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秦琴以後,雲飛龍便領著班上的學生一同返回學校。
可是學校此時可真是亂套了,雲飛龍領著學生出校門後,門衛馬上向辦公室匯報,童光宇覺得事情非同小可,於是急匆匆來到董事會將事情告知,白素他們趕忙來到高二四班的教室,只見教室裡的確空空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這,龍雲豈不是胡鬧嗎?怎麼有這樣的老師?」白素氣憤地說道。
劉全則在一旁暗笑,可嘴裡卻說:「都是我們的失職,要是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們就應該及早將他處理掉的,哪至會釀成今日之禍?只是當時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說著他將矛頭指向鄭艷雪。
「壞了,壞了,區市教育局的領導已經提前到了。」童光宇跑過來說道。
「好啊,就讓這個爛攤子給龍雲收拾吧!」白素無情的說道。
很快的教育局的領導來到了,先是在理事辦公室查各位教師的檔案,後來當的一個鎮江市教育局劉副局長說道:「你們學校不是有一個龍雲老師嗎?他的檔案給我們看看。」
鄭艷雪遲遲的拿不出來。
「鄭校長,難道拿不出來嗎?」劉副局長說道。其實他就是專門來找龍雲麻煩的人。
劉全接口道:「不如我們大家到他班上看看吧。」
於是一行人一同來到雲飛龍所在的高二四班。鄭艷雪和陳明君只得跟隨。
打開門一看,劉副局長說道:「怎麼?這個班上體育課?」
劉全應道:「不,全班的學生都在他的威懾之下帶到車站去了。」
「胡鬧,這簡直是胡鬧,你們怎麼能容忍這樣素質的人來教書呢?好,我們就看看這龍雲到底能夠玩出什麼樣的花樣來?」
說著這個劉副局長便坐了下來,其他隨行之人也坐了下來。一些家長會的代表也紛紛到場,各自找好位置,不過他們詫異班上的學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當一個家長模樣的人低著頭走了進來,他笑著看了看黑板上的字,暗道:「我這小弟可真不一樣。」
半個小時後,劉副局長又準備牢騷了,外面響起來大陣的腳步聲,片刻後門開了,雲飛龍帶著班上的學生進來了。
學生進來後詫異的看了看坐在後排椅子上的人,心知道這些事教育局的領導,原本是調研的,現在恐怕是興師問罪了,心裡不禁替雲飛龍難過。
鄭艷雪先走了上去,小聲責備道:「龍雲,你怎麼把學生帶到車站去了?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雲飛龍笑笑說道:「校長,您請坐下去,我會向領導解釋我的事情。」
鄭艷雪歎口氣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雲飛龍朗聲說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劉副局長坐在位置上說道:「你就是那個沒證的龍雲老師?你可真別緻啊,明知我們今天要來,怎麼將學生帶走?是不是想躲避什麼?」
面對如此沒有水準備的副局長,雲飛龍暗歎,這樣的人居然能夠當上領導。他從容地說道:「這位領導,我作為一名教師,要的任務就是要教學生知識和做人的道理,今天之所以帶學生出去是由於我班上的一個學生被北京芭蕾舞學院錄取,今天是報到的最後一天,所以我們便出去為她送行,今天也許是我的最後一課,我不想落下這個學生,不想讓她帶著遺憾離去,通過送別之景,同學們自然能夠領會到人與人之間的友誼的珍貴,即使相隔天涯海角也是能夠永存的,我不想奢求太多,我也將告別這間學校,也許是告別這個教師生涯,儘管我曾今夢寐以求這個職業,如今我已經滿足了,畢竟我的記憶曾經有過這段的經歷。」
蔣虎站起來說道:「我們不需要其他的教師,只需要您這樣的教師,您走了,我們就是踏遍天涯海角也要將你找回!如果學校開除了你,我明天就不來學校!」
其他學生紛紛響應,這種氣勢倒把教育局和家長會的人給唬住了,白素心納悶道:「這龍雲使用了法子,令得學生這麼的服服帖帖?」
雲飛龍大喝一聲:「你們給我坐下!」
全班的學生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人生唯一一樣東西不能拿來下注,那就是時間,從高一下學期到上學期你們賭了多少的光陰?你們拿青春作賭注,是必輸之局。」
「可是老師,我們捨不得你呀!」蔣虎眼淚汪汪。
「還記得早上我是怎麼對秦琴說的嗎?如果每個學生都像她這樣為了和老師呆上最後一天就連前途也不要了,你們再這樣下去,是不是太讓我傷心了!」
「老師,我……」
雲飛龍嚴厲的說道:「蔣虎,站起來!」
蔣虎站了起來。
雲飛龍說道:「我今天只對你提最後一個要求,老師走後你必須配合新老師的工作,你做的到嗎?」
「老師,我……」蔣虎虎淚漣漣。
「我只問你做得到嗎?你只要回答做得到,或做不到!」
「我,我做得到!」他咬牙說了出來,然後趴在桌上。
「范,你呢?」
范,無奈的點點頭。
「劉曉翠,你呢?」
劉曉翠也飽含著熱淚。
……
「好,你們說過的話一定要算話!」雲飛龍說完便不再說了。
劉副局長是這次調查組的領頭人,自然是有他話:「好,龍雲,我問你你畢業證是什麼?」
「沒有!」雲飛龍毫無表情。
「教師資格證呢?」
「沒有?」
「為什麼不去考取?」
雲飛龍說道:「一我不知道哪裡去考,什麼時候考?二據說上個月有一次機會可以考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告訴我,不過當時有意外之事。」
