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笑瞇瞇地看著原野,笑起來彎彎的眼睛像只魚鉤一樣,似乎想要釣出原野心中所有的秘密。
「你這小腦瓜裡天天都想些什麼?我怎麼可能會認識他們呢?別忘了,我從前可是個要飯的」
「你不認識他們,那個領頭的,頭上有黃毛的人為什麼要對你笑?現在我們這邊的生意明顯要好過對門,他們為什麼不到我們這裡來鬧事,而偏偏去不如我們家的對門呢?還有,你昨天就告訴我說那個人不會再來我們這裡搗亂了,你好像知道他昨晚一定會失蹤的對嗎?」
原野不得不佩服秀秀這種強的分析能力,不過現在還不是告訴她,自己就是那群人老大的時候。笑了笑道:「他有對我笑嗎?我怎麼沒感覺到,說不定他是衝你笑呢!我們的秀秀小姐長得如此美麗,一定是讓他對你心生愛慕,所以才…哎呀!你掐我幹什麼?」原野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來。一隻手揉著另一隻肩膀不住地說道。
秀秀被原野說的小臉通紅「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了?」說著還要伸手去掐原野,原野已經如兔子一般跳開了。
林夫人看著嬉笑的兩個年輕人,會心地一笑轉身向後院走去。正是因為家裡多了這麼一個男人,她們家才從此有了笑聲,可以重新在別人面前揚眉吐氣。可是她也聽女兒說過,這個男人是早晚要離開這個家的。她不敢想像這個男人一旦離開這個家,這個家會變成什麼樣子,會不會又回到從前那種生意凋零,處處受人欺凌的日子。該用個什麼辦法能不讓他離開呢?
想到這,林夫人的眼睛突然一亮,自言自語地道:「如果他和秀秀成為一家人,成為我林家的女婿,他還會離開嗎?小原的身世是有些神秘,像他這樣一個有本事的人怎麼會流落成一個乞丐呢?他一定是遭遇到了什麼特殊的情況才變成這樣子的。不過看得出來秀秀對他還是很滿意的,成為一家人之後,不但林家的老店保住了,而且秀秀也有了著落,我也不用在為她的終身大事操心了,對!就怎麼辦,我這就去找小原說」想到高興處,林夫人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喜悅,轉身又回到了前樓。
秀秀越想越覺得自己分析的對,原野一定認識那些人,想起原野經常說要去家他的那些朋友,心中暗暗後悔「我怎麼就沒想到要和他一起去見見他的那些朋友呢?哼!這回你在去的時候,我一定要跟著,看你這狐狸尾巴什麼時候能露出來?」一轉頭見母親走過來了。
「娘,這會沒什麼事,您回後面去休息一會吧!有什麼事,我和原大哥能照應過來的」在原野面前她雖然很少叫他大哥,可他不在的時候,秀秀還是很敬重他的。
林夫人四下看了看,見剛才還這裡和秀秀說笑的原野這時候不知道那去了,疑惑地問道:「秀秀,你原大哥他人呢?」
「在外面喝茶水呢!哼!這傢伙,現在是越來越能偷懶了」嘴裡雖這麼說,可神色間卻看不出一點責怪的意思。
原野不在,正好先和女兒先說說這件事。
「秀秀啊!你覺得你原大哥這個人怎麼樣?」
秀秀點點頭道:「很好啊!善良、熱心,就是有時候喜歡胡說八道,而且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想起上午兩個人在原野房間裡的對話,秀秀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一下,突然醒過味來「娘,你問這幹什麼?你不也一直都說他是個大好人嗎?」
知女莫若母,女兒的心事娘怎麼會看不出來呢?故意逗著女兒道:「秀秀!你也不小了,該是到成家的時候了,娘想給你說一門親事,你看怎麼樣?」
「說什麼親事啊?女兒不想成家,女兒要一輩子陪在母親的身邊」秀秀說到這若有所悟,略帶羞澀地道:「娘,你怎麼突然想起提這件事來?再說,我的親事,您提原大哥幹什麼?」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變了,激動之餘還帶著一絲期盼。
林夫人歎了口氣道:「從前的日子我也不想再提了,沒有小原,我們現在說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你長大了,這個店早晚是要交給你的,可這麼大個店舖沒有個男人怎麼能成呢?實話對你說吧!娘想把你原大哥招進門來,將來由你們小兩口經營它,我也可以安心的養老了」
心中的想法得到了印證,秀秀嬌羞的把頭藏在母親的懷裡,輕聲道:「女兒聽從娘的安排,不管到什麼時候女兒都不會離開母親的」
酒樓外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原野舒服地*在一張籐椅上,手裡端著一個小茶壺,瞇著眼睛看著過往的路人,儼然一個事業有成的大老爺。
「幫裡的兄弟越來越多,總這樣坐吃山空可不行?像搶肥豬龍的家也是迫不得已,這種事還是少干為妙,我不是肥豬龍,不是什麼人都欺負,什麼錢都往兜裡塞的,就*那點少得可憐的保護費怎麼能養活這麼多人呢?該有個長遠的營生,讓這幫兄弟都能逐漸地走上正軌,可幹點什麼呢?」
「表少爺,老夫人請您去一趟」夥計阿福的聲音打斷了原野的沉思。
「哦!好的,我知道了,這就過去」原野收起思緒起身向店內走去。
「小原哪!這陣子辛苦你了,有什麼需要就儘管提,我們林家能有今天可以說全是你的功勞,你要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哦!對了,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你的父母呢?他們都還好嗎?」
原野不明白林夫人怎麼會突然問起自己的父母來,黯然道:「他們早就過世了,我的家裡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林夫人點點頭,心想果然不出所料,柔聲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把我當成你的母親吧!」
這句話說到了原野的心裡,站起身來恭聲道:「老夫人,跟您說實話,我一直是把您和秀秀當成是自己的親人一樣來看待的,如果您願意,我以後就叫您母親了」說著就要跪下行大禮。一個孤單幾世的衰人,實在太需要家的溫暖了。
林夫人連忙拉著原野,笑著道:「你聽老身先把話說完再行禮不遲」看著原野略帶疑惑的目光接著道:「我只有秀秀這麼一個女兒,脾氣雖然大了些,但仍是一個知書答理的好女孩,我想把她許配給你,這家酒樓就當是我給她的嫁妝,你也沒什麼親人,正好留在這裡,由你們小兩口共同經營這家酒樓,你覺得怎麼樣?」說完滿懷信心地看著原野,以她想來,原野一個無家可歸的人,能有一個這麼好的歸宿,他是不可能不答應的。
原野一下呆住了,好半天才道:「您您是要我給您當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