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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3章 塵封的記憶 文 / 師道梟雄

    天晚了,雲飛龍身上所帶的錢不夠沒辦法住旅店,於是將就就在鎮江市的香山公園上的涼亭上熬上一夜。

    涼亭上,雲飛龍望著滿天星斗絲毫沒有睡意,他想到以後的路舉步維艱,何去何從?召回舊部重走老路,還是闖一條新路?他一想到那些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干苦力活的人,心中直打鼓,「靠,難道我鐵手飛龍以後就這樣沒出息了?」他不是怕辛苦,有的是力氣和用不完的精力,也不是怕自己顏面無光,他是心有不甘啊!可是不干苦力活又能怎樣?誰叫自己沒有一技之長。手機靜靜地躺在懷中的口袋裡,只要一撥電話,他的兄弟馬上就會跑來解自己的燃眉之急,重招舊部何等的逍遙自在?但是這樣一來,他就仍在原來的圍城裡出不來。

    「管他的,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一切等待明天,說不定明天天上掉下大餡餅來。」

    雲飛龍想到與其現在自己想破腦袋,還不如一切順其自然,放棄空想,靜下心來好好休息,等待明天的到來。可是真的靜下心來想睡覺卻又絲毫沒有睡意,一閉上眼睛陳美珊和白素的美妙倩影隨之而來,那令人血脈橫張的異性誘惑,更使得他輾轉難眠。與陳美珊剛剛想認為姐弟,這份親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他還沒來得及真正感受這種人間親情的溫暖,卻又因自己與那趾高氣揚的姐夫之間的矛盾而迫使自己放棄,如果他能做人稍微低調一點,也許今後的日子就會隨之好轉,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鐵手飛龍不屑於向人低頭認錯。「姐姐,不知他日再見到你時,你是否還會記得曾有我這個弟弟?」雲飛龍的內心莫名的感傷。至於白素更如女神般,那玲瓏如脂的肌膚中無不透出處子脫俗之美,她的影像在雲飛心頭揮之不去,一種對異性從未有過一種想望,看其衣著打扮,必然有著美好的家庭背景,而自己呢?自己是什麼身份?孤兒,混黑道的,與她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

    「豬啊!我真是個豬,無端端想她幹什麼?還是找個機會將那塊金錶還給她得了。」

    雲飛龍雖身為黑道但從不貪這意外之財,他伸手從懷中摸出金錶,這時懷中的另外一個物件掉了下來,是一把很短的木刻刀,刀身很是陳舊,並且手藝相當的粗糙,刀尾還紮著一條已經褪了色的紅布。這把木刻刀伴隨了雲飛龍將近十五年,是十五年前他的一個小妹妹送給他的。一把如此陳舊的木刻刀為何在雲飛龍眼中如珍寶一樣的珍藏著?童年的記憶是模糊的,零星的,但這個小妹妹……

    那時雲飛龍大概是四五歲時,有一天媽媽從外面抱回一個三四歲小女孩,只知道她的乳名叫妞妞,據說與爸爸媽媽失散了,雲飛龍家中就只有他和姐姐,所以家中人對著小女孩關懷備至,而雲飛龍則更加關心她,真的將她當作是小妹妹,妞妞每天哭哭啼啼鬧著要爸媽時,雲飛龍總會想盡辦法使她開心,因為家裡勢單力薄總有人要欺負他家,特別是家裡撿了妞妞後,嘲笑聲更多,說他們家沒有錢娶媳婦,撿了一個做童養媳,不但嘲笑他們家有時更會欺負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妞妞。有一次雲飛龍帶著妞妞出去玩,路上就有好幾個與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唱著:「老雲家,沒出息。路邊撿,童養媳。傻妞妞,跟哥走。哥家好多肉圓圓。」雲飛龍不知這童養媳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知道這是侮辱他和妞妞的話,小小年紀的他就知道保護人,三四歲就已經是個小男子漢,他衝了過去與同村的幾個小孩廝打在一起,一個小孩怎麼敵得過那麼多小孩?結果他頭破血流倒在路旁,這些小孩害怕了。

    「死人了!」不知是誰叫了一聲?這幾個小孩全部跑了。

    等到雲飛龍醒過來時,只見妞妞不斷搖著自己的身體哭著。

    看到雲飛龍醒來,她叫道:「虎子哥醒了!妞妞怕。」

    在這裡交代一下,虎子是雲飛龍幼時的小名,這個妞妞也就只知道他叫虎子。

    「妞妞別哭,虎子哥不痛了。」雲飛龍為妞妞拭去眼角的淚水。

    「虎子哥,以後不要跟這些人打架了好不好?妞妞好怕。」

    雲飛龍伸出瘦小的胳膊說道:「妞妞別怕,虎子哥會保護你!」小小年紀的他說出這麼豪情壯志的話言。

    「真的?」

    「是的,虎子哥會保護妞妞一輩子!」

    「是嗎?妞妞好喜歡虎子哥,一輩子有多久?」

    「我也不知道有多久?大概是很久的意思吧。」這時候的他們還不知道一輩子是什麼意思?只是常聽大人說起過。

    「好,長大後我要做虎子哥的新娘子。」

    「好我就做你的新郎。」

    懵懂的年齡不知道什麼是新娘?什麼是新郎?

    這以後,小雲飛也就更加喜歡更加關心這個小妹妹了,而妞妞也因為有雲飛龍及雲飛龍家人的呵護,漸漸地開心起來,不再每天都哭哭啼啼的鬧。

    兩年後的一天,妞妞的家人找上門來,對雲飛龍家人是千恩萬謝,妞妞臨走時,躲在房間裡,眼含著淚水從口袋中拿出一把用小刀削成的木刻刀,刀尾還紮著一條紅布巾,交給雲飛道:「虎子哥,妞妞走了,這把刀留給你,長大後做個大英雄,以後一定要來找我啊!」

    小雲飛也哭了,他將奶奶留給自己的家傳玉觀音送給妞妞:「妞妞,你要走了,虎子哥沒有什麼送給你,這隻玉觀音就送給你。」

    「好,我想虎子哥的時候就看這玉觀音。」

    兩家的大人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深厚情誼,只感覺他們是很要好的玩伴,現在要分手了,當然依依不捨的。

    「虎子哥,記得來看我!」

    汽車聲夾雜著妞妞的哭聲遠去了,小雲飛脫神的望著那一片被汽車揚起的塵土,眼睛一片模糊。

    雲飛的家地處低窪處,無情的洪水,衝散了他的家,衝散了親人……

    雲飛龍小心謹慎的將木刻刀收藏好,心底一聲呼喚:「妞妞,十五年過去了,你是否安好?」

    夜深人困,雲飛龍弓著身橫躺在涼亭的凳子上,漸漸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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