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七個人都死了。」一個臉色白的年輕警察對著另一個中年漢子說道。
中年漢子看到年輕警察的臉色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把,剩下的讓老隊員來。」
「是!」年輕警察捂著嘴巴跑了出去,隱約從外面傳來嘔吐聲。
中年漢子搖了搖頭,感歎現在的年輕人太軟弱云云之類的,然後大步走進案現場,一座位於磚窯旁邊的私家住宅。
這個住宅裡面已經有許多人在忙碌,有的在拍照,有的在取證,而有的卻在驗屍,而中年漢子走到一個約三十出頭的女人面前,悄聲問道:「死因是什麼?」
「七個人,死亡方式各不相同,但是顯然屬於他殺,有木條插入嘴巴而死,有鈍器撞擊腹腔而死,有鈍器擊中頭部而死,唔,也可能這個人是被人用拳頭砸死的。」這個女人掀起一塊掩蓋屍體用的白布繼續說道:「你看,這名死者頭部是不是有一個明顯的拳頭印子?不過世界有這麼厲害的人嗎?所以我懷疑應該是拳頭狀的鈍器……」
中年漢子聽了之後,沉默半天才回應道:「嗯,不過這裡怎麼有兩具狗屍?」
「哦。」女子毫不在意的說道:「這兩具狗屍應該是先被人打死之後,從窗戶之中拋入。」說著,女子舉起手指了指已經失去玻璃的窗戶,然後接著說道:「然後,兇手在殺了所有人之後,割了狗身上的肉片,你瞧,這就是割去的部分。」
中年漢子疑惑的問道:「割肉?割肉乾嘛。」
女子翻了一白眼,沒好氣的說道:「誰知道,也許是吃嘍。你沒看見這裡有火鍋嗎。」
中年漢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不是吧?這麼變態,當著死人的面吃東西?」在看到女子一副很有可能的樣子之後,中年漢子暗自捏了捏拳頭,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個變態殺手給緝拿歸案。
「隊長,有消息了。」一個年輕一點的小姑娘飛快的跑了過來,在中年漢子面前一臉邀功的說道。
「哦?」中年漢子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問道:「是什麼消息啊?我的大小姐。」
年輕的小姑娘先是嘿嘿一笑,才緩緩的說道:「這七個人是這座磚窯的老闆,他們七個人原先是一些地痞流氓,最後合夥開了這座磚窯,不過,下面的事情你絕對想不到。」
中年漢子挑了挑眉毛,用好奇的口氣說道:「是什麼事情啊,難道這是一座黑磚窯?」當中年漢子看到年輕小姑娘一副驚訝的表情時,趕緊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問道:「這裡真的是一座黑磚窯?」
「是啊!」小姑娘略帶懊惱的說道:「我還以為……」
「立刻去把這裡的工人都給我帶來!不!我親自去,對了……你去把名單統計一下,然後通知12o,。」中年漢子迅下了命令,然後轉身離開這所住宅。
…………………………
林夏當晚殺了這七個人之後,看著桌子上的火鍋頓時感覺腹中有些飢渴,於是就著酒水開始大吃大喝起來,臨了來了興致,直接用砍刀削了一些狗肉下鍋。最後在這所住宅裡尋了一身合適的衣物,戲劇性的是,林夏在一個保險櫃中現一筆原本這七個人準備明天存往銀行的一筆貨款,不多,也就兩萬多塊錢,只不過現在倒是便宜了林夏。
在常人眼裡看來,殺人是犯法的,而林夏不僅殺了人,一殺就是七個,殺完之後還當著死人的面大吃大喝,而當時的林夏卻至始至終也沒有感覺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看來降臨時間,每次大概一小時。」在一個昏暗的小巷中,喘著粗氣的林夏跪坐在地上,從他那靈動的眼神可以看出,現在的林夏不是那個患有妄想症的林夏,依舊是有著健全人格的林夏。
「只是這降臨時和降臨後的抖動太噁心,每次都讓我吐得稀里嘩啦。」林夏摸了摸嘴巴之後才扶著牆站了起來。
現在的林夏被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所包圍,這是因為失去了笑匠的降臨而產生的錯覺,搖了搖頭林夏才感覺舒服了一些,林夏現在很想找一張床躺一會,自從昨天殺了人之後,雖然吃了一些東西補充了體力,奈何降臨時間結束的時候,失去笑匠影響的林夏又大吐特吐一番。
當林夏走出小巷子之後,他看見巷子口處有一塊半人多高的破舊招牌,紅色的底子,白色的四個大字讓林夏露出一絲笑容。「鍾明旅館」
順著招牌上的那個箭頭,林夏沒走幾步就開到一排破舊的平瓦房,其中一間瓦房大開著門,原先掛在門匾的地方換成了「鍾明旅館的招牌。林夏暗自點了點頭:「就是這裡了。」
這間旅館明顯屬於私人營業的旅館,破舊的大門上掛在一張已經腐爛的鐵皮,而大門之上軟趴趴的搭著兩條薄薄的棉簾子,現在正是上午,所以這裡顯得一片冷清。
林夏抬腳走了進去,一股奇異的味道撲鼻而來,似乎是多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酵而成似的。這讓毫無準備的林夏差點吐了出來,暗自定了定神之後,林夏才繼續往前走去。
進了大門之後,林夏先看到的是右面一個類似小賣鋪的地方,寬大的玻璃窗戶後,擺放著各種小吃和飲料,隱約還夾雜著一些衛生紙和避孕套之類的東西。林夏一看就知道這裡應該算是服務台了。
