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對不起,之前嚇著你了。」出了公安大樓,李恪便靜靜的守著紅子妍,兩人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或尷尬或感慨,一路無話,直到走回青年公寓。
進了房門的第一句話,李恪便是真誠的道歉。當然,這道歉在李恪看來,並非是所謂的紳士風度(關於這個名詞,此時的李恪尚沒有聽說,在他的意識裡,紳士,那就是「束紳之士」的意思,指的僅僅是有地位、身份的士大夫階層),也並非對美人的慇勤,而是出於內心的,對自己的妻妾妃子的憐愛、疼惜之情。
與其說這是道歉,倒不如說是切切實實的關心、呵護。
李恪回想起沖涼之後,那種不可抑制的情緒,以及被宋晴制止、不得宣洩,而變得走火入魔的情景,心裡著實有些後怕。不要說是紅子妍,就是李恪現在想來,也被這樣的自己嚇了一跳,瘋狂、暴戾,簡直如禽獸一般,不可理喻。由此看來,一遇事就運勁抵抗,也不盡然都是好的。
紅子妍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心思去計較李恪的「老婆」這聲叫喚,只感覺到倉惶、無力,腦海裡空空白白的,不知該如何面對李恪,也不知如何自處,以致於諸如「李恪什麼時候會功夫了」之類的疑問,也不知從何問起。
雖然李恪最終沒有突破最後的防線,然而如此的裸裎相見,禁忌之門敞開,關係顯然不會再像從前的「姐姐弟弟」那般單純了。
紅子妍沒敢走進李恪的臥房,在客廳拿了挎包,轉身就要離開青年公寓。5et
「都這麼晚了,還是睡這裡吧,你放心,今晚上我不碰你就是了。」李恪心中暗歎,生這種事情,真是什麼情趣都沒了,心裡面抱怨不已。
李恪不知道的是,如果不生這種事情,那也許就不是「沒有什麼情趣」的問題,而是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李恪當然不會就這麼讓紅子妍走了,搶過紅子妍的挎包,靠在防盜門上。
紅子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有些遲疑不定,渾身的不自在,這個時候,恰巧挎包裡的手機響了,她秀眸幽怨的白了李恪一眼,道:「你先把電話給我,興許是我媽打的。」
紅子妍拿出手機看了看,卻猶豫著沒有接,鈴聲想個不停,李恪柔聲問道:「怎麼不接電話?」
紅子妍眼神不敢望著李恪,藉著找沙椅坐下的動作,避開了李恪灼熱的目光,道:「是孫敏打來的,也不知有什麼事。」李恪給人下了迷藥的事情,紅子妍已經從宋晴等人口中得知,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功下藥的,就只有伊甸園的孫乾,這件事,兩人其實都是心知肚明的。
紅子妍這麼說,其實潛意識裡,還是希望李恪拿主意,接還是不接,讓李恪說了算。自從被李恪裸的壓在身下,心裡面有了異樣的變化,紅子妍就以為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李恪(她並不知道自己也沾了迷藥,有這種反應是正常的),只是自己一直以來,沒有察覺而已。但是這樣的表白,又有些難以啟齒,只好如此含蓄的流露出自己的想法。
李恪自以為體會到紅子妍「讓老公決定接不接電話」的小女人心意,卻僅淡淡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接著從紅子妍背後繞了過去,走進衛浴間去了。
紅子妍正疑慮李恪是不是心裡不高興了,不肯原諒孫乾,也就任憑電話響著。不一會兒,卻見李恪又走了出來,對自己道:「我給你放了熱水,之前你也折騰累了,洗個澡就睡吧。至於伊甸園的事,要是你不想為難孫乾兄妹,那就當什麼都沒生過。」
紅子妍不大自然的道:「你真不介意孫乾這麼對你?他給你下了迷藥,你就……」
李恪在紅子妍身側坐下,憐惜的撫過玉人的臉頰、兩鬢、秀,若無其事的道:「不然能怎麼樣呢?我和孫乾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仇怨,更何況她又是你閨中密友孫敏的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保證不找他麻煩就是了。」
得到李恪的保證,紅子妍臉上的陰霾這才散了些,道:「我猜孫乾也不是故意的,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你能這麼想那就最好了。你從小天性好強,不肯吃虧,我還真怕你……」
李恪微笑道:「怕什麼?我這不是長大了嘛?人總是會變的。不過老婆你放心,我李恪對你的感情,是永遠不會變的。」
紅子妍心如鹿撞,看著李恪誠懇的表情,想著年幼時一起走過的歡樂童年,以及不久之前的親密接觸,心知自己對李恪的感情,不知不覺間,已然產生了變化。
紅子妍終於把心一橫,強忍著羞意,與李恪四目相對,鄭重的問道:「李恪,你真那麼希望我將來(還)當你的老婆麼?」
李恪下意識的在紅子妍的話裡面加了一個「還」字,也就沒有察覺不妥,他望著紅子妍似欲滴出血來的嬌艷,欣然應道:「你是我的原配夫人,我當然一萬個樂意了,你儘管放心吧,李恪對你絕不會始亂終棄的。除非你紅杏出牆,跟著杜宣明跑了。」在李恪而言,這已經是不小的誓言。此時的李恪,想妻子想得抓狂,早已忘記了當初,生怕被人識破身份的顧慮。
倒是紅子妍聽了,以為李恪激動得語無倫次,也就沒在意他的什麼「原配夫人」「始亂終棄」的用詞。
「你到現在,還吃杜宣明的醋?」紅子妍撩了撩有些散亂的秀,白了李恪一眼,嗔道,「還說自己長大了,度量倒比從前更加不如。」
接著又道:「李恪,我們之間的關係,既然已經生了變化,那麼以前的約定,也是該改一改了。」
李恪微微皺眉,矇混道:「約定?你是說,是關於擋箭牌的?」想起剛出伊甸園的時候,紅子妍說的話,李恪這才決定賭上一把。賭對了,紅子妍以後就不會胡亂猜疑自己,就是賭錯了,也可隨便找個話糊弄過去,模擬兩可的話,也就「矇混」這點好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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