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飛龍和白素離開不久,范便被肖金約出外面去了。
雲飛龍和白素應鄭艷雪之約,來到鄭艷雪家裡。
「蔣伯伯,雪姨還沒有回來嗎?」白素一進門就沒有看到鄭艷雪。
蔣高昌正看著報紙,他聽到白素的叫喚,取下老花眼鏡說道:「哦,素素啊,你雪姨還在醫院,她剛才打電話來說沒有那麼快回來。」
「雪姨在醫院?今天下午還好好的。」白素以為是鄭艷雪生病了。
雲飛龍笑著對白素說道:「不是雪姨身體不好,而是去醫院看病人了,如果雪姨身體不好,蔣伯伯哪裡還坐得住?我想是去看我姐了吧。」
「還是龍雲眼光厲害,聽說是明君要回他的公司處理一點事物,可能沒有那麼快回來。」蔣高昌讚賞道。
「蔣伯伯讚你兩句,不要以為就可以飛上天了。」白素按了一下雲飛龍的額頭說道。
「哎呀。」雲飛龍搖了搖頭。
「好了,你們兩個別爭了,我們吃飯去。」
白素和雲飛龍同時說道:「我們還是等雪姨回來再吃吧?」
「我們就不等她了。」
雲飛龍和白素見如此只得和蔣高昌他們先吃。吃過飯後,蔣寒冬和他的妻子有事先出去了,雲飛龍和白素便和蔣高昌邊泡茶邊聊了起來。
「龍雲,怎麼樣?你班的那兩個學生回來了沒有?」蔣高昌聽鄭艷雪說過雲飛龍班上的事情,他尤為關心。
白素說道:「回來了一個半。」
「怎麼?人也有半個的?」蔣高昌愣了愣。
雲飛龍知道白素說著話的意思,於是補充道:「其一個通過做思想工作已經回來,另外一個正處於矛盾之。」
蔣高昌有興趣了,於是說道:「聽你們雪姨說這兩個學生都不簡單,你是怎麼做他們的思想工作的?」
白素便將事情的說了一遍,蔣高昌聽後不由得摘下眼鏡看了看雲飛龍說道:「真難為你了,你不但做通了他們的思想工作,還使他們在思想上產生了質的飛躍,能夠從根本上分辨真善美,這是他們在書本上學不到的,這比做通他們回來上課更加重要。」
白素見蔣高昌對雲飛龍大加讚賞,心裡也覺得高興,心想自己總算沒有看錯人。
雲飛龍倒覺得被蔣高昌說的不好意思,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什麼?
白素又說道:「蔣伯伯,你知道嗎?鐵手飛龍死了。」
「鐵手飛龍死了?那次襲擊你爸爸的鐵手飛龍?」蔣高昌問道,神色稍微有些驚奇,看來他也聽說過鐵手飛龍的大名。
「是的,他班的蔣虎還在西山頂上為他立了一個墳墓呢,看來蔣虎是把這個鐵手飛龍當做偶像來看待。」
雲飛龍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龍雲,怎麼好像有心事?」
「沒有。」雲飛龍搪塞而過。
白素說道:「他呀,好像對鐵手飛龍的死很惋惜一樣似的。」
「你以為世間真的有誰真正喜歡加入黑社會?」雲飛龍的表情開始冷淡起來。
蔣高昌看著雲飛龍的表情生變化,心微微覺察到了什麼,於是說道:「好了,畢竟鐵手飛龍曾是威震三江的梟雄,他威風一時,難免也會有個淒慘的下場,人已經去了,我們就不要再對逝者妄加評論。」
蔣高昌的和藹語調將雲飛龍的冷淡沖淡了不少。
「我最反對黑社會了,如果不是黑社會,那次我媽媽就不至受那麼大的傷害,那麼早的離開我們。」白素很激憤的說道。
原來白素對黑社會的人這麼冷淡,原來有這一層的因素在內,雲飛龍的心好似被什麼給割了一下,白素這麼的痛恨黑社會的人,而自己卻曾是三江的黑道大哥,有道是紙包不住火,如果有那麼一天,事情的真相白素還會像以前那樣對待我嗎?雲飛龍很是惆悵起來。
白素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於是就對雲飛龍說道:「我先去沖涼,待會陪我去醫院接雪姨回來。」
「嗯。」雲飛龍隨口應道,他心亂如麻。
白素離開客廳向沖涼房走去。
蔣高昌看出雲飛龍是有心事在身,覺得應該趁此時機開導一下他,於是說道:「其實,素素之所以痛恨黑社會,就是因為三年前有人買通遭黑社會的人將她媽媽綁架,逼天成出讓明日之星的股權,天成無奈之下只得求助於警察,可是當便衣警察趕到的時候,那裡已是一片火海,那伙黑社會的歹徒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在火堆找到素素那奄奄一息的媽媽,素素的媽媽經過那場驚嚇以後,人雖然救回來了,但是她的精神產生錯亂,素素在床前服侍了將近兩年,終究還是抵不過天命,她媽媽便撒手而去,至此素素對黑社會的人便恨之入骨,並且那事情過後天成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買兇?要明日之星的控制權。」
雲飛龍聽完以後內心複雜急了,的確難怪白素對黑社會的人會如此的痛心疾,想起自己的從前,他真的想避開白素一段時間讓自己靜一下心來。
「龍雲,我看得出你有心事,現在就我們爺倆在這,你不妨將心的話對我說說。你放心,這裡沒有第三個人,素素沒有那麼快出來的。」
雲飛龍不敢將心事拋開。
蔣高昌一言單刀直入,一針見血:「我知道你的從前也許也是個黑社會的,對不對?」
「啊!」雲飛龍真的要佩服蔣高昌那敏銳的洞察力了。
「你擔心有一天你以前的身份暴露,對你和白素的交往將帶來極大的阻力,你現在甚至想採取逃避的方法來對待這件事情,對不對?」
無疑,又叫蔣高昌說了。雲飛龍知道蔣高昌這人的為人,打算將自己心事對他拋開,看能否幫自己指點迷津?
