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們要找到碎片，不是太難了嗎？幻境之城怎麼辦？」玲瓏眼睛看著6楊。
「得想辦法接近五色麒的麒主。」編號89757調出資料，仔細分析了一番所得結論。「這五色麒的最後一人我也是第一次聽說。6楊，你肯定他們當時沒有現你嗎？」
「不可能有。」
「不對，有可能的。」玲瓏看著6楊，「如果是守株待兔之道，是完全可能的。6大哥，你想想，既然這最後一人這麼重要，他們會主動說出來嗎？還有，黃麒不可能是五色麒的真正麒主。我見過他，他沒有當老大的那種氣勢。」
6楊看了一圈，只有左手和右手是沉默的。
「就算是火坑，我們也必須往下跳！」左翼顯然很激動。「我們沒有時間！」
他臉上青筋都爆起來了。
「這是不錯，可是……」右翼看了看玲瓏。她是唯一能使用玲瓏的人，絕對不能涉險的。「就算6楊也不是沒有辦法找到這個最後一人嗎？」
沉默，沉默。6家大廳的沉默。
編號89757再次整出資料來，「五色麒麒主有個妹妹，叫做水仙，因為得了癌症正住在樓蘭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獨立白樓的第七層。她已經反覆八年地入院、出院。甚至已經兩度病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麒主似乎很堅持她妹妹的性命。我想，我們可以從這裡著手接近五色麒。」
他把了紙筆寫了些重點下來，「不過這個小女孩似乎對陌生人提不起興趣。她只關心她唯一的哥哥。」
「這是當然，誰不在乎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呢？」玲瓏平靜地說著，「我來接近她吧，畢竟我是女孩子，比較方便些。」
「不不不，不行，你不行！」左翼不贊成。
「難不成你去啊？就你那怪力不把人嚇跑就不錯了！」
「的確，瓏兒是唯一比較方便的。可是如果以現在九龍會老大的身份接近，恐怕不行的。」
「當然，我會換個裝的。」玲瓏輕哼，自信滿滿。
「九龍會是時候示弱了。瓏兒，我們的計劃似乎還可以繼續實行的。不過到時候就苦了你了。」
玲瓏晃著頭，「我說各位，你們可以出去了。我有話想……」
「哦，哦——」編號89757開始拉人。
玲瓏走到門旁，等他們一走就關上了門。生怕幾人看見一般。
一回頭，眼前的光線就暗了下來。
她輕輕地貼上去，「我——回來了。」
「嗯。」
「我……想……你。」她抬起頭來，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頂起腳尖，「疼嗎？」
她咬了他一口。
「你的那個計劃，真的要實行嗎？」
「嗯。」
「這樣你會好多天見不到我的。」
「可是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了，風魔幫了我們大忙不是嗎？不然，我們還真沒什麼借口分開啊。誰叫我手下那些白癡老說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是天生一對，不可能分開的。」
「你什麼時候學會冰晶的傳音入密的？」
「在魔界的時候，五師母教的。」玲瓏的這個五師母可不是風魔的第五個老婆，而是第五個教她的人。可是她是怎麼也學不會，因為她所想的五師母一點都不知道。「說只有冰晶想傳達的人才能收到，果然是這樣的呢。我們以後說話可以不用動嘴了，好方便啊。」果然玲瓏是個懶傢伙！她想到也只有這點了。
那當然了，想想高手過招把下次聯手的招式說出來，那不就玩完了。
另外，還可以提醒自己的搭檔看不到的地方的來襲。
「你就真的那麼在意誰害了你母親嗎？」
玲瓏搖搖頭，「就算我殺了害我母親的人，她也不會活過來的。可是我知道，他們是衝著神珠玲瓏而來，師傅告訴我，他是受人之托將我體內不完整的玲瓏取出並且摧毀的。師傅說，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人漂亮，他才不理呢！」
「那些人？笨丫頭，能叫動風魔的，就有她的女人。沒想到你的面子這麼大。」
「這個……不會吧，我之前也不認識她們啊。」
「可能你的師母中，存在和月族、邪眼師等等有關係的人。」6楊這個推論是完全正確的。
「噢——」這麼說來，似乎是這樣了！不然以師傅那種bt加豬懶的人會出手對付自己這樣的小蝦米，也太說不過去了。「就是，我還指望那傢伙能幫幫我們呢，誰知道他說人界間的事早和他無關了。」
6楊的手早已經滑到她潤滑的背脊，沿著脊樑向上攀，「在魔界真的想我嗎？」
玲瓏覺得耳根熱，沒多久6楊就開始給她耳朵降溫。不過卻是使她整個人升溫了。
「嗯。每天都在想。」玲瓏眼裡有些霧蒙，「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連我媽的樣子都忘了，卻還記得你的。」
「別難過了，也許只是你心裡不願意想這些事，要知道我6楊這個黑醫可是一個心理學博士。」
「那6大哥知道我現在想什麼嗎？」玲瓏嬉笑。
「除了你，我是怎麼也看不透。也許是有一種天然的魔法在你身上吧。唔嗯……好香。」
