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你們認為她很像瓔珞,是因為你們並不熟悉她,我天天與她耳鬢廝磨,對她的面容深銘腦海。這張圖,我一看就不是她。」他指了指圖上女子的眼睛,道:「瓔珞常常面帶憂鬱,這不假。但是瓔珞生的很美,面容很活潑的。而畫上這人,眼角比瓔珞要低,她的憂鬱是生來的,也就是略帶一點我們常說的『愁面』。」
「再有,她的嘴巴略尖,額頭也比瓔珞的要窄一些,所以她適合畫上的這種型。而最關鍵的部位,也就是你們引以為證據的唇,和瓔珞的完全不同。這個女孩兒的嘴唇太薄,帶著一種冷漠,而瓔珞的嘴唇不是這樣。」看著幾個警察驚異的目光,龍城笑了笑又補充道:「還有一點,我對香煙的味道非常敏感,因為我從來不吸煙。如果有人在半個小時之內吸過煙,只要他從我身邊經過,我就可以聞出來。瓔珞她沒有吸煙的習慣,她身上沒有一絲煙味兒。」
龍城緊接著又說了一句更加有份量的:「這幅畫,你們難道沒有感覺看起來有些彆扭嗎?」
「彆扭?」
「在我看來,這幅畫很明顯是拼湊出來的。」龍城肯定的說:「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應該屬於不同的兩個人。雖然她的唇不像瓔珞,但是下半部分整體還是非常像瓔珞的。上半部分嗎…………,我敢斷定肯定不是瓔珞。」
「………………」雪娜和巴克對視一眼,眼神裡帶著莫名的震驚。
龍城用嘲弄的眼神看著兩位異國來客,道:「我家的鑰匙,我可以提供給你們,你們去廣州聯繫我朋友,他有鑰匙,因為我托他按時去幫我打掃房間。不過,我覺得你們不會有什麼收穫的。瓔珞的生活很簡單,除了每天給她媽媽打電話問安,她從來不聯繫別人。對於她來說,我幾乎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他轉眼看看從廣州陪同巴克和雪娜一起來的程警官,道:「她死了這麼久,你們警方沒有找到絲毫線索,只是懷疑,只是推測。現在倒反過來懷疑瓔珞是殺人兇手,您作為人民的公僕,不覺得這太具有戲劇性了嗎?」
程警官臉一紅,道:「關於韓小姐的案子,我們一直在努力查找線索。現在只能懷疑是某個日本黑幫所作,至於進一步確認,確實有難度。不過…………」
龍城擺擺手,道:「好了,她已經去了,我不想打擾死者。你們如果要去我家看看,我給你們一個號碼。」他把山子的電話寫給了他們,道:「找她就行。瓔珞的東西我什麼都沒有動,全都在。希望你們不要搞亂了。」
「謝謝您的配合。」杜警官說:「您放心,我們會很小心的。」
「不送了,我想自己呆一會兒。」龍城的表情有些淡漠,讓本想說聲告別的雪娜欲言又止。隱隱約約,她和巴克都覺得這個男人很不簡單,肯定也是一個背後隱藏著很多故事的人。
雪娜站起來,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龍城,道:「這是韓小姐的母親托我轉交給您的,您收好。」說完,他們一行四人,轉身離去。
龍城目送他們離開,對於兩位外國警察的造訪很是不以為然。他卻不知道,在日後的亡命天涯裡,這兩個人在他生命中起到了極其關鍵的作用…………
龍城打開信封,看了韓瓔珞母親的信。信中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悲傷與哀愁,相反的,這位歷經滄桑的母親只是表達了對龍城的感謝。感謝他給與韓瓔珞一段真正的情感,一份真摯的愛。龍城看著滿紙娟秀的筆記和安慰的言語,忽然被母親的偉大和失去愛侶的痛苦所感染,淚水慢慢湧上來,一顆一顆落在桌上…………
「有時間,我應該去法國看看這位可憐的母親。瓔珞不在了,至少我還可以給她一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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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對於龍城的出現,蘆遠冰沒有絲毫的驚訝。
「看來下了不少功夫。」許楠上下打量著龍城,道:「以你的身體狀況,居然還能瘦,肯定沒少吃苦。」
「哪兒啊。」龍城笑笑:「從小學的一些老功夫,都丟下了。我不過是拿出時間來重新熟習了一下。賭船一戰,讓我看到黑市拳這潭水,很深啊。不竭盡全力提高自己的話,那等於拿著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說得不錯。」蘆遠冰拿出一疊資料扔在桌上,道:「看一下吧,這個人可能是你正式安排的第一個對手。」
「第一個對手。」龍城笑著拿起那個人的資料,翻看著。
「裡面有影碟,你和許楠可以好好看看,研究一下對方的優缺點。」
「好。」
「龍城,我給你們安排了一個專門的辦公室,去看看滿不滿意。許楠,你帶龍城去你們的辦公室慢慢研究吧。」
「好的。」許楠道:「龍城,我們到那邊去。」
蘆遠冰在公司給龍城和許楠準備了一間很大的辦公室,外間看來與正常的辦公室無異,也符合龍城和許楠公司作為業務主管的身份。但是內間就不同了,這裡面設置的和一個小型練功廳無異,各種設施齊全。牆壁作了很好的隔音處理,在裡面練功絲毫不會影響外面。而且,最裡面還有兩間很大很舒適的起居室,兩個人各自一間。
作為蘆遠冰專心培養的拳手,他不想讓龍城和其他拳手在一起。他要憑借這個拳手在上海灘立住腳跟,所以在各方面都作了細緻的安排。
「這個人前幾年在國內曾經很有名氣。」許楠一邊把影碟放進影碟
機,一邊說:「因為幾次在擂台上打死對手,警方撒網追捕他。他的後台老闆沒有那麼強的勢力,他只好選擇去國外打拳。這幾年,他在韓國、日本、越南、印度和泰國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算得上目前亞洲赫赫有名的拳手。雖然在高級拳手中名次不是很靠前,但是名氣可不小。」
「鐵手?」龍城看著資料,笑道:「怎麼四大名捕都出來了?」
「可別小瞧他,這個名號是他去韓國和日本以後得到的。這個人十分勤苦,在日本和韓國吸取了傳統跆拳道和日本空手道的手刀技巧,結合中國傳統功夫中的『橋手』,練就了一雙鐵手。」
「橋手?」三個月的隱修,龍城的眼神比以前冷漠了許多,語氣也總是帶著一種莫名的冷淡:「鐵橋三?」
「是。」
「嗯。」龍城抬起頭,看著屏幕上漸漸清晰的圖案,道:「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