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驢子現在是生不如死,有家不敢回,看老爹罵自己的樣子別說要自己了,恐怕會要自己的命,再加上那個齊曉月。一想起齊曉月,唐驢子渾身起雞皮疙瘩。本來看著都是死的人了,怎麼又活了?不但活了還像頭獅子吃人呢!唐驢子眼前又出現黑魚幫那個頭兒被齊曉月弄死的慘樣。我的媽呀!快跑吧!他生怕齊曉月找他算賬。唐驢子朝黑魚幫人馬經常出沒的地方奔去。跑著跑著,唐驢子呼吸急促了,前胸熱乎乎的脹,苦幹舌燥,滿臉流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坐在路旁,腰酸腿疼,他四腳朝天躺在地上,他多麼想睡一覺呀!可看著藍天上盤旋的幾隻鷹隼,唐驢兒徹底崩潰了。他深怕已經吃慣死屍的鷹隼和烏鴉,在自己熟睡後把自己撕成碎片。唐驢子抓著自己的頭,咬著牙,掙扎著,思考著。家是回不去了,回黑魚幫自己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黑魚幫那些人心毒手辣唐驢子是領教過的,黑魚幫的人為了復仇出氣弄不好可能要殺了自己。唐驢子呆呆地望著天空絕望的淚水流了出來。天漸漸暗淡下來了,遠處野狗的嚎叫聲摻雜著歸巢烏鴉的尖叫聲不斷刺激著膽戰心寒孤獨的唐驢子。自己不能在這荒郊野外逗留要盡快找個住的地方,否則會有生命危險。唐驢子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在附近的一棵歪脖樹上,折斷了一根樹枝子,把多餘的樹葉和枝條扯下,拄著這根棍子踉踉蹌蹌地朝遼城方向走去。
遼城城外的一條崎嶇路上,走來遼城李總兵手下的兩個巡捕:徐明和6相。
徐明和6相邊走邊嘟囔著。走在前邊的徐明看了看天,罵著說:「我們真是倒了血霉了!自從水災後就沒得到好。」
6相用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以前覺得吃咱這碗飯還可以,吃喝不愁還能賭兩把玩幾個女人。可誰想到呀?竟有今天。」
「我看李總兵今天臉茄皮色,一定也沒得到好。」徐明好像找到心理平衡似地笑著說。
6相停下腳步捋了捋腰刀,哈哈哈笑了起來。
徐明回轉身莫名其妙地看著6相,6相還在傻笑著,徐明圍著6相轉了一圈,也沒現什麼。6相看著徐明的樣子,用手指點著徐明,說:「那是個王八。」
「誰是王八?」徐明愣住了。
6相馬上意識到自己說走嘴了,忙捂著嘴說:「天上」
「什麼?」徐明抬頭看著晚霞映紅的天。
「地上,不不……是水裡。」6相支吾著說。
徐明一把拽著6相的衣領說:「你他媽地有事瞞著我。對不對?」
平日裡怕徐明的6相傻笑著說:「大哥有話好好說,怎麼又動手了?」
徐明拽著衣領的手一緊,另一隻手指點著6相的酒糟鼻子頭,狠地說:「你小子再和我耍心眼,別怪我不客氣。」
被勒得喘不上氣來,翻著白眼的6相懇求地說:「大哥,他真是個王八。」
「你他媽地把話說明白了,誰是王八?」徐明鬆開手,踢了6相一腳,說。
喘著粗氣,蹲在地上揉著脖子的6相忐忑不安地說:「李總兵。」
「兒子都生出來了,你還說人家是王八。難道那個孩子是你的?我看你是找死。」徐明邊罵著邊往前走著。
6相忙站起身來跑了兩步追上徐明,說:「大哥借我個腦袋我也不敢說的,只是今天我聽你怨氣對李總兵不滿,我才說的。」
徐明回身打了6相一個耳光,罵道:「誰***對李總兵不滿了。你竟敢說李總兵是王八,你瞧好吧。」
6相跪在徐明面前雙手抱著徐明的大腿,哭喪著臉,哀求著說「大哥,我家還有老母老婆孩子呀?」
「滾,你媽早就死了。」徐明罵道。
6相聲音慘烈地喊著:「大哥,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我錯了。你就是我再生父母呀!我的好大哥。」
「你求我,我***求誰呀?三天之內找不到那個齊曉月,我們都得死。」徐明眼裡噙著淚水自言自語地說。
徐明和6相不由自主地都抱著頭蹲在地上,犯起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