「啊——討厭啦，哪有！」想吃的借口也實在太俗了點。哪像風熠那個魔頭師傅，吃師母的時候是一套一套的。不要臉的程度就是暗夜夜總會的嫖客全加起來都不夠看的。
不過——「不——不要！」
她可算還是清醒的，記起風熠的話來。
「不行的。會受不了的。」
「什麼受不了？」6楊還真沒聽懂。「難道在魔界的時候受傷了？」
「不是啦……是……因為……因為……」她臉可好看了。
「不是這麼巧吧……」6楊在想女人那幾天可真夠麻煩的。
他的推論當然不會這麼巧。
「師傅交待，你之後的一個月都不可以碰我！」玲瓏像泥鰍一般逃出他的懷抱。
「為什麼？」
玲瓏掩嘴輕輕道：「因為你現在是壞蛋！」她這人罵的可沒用傳音入密。
（下面開始就是玲瓏和6楊早就計劃的東西，不過一直寫得很隱晦，伏筆相當之深。）
「你們磨磨蹭蹭什麼呢，叫你們打就打！四個男人，沒點魄力！」其實玲瓏是捨不得打自己耳光，畢竟那叫自殘。
「那你叫6楊打啊！」左翼都不知道玲瓏在想什麼，居然叫他們其中一人打她耳光，然後掃地出門。
「6大哥有事要做，你以為像你一樣閒啊！」玲瓏對左翼從來就沒有好臉色，對他吼道。
「啪——」這個耳光重得讓玲瓏半邊臉都腫了。
「滾，我不要再看見你。」大門一開，她就被推了出來。她甚至沒看清到底是誰打的她。
右翼扭頭問道，「就這樣？不給對方一點提示嗎？」
「人家是聰明人，你明瞭說，不會有人相信的。」左手搓了搓雙手，手裡殘留的感覺真不賴。「放心，他們一定會很快查出來，玲瓏是因為跟風魔在一起了一個月後才回來的女人，而且……」
四人臉上是各式各樣的笑容。
******
「是，我看到6楊把她趕出門了。」
「什麼原因知道嗎？」
「現在還不清楚，她被6楊趕了出門，而且，似乎吵了一架。她還在外面還喊著：我沒有！我真沒有！」
「哼，被風魔帶走的女人？6楊這麼反應雖然有點過了，但是……她似乎一個人去了醫院。好像不是檢查什麼傷勢吧？你去查查她要幹什麼？」
******
樓蘭市第一人民醫院內，玲瓏拿著一張報告單，看似漫無目的地走著。
她已經記熟了醫院內的路線，她眼前不遠的小白樓就是五色麒麒主的妹妹水仙所在。
在樓底坐了好一會兒，才將手裡的報告單撕掉。然後很生氣地踩了又踩。
最後她踩累了，才重新站起來，向樓頂走去。
這年頭自殺者何其多也。
不過好在有護士現這個有輕生念頭的少女，把她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把她救下來的時候，她還在恍惚的狀態：「為什麼，為什麼你也不要我了。爸爸不要我了，媽媽不要我了，為什麼現在連你也不要我了！壞蛋！混蛋！大壞蛋！」
她被暫時安排在七樓的，這裡本來就是整個醫院治療活動最少的地方。
醫院也聯繫了心理輔導專家來對她進行詢問。
「很吵啊。」病房裡全是人，七樓本來就是不進行治療活動，難得來了一個漂亮的小妹妹，這些無聊的七樓護士怎麼能不聚到一起呢？「讓我一個人靜靜！」
「小妹妹……」
「你們神經病啊，我只是想找個高些的地方吹吹風，不是想自殺！」看來現在的少女自殺事件過多，搞得這些人如此敏感。不過想想也是，這棟白樓本來就是些不治之症的人。輕生念頭的人大有人在。
她說的話讓對方完全不相信。你想想啊，誰沒事會去樓頂吹風？還是這棟白樓的樓頂。
「好吧，我只是……」玲瓏心理盤算著，進入這裡還算成功，沒人想到她的目的是接近水仙。她的眼角已經瞟到了一個人。她就是水仙。
她不是得了癌症嗎？
在玲瓏眼裡，得了這樣病的人都是骨瘦如柴，身上到處是手術的刀疤。怎麼和照片上沒兩樣啊。
她有著驚人的長，整個左臂都纏在頭裡。另一邊的長從胸前垂下來，臉色倒是蒼白一些。這也是唯一能從她身上看到的病徵。她看來剛睡醒，七樓向來安靜，她討厭吵鬧。這會兒水仙正盯著玲瓏，這個漂亮的女孩也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
「你們都出去啊！」玲瓏早已經不再看水仙。但是一直在用靈覺探查她。知道她的注意力都放自己身上。不過沒一會，她就轉身走了。
七樓有著一道長廊，一出病房便是。這條長廊左右兩邊都有休息室。裡面擺著一台數碼電視和幾張桌子。
玲瓏拉了椅子，坐了下來：「電視節目有意思嗎？」電視上只是些綜藝節目。台上的觀眾和笑聲大作，可是，卻飄不進水仙的耳朵裡。
沉默了好大一會兒，她才用那微弱有些沙啞的聲音回答玲瓏，「沒有。」
「哈哈哈哈——你說……」電視節目裡的笑聲依然。可是兩人不說話也不笑。天知道玲瓏忍住那笑都快把肚子撐爆了。
「結束了。」玲瓏摸著肚子，快疼死了。
「嗯。」她靜靜坐在那兒，沒有表任何評論。
電視對她而言，什麼都不是。她只是看著，眼在盯著而已。
「會玩十五二十嗎？」
「那是什麼？」水仙對數字比較敏感。
「一種遊戲。」玲瓏向她解釋了十五二十的玩法。不等她反應，就拉了她玩起來。
「你輸了！」哈哈。
「噢。」
「你又輸了！」哈哈哈。
「嗯。」
「你還是輸了。」哈哈哈哈。
「呃。」
玲瓏知道她還是沒有提起什麼興趣來。
「多虧你了，我心情好多了。」這個女孩居然一點都沒當自己是個病人。她居然能笑得出來嗎？
「為什麼？」自從自己得了病之後，所有人見了自己，不是強顏歡笑，就是假意做作。沒有人陪伴自己玩樂，真心真意地歡喜。