「蔣伯伯,一個孤獨的人因為世上舉目無親,不覺選錯了路徑是不是在他的人生永遠的烙下了烙印?」
蔣高昌知道他說的正是他自己,於是說道:「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面對的是將來,如果一直執迷於過去,那他就永遠走不出過去的陰影,便沒有了將來,他這人便會頹廢。」
「他這人的確對一個地區,一大部分人造成了恐懼,這樣的人還有沒有將來的機會?」
蔣高昌說道:「我曾聽一個友人說過,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過去的事情不要太過的介懷。」
雲飛龍聽了一驚這句話正是那位令自己重新選擇人生道路的隱者說過的,想不到居然在這裡再次聽到。
「怎麼了?是不是以前聽說過這句話。」
「是的,我的確曾經聽過。只是我說的那個人恐怕要在你們想像之外。」
「哦?這話怎麼說?」蔣高昌知道雲飛龍心有太多的故事。
「蔣伯伯,我只能說西山頂上的那對墳墓是假的。」
蔣高昌聽了大吃一驚,繼而他明白了:「你放心,你要當西山上的墳墓是真的?這樣你才能夠為將來好好的活著。」
「蔣伯伯,你明白了?」
蔣高昌點點頭:「你放心,我會保密的,世上再也沒有鐵手飛龍這個人,只有龍雲,你也放心素素那邊我會慢慢的做她的思想工作,千萬不要因此而產生怯意,你要知道你是三江的不敗戰神,是勇往直前的,蔣伯伯永遠站在你的這邊。」
聽到這話,雲飛龍感動了,蔣高昌沒有因為自己是鐵手飛龍而排斥自己,反而給自己更大的鼓勵。
「謝謝你了,蔣伯伯,我會做回原來的我。」
蔣高昌拍了拍雲飛龍的肩膀說道:「這就對了。」
「你們在說什麼呀?」白素走了進來。
蔣高昌笑道:「我們在講故事。」
「什麼故事啊?說來聽聽。」
「宋朝的周處的故事。」
雲飛龍知道蔣高昌的用意是什麼?是借周處的故事來做白素的思想工作。
「周處的故事?我早就知道了。」
「那麼你在裡面領悟了什麼?」
「我知道就是說一個再壞的人只要他用心改過,哪怕這人早上改過,晚上就死去了,也表明他已經改過了,可以得到眾人的諒解和尊重。」白素對周處的故事可以說相當的熟悉。
「對,明白這點就好,世間沒有真正的壞人,只是一些人在某種情形之下選錯了方向,那麼我們還是要給他一個客觀的公道的看法。」
白素笑道:「明白了,雲哥,蔣伯伯又準備給我們上課了。」
蔣高昌嚴肅道:「素素,我是認真的。」
白素伸了伸舌頭。雲飛龍知道她暫時還沒有領悟蔣高昌的話之話,無奈的苦笑了下。
這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什麼認真的?」
一聽這話,他們都知道是鄭艷雪回來了。
「雪姨,我們正準備去接你呢?」
「傻丫頭,雪姨哪裡會不知道路呢?」
蔣高昌問道:「醫院裡怎麼樣?美珊怎麼樣?」
「美珊沒事,不過明君好像有些心事似的。」
「雲哥,我們明天去看看美珊姐。」
「好的。」雲飛龍應道。
雲飛龍見天晚了,鄭艷雪也回來了,於是便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