「好,解釋再多也沒有用,沒有就沒有。」
劉副局長翻回來看了看鄭艷雪,對她說道:「校長,你是一校之長,面對這樣的事情你作為一個校長怎麼看待的?」
鄭艷雪說道:「我們現在的教育已經步入素質教育時代,教育人才我一向都抱著能者勝之的態度,說實在話,自龍雲到來以後,可以說對學校的教育改觀了許多。原本這個班是個怎樣的班級?現在是個怎樣的班級,局長不妨去先瞭解一下。」
劉局長不滿道:「難道我沒有調查沒有瞭解便憑空來的?你這個校長是不是太武斷了?」
「我並沒有武斷,局長請你自己說說龍雲老師是個怎樣的老師?如果不是深入學生的心,會出現剛才這一幕嗎?」鄭艷雪據理力爭。
「你不要混淆視聽,不要那剛才的片面情景就肯定一切,做校長可不是這樣做的!」
「你——」鄭艷雪氣的說不出話來。
「劉董,你認為這事要如何處理?」
劉全說道:「一切全憑董事長處理。」
白素此時雖對剛才雲飛龍和學生的一幕激起片刻的波瀾,但是終究是因為對他積恨太深,於是說道:「我們的學校是華東地區的重點學校,也是一定知名度的學校,龍雲老師如果要再進明日之星學園來任教,請你準備好相關的證件,並經過相關的考核,方能夠錄取。」
「白素,想不到你變得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太讓你爸失望了!」鄭艷雪是有生以來對白素這麼大的火!
白素愣住了,記憶雪姨從來沒有對自己過火,難道真的自己做錯了嗎?
雲飛龍徹底失望,他對鄭艷雪說道:「鄭校長,你不要生氣,記住這個學校你們如果不撐下去,那麼白總一生的心血就白費了。」
白素聽後心再起波瀾。
然後他又對白素說道:「好好好,想不到今天這句話是出自你白素的口,我認了,你放心我會從你的視線消失!」
說著,雲飛龍準備離去。
「老師——」全班學生叫了起來。
白素莫名心一痛,她看到雲飛龍的眼角的濕潤。
「慢,龍雲,還不能走!」
家長代表站起一個人來。
「馬大哥?他怎麼在這?」雲飛龍狐疑道。
白素看到馬專員,倒是認出來了這不是那個馬大哥嗎?只是自己怎麼認識他的卻又記不起來。
教育局的好些領導一看竟是馬專員,不禁坐好了坐姿。這個劉副局長一看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這馬專員也不知會不會對自己剛才的言論在意?
馬專員走上講台來,對龍雲說道:「龍雲,你先在一旁坐著,等我把話講完了你再決定是否離開?」
「大哥,你怎麼來這裡了?」
鄭艷雪坐的最近,心驚喜道:「龍雲怎麼和馬專員稱起弟兄來了?」
「我自然有來的道理,我不是說過嗎?你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馬專員對雲飛龍說道。
然後他拿出幾張稿紙,說道:「諸位稍安勿躁,請聽我念幾篇論。」
下面的領導們屏氣傾聽。
馬專員於是將雲飛龍繕寫的《淺談差生形成的心理歷程》和《素質教育與應試教育的幾點思考》《情景教學在學課堂的重要性》等等。
念完以後,好些曾經在教育戰線上打鬥過的一些領導不由得問道:「專員,這樣的大筆出自哪位教壇高手的大手筆?」
「怎麼樣?」
「是我多年來聽過的最有說服力的論,最具時代性的論,最具改革創造性的論,只是我自從事教育以來看過不少的章,卻從未拜讀過如此章?」
鄭艷雪、陳明君還有好些人都這樣認為,白素卻好似在哪裡看到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作者就在明日之星。」馬專員說道。
鄭艷雪驚喜道:「什麼?就在我校?是誰?」
「就在當場,在我旁邊站著。」馬專員打著迷糊道。
「龍雲,真的是你!」
是龍雲寫得,他當然應承下來,於是點了點頭。
馬專員進一步說道:「剛才鄭校長說過如今的教育走進素質教育的時代,我們選擇人才不能只局限於那些拿著紅本本的畢業生,像龍雲這樣的人才如果你們失去,將是你們校的巨大損失,也是我們華東地區的教育界的精英損失,我瞭解了龍雲這個人的為人和才能後,曾經揚言,如果我來這裡檢查的時候,將他逐出校門,那我就是瞎了眼!」
「專員,你千萬不能這麼說。」雲飛龍知道在大庭廣眾之不方便兄弟相稱。
馬專員又從包裡拿出一個紅本說道:「龍雲,這就是你的教師資格證,我都已經帶來了,還有這個華東師大的學系的錄取通知書也給你帶來了,學費我已經付上去了,你只管去讀,我想憑著你的才能你就在家裡讀也遠遠勝過其他人在學校裡讀,另外憑著你在教育方面的熱忱和才能,你完全可以享受華東地區的教育精貼,我真的搞不懂明日之星學園的領導班子竟然放著這樣人品的教育精英不要,董事長,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馬專員說完話將眼光直視到白素身上,白素低下了頭。
「我們擁護專員的看法!」門外伍尚任走了進來說道,他再也不是那種凡事都畏畏縮縮的了,接著朱時添和陸富貴他們也紛紛走了進來。
馬專員再一步說道:「品,大家有目共睹,他真正達到了學生的前途利益高於一切的境界,甚至連自己最為喜愛的職業也可以棄之第二,這點在我們教育界有多少人可以做到?才,從剛才的論我敢問在座的教育精英,你們能夠達到這樣的水平嗎?如果不信,你們可以當場請龍雲為大家上一堂課,我雖然沒有直接聽他上過一堂課,但是從與他的交談,我為他的廣博知識讚歎不已,他的思維模式是我們達不到的。」
鄭艷雪接下去說道:「專員,課就不用上了,他的課我已經聽過,生動潛移默化對學生進行了教育,當時,我們董事長也在場。」
白素一聽,我聽過他的課嗎?