林夏走了窗戶面前輕敲玻璃,好半天才看見一個穿著白色汗衫的老頭出現,這老頭踏著一雙人字拖啪啪的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戶上的一個小門問道:「幹啥?」說罷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一副還未睡醒的樣子。
林夏故意低下腦袋悄聲問道:「有沒有房間了?」
「有,幾個人?」老頭撓著自己的胳膊問道。
「一個人。」
「哦」老頭一聽,立刻興趣缺缺的樣子,接著問道:「住幾天啊?」
林夏想了想,再次悄聲說道:「三天。」
老頭用手指了指右面,嘴裡說道:「你進來吧。」說罷將窗戶上的小門啪的一聲給閉上了。林夏順著老頭所指的路走進這個小賣鋪。
「身份證……」而這時候的老頭已經一屁股坐在電腦面前,伸手和林夏要起了身份證。這一下讓林夏有點不知所措,因為林夏壓根就沒有身份證,愣了許久之後老頭才問道:「沒有身份證?」待見林夏點頭之後,才用一副很難辦的樣子說道:「這很難辦啊……」
林夏一聽,當即挑了挑眉毛,因為林夏從老頭的口氣中聽出別的意思來,老頭這句這很難辦的潛在意思就是,雖然難辦,但是還能辦。林夏沉默不語,等著老頭的下文。
果然,停頓了一下之後,老頭才用一副說教的口氣說道:「最近人家查得嚴,每個住宿的人都得要身份證,但是……我看你也聽不容易的,所以,唔,你等下,一個房間一天三十,三天也就是九十。你得出一百五才行。」
當即林夏點了點頭,掏出兩張鈔票丟到桌子上去,接著說道:「那行,順便給我來五十塊錢的包方便麵和水吧。」
………………
老頭手裡拿著一串鑰匙,晃晃悠悠的帶著林夏往裡面走去,這裡應該是一個倉庫改裝成的旅館,裡面的空間十分的大,只不過現在被分割成無數的小房間之後,裡面顯得有點昏暗和壓抑而已。當老頭停下腳步的時候,林夏看著門上寫的「雜物室」時,林夏知道房間到了。
推門而入的林夏一眼看見房間裡面竟然還放著一台電腦,當即把準備離去的老頭叫住,問道:「這台電腦能玩不?」老頭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能玩了,不過你得另外加錢才行,兩塊錢一小時,玩不玩?玩的話我給你開機。」
當老頭一臉笑容的攥在一張老人頭離開後,林夏用力門給閉上,確定門已經上鎖的林夏,頓時癱倒在床上,身體不停的顫抖著。這時候的林夏感覺到一陣陣後怕。
「我竟然殺人了,該死的,我原本是想教訓他們一頓的,怎麼會這樣子。」失去笑匠的一身肌肉,林夏的膽子也變小了,至少他現在有點後悔殺人的事實,而且這殺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七個。七條人命啊,這不是螞蟻,是人命!現在的林夏心情可算是複雜到極點了,同類相殘的負罪感讓林夏渾身不自在,如同身上背負著包袱似的,他一方面安慰自己殺人是迫不得已的,一方面又努力壓制殺人後的興奮感。
「登登登」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傳入林夏的耳邊,頓時讓林夏打了一個激靈,趕緊從床上蹦起來的林夏沉聲問道:「誰!」而外面傳來了老頭的聲音:「是我,我給你送,找你零錢來了。」
林夏脫口而出:「算……不,先存放在你那兒吧,一會我出去拿。」本來林夏想說算了的,不過靈機一動的林夏怕老頭懷疑,也就沒有說出口,畢竟在這個城市可沒有打賞小費的習慣。
「哦,那你有事兒喊我。」說完,林夏就聽見老頭趿拉著那雙人字拖離去的聲音。
「呼……」虛驚一場的林夏這時才放鬆那根緊繃的神經,頓時感覺有點犯困,有些虛弱的林曉乾脆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頭扎進洗手間裡。說是洗手間,裡面就兩平方米的位置,也就一個洗臉盆和一個馬桶而已。髒兮兮的水龍頭上佈滿黑色的黏著物,幸好林夏買了一卷衛生紙,就著衛生紙擦拭一番之後,林夏才扭開水龍頭,就著水龍頭流出來的冷水洗了一把臉。
洗完臉之後的林夏借住這股暫時的清涼,出去泡了一桶方便面就著香腸呼嚕呼嚕的吃下肚子,填飽了肚子的林夏感覺那股困意再次襲來,實在忍不住的林夏只好爬上那張並不溫暖的大床。他也懶得脫衣服,就這麼和衣而睡。
而距離這裡並不是很遠的黑磚窯內,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對著一個中年漢子說道:「隊長,具調查,那些人中少了一個叫做林夏的人。」
中年人自然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於是他好奇地問道:「哦?少了一個?有沒有找到?」
年輕姑娘搖了搖頭,翻閱了手中的幾張紙張之後才說道:「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知道,不過,有一個叫張某的流浪漢聲稱,昨天晚上下大雨的時候,他看見這個叫林夏的年輕人被鬼附身了,一下子就從一米多高的窗戶中串了出去。」
「走!帶我去看看那個窗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