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龍城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但是，對於您報仇的事情，如果您能把我和您接觸的事情守口如瓶，不告訴任何人，我想有信息或許我還會提供給您。」
「真的？！」龍城問。他知道，這兩個忍者的情報搜集能力遠遠過自己，有她們幫助，那是事半功倍。
「我不會騙您的。」櫻雪的眼神非常誠懇。
龍城伸手從懷裡抽出面紗，道：「那我把這個也還給你。」
櫻雪的臉一紅，語聲忽然有些忸怩：「那個…………，您留著吧。被人揭下去的面紗，是不能收回的。」
櫻紅上次很明確的要討回這個沒啥價值的面紗，龍城就已經猜到這個面紗對於忍者可能有著特殊的意義。看了櫻雪的神情，龍城有些狐疑的低頭看看手裡的面紗。這兩件東西他看過很多次了，這塊黑色的面紗除了一角上繡著一個白色的櫻花，再也看不出什麼門道。
「我知道，你肯定還知道一些更深的秘密，對不對？」龍城再次抓著櫻雪的雙肩問，不過這次沒有用力。
櫻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不認為您能夠很順利的報仇，雖然這個賀嘉雄不堪一擊。您的武功雖好，但是他身邊有幾個人，我看不一定比您弱。而且，這也不是武力能解決的問題，他的背後，有很大的……力量。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在哪？」
櫻雪沒有回答。
「他回日本了？」
櫻雪看著他，終於搖了搖頭。
「他還在中國，我要找到他！」
「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那你們呢，你們肯定能。」龍城眼睛一亮，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急切地問：「你們是不是被僱傭的？雇你們要花多少錢？不要緊，你儘管開價。」
櫻雪緩緩搖頭，道：「我們不是。」她的眼裡掠過一絲悲哀，然後慢慢閉上了眼。
「要怎麼樣才能告訴我？」
「我該走了。」櫻雪輕輕晃動雙肩，脫出他的手。這是極為高深的柔術，脫骨縮骨和肌肉的滑動融為一體。
龍城感覺到她身體滑出時的異常，他深深地看了櫻雪一眼，對這兩個忍者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
「我走了。」
「等等。」龍城問：「怎樣才能聯繫到你們？」
「聯繫我們？」
「是的。雖然我們是對立的，但是我確實需要你們的幫助。既然你們能夠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我，其實我對於你們來說已經是透明的了，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既然這樣，不如你們再公開些，告訴我一個電話或者什麼的，讓我可以隨時找到你們。」
「您…………」櫻雪猶豫了一下，說：「我們沒有聯繫方式。但是您，真的很……執著。這樣吧，有消息我聯繫您。我答應幫助您，是不會食言的。」
說罷，她快步離開了。
「許楠，你馬上叫人查一下『賀嘉雄』的所有信息。」櫻雪剛出門，龍城就撥通了電話。
「誰？」
「賀嘉雄，當年被瓔珞廢掉的那個垃圾。」
「是他？！」許楠頓時想起來了：「那王八蛋回來了？不會這件事是他幹的吧？」
「我得到的消息，應該是。」
「媽的。我馬上找，把廣州翻個底掉，也要把這孫子揪出來。」
「嗯，我等你消息。」
「要不要先告訴韓叔？」
「不要。」龍城忙道：「韓叔如果通知警方，我們就沒有親手報仇的機會了。這你應該明白。」
「好，我知道了。」
三天後，各方面的消息傳了回來，許楠把龍城叫到了健身房。看到許楠的臉色，龍城就知道，不是好消息。
「有什麼進展？」
「有。」許楠皺著眉，思忖了良久，才說：「龍城，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這件事變得非常棘手。」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
「他們敢這麼做，肯定有著很深的背景，我早就作好準備了，就算他們背後是整個日本帝國，我也要撕了這個人妖。」
「…………」許楠看著他，點點頭，說：「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所打聽到的一切。」
「這個賀嘉雄當年離開中國去了日本，他起了個日本名字，叫松野嘉雄。我得到的消息是，他確實回來了。」
「在日本，這個傢伙不知道怎麼和日本的一個黑幫扯上了關係，而且得到了黑幫頭目的青睞。這次他回來，據說就是為了控制中國的地下拳壇。」
「是他們？」龍城馬上想起了打死棒子的日本拳手。
「很有可能。他如果不介入黑市拳壇，我還真的不容易找到他。就是因為他進入了這個圈子，我的朋友們才會有他的一些資料。」許楠看著龍城，頓了頓才說道：「我想，他當年被瓔珞給廢掉，變成了太監，心裡肯定已經扭曲變態。這麼多年，他依然念念不忘回來報復瓔珞，必然是一直在心中策劃這件事。一個男人，做不了男人了，什麼變態的事都做得出來。這件事我想可以肯定就是他…………」
「他在哪？」
「不知道。」
「那他的那些拳手都什麼時候比賽？」
「沒用的，龍城。」
「怎麼？為什麼？」
「他們已經改變了策略。這個松野嘉雄是個人物，他一回來就換了另一種方式。他們大肆僱傭國內的黑市拳手，利用中國人來佔領這個市場。」
「那他都收買的是什麼人？」
「查不到。」許楠搖搖頭：「據說他們嘗試接洽的全部是高級拳手，我們根本不熟悉這些人。要知道，一個省，總共也就二三十個高級拳手，這還是指沿海省份，黑市拳相對活躍的地方。而我們，還沒有進入這個圈子。」
「那我找病虎試試看？」
「估計沒啥用處。你想想看，他們既然僱傭
中國拳手，肯定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們隨便註冊個公司，推出個中國人當老闆，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以拳手的後台老闆身份出現了。而作為拳手，即使他因為高額的利潤和日本黑幫簽約，他們也不一定知道背後真正的老闆是日本人。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會承認。畢竟，在有良知的中國人眼裡，這不是件光彩的事。」
「…………」龍城沉默了。許楠的話很有道理。
「那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
龍城眼睛一亮：「快說。」
「我準備升級。」
「升級？！」龍城愣一下，隨即明白了許楠的意思：「你想再度打拳？如果你躋身黑市拳高級拳手的行列，就有足夠的機會接觸這些人，那我們就很容易能找到線索了，對不對？」
「作為黑幫的頭目，松野嘉雄肯定藏得很深，我們沒有足夠的力量根本找不到他。他可以以多種身份帶在我們身邊而不為我們所知。畢竟，他所有的根基都已經不在中國，我們查都無從查起。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辦法了。」
「我明白，我明白。」龍城伸手握著胸前的項鏈墜——那塊尖錐型的人骨。他臉上帶著邪邪的笑，一字一頓說：「許楠，幫我安排，我——要——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