「因為——至少你剛才一直陪著我啊。」玲瓏好不容易想到一個理由，她不知道此時她本來雙手捧下巴的手已經咬在了嘴裡。
她看著玲瓏，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其實是她一直在陪著自己，哪裡像她說的。
「咕咕咕——」玲瓏摸了摸肚子，「啊，肚子好餓啊。我先回去吃飯了。」玲瓏說完就想走。卻現身體定住了。玲瓏沒想到她的力氣這麼大，一點也不似患病之人。
「明天——你還來嗎？小妹妹。」
小妹妹？你看起來比我小多了！玲瓏聽了不高興了。臉色擺明了。
「我已經二十歲了，難道不能做你的姐姐嗎？」
「哈？二十歲了？！」玲瓏大呼。其實她早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年齡。不過女人不都是不喜歡說年紀的嗎？
「不來嗎？」她喃喃自語，放了手。她不會逼什麼人。
玲瓏沒說什麼，心裡卻樂開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容易就上鉤了！
白樓之下，有人把玲瓏撕毀的報告單掃進了簸箕裡。
「是的，主人，我們已經拼接好了，請您過目。」
「呵！果然。這就難怪6楊要把她趕出門了。查到碎片在哪了嗎？」
「似乎在6楊手裡，玲瓏身上絕對沒有。」
「噢？你確定？」
「是的，我讓一個小護士在她檢查的時候把她看了個遍了。倒是玲瓏皮膚好，那小護士多摸了幾摸。她還說那玲瓏一點也不像已成女人的女人。倒似一個純情的中學生。」
「真沒想到，有一個婊子老媽的她，還能如此純情。這樣的她，居然還是九龍會的老大。我還以為她有那麼大的能耐呢！現在看來是6楊和背後的力量支持的。」
「是的，她現在和6楊鬧翻後，夢樓蘭都不去了。只是昨天晚上回去了一趟，收拾了一個大包就出來了。裡面有不少吃喝，啊，好像還有幾本漫畫。」
「噢？那麼看來我們是猜對了。玲瓏家境不好，可是卻有著她媽一樣無聊的自尊心。現在6楊不要她，她也不會死纏在九龍會的。」
「可是我認為6楊應該不是真想趕她走的。畢竟神珠玲瓏的碎片修復還需要她。」
「6楊號稱黑醫，等著吧，他的手段還不止如此的。我們現在只需要盯住玲瓏就可以了。」男人露出了陰沉的笑容。
******
「好吧，看在你陪我的份上。」這是玲瓏昨日臨走之時說的話。
翌日，玲瓏背一個旅行包來。裡面除了吃喝、漫畫外，還帶了隨身聽。這是gg舞女們孝敬她的。
「又在看電視啊。」
「霍。」
「有意思嗎？」
「沒有。」雖然她這麼說著，和昨天一樣，她還是一直盯著電視。類似的娛樂綜藝節目。
「那你還看？」
「無所謂，反正無聊。」和昨天相比，她的話多了一點點。這已經讓玲瓏很感興奮了。不過她也不能表現出過大的興趣來。不然刻意的接近就有可能被揭穿。
「噢，我也是。」玲瓏知道要比耐心，恐怕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但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沉默了。
「小妹妹……」
「叫我玲瓏。」
「我叫水仙。」
「噢，好名字。」
這天，她們只是互通了姓名，連遊戲都沒有玩。
玲瓏只能無聊地看漫畫，然後在休息室裡大笑，雖然護士來提醒，卻是被水仙制止了。
「哈哈哈哈哈——」
「有意思嗎？」水仙難得問。
玲瓏把書放下，雙手緊緊握起，把頭壓低：「也許有吧，可能。」
「和男朋友吵架了？」不然一個小女孩怎麼會跑來這裡陪一個將死的人呢。
「呃……不算是吧。我們只是誤會而已。」
「誤會？我多麼希望這一切也只是誤會。」水仙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的世界。樓蘭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綠化做得還是很不錯的。
鐵絲網？
醫院的七樓，居然需要這樣的東西嗎？玲瓏這才記得，這裡的頂樓也有著很高的鐵絲網，當時自己就是因為翻了過去才被認為是個欲自殺者。
看來這個鐵絲網的作用，和樓頂上的是一樣的。
至少玲瓏不認為這個鐵絲網有防蚊的作用。
「自從那一次後，七樓就多了這些東西。為此我哥哥還幫我多付了這些錢。其實一點用都沒有。」玲瓏突然懂了些什麼！
也許她想過自殺，可是最後卻沒有。
她要真想自殺，這鐵絲網是沒有一點用處的。
那麼她為什麼將想要自殺的念頭留給其他人呢？
玲瓏看著她落寞的背影，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做著可怕的事。
不！
我這麼做是對的！四人組他們那麼的可愛，他們如果不在了，那生活多無聊啊！
眼前不過是一個得了絕症的人！快要死了的人！
我這麼做沒有錯！
玲瓏走了上去按著水仙的雙肩。
「哥哥他，好久沒有來了。」五色麒和虎幫正在開幫會戰，有空來那才不正常。
她那瘦弱的身軀，誰看了都覺得可憐。
「他會來的，他是你的親人，一定不會……」
「騙人的！」水仙死死抓緊鐵絲網，「我只是他的累贅！我只是他的累贅！」
「這……」
