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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黑磚窯的生活 文 / 罪俠

    林夏已經來到這個地方整整一個月了,看著這四面黃土加野草的地方,他終於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這裡就是護士姐姐用來嚇唬林夏的「黑磚窯」,專門抓一些流浪漢或者神經病之類的人來做苦工,但是林夏卻想不通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貌似自己原先在醫院中睡覺的,醒來之後自己就跑到了黑磚窯。

    想不通歸想不通,沒有人會解答林夏的疑問,因為在旁人的眼裡,林夏屁也不是,瘦的和電線桿一樣,一看就知道是沒吃過苦的人,對於這類人,那個名叫老四的人似乎很不待見。不知道怎麼了,反正老四每天都找林夏的茬兒,結果自然是林夏倒霉,輕則挨上一腳,重者一頓皮鞭伺候。

    這一個月下來,林夏不僅每天要消耗大量體力,還要面對監工的虐待,晚上的時候,偶爾還被那些工友給欺負,原因很簡單,本來晚上睡覺的工棚就很擠了,又來了一個林夏,自然不會得到什麼好臉色,一連串的打擊讓林夏隱隱有絕望的感覺。

    每天晚上林夏都只能暗自摸著眼淚,若不是有一個小老頭還算照顧林夏,安慰林夏幾句的話,估計林夏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清晨天剛濛濛亮就被監工催促著起床幹活,待到八、九點的時候,才開始吃早飯,也就是一堆饅頭加調好的生白菜,當然,有時候會加菜,比如那些白色,會入蠕動的,被人稱之為蟲子的東西。

    剛來幾天的林夏吃不慣這些食物,還拉了幾次肚子,拉肚子自然影響幹活,老四自然心中不痛快,若不是老頭為林夏說話,估計,又免不了幾頓毒打。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而林夏的心,卻一天天的死去,他在這裡每天被人欺負,從開始的哭泣,到後來的麻木。林夏羨慕飛過頭頂的小鳥,因為它們自由。

    時間就像早晨的那個饅頭一般,隨便捏一捏就沒了,林夏原本以為自己會像電影中那樣,待七老八十的時候才會被那些姍姍來遲的警察給就出去,又或者在這所黑磚窯度過一生,就像照顧自己的那個老頭一般被打死在黑磚窯內……

    今天,那個平時很倔強,但是很照顧林夏的那個老頭被老四活活打死了。據說是因為今天是他孫女的生日,他想給孫女寄去一些錢,結果被老四給搶了,心裡不忿的老頭與老四爭執起來,最後被打倒在地。

    在這個黑磚窯裡,那個叫老大的人每個月還是會給這些抓來的流浪漢或者神經病一些錢的,不多,一個人一個月五十塊。

    但是,老大卻不讓這些流浪漢離開磚窯一步,而這個磚窯卻沒有賣東西的地方。自然,苦工們的錢花不出去,最後還是歸老大所有,比如這個倔強的老頭,來這裡已經三年了,存的錢大概要有一千多了,只不過現在這些錢連帶著老頭都消失不見了。

    聽說這事之後的林夏忍不住了一聲牢騷,為死去的老頭抱不平,不幸的是,老四聽見了,於是林夏倒霉了。一頓皮鞭自然是免不了的,但是被打的林夏不知道是積攢了太多的怨恨,還是受到老頭死去的影響,竟然與身高馬大的老四打鬥起來。

    一個好酒好菜吃著,小太陽曬著,而另一個吃飯都吃不飽,每天還要做大量的體力活,這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結果老大阻止了還在施暴的老四,若不是老大怕再失去一個人,林夏這條命就這麼交代在這裡,不過就算如此,林夏也被憤憤不平的老四給打暈在地。

    而這監工,也是這個磚窯的老闆,一共有七個人,平時稱呼都是老大、老二、老三這樣一系列排開的稱呼,從來不稱呼名字,他們七個人都喜歡養狗,於是就在磚窯內養了兩條一米多長的大狼狗,每天沒事的時候牽著狗溜躂溜躂,或者嚇唬嚇唬某個倒霉的苦工,然後帶著一臉滿足感回到住處睡覺去了。

    晚上的時候,兩條狼狗就這麼放開繩子,任由狼狗在磚廠內溜躂,如果誰要是敢半夜逃跑,那麼你需要和這倆狼狗解釋一下為啥半夜出門,當然,你的解釋得讓狼狗聽得懂,不然,也許狼狗能多一塊肉嘗嘗鮮。

    這天晚上,因為老頭死了,工棚內的空間總算是寬鬆了一些,這二十幾個人擠在一個不足三十平方米的工棚裡,在這個炎熱的夏天一起被蚊子光顧,運氣好的時候碰見下雨天還能一起洗個淋浴什麼的,也算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林夏就這麼被人擠在一個角落,他本能的緊緊縮著身子,如果平時的時候,那個倔強的老頭一定會讓把自己的空間讓給林夏一點,至少,林夏能稍微活動一下手腳。