「好,好,好,這是你們自己親口說的,只是啊,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這樣的教師,竟然是那麼的不穩定,到現在還只是你們學校的臨時教師,隨時都可以被逐出學校,不過我可以說這麼一點,你們不要那華東地區可不是只有明日之星才是他的立足之地。」馬專員就勢提出要求。
鄭艷雪聽了不禁暗喜,有他在龍雲後面做靠山,這事有轉機了,就不知他們之間的感情到了什麼境界?
劉全精心佈置的局竟然半路殺出個馬專員,此時他心別提多麼的沮喪。看來冥冥有注定。
「鄭校長,我請你們考慮一下我剛才所說的話,龍雲難道真的只能是一個臨時教師?你們的門檻真的那麼高嗎?」
馬專員其實是明說鄭艷雪暗說劉全他們。
「這,這些還是要董事會點頭。」
雲飛龍卻接下話題說道:「專員,您不必再說了,話已出口,我怎能再有留下來的必要?」
說完,雲飛龍便大踏步的走出教室,班上的學生衝了出來。
「龍雲,龍雲,等我!」馬專員跟著走了出去。
其他教師也陸續的離開高二四班,只剩下鄭艷雪和白素兩個人在那裡。
「怎麼回事?雪姨。」白素問道。
鄭艷雪拋下一句話:「你對龍雲的記憶失去,那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凡事也要有自己的主見和眼光,這次你親手將他逐出校門,可以說會是你一生最後悔的事,我只能說知龍雲者非你莫屬,好了,我的話也就這麼多了。」
說完,鄭艷雪也跟著離開。
「知龍雲者非我莫屬?怎麼會這樣?我怎麼一點關於他的記憶也沒有?為什麼?」白素又一次陷入深深的苦痛之,頭痛欲裂。
鄭艷雪走後,劉全卻一直呆在教師的後面看著白素,他看到白素的神情,很怕她會因此而勾起對雲飛龍的記憶。該怎麼辦呢?劉全心想:「未免夜長夢多,須先下手為強。」
劉全走了進來,卻臉帶愁容。
「全哥,你怎麼了?」
「唉,素素,你有所不知這幾天,唉,別說了。」劉全有意的將話收住。
「什麼事嘛?這麼吞吞吐吐的。」白素此時還不知道劉全的暗藏心機,也是是因為那所謂的虎子哥這一印象的掩蓋,所以她對於劉全還是很關心、很在意的。
「你不知道,這幾天我的媽媽病得很重,她雖然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是待我卻比親生的還親,看來她難了。」劉全話說的沒錯,他的養母的確待他不錯。
「那你趕快回去看你的媽媽吧。」
「素素,我有個請求,不知你能不能答應?」
「不要說請求了,有什麼話直說便可。」
劉全邊說邊觀察白素的表情:「這麼多年來我雖然闖出一些名堂來,但是卻一直還是孤家寡人,我的成家立室方面的事情,已經成了她的一塊心病,我想請你這次和我一同回去,我不敢要求你做我的女朋友,但是我只希望你權且配合騙一下我的媽媽,好讓她老人家安心。」
說句實在話,白素此時此刻還真的不想跟劉全回他家,只是經他這麼一請求,她的心便軟了下來,於是答應道:「好,全哥,我陪你一同回去看看。」
聽到這話,劉全不禁心花怒放,接下來一步便是逼養母勸白素答應他們的婚事,他知道白素這個人心腸最軟,且最盡孝道,特別是在病床上的老人面前更加的心軟。劉權這一策略不所謂不高。
於是,白素便跟著劉全一同前往汀江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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