「你怎麼可能明白呢？你不明白的！你也會像他們一樣，最後覺得無聊就會離我而去的！或者你和男朋友和好，也不會再來的。」
玲瓏放開了手，坐倒在椅子上，「我怎麼可能不明白呢？我也是媽媽的累贅。她至死我才知道，她有多麼的愛我。我多麼希望死的那個人是我，是我壓垮了媽媽！」
她沒有哭，聲音有些大，情緒有些許激動。
「我從小就沒有爸爸。其他人都欺負我，說我是小白臉，是野種。不知道是哪個嫖客的兒子！現在媽媽走了，他也不要我了。我和死了有什麼兩樣。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來這裡！」
水仙看著她，她眼睛睜得那麼大。
「七樓，等待醫學進步的地方。至少還有這個希望。我呢？我的希望在哪裡？」
「對不起，玲瓏。」水仙倒沒看出來，她的病其實更嚴重些。
自己還有哥哥，雖然他最近很忙不來，可是總會派某個人過來送些東西。有空的時候還會陪自己到下面的草坪上走走。在橋段上看魚。
可是這個玲瓏妹妹呢，無父無母，行為中帶著無可隱藏的堅定。她的堅強也許來自於她的母親。可這樣偉大的母親她也失去了。現在還和男朋友鬧成這樣。
「和男朋友認個錯，把事情解決不就好了嗎？」
玲瓏笑了，「照顧好你自己吧。開心點，你哥哥希望你這樣。」
沉默。
水仙看著她，覺得她哪裡是什麼小妹妹。
她思想上要比許多人更成熟。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讓她如此的？
「我真羨慕你呢。」不知不覺，水仙落下淚來。
玲瓏走了過去，把她的淚水用手指抹掉。她的臉的感覺和孩子不一樣，有些硬。玲瓏不知道這是不是病態之一。
「其實……我是沒地方可去……我……就算我能和他和好，以後我也會常來看你的。我保證！」
「嗯呢——」水仙笑著哭泣，「姐姐。」
姐姐？玲瓏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自己的稱呼改變了。
玲瓏在醫院坐了一個星期，都快把屁股坐出繭來了。
她的笑聲似乎感染到了水仙。
這是她在七樓的第七天，水仙那天咳嗽得特別厲害。
這讓看漫畫的玲瓏都笑不出來。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像極了小時候的自己……
玲瓏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會有這樣的畫面。
她站在醫生辦公室外，偷聽到這麼一段話。
「那孩子檢查報告出來了？」
「更嚴重了，估計活不過年關了。」
「唉，可憐。」
再得幾日，就是新年了。
玲瓏這才記起來。
到了所謂過年的日子了啊……
「說什麼生日和人家過，現在連新年都不能過了。」玲瓏有些鬱悶，雖然是自己提出來的計劃，可是新年還真不想一個人過。如果不是為了接近五色麒的計劃，她才不會如此委屈自己。想到6楊，她臉上一紅。
「姐姐，你在想什麼？」玲瓏聽了還是有些彆扭，雖然她已經用這個稱呼好幾天了。
「哈？沒有。」
「明明有。」她低聲說。
「沒有啦。」
「那你臉紅什麼？」這個小怪物！
玲瓏把漫畫放在身後。坐上桌子。
「快過年了。」玲瓏剛說完，她的手機就響了。
是師傅的！
「喂。」
「小鬼丫頭徒弟，快過年了。你師母們說很想你，你看……」
我才不要回去受折磨！「不去！」
「考慮考慮？」
「沒得商量？」
「沒有。」
「6楊不會和你一起過年的，這你知道的。」
這倒是。不然立馬就穿幫了。那麼接近五色麒的計劃就完全落空了。
「那又如何，我就是不……」她剛要肯定回絕。手機卻被水仙奪過去。
「姐姐她會去的。一定會去的。」然後水仙就合上了她的手機，「你一定要去。」
「呃……」果然這個小丫頭很獨裁。「喂！你幹什麼呢！」
「有人想和你一起過年吧。」水仙也只聽到過年幾個字，不過大意已經曉得了。就是有人要她一起過年。「難道你想和我一樣，一個人過年嗎？是朋友……才說你的。」水仙說完停住了。不經意地把她當成了朋友。可是，朋友對她來說，的確是很遙遠的事了。在病之前她也是有的。可是最後，因為長期住院。這些朋友都不在了。
雖然和玲瓏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她單純的個性讓她很舒心。
她試著說話，試著微笑。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她一定要大笑出來。
玲瓏不會說什麼好的笑話，不過黃段子倒會許多。誰叫她老媽是妓女呢，那些嫖客都會好幾十個！
「朋友？」玲瓏從來沒有想過和她成為什麼朋友。不過她的確和什麼兄弟之類的不一樣。
玲瓏覺的確和她很相似。某些想法啦，喜歡的東西啦……
「嗯，我們是朋友啊！」玲瓏稍微認真的考慮後，給她們的關係下了定義。和靜靜的她在一起，的確能忘記好多東西。有時候玲瓏就連接近她是為了接近麒主這個目的都忘了。
「唔——」玲瓏捂著嘴，那股味道又上來了……
水仙看她衝出去的模樣，臉色也紅潤起來。
「姐姐，恭喜你了。」她靠在洗手間的牆外，背著手。
怎麼會這樣，師傅不是說已經封印起來了嗎？
「我能等到你孩子出世就好了。」
