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強忍著視覺帶來的猛烈衝擊,瞥了宋晴的一眼,旋又對上她的美眸,幾分心虛的苦笑道:「晴姐,你這又是何苦呢?就算要報復楊益,也不必如此,如此……」邊說還邊替宋晴蓋好被褥,免得她著了涼。
「不必如此作踐自己,是嗎?哼!」宋晴卻極不領情,冷然道,「虛偽!你剛才眼睛都往哪裡瞄來的?」
「呵,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李恪訕訕一笑,不無尷尬的道,「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又曰,食色性也,我畢竟是堂堂的君子,又不是出家的和尚或者道士,多看幾眼,這也是人之常情嘛,晴姐又何須介意呢。再說了,晴姐的身子,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我也看過好幾遍了,不但摸過,而且還親過……」
「李恪,你……」宋晴立時為之氣結,沉默了半晌,卻又變得自怨自艾起來,幽幽歎道,「我果然是不祥之人,都沒有人敢要我,哎,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呢?」
李恪知道宋晴此時情緒波動起伏很大,很不穩定,聞言嚇了一跳,連忙安慰道:「晴姐怎會是一個人呢,就算是沒有了楊益,你還有宋伯伯、伯母他們,你還有佳嫻這個密友,這世界上,還有很多人關心你,敬佩你。」
宋晴追問道:「那麼你呢?之前你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我做你的女朋友,怎麼這會兒又不說你自己了?」
李恪脫口而出道:「我當然也是喜(歡)……」說到這裡卻是戛然而止,又怕宋晴逼著和自己做「愛」做的事情。事實上,李恪當然也有男人的,而且還很強,但李恪的克制力也非常人可及,他並非不敢或者不想和宋晴來一朝魚水之歡,只是刻下宋晴正是傷心失意,心緒不穩,就怕自己要了她之後,哪一天宋晴恢復過來,就會後悔莫及。轉載自我看書齋
宋晴當然又是窮追不捨的迫問了幾遍,李恪實在招架不住,正打算如實招供,心想把這「愛」做了也就做了吧,反正吃虧的不是自己,將來後悔的更不會是自己。要是再矯情起來,怕是宋晴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李恪張口正要說話,這時候恰巧手機響了起來,李恪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接了電話,卻是薛佳嫻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緊張的道:「李恪,你和晴姐現在在哪裡呢?城裡出大事了!」
「哦,是佳嫻啊。」李恪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直接回話,而是請示性的望了宋晴一眼。
宋晴伸出雪白的玉手,想也沒想就拿過李恪的電話,收拾了心情道:「我和李恪正在江城大酒店呢,薛妹妹這麼晚還打電話來,該不會想你的恪哥哥了吧,你就把李恪借我一晚使使都不成?」
「晴姐,說正經事呢。」薛佳嫻佯裝不悅的口吻傳來,接著又鄭重的道,「剛才我大伯打來電話,說是林華路這一邊出了命案,好像還很嚴重。有人在那附近看到你的車子,就想找你先過去處理一下。宋伯伯打你電話,你又早把手機關了,只好叫我打電話通知你。」
宋晴倒抽了一口涼氣,本來還未完全消散的酒意,立時排得一乾二淨,回復了一貫精明的神色,冷靜的道:「嗯,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馬上過去處理。」
說完就裹著被褥走進浴室,卻現裡面內衣外褲什麼的,都已經濕得不行,這個時候顯然不能再穿,就又跑了出來,對著李恪道:「工地旁的那幾個人渣,是不是你殺的?」
李恪聳了聳肩,平淡的道:「之前我見被幾個敗類冒犯,竟然有心尋死,確實是起了殺意,不宰了他們,如何可以洩憤?實不相瞞,我剛才出去,我的確是打算去殺死他們。」
宋晴眉頭緊鎖,雙手抱胸,右手豎起托著下巴,臉露難色的道:「這麼說,真是你下的手了?」
「我倒是想啊,可惜上天不給我這個機會。」李恪搖頭歎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殺他們的人,應該是……」
宋晴聽李恪親口否認沒有殺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打斷李恪的話道:「真不是你殺的我就放心了,你小子,以後下手要懂得分寸,別動不動就想著殺人,你這樣讓我很為難,知道嗎?現在我要過去現場看一下,你就給我安分的呆在這裡,哪也別去。」
李恪指著宋晴身上的被褥,好笑道:「你就這樣趕過去?」
「當然……不是了。」宋晴指了指李恪身上的衣服,不由分說的道,「你趕緊把你身上的衣服都扒下來,讓我先穿上,過去應個場子。」
李恪為之愕然。
宋晴又朝李恪揮了揮拳頭,齜牙咧嘴的道:「還愣著幹什麼?是不是要我動手啊?」
李恪看到宋晴做出這種表情,這才斷定她已經暫時從失意的陰影走了出來,也沒什麼好不放心的。只是心裡面卻還納悶不已,剛才自己好說歹說,宋晴愣是自暴自棄、一句都聽不進去,現在倒好,一聽案子來了,竟然整個人又變得精神起來,好像沒事生過似的,回復了和往常一樣的神采。
這女人的心,還真是難以捉摸。水性楊花、善變的女人,李恪見得多了,而宋晴的這一種善變,卻是第一次領教。忽然想起紅子妍提到過的一個名詞,叫「工作狂」來著,當時李恪沒怎麼明白,這個時候,卻似乎在宋晴身上找到了解釋,只希望案子結束之後,宋晴仍然能將今日的不快忘得一乾二淨,這樣李恪也就可以安心了。
李恪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只剩下一條內褲,宋晴站在一旁,仔細的端量著李恪全身上下,在李恪的身上又捏又摸的道:「也看不出你的肌肉有多達嘛,怎麼打起架來,就那麼男人?」
李恪苦笑不已,看宋晴還沒有拿起衣服穿上的意思,訕訕的道:「你該不是要我把內褲也脫了吧?」
宋晴大咧咧的道:「脫啊,為什麼不脫?你這牛仔褲糙得很,沒有內褲我怎麼穿?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看你的了,小屁男孩還害什麼羞呢?」
「好吧,你都不介意,我還有什麼好介意的呢。」李恪不由想起當日自己中了迷藥,宋晴衝進來制止自己的那一幕,說起來,彼此都已經裸裎相見過了,還真沒有必要這麼避忌,只是一想起宋晴要穿上自己這貼身的內衣,心裡面總覺得有些異樣。
同是這一套衣服,李恪當著宋晴的面脫下,宋晴卻不肯吃虧了,竟然拿著衣服,躲到浴室去穿上,再出來時,已然是一個幹練的女警形象。
李恪見不到宋晴穿衣服的旖旎風光,只好悶聲大叫了幾句,以表達自己內心的失望和不滿。宋晴看著李恪吃癟的樣子,心情似乎不錯,咯咯的笑了幾聲,然後就扔下李恪自己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