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一種小小的瓶頸狀態呢,難道不適合寫精緻點的東西,汗。至於主角長大的問題,十五章內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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坍塌的建築一腳踩上便會揚起撲鼻的灰塵,依稀還能辨得出曾經的功用,廚房、弟子屋舍、傳功殿、煉器閣、修煉道場……一間間屋舍如今卻已全部荒頹。
6羽和郭亮挨個進入,倒從廢墟裡找到了不少好東西,這些都是趙無量屠戮天池派滿門後不屑帶走的,譬如一小袋靈谷種子、煉器閣裡提煉出的五十塊墨間石、天池派的秘籍《滄瀾劍法》,這些東西6羽都毫不猶豫地收進了空間。先前捏碎築基丹是明心之舉,現在收下這些無異於變相劫掠的物品卻是證道之志,前者不悔,後者不諱。
走到天池派的門派大殿前,6羽扶起佈滿灰塵的牌匾,吹散上面的塵土,將其靠在廊柱上放下,吩咐郭亮在外候著,昂踏進了一派最重要的門派大殿。
殿內的議事廳被毀壞殆盡,地上散落著殘破的磚瓦木樑,想必曾放生過一場惡戰。順著木樑和牆壁搭成的縫隙中鑽過,眼前是三間內室,結構倒與荒火教的門派大殿相似,分別是一間內庫、一間靜室和一間臥室。6羽有空間儲物,又沒有靈草需要保持藥性,所以荒火教門派大殿的內庫一直沒有派上用場,他倒好奇天池派的內庫裡會儲存什麼寶貝。費了一番功夫才毀了內庫上的禁制,6羽迫不及待地一頭鑽了進去,霎時便被裡面的霞光晃花了眼。
只見內庫裡左右兩邊各擺放著一個擱架,一個架子上放滿了五色靈石,細細數下也有近百枚,另一個架子上則擺著十數個白瓷丹藥瓶,回春丹、辟榖丹等常見丹藥應有盡有。
毫不客氣地將這些東西收羅進空間裡,6羽把眼睛轉向正對庫房大門的桌案,桌案上齊齊放著三個雕花檀木盒子。中間的盒子鎖扣緊閉,6羽使勁渾身解數也不能打開,只得裝進空間等日後再探明其中盛放的物品。另外兩個盒子不一會兒便被打開,左邊的盒子裡放著一張紅色的符紙,6羽眉頭跳動,按捺住激動將它取出,把玩一陣後才放進了空間,這符紙正是一件符寶,在副本裡他徹底消耗了從蕭御天那裡詐來的符寶,正愁攻擊手段單一力弱,想不到此番又得了一件符寶。右邊的盒子裡鋪滿了金色錦緞,靜靜躺著一枚赤金色的丸狀物,6羽用鑒寶功能查看後才得知此物是一枚劍丸,價值非凡,乃是劍道修士的畢生功力所化,相當於一般修士的金丹,築基期圓滿服下便能增加結丹的成功率,此外還能用來對敵。
6羽將劍丸收入空間,打量著被掃蕩一空的內庫,意猶未盡地進入了另外兩件內室。
靜室裡設施簡陋,只有一個能靜心凝神的香草蒲團還算有點價值,6羽當然毫不客氣地收下,他還在天池派掌教的臥室裡還現了一個賬簿,上面細細記載了和青蓮宗的每一筆交易。原來由於天池派所在的黑風嶺盛產墨間石的關係,青蓮宗每月都派弟子到清風鎮上用門派煉製的丹藥與天池派交易墨間石,這也是6羽在來清風鎮的途中遇到青蓮宗弟子的原因。
「墨間石的產地,真是可惜了。」
6羽合上賬簿,不禁有點惋惜,若是天池派沒有滅派,說不定還能建立貿易往來。墨間石除了煉製儲物袋,還是構架傳送法陣的必要材料,蓬萊大世界地域廣袤,若是沒有傳送法陣溝通來往,光是路途便能讓化神期修士耗盡餘生也不能走完,所以墨間石是個硬通貨,價值只增不降。在黑風嶺建設分地的念頭剛冒出來便被他打消,且不論其花費的人力物力以及提煉技術,荒火教現在的狀況也不容他分心在其他事情上,只得留到以後再來考慮了。
一口三昧真火將賬簿燒燬,6羽鑽出了廢墟,郭亮依舊耐心地守候在殿外,見到他出來也不多問,只是輕聲提醒道:「掌教,時候不早了,將他們埋下,我們便下山吧。」
6羽應了一聲,順著門派大殿的方向望去,天池像是一塊鑲在地上的水晶,池邊靜靜躺著的兩人則似在午後沐浴陽光,祥和的畫面讓他不忍打攪。
「唉!」
6羽重重歎息著,走到天池邊,讓赤足血蛭挖了一個巨大的坑,又噴出火融滑冰館,這才把趙無量和他師傅的屍體小心地並排放在裡面,捧起一抔抔泥土將他們掩埋。
一抔土,填埋老人的傷口;一抔土,遮掩趙無量微揚的唇角;一抔土,他們離現實越來越遠……
小土堆在面前漸漸隆起,只有6羽和郭亮知道,這裡埋葬了一對情深的師徒,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一份對仙道的迷惘。
「你先下山吧,我在這裡靜一靜。」
6羽坐在天池邊,看著土堆,又看著五彩天池,靜靜道,郭亮躊躇片刻,轉身下了天池。
不知道是因為趙無量和他師傅的事想起了母親,還是因為第一次真正接觸到以往小說裡所見的勾心鬥角、徒增殺戮,亦或是自己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亦或是庸人自擾……
過了好久,6羽才從紛亂的思緒中清醒過來,太陽已經掛在了黑風嶺的山頭,天池被晚霞染得嫣紅似血。
6羽又和赤足血蛭去了一趟盤絲洞,將洞口的石像搬到天池,豎在了兩人的墳堆前。原先刻著的「山神」已被抹去,重新刻上了「惡中有善路,善偽藏惡根」一行小字,趙無量的石像被陽光拉出長長的影子,清冷的面孔在夕陽下顯得柔和安詳。
做完這一切,6羽毫不留戀地走上了下山的路,單薄的身影在山道上被陽光拖得越來越高。
走到山腳時,黑風嶺已經如一隻黑色巨獸再度蟄伏安眠,此時夕陽西沉,天池上翩飛的文鰩魚正好追到最後一縷霞光。
清風鎮又恢復了往日的安詳,過不了多久人們都將忘記這裡曾經生過的事,但6羽會一直記得,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有過這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