玲瓏此時已經出來了，捂著嘴沒有下一步動作。算了，為了計劃，我忍！可是她幾乎不能忍的是水仙在摸她的肚子，好像裡面真有孩子一樣。雖然不可否認，師傅那變態對她的肚子搞了點小動作。
「真好呢，我連戀愛都沒談過。」她自言自語著，用耳朵傾聽她肚子的聲音。
玲瓏覺得身體熱，呼吸急促。摸了摸心口，那跳動度已經非正常了。她不是美人，卻為什麼會……
玲瓏捧住她的臉，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印到了玲瓏心裡。
牆上的始終劃過數秒，玲瓏鬼使神差地低頭下去。她的唇很柔，和有些硬的臉的感觸不一樣。
她也一驚，從玲瓏的魔爪中逃了出來。對方可是女孩子啊，為什麼自己剛才都沒反抗呢！
玲瓏自己也驚奇，看來做過十六年男人的那點毛病還在……
啊！心裡那毛毛的感覺，快把玲瓏整得瘋掉！於是，她像兔子一般地跑掉了。頭都不回一下。
「吻是這樣的感覺嗎？」水仙摸著嘴唇，「好甜，好蜜。」
回到休息室，玲瓏拉了一張椅子，雙腿和身體縮在了一起，雙手抱著靠著牆壁。
「男人、女人、男人、女人……」她看著房間裡的椅子，數著。
水仙好一會兒才回來，坐在她不變的位置上，呆。
她沒有打開電視，也沒有和玲瓏說話。
「這次作太疼了，恐怕我沒有什麼時間了。她也覺到了吧。雖然她不曾安慰過我，可是她用行動一直在說：活著，只要開心就好。開心的事嗎……」她邊摸著嘴唇邊想著心事，「倒是有過呢。離大年三十還有五天吧？」
水仙轉了頭去看玲瓏。
她的臉色變化那麼快，尷尬、羞澀、興奮、迷茫……還真是懷春的少女啊……
水仙當然不知道，她此時的表情比玲瓏的更豐富。
「吶，玲瓏。」看她沒有反應，水仙又叫，「玲瓏，玲瓏。」
「噢——什麼事啊？」剛才數到哪了？是男人還是女人來著？
「明天我們出去好不好？逛逛商店，我想買些漂亮衣服耶，你幫我參考參考。你的衣服都挺漂亮呢！」
玲瓏有些得意，接受了誇讚。
「好啊，可是，醫生會允許你……」
「噓！過來，我和你悄悄說。」
「噢，這樣啊，雖然老套，不過很實用……嗯嗯，就這樣。」玲瓏知道這丫頭想出去走走了。
作為朋友，完成她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應該的吧。而且，她說出去的時候帶了足夠三天的藥。
「那就這麼定咯，明天早上見。」水仙從被單中伸出一隻手來，「拜拜，你也早點睡吧。」
玲瓏背了包入院。
裡面並不是什麼吃喝或者漫畫之流。
她從裡面拿出鞋盒，把高跟鞋遞了過去，然後把自己的外衣迅脫了下來給她換上。
看準時間，水仙就登登地走了出去。
那些護士哪會注意到她。
「我在車庫等你。」玲瓏的作案工具上留下了證據。她看完趕緊按了刪除。
現在是她要想辦法甩掉這些護士了。
水仙吃藥的時間是早上的十點，現在還有兩個小時。
她彎著腰捂著肚子進了衛生間，掩飾她手中捧著的衣物。
出其意料的順利……
等她下了電梯，水仙正躲在一輛利士（二十三世紀的新車之一）後，見她下來，才撲騰撲騰跑過來。
「把你鞋子脫下來。」
「那我穿什麼？！」
「穿我這個！你的弄疼我了！」
「噢——」玲瓏走的時候可沒拿什麼東西。鞋子自然沒有多拿的。
「啊，對了，我們為什麼要來車庫？」醫院的車庫居然也在地下，真是見不得光。不過這裡的車倒是很不錯的。玲瓏邊走邊摸著這裡的車，可比張飛的車好多了！
「喜歡哪輛？」水仙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倒是又丟了一個問題給她。
「這個，那個，嗯，還有它！」水仙看她神采飛揚的模樣，對了做了個ok的手勢。
「好，那就它了！」
利士有著小飛俠之稱，不止是帶著飛機翅膀的車輪惹人注目，那一套火紅與漆黑相映的車身更顯俠義。
和一般的四輪驅動不同，利士有著八隻輪子，甚至後面還有氣墊能使它看上去像懸浮一般。
玲瓏看著水仙拿出一串鑰匙，插入車門。沒一會兒，車門就神奇地打開了。她只看到水仙對著鑰匙轉了幾圈而已。
「好厲害。」玲瓏幻想著早有這把鑰匙，也許老媽早就不用做什麼妓女了，不，是一定不用的。
「那是，這把鑰匙可比這利士還貴上百倍。」水仙得意了一會，看玲瓏有些懵懂，「騙你的了，快上車。快點快點。」她推著玲瓏進去。玲瓏一個沒站穩就倒在了車座上面。
「噢——你偷車！」玲瓏現在才反應過來，也太遲鈍了點。
「什麼偷車，是借。我會還的。再說了，如果不是你喜歡，我才不借這輛呢，我更喜歡那輛！」水仙指的是一輛的士。這麼普通的車，她還喜歡啊？
玲瓏當然不能理解水仙所喜歡的普通。那對她來說並不普通。
對她來說，才叫特別。
一直的渴望，渴望著和普通人一般的兜風。
「想去哪？」水仙坐到了駕駛位，拍著方向牌道。
「樓蘭公園，聽說裡面有個遊樂場。」因為怕6楊笑話，她可沒跟6楊去那裡。她提都沒提。「可是，你有駕照嗎？」
「駕照？有的噢。很早就有了。」水仙轉頭向右，「我年紀比你大，懂的東西自然比你多。」
切！這和年紀有毛關係！
玲瓏怎麼覺得水仙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她是有才能的，知識面廣，而且深度夠。
要知道水仙和她在夜總會認識的女人不一樣，那些女人不是比誰皮膚好，就是身材好。偶爾有點學識，就比眼鏡的厚度了。
