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兒,你又騙我。」狐狸皇上不滿地控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他長臂一伸,又重新將舒喜圈進懷裡。
「別鬧了。好睏。」舒喜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困意漸漸襲來。
那天在禪房暈倒以後受了涼,身子到現在還沒好利索,臨睡前的湯藥中更是加了安神的成分,是以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已經不聽使喚。
狐狸皇上一直在忙著查東郡太守走私私鹽的事情,她已經吩咐了王統領,讓他不要告訴狐狸皇上,誰知道他還是知道了,而且深更半夜地一回來就擾人清夢。此時她倦極困極,實在沒力氣再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舒兒,你安心睡吧,朕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就這樣抱著你就好。」狐狸皇上柔聲保證著,在她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
隱約中好像有人在耳邊說了聲「要相信我」,舒喜本能地「嗯」了一聲,思維漸漸陷入混沌,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便不見了狐狸皇上的身影,夜裡生的一切似乎像是一場春夢,但枕邊的一塊玉珮卻無聲訴說著事實。玉珮的正面刻著一個「龍」字,背面看著像是一幅山水畫,做工精緻,一看就是宮中之物。
舒喜記得它似乎一直掛在狐狸皇上的腰間,他為什麼要留給她呢?留個皇上的玉珮在身邊,她先想到的就是這傢伙似乎不經摔,要是不小心碎了或是丟了,那可是掉腦袋的罪名,到時候又給了太后一個砍她腦袋的理由。
這玉珮想必功能不小,至少應該值很多錢吧?就是太過嬌氣,還要小心伺候著,不知道換一個可不可以?
舒喜趴在床上反覆把玩著那塊玉珮,心裡想著下次見到狐狸皇上一定要跟他說一下,玉珮收回去,換個免死金牌來,再不成換個金飯碗也可以,上面也一樣刻個「龍」字,如君親臨。
那傢伙可比玉珮好,經摔又經磕,不用擔心她一時粗心大意下釀成大禍。
沒辦法。自從來了古代。脖子上這顆腦袋就一直長得不牢。害得她事事都要先考慮下有沒有生命危險。
起床穿戴梳洗。坐在銅鏡前地舒喜惡罵連連。該死地狐狸皇上。臨走前肯定又趁機揩了把油。她昨天臨睡時還好好地。一覺睡醒嘴唇腫地跟香腸似地。脖頸間地點點紅梅肯定也是他地傑作。
她真是佩服他呀!做了這麼多「好事」。竟然還沒把她弄醒。是她睡得太死。還是被某人點了睡**?仔細想想。後者地可能性極大。
王統領看她地臉色不善。小心翼翼地將飯菜放在桌子上。才退出了門口。直到舒喜吃完早飯。走出了門。才緊緊跟在身後。
今天地舒喜仍是在郁思苑裡來迴繞圈圈。呵——這不能怪她。狐狸皇上走地時候吩咐了。她幹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走出這郁思苑地大門。她既然不能去街上溜躂。總要在院子裡溜躂溜躂。消消食。順便繼續尋摸尋摸「地道」之類地隱秘建築吧。
所幸。這個皇家別苑面積極大。後院裡竟然還有座小山可以登高望景。舒喜地日子也不算無聊。一連幾天。她都是且走且停。累了就原地休息。餓了就原地用膳。
可能是她性格比較活潑,身邊跟著的悶葫蘆也感染了她的快樂,和她漸漸熟悉了起來。他那悶騷的個性也顯露無疑,有時候甚至比她還能侃大山。
當然,他說的大都是天啟王朝的風土人情,尤其比較偏愛講習武時的趣事和他的小師妹。要是問起狐狸皇上在做什麼,他可是謹守著專業精神一字不提。
不知道是不是身處佛家寺院,又常常爬山,吸收了天地之靈氣,舒喜最近總覺得身體輕盈了不少,手上的金指環在半夜裡經常隱隱透著光亮,猶如夜明珠一般,可是每當她呼喚起韻兒的名字,那頭卻又沒有什麼回應。
狐狸皇上在那晚以後就沒有再露面,日復一日,轉眼間,舒喜在郁思苑已經住了七天。
這天夜裡,她如往日般用過晚膳,站在院子裡仰望夜空……
天空的星星閃爍晶瑩,像是調皮孩子的笑臉。不知道韻兒所說的天庭是不是就在她仰望的那一方?舒喜歪著頭坐在石凳上,塞了一塊綠豆糕在嘴裡,又一次地對著金指環輕聲呼喚:「韻兒,韻兒,韻兒。」
三聲完畢,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會是他回到天庭以後,將她給忘了吧?舒喜苦著小臉,指著天大吼:「臭韻兒,壞韻兒,你要是真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看我不把你……把你……」把了半天才想起來,他若真把她忘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幾乎渺茫,她又能把人家怎麼樣呢?
舒喜氣呼呼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碗咕咚咚喝了好幾口茶,才緩和下來。傳聲環不管用,再試試隱身咒吧……
這一試不要緊,眼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消失在夜空中,舒喜差點驚喜地叫了出來,急急忙摀住自己的嘴,幸好王統領剛巧有事離開了,否則見到她變身還不得嚇暈了過去啊?
「哈哈!哈哈!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好高興哦!」舒喜振臂高呼,驚走了樹上的一群正在熟睡中的鳥兒。
她剛剛隱身成功,就聽到王統領焦急的呼喚聲,「仙妃?仙妃?你在哪裡?」
王統領得不到她的回應,不由得大驚失色,閃身進屋找了半天,似乎看到她的衣物包裹,尤其是她用來包著金銀飾的那個碎花包袱還在,有些納悶又有些不解。又在院子中搜尋了一圈,出於職業的敏感,他終於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其實,在王統領左尋右找的時候,舒喜就在他的身邊,只不過他看不見而已。她甚至還「好心」地從他翻出的碎花包袱裡拿了幾件金飾,又「好心」地將包袱藏回原處。
相處了幾天的功夫,她真有點不忍心戲弄他,可是——生命誠可貴,朋友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嘿嘿。王大哥,對不起你了。」舒喜在他耳邊道了聲歉,也不管他聽見不聽見(這不廢話嗎?人家肯定聽不見啦!),吹著口哨逍遙地晃出了郁思苑的大門。
下一章,多情皇上負心郎……小喜兒恢復自由以後,見到什麼事情了哩?嘿嘿。親們記得收藏噢噢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