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那麼許多了,舒喜瞥了眼台上韻兒血紅的眸子和無措的俊顏,那好似全天下人都拋棄了他般淒楚可憐的神情,讓她一時間勇氣加身,只覺得自己彷彿幻化成了正義的使者,公道的化身!
「等等!這個牌子不能給他!」舒喜大吼了一聲,站出身來。
雖然是第一次來妓院這種地方,但通過察言觀色,她很快就明白了今天晚上誰拿到了那塊牌子,誰就擁有了小韻兒。牌子的一頭拴著一把鑰匙,很顯然就是打開韻兒房門的鑰匙。所以她不能讓肥肉男得逞。
「等什麼等?小韻兒已經屬於我了!」肥肉男怒瞪著她,臉上又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敢跟我搶!」
「誰說已經歸你了?你是喊了五十萬兩,可這位漂亮媽媽還沒有喊一二三,然後落錘定音呢!我怎麼就不能喊停了?」舒喜挺了挺胸脯,理直氣壯地反駁道,回過頭來討好地看著老鴇子——老鴇啊老鴇,我都已經昧著良心喊你漂亮媽媽了,你可要幫幫我,千萬別把小韻兒送給這隻豬啊!
老鴇子先是一怔,進而很快反應了過來。有人願意出更高的價,她自然樂得合不攏嘴。「不知這位小哥兒突然喊停,所謂何事?」她對著舒喜眨了眨眼,意思不言而喻,是想讓她自己提出漲價的事情。
「呃……」舒喜痛苦地撓了撓頭。糟了!她怎麼忘了,那可是五十萬兩誒!她現在五萬兩都拿不出來,更別提再加個零了。
那麼,她現在揮揮手,說她只是開個玩笑,讓他們繼續,行不行?或是大家先坐下來喝杯茶,聊聊天,增進增進感情,然後——再談錢的問題?
「這位小哥兒,你能出多少價錢,不如明說了吧!」老鴇子賊眼泛著精光,襲進了她的近前。她身邊站著幾個彪悍的打手摩拳擦掌,似乎就等著她的一聲令下,就給這個打擾大家雅興的「矮瘦子」一點教訓。
舒喜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景,身子不由得有些抖,她一咬牙,一狠心,從懷裡掏出了貼身的一個小包,裡面放著她從皇宮**來的金銀飾和幾張從美嬌苑離開時順手牽羊的銀票。
「你們看看這些夠多少,再多我就沒有了!」韻兒啊韻兒,為了你,我可是連血本都賠光了,以後你可要知恩圖報,盡快還給我哦!
「就這些?」老鴇子地聲音拔高了一個調。向身邊地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將飾銀票收了起來。
舒喜心中一喜。還以為她終於答應放過了韻兒。卻誰知老鴇子將東西收起來以後。露出了個奸詐地笑容:「嘿嘿。這些飾銀票加起來一萬兩都不夠。就當是你賠給咱們聽你說了這麼半天廢話地損失費好了!你要是有異議地話。大可以跟他們切磋切磋功夫!」說罷指了指她身邊地打手們。頭也不回地向肥肉男走去。
「喂!你怎麼能這樣!」舒喜算是頭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無恥之徒。這下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有救到韻兒。連自己身上地家底兒也被洗劫一空。望著那群膘肥體壯地打手們。她可不認為自己是他們地對手。這可怎麼辦才好?
她回頭望了眼台上地韻兒。只見他雙眼迷離。臉頰酡紅。像是喝醉了酒般搖搖晃晃跌坐在地上。修長地玉指不自覺地撫摸上自己白皙光澤地胸膛。所到之處皆泛起了片片紅疹。嘴裡不斷地出呢噥地呻吟之聲。似是被**折磨得已經失去理智。
一晃眼地功夫。這該死地老鴇子。竟然給他下了春藥了麼?
舒喜急得冷汗涔涔直下。讓她眼睜睜地看著韻兒被人糟蹋。再怎麼從心底呼喚阿q。也過不了自己良心這一關!
要是有諾哥哥在就好了,以前在酒吧遇到喝醉酒鬧事的,向來都是他來擺平,他可是跆拳道高手來的。如果他在的話,就不用怕這群虎視眈眈的打手們了!只可惜遠水永遠都解不了近渴。
老鴇子走到了肥肉男的近前,將鐵牌子重新交到了他的手上,肥肉男**著朝台上的韻兒走去,將韻兒扛在肩上大踏步走向後面的客房。
一切,看起來已經塵埃落定……
舒喜急忙大喊著阻止:「等等!你們不能這樣!我願意出錢,不就是五十萬兩嗎?我願意出五十一萬兩!五十五萬兩!六十萬兩……」她她她分期付款還不行嗎?
「行了!別白費力氣了!你要有錢早就出了,還會等到此時?」老鴇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身邊立刻有人將她拉了下去。
歌舞聲響起,飄香樓裡形形色色的男女又恢復了聲色犬馬,醉生夢死的生活。
舒喜被人拉扯著推出門外,她心中不甘又不顧危險重新衝了進去。拉扯中,一塊白色的玉珮掉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響立刻吸引了老鴇子敏感的神經。
「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老鴇子眼中露出了見到寶貝時的驚喜。剛剛還以為這個丫頭沒什麼值錢東西了,誰想到一轉身還藏著這麼個寶貝。
「喂!你這個無賴!那是我的!你不能搶走!」舒喜被人拉住了手腳,身形強烈對比之下,她顯得太過嬌小玲瓏,只好像只八爪魚般掛在一個壯漢身上大喊大叫。
「什麼你的我的,在我手裡就是我的!」老鴇子不理會她的抗議,彎腰撿起地上的玉珮對著燈光仔細望去,「嗯。玉質晶瑩剔透,光澤細膩,果真是塊好玉珮!只是……」
老鴇子臉色一變,驀地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噌噌噌落下幾層厚厚的脂粉來。打手們鮮少見到她有這樣的臉色,面上一驚,急忙拖著舒喜向門外走去。
「站住!誰讓你們這樣對待這個丫頭,呃,姑娘,不是不是,是這位小哥兒,這位爺的……」老鴇子邁上前幾步,臉上堆滿了笑。識人如她,舒喜的真實性別她早就看出來了,一時情急之下差點不知道該稱呼她什麼了。
舒喜從壯漢身上穩穩地落地,訝然地看向老鴇子。那個壯漢身上後背都被撓出了無數的血紅指印兒,身上也被掐得青青紫紫的,卻苦於老鴇子的制止不能報仇,苦著臉也看向老鴇子。
大家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讓老鴇子前倨後恭,態度轉變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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