「三角形的鈦金屬方向盤，馬力5oo，只需3秒就完成加。雖然夠不上級跑車，可是還是有點興奮呢。吶，確定樓蘭公園？」
「嗯……唔啊——」玲瓏還沒回答完畢，車就飛起來。
果然跑車就是不一樣！
可是看她上路後的反應，她才道，「你多久沒出門了？這裡不是去樓蘭公園的路啊！」
「嗯，是啊，有些不一樣……兩年都走這裡了。」
玲瓏黑著臉，搶了她的方向盤，「我來吧。」
「不要！」水仙撇開她的手，「繫好安全帶，我開車很快的。」
「哼……」其實玲瓏也並不是一定要去樓蘭公園。她倒想試試水仙能把她帶到哪裡。她閉上眼，這一陣子來，有些累了。反倒是在休息室的時候還精神好好的，怎麼在車裡就犯困呢？難怪現代人都喜歡在好車裡辦那樣的事。
要知道她身旁就有個惹人憐愛的女孩，她不yy一下就對不起自己了。不過她只是yy一會兒，倦意就襲了上來。
「喂，玲瓏，你說，我們去哪裡……好呢……」看玲瓏的睡相，水仙有些好笑。到底是小丫頭，睡覺還吃著頭。知道你頭香！小心把你自己吃沒了！
水仙安心開車，她開得很慢，看著兩旁的高樓大廈。一些是新建的，一些在圖片上看到的，一些，曾經走上去過。但是這個一些，太少太少了。這個一些是個位數。
水仙把車停在路邊的臨時車位，閉著眼睛，揉了揉。
她俯身下來，去聽玲瓏的肚子，心裡這麼想到：「都說孩子是生命的延續，如果我也有個孩子多好。玲瓏……你們，一定會和好如初的。謝謝你在我生命的最後還陪著我……」
「啊？到了？」玲瓏伸了個懶腰，看她趴在自己身上，「你怎麼了？藥，藥呢？！」
「剛才已經吃了，現在有點困而已。你單人家躺躺嘛，很舒服的。」
這個任性的小鬼！玲瓏只覺得她在揉著自己的肚子，搞得她也有些……呃……舒服……
她把雙手放到水仙的頭上，她因為長期在醫院，頭也染上了消毒藥水的味道，不過卻還混合著她的體香散出來。不能說是沁入人心，卻讓人有了些許精神。
這還是她第一次「zhan有」的女孩子。有個妹妹，其實也不錯啊。她這麼想，肚子倒是開始抗議了。
玲瓏好不容易把她叫醒，和她一起去了個小飯館吃飯。她知道水仙的禁食譜。給她點了一些很清淡的菜。
「不吃，我要吃這個，還有這個！」水仙指著菜單上面的幾個主打菜。
「可是……」
「偶爾一次……嘛，好不好？」
偶爾一次，也不要緊吧。
於是，這偶爾的一次讓水仙才出了小飯館就開始嚴重的咳嗽。
看她難受，玲瓏心裡還真如針扎一樣疼。又是我的錯，如果我不讓她吃，她就不會這樣痛苦了。
「真好吃，就是馬上死了也值了！」止住咳嗽，水仙這麼說，「那麼，下面我們該去哪了？」
「隨你便，不過……不能讓自己咳嗽了，懂嗎？不然我立馬送你回醫院去。」
「嗯嗯嗯，好。不會啦。」水仙瞇著眼笑著，玲瓏知道她根本就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她真的是笑得那麼高興，而且還笑出淚來。
這些是她在醫院裡從來沒有得到過的。
按玲瓏的想法，還真不如死了的好。活著沒有樂趣可言，那還活著幹什麼。
不對……只要關心自己愛著自己的人還在，那麼就算沒有樂趣也有活下去。
哈？！我幹什麼想這麼沉重的問題！
啊，好複雜！不想了！
「我們去打遊戲機吧！」
遊戲廳即使在網絡時代，也不會沒落。
這裡永遠有年輕人的足跡。
格鬥遊戲是玲瓏最擅長的遊戲了，不過她還沒玩幾局就被水仙拉走。
「你要玩這個？」
跳舞機前，人山人海。
「嗯。」
「可是你的身體？」玲瓏有些後悔把這個病號拉來玩遊戲機。
玲瓏和水仙都戴著帽子，混在人群中也不扎眼。等她們上了台，除了兩人都有著長外也並不扎眼。不過即使是跳舞，水仙也沒有把纏在左手的頭放開，雖然不妨礙她的手部動作，不過讓玲瓏頗感變扭。
水仙看來是第一次玩跳舞機，跳錯的地方十分之多。
看到這個小傢伙氣喘吁吁還繼續堅持，跌倒了就繼續爬起來。玲瓏停止了舞動。
「停下來，休息會吧。」
「不。」水仙搖著頭，「玲瓏，為什麼不跳呢？」
「停下來啊，要玩什麼時候都可以的，我們休息一會。」
「不要。玲瓏，你有過光采奪目的時候嗎？」她轉了一圈，並不美。她的動作生澀異常。
玲瓏這倒被她問倒了，光采奪目的時候？「喂，你……」
「你帶來的漫畫我也看了哦。還記得不記得，那個男主角說的話？你有過光采奪目的時候嗎？如果是你年輕時候在國家隊效力的時候，那麼，我最光采奪目的時刻，就是現在了！」她氣喘吁吁地說著，「那麼，我生命中最光彩奪目的時刻，就是現在了！」她又轉了一圈，長似傘般飛揚了起來，這的確是玲瓏見過最美的她了。
為什麼，身體不能動……玲瓏不敢相信，精神的力量居然也會感染到旁人。這是她的信仰。
水仙跳得並不好，可是圍觀的人早把目光放到她們倆這裡，確切的說，是水仙身上。
玲瓏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睛不禁紅了一圈。
脫下讓她覺得憋氣的帽子，她把水仙攬入懷中。
因為水仙早已經失了心智。就是暈過去她還在轉著……
玲瓏聽過將軍戰死時候可以頂天立地地站著，可是還從來沒聽過一個身患癌症的女孩跳舞轉圈暈過去還會轉著的。這是水仙二十年精神力的所在了。
就算沒有掌聲，你也已經得到了世界了，而且，是整個世界。
夜色籠罩了樓蘭，因為遭遇了雪災，南方各地電網受損，嚴重缺電。
