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電玩城玩,贏了是偶然。但若是玩的時間久了卻必然會輸,尤其是玩那些被故意做了手腳的機子,更是沒有贏得可能。沈兵那小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輸了二、三十萬,明顯是被人坑了。
楊德權見他生氣,忐忑不安的道:「我本來一怒之下想和他們動手,但無奈他們人太多了。沒辦法我只好通知了斌子,可是還沒等打起來,他們卻叫了二、三十個城管過去助陣。看來我們不掏這二十五萬,怕是無法解決這件事情了。」
城管?城管去湊什麼熱鬧?他們管的事倒真是不少啊!掀攤子收黑錢,當街打老太太,強拆*人**,群毆傷人性命,搶劫他人財物公開拍賣……到處都能看到他們矯健的雄姿。不用說,這些城管平時肯定收了電玩城老闆的黑錢,得了不少的好處,才去為他助威。
「哥,我們一毛錢都不用給他們,就和他們硬幹!媽的,我就不信那些城管能二十四小時保護他們。我們乾脆後半夜帶人衝進電玩城,搶出沈兵,然後再把他們的機子都砸了。就算他們人多又怎麼樣,憑我們三兄弟的能力,我就不信有人能擋得住我們。誰他媽敢出頭,老子捏爆他的鳥蛋!」吳斌早就憋了一肚子鳥氣,現在見蔣干回來了,又鼓噪起來。
「走,我們一起去會會他們,到時見機行事吧。」蔣干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實在不行的話只有求表哥出面了。
正好家裡還有前兩天取的錢,蔣干回房後拿了錢,然後和眾人乘車趕去那家電玩城。
那家電玩城在一棟大廈的地下,離蔣干他們的住處並不遠,幾分鐘的車程就到了。剛到大門外,就看到有二十多個身穿制服的城管人員在門前溜躂。蔣干懶得多看他們一眼,和眾人順著台階走下,很快就到了一個規模不小的電子賭場。
進門後裡面是吧檯,吧檯附近是個供客人休息的區域。裡面有幾個玻璃茶几,茶几周圍都擺著寬大的沙。有人靠在那裡吞雲吐霧,有人得意洋洋地數著嶄新的鈔票,還有人氣急敗壞的衝著手機瘋狂喊叫,有人則躺在沙上呼呼大睡。
再往前走就是電子賭場的營業區域了。整個區域被劃分為幾塊,最前面的是摩托賽車、投球、跳舞以及一些格鬥等吸引人氣的遊戲。在這個區域玩的基本上都是少男少女,他們投上一個幣就能玩上半天,所以這個區域是賺不到什麼大錢的。
再往裡走則是一些麻將機、蘋果機、百家樂、級斗地主等等都在這裡。那些囊中羞澀又想玩兩把的人都在這裡。當然,任何人在這裡小搞搞一個小時輸上幾百塊仍是很平常的。
而最裡面是大型遊戲,如動物樂園、大轉盤、最新推出的跑車機等賭博機器都在這裡。到這個區域玩的人,口袋裡通常都會裝個十萬、八萬的。
在休息區後面有一扇小門,蔣乾等人被人帶了進來。
沈兵鼻青臉腫的坐在一個凳子上,四周圍著幾個健壯的漢子。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坐在一張桌子後面,這男人西裝革履,頭梳理的一絲不苟,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儀表裝扮都不錯,但可惜的是他卻帶著一臉的賤笑,不然也可以算得上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士。
那男人剛抬頭看到蔣干,臉上的賤笑便不見了,換上了一副吃驚的面孔:「是你!」
「是你!」蔣干幾乎和那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兩個字。他也小小的吃了一驚,心裡感歎這個世界太小了,怎麼這麼巧就能碰到這個討厭的傢伙。
「曹插裡,沒想到你這老小子居然是這裡的老闆,太有意思了!」蔣干看著一段時間沒見的「老朋友」笑了,他沒想到這個風流好色、混吃騙喝的傢伙竟是個生意人。
對面坐著的正是被蔣干痛扁了兩次的曹插裡,出於本能的恐懼,他看到蔣干後先是吃了一驚。但隨即想到這裡是自己的地盤,自己有這麼多手下在,就算蔣干再厲害又能把自己怎麼樣。想通了這點後曹插裡馬上又恢復了常態,臉上又掛上了慣有的賤笑。
沈兵一看見蔣干進來,立刻笑了起來,不過顯然由於笑容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笑得無比痛苦。他示威似的對那幾個大個子喊道:「我說我老大一定會來的,怎麼樣,他來了吧!」
說著就想跑過來,那幾個大漢立刻將他按在凳子上。蔣干衝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稍安勿躁。
