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寺內的一間房屋內,殘陽方丈手捻著佛珠閉目養著神,一個小和尚敲門進來通報說:「方丈,外邊有一個叫李海新的老頭找你。」
殘陽和尚微睜二目,定了定神又閉上眼睛,問道:「他自己嗎?」
小和尚低聲說:「就他自己。」
殘陽和尚起身隨小和尚來到了寺廟的前廳,李海新正站在那裡好奇地四處觀看著。
「阿彌陀佛,李施主一向可好呀?」殘陽和尚一眼就認出了李海新。
李海新上下打量著殘陽和尚,感慨地說:「果真是你呀。以前,家人說你在這雙子山殘陽寺出家當了和尚,我說什麼也不信,現在眼見為實。」
殘陽和尚將李海新讓到自己的房內,賓主坐下後,小和尚為李海新獻了茶,殘陽和尚一揮手,小和尚出屋把門帶上了。
殘陽和尚看著李海新衰老的樣子,也感慨地說:「李施主,我們一別二十多年了,歲月不饒人呢。」
李海新抹著眼淚說:「是呀。現在就剩下我孤家寡人了,家人都被那年的大洪水沖跑了。」
殘陽和尚忙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拉著長聲道:「阿彌陀佛。」
李海新抽泣了一會,說:「小軒,我聽說你妻子就在對過山上的蓮花庵,對不對?」
殘陽和尚沒有回答,手不住的捻動著佛珠。
李海新喝了一口茶,又說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好好的為何都出家呀?」
屋內沒有了沉靜,只能聽到李海新一口一口的喝茶聲音以及殘陽長老捻動佛珠的聲音。
好一會,殘陽和尚打破僵局岔開話題,問道:「不知今日李施主來貴寺,有何事呀?」
李海新站起身,趴在殘陽和尚的耳邊,神秘地說:「你兒子齊曉月來找你來了。」
殘陽和尚身體一顫,心想:「自己確實有個兒子叫曉月,但這麼些年也沒有什麼音訊。以前曾回靠山屯附近尋找過,別說自己的兒子,就連那個王老歪都失去了蹤跡。前一段時間官府通緝一個叫齊曉月的,但從齊曉月傳奇的身份上看不像是自己的兒子。再說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也不合適與兒子相認,更何況自己還擔當著一向特殊的使命。」
李海新見殘陽和尚沉默不說話,就接著說了下去:「小軒,你的那個兒子不但五官像你當年那樣英俊,就連那精氣頭都和你一樣。現在這小子可了不得了。」李海新坐下來,喝了口茶水,「不知你在廟裡聽沒聽說,大鬧遼城的齊曉月就是他。我告訴你呀,你可別害怕,這個事情現在為止只有我自己知道。你兒子齊曉月將京城派來遼城賑災剿匪的何成何大人給殺了,我還看到何成血淋淋的人頭了呢。」
殘陽和尚心裡一熱:「難道那個傳說中的齊曉月真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他默默地聽著。
「小軒呢,我再告訴你,齊曉月如今已經有妻子了,你的兒媳婦花兒就在對面山上的蓮花庵裡。」
李海新見殘陽和尚沒有反應一針見血地說:「我不管你們夫妻為什麼出家,我想對你們說的是:就連我這樣的糟老頭子都一心嚮往著團團圓圓過日子,如今你是有妻有子還當什麼和尚出的什麼家,乾脆還俗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