路燈已經改成了隔三亮一，昏暗的燈火下，兩人正吃著從便利店買來的方便食品。
「接下來去哪裡？回醫院嗎？」回到車裡，玲瓏問她。雖然知道她不會也不想回醫院裡去的。
「你累了嗎？」本來該是玲瓏的台詞現在從水仙的口裡說出來。玲瓏本來不累都被說得累了。
「不，不累啊。」她靠在車座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水仙陰沉著臉，臉上露出慘笑，「我還要去一個地方的。」她的手抖著，那並不是興奮或者激動，而是她太累太累了，顫的手指幾乎把持不住方向盤。
「哥哥，現在的你在幹什麼呢？」
她平復了心情，才開始緩緩駕車行去。
玲瓏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圓形的大床上。這種情趣的圓形大床玲瓏見過，床的兩頭還能翹起，加g邊的一些特殊按鈕，此床可真是**必備……
呃，我想什麼呢，太歪了。
難道是水仙耐不住寂寞，所以把自己？
不會的，現在自己是個女人。
難道她長久獨居（一個人住院而且和護士們的話也不多），個人性取向生了改變了？！
玲瓏嚇得跳了起來，卻是找不到她人。
自己現在的精神力已經很夠強了，居然豬睡了如此之久。
壞了，中午喝的水被那小丫頭下了藥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丫頭給自己下安眠藥。
難道接近她的目的被識破了嗎？
玲瓏走出門，再過幾步就到了客廳，裡面有一男一女在說話。
女的她認識，就是水仙。至於那男的，聲音很熟悉，一時半會兒想不起是誰來。
「小妹，怎麼有空來看你黃哥哥啊？」玲瓏聽了一陣嘔吐，還黃哥哥，我還綠弟弟呢！
「想你啊，你都好久不來看我了。」
「你也知道，我們最近很忙的嘛，等過幾天，我們就一起去看你，好不好？等瓏兒醒了，讓她帶你回去。你看這樣好吧？」玲瓏伸出了頭，心道：我說怎麼這樣熟悉，原來是旭日之子黃麒。她對黃麒的崇拜早就淡得多了。
「瓏兒？你認識她？難道你就是她的那個壞男友？！啊，肯定是啦！我都還沒告訴你她的名字耶！還瓏兒瓏兒的叫。」玲瓏真想衝出來否認，不過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於是她決定忍了。
「壞男友？你說什麼呢？你看你黃麒哥哥像壞人嗎？」玲瓏撇嘴，從頭到腳沒一個地方是好人！
「那你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還不要人家！有你這樣的哥哥我真是……」
「等等等等——」黃麒再次確認問道，「你再說一次？她有孩子了？」
「哼，當然，我還聽過寶寶的心跳聲呢！」玲瓏差點暴走，一個月的胎兒哪來的心音！水仙幹什麼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沒過一會兒，水仙接著說了一句話，「如果真是你多好……你真是不爭氣！」
黃麒哭笑不得，這是哪跟哪啊！
「出來吧，蹲得久了腿會麻的。」剛才玲瓏一生氣呼吸就大了一點點，被黃麒覺是很正常的。看著玲瓏怏怏地走過來，他又道：「我說過，我不會忘記你身上的味道的。」
「你醒了？什麼時候醒的。我看你這幾天都挺累的，就想讓你好好睡一覺的。」
玲瓏感覺不到她在欺騙自己，站著沒動。水仙卻是走了過來，把她拉過去坐下。
「上一次是在賭場，這一次是在我家。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是刻意接近我呢？」玲瓏有些緊張，他難道知道了？
「少做夢了，如果我知道水仙的哥哥是你，我早……早就……」水仙看著她，讓她說不出下面難聽的話出來。「我早就……」
「早就不會放過我對嗎？」
霍！這小子記性不錯嘛。玲瓏一時間無話可說，只能沉默。
「黃哥，你剛才說要送我什麼禮物？」水仙看氣氛不太好，打破沉默。
「哈，你看我這記性。」黃麒從西服的內袋裡拿出銀白的雕蓮花的夾，給她戴上。
「吶，吶，玲瓏，好看嗎？」這還真是個小丫頭，一得了禮物就向朋友炫耀。
玲瓏點點頭，「好看。」
「你也有。」黃麒湊上來，玲瓏還沒注意到他，他就拿了她落在雙肩上的兩縷頭，用大拇指與食指環住之後，輕輕往下移。等玲瓏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粉色的圓柱形海綿夾套了進去。注意的夾她見過，她看的漫畫裡就有主人公有這樣的夾。
「黃哥，你還真是善於現美呢！我家玲瓏頓時就不一樣了呢！」
玩了一會兒，水仙就困得不行先去睡覺了。
客廳裡只留下黃麒和玲瓏。
她睡不著，依然坐著。
黃麒給她來了杯紅酒，「放心，沒藥的。」
玲瓏聽了撲哧笑了起來，「我還沒這麼膽小好不好。」說完，一口而盡，浪費了大好的紅酒。
「你接近水仙，為了什麼目的？」
玲瓏咳嗽起來，這個人說話還真夠直白的，「你……你說什麼呢？」
「正常一點人都不會去和那樣一個病人交朋友吧，還是特意跑到醫院裡去交。是你，你信？」
玲瓏知道掩飾已經沒有用了，只是沒想到也太快了！
「哼，什麼接近水仙，還有目的？難道我變態了要吃掉她？」
