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35烽火戲諸侯（11）
驪山烽火台，這座煙墩的建築要早於長城。
可以說烽火台是奴隸制時期最富盛名的軍事建築。
各方諸侯整頓了兵馬，前去勤王。
因為他們知道，一旦讓西犬戎進入中原，那些蠻族會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來。
他們會進行掠奪性的戰爭，絕對是整個華夏的劫難。
沒有人想到，周幽王姬宮涅會開這種玩笑。
各方諸侯從來沒有想過這烽火台也能拿來開玩笑。
但是等他們趕到驪山腳下之時，看到的只是幽王和宮人的載歌載舞。
另外，就是褒姒那傾城傾國的笑容。
皆驚為神人。
有些士兵更是驚得連兵器都掉下地去，把自己的腳給砸了。
幽王和眾人在上面大笑，這戲弄的舉動把下面的諸侯搞得面紅耳赤。
「王后，你看，他們不是來勤王的，而是等我死，再勤的。」
褒姒自然聽不懂，可是當她順著虢石父的食指指尖看到那些士兵多是奴隸，還是一些老奴隸的時候，對情況是大大的瞭解啦。
「哼，這幫小人，大概都等著孤被犬戎抓去，自立為王吧。」姬宮涅就是等待這樣的機會。
這時候，來了個上菜的小奴，這不是斬月是誰？！
幽王看到他，知道申侯一定也是來了。這「勤王」可真是讓許多大腕都來了。
「這樣一定好玩。」玲瓏正想好其他的事，準備來告訴幽王這個王上哥哥的。
她第一次對幽王露出認真的笑容，那是帶著神光普照的淺笑。而這淺笑讓幽王迷失了自己，她看到他猶豫，以不太友好的語氣道：「真不痛快，活著窩囊也不開心，看那些小人得志也不敢回擊。死了算了！」
「瓏兒！不可和王上這樣說話。」斬月在一旁低聲說，玲瓏這才注意到一隻跪著給王上夾菜的就是斬月。
「無妨。那些權貴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天子放在眼裡了。斬月，傳令月六部，這次以你們作為死士團暗殺各路諸侯，日六部作為側應，讓他們有來無回。我們，就來它一次烽火戲諸侯大暗戰。」
玲瓏只是直直地看著他，一點也不迴避。最後她的眼神變得很欣喜。
她稍稍有些欣賞他了。
比之前幾日的幽王，他的抉擇越來越果斷。
「哼哼，如果那些諸侯知道他們一直以為滿腹草包的王上準備暗殺他們，不知是如何感受。王上這招扮豬吃老虎實在是高。」玲瓏興奮得臉蛋粉嫩，水靈一片。
「什麼老虎？」這個俚語，幽王也是第一次聽到的。
「扮豬吃老虎。」
眾人大笑。
待命令傳了下去，一干人等都退下（包括玲瓏），幽王現斬月依然沒走，就問道，「不是叫你去誅殺申侯嗎？還不領命快去。」
斬月依然低著頭給幽王夾菜，道：「申侯找了個高手來刺殺你，我不知道他何時動手，所以就先來保護您了。王上，沒有人比我斬月更適合保護你的周全了。」
「哼，不誅申侯，你無須來見我。」
「可……」
「孤是王，你要抗旨嗎？斬月。」
斬月抬起頭，如果他要去刺殺申侯，以現在的實力，要殺申侯並非輕而易舉，而且，保護申侯的高手不知幾何，弄不好，就算命陪上了也碰不到他一根毫毛。
「就算你一命換一命，也要殺了申侯懂嗎？」
「我認為王上的命更重要些，請王上現在暫且饒了斬月的罪，待斬月擊退那名高手，王上再殺不遲。」
「斬月！你從來沒有違抗過我的命令。」
斬月眼神變得溫柔起來，「那是因為，現在的斬月擁有了另一樣東西。那個東西，是一個正常人都會有的東西。」
「作為一個殺手，不需要有那個東西！」幽王驚異他的變化，讓他好不自在。
「王上，難道你認為，殺了申侯，就能一了百了嗎？天下有多少個諸侯，難道你要盡誅諸侯嗎？就算你誅殺了這些諸侯，新的接班人總是會換上來的。所以，在斬月看來，王上是我主人，也是我的朋友，是你給了斬月再生的機會，那麼，現在請你再一次相信斬月。王上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您。」
一個很重要的人？
幽王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語。
人人畏懼他。
不是因為他是重要的，而是因為他是王，是天子。
如果屬下和侍從也算朋友，那麼幽王這輩子都寂寞不了。
這一刻，姬宮涅有些猶豫了。
到底斬月該殺還是不該殺。
他轉過頭去，看著下面被戲弄的諸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心中一頓爽氣。
「斬月，你要永遠記住這天，這一天，我們在這裡，烽火戲諸侯。」這話說得就像離別一般，可是斬月沒有其他想法，自然聽不出來，還以為是王上多年來的怨氣得解，一時興起而。
「王上，其他的幾路諸侯也快到了。」來人的聲音讓斬月十分熟悉，他這一抬頭，果然是他！
「大哥……」一時間，斬月真是千頭萬緒。大哥當時的傷不是已經……他還活著……
「噓，就當我是一個普通侍從。」他壓低聲音。「事成之後再和你敘敘。」
幽王姬宮涅負手而立，「你也看到了，滅日已經在保護我了，你快去完成你的任務吧。這是我們唯一除掉申侯的機會。孤福大命大乃真命天子，不會有事的。你快去。」
「二弟，快去吧。」
「好。」斬月退下，看了一眼一直站著望著他的玲瓏，飛而下。
玲瓏紅著眼看他，他走之前居然不和她說上一句話。現在依然沒有說。唯一的一句只是喝止自己的話。
她不懂斬月到底欠了幽王這個哥哥什麼，值得為他出做這樣危險的事。
斬月要誅殺的是申侯，申侯是一國之國君，哪有那麼好殺的！
玲瓏好想好想對他說，你不要去。
可是終究，她只是看著他。
因為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些什麼，如何去說，他都要去的。
她輕撫小腹，那裡已經開始有了些微動。
目送斬月潛行離開，玲瓏的淚水止不住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