「錢帶來了嗎?」曹插裡眼睛望著天花板,陰陽怪氣的道:「前段時間在媒體上總能看到你,看來你最近挺火的,二、三十萬應該難不倒你吧?」
蔣干將手中的包扔到他的桌子上:「二十五萬,全在這裡,你點一下。快讓你手下放人!」
曹插里拉開了包,看了一下後點了點頭,表示數目是對的。他把裝錢的包放到了身後,賤笑又回到了臉上:「蔣少果然是蔣少,夠朋友,講義氣!既然你這麼爽快,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希望以後能和你交個朋友。」說著他走過來向蔣干伸出了手。
他也知道蔣幹這人並不好惹,錢既然拿到手了,那能不撕破臉皮最好。但蔣干顯然不給他面子,對他伸出的友誼之手視而不見,只是把眼睛看向了沈兵的方向。
曹插裡的手在空中停了一刻後,又尷尬的收了回去,轉臉對那些大漢說道:「還不放開兵哥,給兵哥賠禮道歉!」
那些大漢立刻將手從沈兵身上拿開,低頭道:「兵哥,對不起。」
沈兵立刻來到蔣干的身邊,怯怯的低聲道:「老大,謝謝你!我……這個……」
蔣乾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道:「等回去後我在和你算賬。」
接著,蔣干又把臉轉向了曹插裡,皮笑肉不笑的道:「錢我可是給你了,但沈兵被你們打傷了,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沈兵聽老大提到了他的傷勢,立即大聲呻吟起來,指著房中的六個壯漢道:「老大,就是他們打了我,他們六個全都動手了。哎呦!疼死我了……打得我好慘啊!」
曹插裡也很光棍,笑了一聲從抽屜裡拿出了一疊錢,說道:「這裡有幾千塊錢,算是給兵哥的醫藥費,怎麼樣?」
二十來萬對現在的蔣干來說並不是什麼大數字,既然沈兵不爭氣賭輸了,錢給了對方也沒什麼。但他卻是個很護短的人,自己的兄弟被人打得這麼慘,這個場子卻不能不找回來。當下冷笑了一聲道:「區區幾千塊我還沒放在眼裡。這樣吧,他們六個人每人讓我打一頓,就算扯平了……」
為了能把足球踢好,蔣干的身體曾輸入了許多足球軟件。那些軟件不但助他贏得了踢球的勝利,同時也給他帶來了另外的好處——增加了他身體的靈敏度和反應能力。他不等自己的話落音,就已縱身向最近的一個漢子撞去。
蔣干在足球場撞人已撞出了經驗,此時他就像一輛高行駛的裝甲車,狠狠地撞在了那個站的最近的漢子身上。那漢子在他的大力撞擊下,還沒來得及驚呼就飛出了四、五米外,重重的撞在了牆上暈了過去。
靠!是不是太誇張了?蔣幹不太敢相信自己製造的效果。吳斌和楊德權見老大已經出手,同時怪叫一聲衝了上去。而餘下的馬永勝等人,則很自然的把徐芬芬一圍,護在了她的身邊。沈兵馬上牛了起來,擋在徐芬芬身前,惡狠狠的在空中揮舞著拳頭。瞧那意思,別說這六個大個子,就是再來十個八個,兵哥也能對付。
那六個內保哪是強三人組的對手,在蔣干三人的突襲下,很快都滾倒在地上呻吟。馬永勝等人從始至終都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他們瞭解這三位的實力。所以,當他們看到那幾個壯漢被打倒在地後,也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蔣干,別給臉不要臉!」曹插裡看著躺在地上呻吟慘叫的手下,又把目光轉向蔣干,眼中的寒芒流轉不定:「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在我的地盤,我真想不通,撕破了臉對你有什麼好處?」
「乾哥,那二十多個城管進來了,另外還有十幾個痞子正向這邊趕來,看樣子想把你們堵在這間房裡。」留在大廳裡放哨的丁健在門前喊道。
「走,撤到大廳裡去。」蔣干大聲喝道。
開玩笑,己方就這幾個人,要是被人堵在這間屋子裡肯定討不了好。但是在大廳裡就不同了,大廳裡比較開闊,想打就和他們打一架。真打不贏的話,憑自己三兄弟的本事,到時奪門而逃也不是什麼難事。其他人也都有這個意思,蔣干的話音一落,眾人從房間裡一擁而出。
此時電玩城裡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營業廳裡聚集著不少賭客。到了廳中,蔣干心裡大定,心說你們有種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動手,看看倒霉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