「唔，這也不是沒可能啊。」黃麒調侃道，把手放到她肩上，「到底什麼目的？」
她揮開他不安分滑向領後的手，「我說為了接近你，你相信嗎？」
「相信啊。」
玲瓏哼了一聲扭過頭，「做夢。」
她真的不一樣了，和那時候的她不一樣了。沒想到只是散了一點點的女人味，就這樣讓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
「怎麼會做夢呢？你現在沒有地方可去不是嗎？因為6楊？」
玲瓏心上懸著的落石忽然就消失了。看來黃麒他想得太複雜了。反而沒看清她。
「沒，沒有。不是他。」玲瓏雙手捏緊，她自問演得非常到位。
「你在逃避。」不錯，她在逃避。黃麒是這麼認為的。
她和6楊之間生了什麼？她失蹤的一個月又在哪裡？五色麒的情報網的確查出了一些。
九龍會那邊什麼也不說。
現在搞得五色麒聰明反被聰明誤。
問題大概就出在風魔身上。
「沒有。」
「還說沒有！」黃麒抓起了她的玉臂，弄得她很疼。「那你為什麼要接近水仙？！」
「放手！弄疼我了！」玲瓏甩不開他，卻看到他陰柔的眼神。
「你知道嗎？我現在後悔了。如果當時沒放手，把你放回去，我……我現在不會這樣。」他慢慢鬆開手，玲瓏立馬抽了出來，揉著手臂往沙的邊上靠。
「我只是沒想到你的愛這麼廉價，6楊給了你什麼？！你還這樣放不開他？他不是什麼好人。」
玲瓏聽了真火冒三丈，「我的愛即使廉價，也輪不到對你打折！」玲瓏吼完，立即沉寂下來。
天啊，我在幹什麼！她根本就沒想生氣的，可是怒火就是止不住地衝出來。
她抱著頭：我在搞什麼啊！像一個受委屈的女人在鬧情緒一樣。
突然間，她被黃麒拉了起來，被他用力扣在懷裡。任憑玲瓏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
玲瓏的火窩了一肚子，和女人抱在一起就算了，可現在是和男人抱一起，這感覺太彆扭了。
她到底是羞恥心鑽了出來，她的臉色氣急而青紅相交，死命地推著他。
「別動，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就像老虎口中的兔子嗎？你越掙扎，我就會……」
她看著他的眼睛，除了慾望什麼都看不到。
他的臉已經離得很近了，玲瓏被抱得有些呼吸緊迫，「放開我啊！放開我啊！」
「你接近水仙，難道不是為了我嗎？」
「鬼才為了你！」
「你好像忘記了什麼了吧，瓏兒？」
「忘記你的大頭鬼啊！」
「哦，難道你忘記了玲瓏碎片？」黃麒的話把玲瓏的羞恥心一下子就擊碎了。
什麼？！他難道已經知道了？「你……」
「唉，我真不知道為什麼6楊要讓你接近水仙，你一點都不會演戲。」黃麒放開了手，「我真是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就當你是想接近我而已。」
玲瓏好不容易舒口氣，眼色有些茫然，「你怎麼知道？」
黃麒搖搖頭，她的心思還真是簡單得很。
「很簡單，我才是五色麒真正的麒主。」黃麒笑道，「看你並不吃驚的表情，估計是6楊和你說了？」
「呃？你全知道？」果然五色麒的情報網很強大。
「不，並不是所有。哪有全知全能的東西呢？神也不能。」黃麒倒了酒品了一口。「你真的……啊，不，沒有什麼事了。你也累了，睡覺吧。」
「就這樣？」
「是啊，你睡覺吧。噢，對了，右邊第三個按鈕是全身按摩。」
玲瓏躺在圓形情趣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雖然這個計劃本身就是要放棄的，可是這也太快了！
根本不能給6楊爭取到什麼時間。
「還不睡嗎？在想念那個人嗎？」水仙拉著她的手，「你的手好涼啊。」
「你也知道了？」
「嗯。」
「一開始就知道了？」
「嗯。」水仙反問她，「這個很重要嗎？」
這個很重要嗎？玲瓏倒沒真的想過。
「你不在乎我是利用你接近你哥哥嗎？」
「不啊。」水仙似乎還帶著興奮，「我不怕被利用啊，因為，這證明我有用啊？」
「有用？」水仙的想法實在強大，讓玲瓏理解不了。
「當然啦，人嘛，不怕被利用，就怕沒有用！我住院出院反反覆覆都快十年了，這麼久了，什麼事都沒有做，什麼事都不會做。和生病相比，我更怕我是一個沒有用的人。可是這樣的我，在這一星期裡，什麼都做到了！」水仙抱住玲瓏的手，「陪我，陪我走完我最後的日子好嗎？」
「你說什麼傻話啊？你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
「玲瓏……」水仙把臉湊了上來，盯著她的眼睛。
「幹嘛？這樣看我？」
「戀愛一定是要一男一女的嗎？」這個問題基本和廢話等同。玲瓏當然是絕對戀愛正常主義。可是她本身就不正常，所以搞得原本正常的思想變得不正常。
「當然啊。大概……」
「可是我愛上你了耶。」水仙的告白讓玲瓏心跳加。「謝謝你。」
「好了，小丫頭，睡覺。」玲瓏側身躺下來，「你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感覺到腰間的小手伸了過來，水仙把整個頭伏在她背上：最喜歡你了，真的真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