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子妍對李恪這個「二石之弓」的說法一知半解,不知該如何答他,倒是紅子妍身後一個右肩膀紮著綁帶的男生走上前來,道:「恪少的眼光果然犀利,起先我還擔心恪少拉不了此弓,現在看來,是我杞人憂天了。轉載自我看書齋實不相瞞,這把弓是祖上一個清末的將領收藏起來,當時士風衰弱,千軍無志,竟無人得拉此弓,也是我們左家收藏得宜,才能將這把良弓保留下來,而不至於失去它的實用價值。祖宗說了,凡是後代有人能將此弓拉開,那麼必然是和這把弓有緣的人,我們左家便會無條件將弓送給這個人。」
「這位是……」李恪見這個男生精氣不錯,不由留了一份心神,他雖然受了重傷,說話的語氣卻並不受絲毫的影響,應該是從小都有接受體格的鍛煉,忍耐力過人。
紅子妍解釋道:「他叫左陽春,今天的武術表演本是他的節目,但他和別人打架受了傷,只好叫你頂上了。」
「小伙子血氣方剛嘛,男人年輕的時候,就要能鬧事,這樣長大了才能辦事。」李恪呵呵笑了笑,道,「這弓有什麼名字沒有?」
左陽春搖頭道:「不如就請恪少賜名,如何?」
李恪沉吟了半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玉扳指套在大拇指上,調和內息,深吸了一口氣,也未上箭,一鼓作氣將弓拉成了滿月。
「嘩!」左陽春等人見李恪輕而易舉就能張開檀木弓,無不一臉的驚歎之色,四下嘩然。
之前紅子妍接到李恪的電話,讓她改武術表演為箭術表演,卻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古弓,還多虧了當時左陽春在場,主動把家裡收藏的紫檀弓給獻了出來。
這把弓一拿到活動中心,當時就有很多男生躍躍欲試,想要在一眾女生面前大逞風頭,結果可想而知,全部鎩羽而還。
不過這些男人還是心有不甘,逗留下來,想要看看李恪的笑話,需知李恪的這個箭術表演項目,若非紅子妍力排眾議的支持,項目組根本就不會通過這個臨時變動,李恪若再遲一刻現身,估計這一項表演,便將在迎新晚會上取消,即使現在李恪現身了,最起碼也須拿出實力證明,李恪有能力演好這一個項目。
孫敏毫無避忌的用手箍了箍李恪的臂膀,費解的道:「也不見你的肌肉如何達,你怎麼就能拉得動呢?我剛才可是看我們學校的體育老師也偷偷的拿過去試過,碼足了勁,就是沒能左右開弓。哈。」
李恪莞爾一笑,轉而問左陽春道:「這弓真就送給我了?」
左陽春哈哈笑道:「自古良弓配猛士,先不用說祖上的遺訓,光是看恪少的這一份天賦,這把弓也是非你莫屬,你就是不想要,我都得想法子塞給你。」
「好!既然如此,那我李恪也就不再矯情了,這弓我就收下了,當是欠你一個人情。」李恪忽然舉弓過頂,豪情萬丈的道,「從今天起,此弓就取名驚世弓,我必定讓它一鳴驚人,與我李恪一起留名後世。」
「姐,我們還是走吧,這些節目都沒什麼意思。」迎新晚會的節目,諸如歌舞、相聲、雙簧等等,多是學生自編自導的,雖然比不上什麼大型晚會那般的精彩紛呈,但是可看性也還不錯,更可以從中體會到學生們表演的誠意,不少新生,甚至學校、學院的領導,都看得津津有味,但是隨秦眉一起過來的秦蘭蘭,卻是提不起半點精神來,以為秦眉所說的驚喜,就是帶自己過來看這種層次的演出,不免大失所望。
秦眉早已勸秦蘭蘭好幾遍,說還有精彩的節目在後頭,讓她再耐心等等,這會兒什麼話都說盡了,正頭疼該怎麼繼續留住秦蘭蘭,這時候卻看見宋晴和薛佳嫻聯袂而至。
秦眉喜出望外,道:「哎喲,我的領導,什麼風把你也吹來了?」
宋晴啞然失笑道:「我們可是專程來看李恪演出的,順帶找你問點事。」秦眉和秦蘭蘭是坐在活動中心後排的觀眾席,學生不算密集,宋晴和薛佳嫻叫起一個同學,就剛好和她們並排坐下。
宋晴忽然從薛佳嫻手裡接過一張節目單,交到秦蘭蘭手中,道:「蘭蘭,你是學射箭的,你覺得他一個才十七歲的大一學生,以前又不怎麼接觸弓箭,有可能完成這項『百步穿楊』的演出嗎?」
秦蘭蘭嗤之以鼻道:「百步穿楊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換了以前,我也……」說到這裡,卻估計是想起來自己的黃心病,戛然止住。
宋晴笑道:「那是,我們今天來,可不就是來看李恪笑話的,除了我們的小蘭蘭,我可不信還有其他什麼的射箭天才,能夠百百中的。我們等著瞧吧,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怎麼在我們小行家面前班門弄斧的。」
秦蘭蘭被宋晴這麼一說,還真沒嚷嚷著要走,硬是看了兩場其他的節目,等到李恪出場。
「箭術是一項古老而又富有意義的運動,自古以來,我們中華民族就有很多關於箭射的佳話、傳說,比如后羿的彎弓射日,養由基的百步穿楊,李廣的白羽沒石稜,薛仁貴的三箭定天山,以及金庸筆下的射鵰英雄,無不以射箭為題材,為我們展現出一副壯麗恢宏的兒女英雄的篇章,旨趣深遠,意義非凡,今天,我們很榮幸能夠請到理學院的李恪,為大家帶來一場箭術演出,他將再一次演繹我們傳神的中華箭術,就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吧。」紅子妍再一次拿著話筒走到台前,舞台被拉上帷幕,多多少少給人神秘的感覺,包括薛佳嫻、宋晴和秦氏姐妹在內,所有人都在思量著,李恪將在僅有五十步的舞台上,如何表演他的百步穿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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