起了號角聲。
原野對這種號角聲並不熟悉,不過聽著好像是在調動軍隊。心想「小妹妹,你這動靜也鬧得太大了吧?」想到這原野心中又是一動「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人?雖說這主意是我出的,可我也沒讓她把火放這麼大呀!她似乎十分痛恨這裡的人,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呢?」
王府裡雖然還是亂成一團,可他這個院子裡卻突然靜了下來。原野沒有跟著去救火,這火跟他放的沒什麼區別,還是別跟著湊熱鬧了,再說,誰都明白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此時有人救火,也一定有人在四處搜查可疑人物呢!自己別在讓人當嫌疑犯給抓起來,還是老實在這待著吧!
不幫忙救火,走也走不出去,乾脆到廚房翻了瓶酒,切了幾塊自己烤的牛肉,自斟自飲起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四周的嘈雜聲漸漸小了下來,估計是火快被撲滅了。突然,遠處一陣腳步聲向這邊傳了過來。
「呵呵!原掌櫃,你倒是清閒的很哪!別人都去救火,你卻自己在這喝上了?佩服」語氣中確實帶著少許的歎服。
原野此時已經有幾分醉意,斜著眼睛看了看霍青道:「喬總管不是告訴過我,這王府的事還是少知道的好嗎?萬一我跟著去救火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事怎麼辦?」
霍青微微一笑道:「還真沒看出來原掌櫃是個這麼聽話的人,起來跟我走吧!喬總管要見你」
不知為什麼,原野突然感覺霍青和早上接他來的時候,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此時的他更像一個管事的而不是一個下人了。
黑夜中的王府雖然處處都有燈火,但更像一隻盤踞在那裡的巨獸,一隻隨時要擇人而食的巨獸。走在其中就像被吞進了巨獸的肚子裡一樣,讓人分不清方向。
一路上,到處都有打掃善後的下人,可原野突然有種孤立的感覺,彷彿自己正走在一群異類之間,而前方似乎正有個更大的危險在等著他。
庭院深深,不知走了多遠,霍青將原野帶到一間燈火通明,四周站滿警衛的屋子前,來到門口霍青就站住了,淡淡地對江鴻道:「原掌櫃,您請進吧!」原野雖然很想問問他態度為什麼變了,但還是忍住了,像他這樣的人,想從他嘴裡問出點東西來恐怕很難。
屋內雖然燈火通明但卻一個人影都沒有,原野進到屋內四下看了看,室內陳設的很簡單。正中間放著一張虎皮*椅,兩旁都是竹製的木椅,頗有點像他們青幫忠義堂的味道。
「原掌櫃很奇怪我為什麼會請你到這裡來吧?」隨著話音,一身藍緞長袍的喬總管從後面走了出來。
原野儘管心中仍是驚疑不定,但臉上立刻就浮起笑容,拱手道:「喬總管叫在下來,只要吩咐一聲,什麼地方原某都會毫不猶豫地趕去的」
「哦!真是這樣嗎?那我就放心了」指了指下的椅子接著道:「坐,我這人說話一向喜歡直來直去,就不和你繞彎子了。我家主人一向都是十分愛才,既喜歡你做的菜,更對你能將一群叫花子變成青幫的事很是讚賞,所以希望你能投入我家主人的麾下,輔佐他做一番大事來」
杜七爺也曾想要拉攏原野,可他算什麼?充其量一個大流氓頭子而已,可喬總管就不一樣了,他是王府的總管,他的主人用屁股想也知道是王爺,能叫王爺如此賞識可比開酒樓做什麼老大強多了。
原野連坐都沒有坐,興奮地道:「您是想讓我為王爺效力?那敢情好了,原某一定盡心輔佐王爺,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的」
喬總管淡然一笑道:「王爺,誰告訴你說我的主人是王爺了,王爺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原野張大了嘴「他的主人到底是誰?王爺給他提鞋都不配,難道是皇帝?老子這下可達了,竟直接跟皇帝掛上勾了」剛想到這,無數疑竇立刻湧上心頭「不對呀!他要是皇帝的人怎麼會跑到王府來當總管呢?可要不是皇帝,還有什麼人能讓王爺提鞋都不配?他敢在王府內這麼無所顧及地講這些話,就不怕別人向王爺告密嗎?」
看著原野驚奇的樣子,喬總管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很奇怪,放心,我會告訴你的,從你進這個屋子那一刻起,你就只有兩個選擇,是朋友還是敵人?我當然希望您能選擇朋友了,不然的話我會很難過也很難做的」
原野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自己選擇敵人的話,肯定連這個屋子都出不去。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自己還有選擇嗎?自己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還不想就這麼稀里糊塗地死掉,不過心中卻很不是滋味,以你喬總管的身份想要我做你的手下,直接對我說就行了,還怕我不答應嗎?那還用得著把我騙進王府裡來?
原野歎了口氣道:「看來我不答應是不行了,不過你也總得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