    現在老頭不在了,誰也不鳥林夏了,更何況現在的林夏還處於昏迷之中,所以那些工友毫不猶豫的將大腳丫子放在林夏的臉上。

    也許老天也在可憐林夏,天開始刮起了大風,工棚內的苦工似乎感覺這風冷的有點邪門,一個個縮緊身子試圖積聚一些溫暖,這到讓昏迷中的林夏終於可以把雙腿伸直了。

    當看著天空中降落的水珠時,不知道是那個工友突然說了一句富有哲學的話:「好大一場雨。」

    真應了這哥們的這句話,雨越下越大,看這個架勢似乎下一夜的雨都嫌不夠,工棚內的窗戶沒有玻璃,因為這工棚從來就沒有玻璃,夏天的時候還能吹吹小涼風什麼的,而現在雖說是夏末,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天氣竟然慢慢轉冷,現在又遇上下雨天,那麼沒有玻璃的窗戶就成了遭罪的源泉。

    這些苦工們沒有辦法,為了取暖一個個拚命的往沒有窗戶的那一面牆擠去,而坐在窗戶下的林夏卻難得的擁有了一塊暫時的位置。雨越下越大,就連那兩條喜歡半夜擾民的大狼狗都安靜的趴在自己的窩裡。

    「喀嚓」一道閃電伴隨著雷聲從空中傳來,林夏這才幽幽的醒來,當林夏睜開雙眼的時候,那一抹的靈動證明此時的林夏不再是那個患有神經病的林夏,而是擁有健全人格的林夏。

    林夏沉默幾秒之後,才暗歎一聲:「這真是禍不單行,剛出狼窩,卻又入虎口,上次僅僅是逃離,而這次卻要面臨七個人,唔,還有兩條大狼狗,不知道這降臨能不能應付得了。」說罷林夏便閉上了雙眼,熟練的點開《守望者》這個文件夾。

    「選哪個好呢?」林夏糾結的看著面前一堆的照片,如果按照以前的想法肯定是選那個帶著面罩的羅夏,但是這個名叫羅夏的人似乎有些矮小,不知道變臉羅夏的林夏有些對羅夏不抱希望。

    眼睛看了好久之後,林夏才注意到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穿著一身簡潔的衣服,有點像什麼運動的隊服,只不過看起來像是強化皮做的,臉上帶著一個用於遮擋面龐的小面具,僅僅比眼鏡略大,嘴巴上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一臉放蕩不拘的樣子。而林夏注意到他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看起來很壯,很厲害的樣子。

    欣賞了半天之後,林夏點了「進入」這個男人的照片便橫移到左面,再次出現兩個選項:一個金黃色的「降臨」一個黑色的「詳細」

    「怎麼是這倆個選項啊……」有點鬱悶的林夏想到,無奈的林夏先點擊黑色的「詳細」選項,接著除了一堆黑色小字。

    「變裝英雄之一笑匠,擅長槍械,徒手格鬥,喜好抽雪茄,性格放蕩不拘,以自我為中心,不為世俗條例所束縛……」

    林夏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上面新長出來的黑色小毛讓他有點癢癢。接著林夏毫不猶豫的點擊金黃色的:降臨。

    「喀嚓」一道閃電劃過天空,苦工張某驚恐的看著窗戶下的那個小年輕,這個新來的傢伙竟然瘋狂的抽搐著,甚至嘴角都吐出白沫子來了,張某趕緊看了看周圍,現所有人都是一副悍然大睡的樣子,於是張某也閉上了雙眼,心中默念:「鬧鬼了……千萬別來找我,吃他一個不夠的話,吃別人吧……我的肉是酸的。」接著張某的身體悄悄的往人堆裡擠去。

    「呼呼……」趴在地上的林夏使勁的喘著粗心,過了幾分鐘之後才緩緩將嘴巴上的白沫子給擦拭乾淨,接著嘴角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我還以為要一直沉睡下去,那個傻乎乎的林夏真是害死我了!」活動了一下身子骨的林夏站了起來,暗歎道,只是他自己並沒有現,原本顯得單薄的他,已經具有一些肌肉男的鄒形。

    顯然,患有神經病的人格再次因為笑匠的降臨被鎮壓,而沉睡中的另一個人格藉機甦醒了過來。

    林夏現在換了一幅鐵青的臉色,只見他一臉猙獰,雙眼之中冒出憤怒的光芒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林夏惱怒的暗罵道:「該死的!竟然把我賣到黑磚窯!你們都得死!現在!我先拿你們開刀!」

    說完之後,林夏不顧外面下著的蓬勃大雨,縱身從窗戶中跳出,臨了用可憐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些沉睡的「工友們」。

    待林夏離去之後,原本熟睡的張某悄悄的睜開了雙眼,一臉驚恐的說道:「果然是鬼上身……」接著苦工張某顫顫巍巍念叨著菩薩保佑之類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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