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起來最好,你也應該知道昨晚只是誤會。而且從前那幾次也都是誤會,若不是你在公交車裡偷……咳咳,那個,老是暗算我,後來的那些事也都不會生了。」蔣干長出一口氣,他還真怕劉純喝醉了後,連昨晚喝酒的事也忘了。
「誤會?」剛有些安靜下來的劉純,聽到誤會兩個字,再想到黑巷裡自己一次次被他欺負,頓時又激動起來。小臉氣得通紅道:「你在那個巷子裡把我,那,那也叫誤會嗎?」她卻沒有想過,是她在公交車裡先偷蔣干的錢包,才會生後來的事情。
「隨你怎麼想吧,我不想再解釋了。你若原諒我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你若無法原諒我,那你就繼續找我報仇好了。」蔣干無所謂的繼續抽著煙,也不再去看她。
人的心理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劉純若是哭哭啼啼的扮演弱者的角色,他反而會有內疚感。但現在劉純表現的咄咄*人,在逆反心理作用下他的內疚感反而淡了,甚至覺得自己似乎不欠劉純什麼了。
報仇?我報得了嗎?蔣干的話令劉純生出無力感,一屁股又坐到了床上。張了幾次嘴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其實她也明白,從一開始就是自己先招惹蔣干的,自己若不是先在公交車上偷了蔣干的錢包,後來的一連串事情也就不會生。現在靜下心來想想,自己似乎還是幸運的,若是換了別的男人或許還沒有蔣幹這麼和善。以自己偷盜和躲在暗處襲擊的行為,別的男人若處在蔣干的位置,不是送自己去坐牢,也很有可能會真的佔有自己的身體。
「我,我……」劉純或許是因為後怕,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了半天竟諾諾的冒出一句:「我想抽根煙。」
蔣乾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緩緩的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酒少喝些倒無妨,吸煙對身體卻沒有任何好處,尤其是女孩子更不應該抽煙。不過,你的人生你做主,想做什麼那是你的自由,我不會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你身上。」說著,又掏出打火機遞了過去。
劉純小手怯怯的接過了香煙和火機,想把煙點著,卻又有些猶豫。好半晌後,她把沒有點燃的香煙扔到了床前的垃圾筒裡,神色複雜的望著蔣干:「你,你其實是個好人……」
「哎!真是不容易啊!」蔣干故意搖頭歎氣,臉上似有無限委屈:「為了能讓你這小丫頭稱讚一聲好人,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嗎?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嗎?」
「哼,誰是小丫頭,我再過一個月就十六歲了,我,我才不是小孩子呢。」劉純聽蔣干又喊她小丫頭,頓時不滿起來。同時嫩臉微微泛起紅暈,心裡暗說,你付出什麼了?又哪裡委屈了?你都把我欺負成那樣了,你還有理了。
不過,劉純畢竟還是個小女孩,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通過這兩天的相處,又經過這一會的談話,覺得蔣干其實是很關心自己的,心情也輕鬆愉快了不少。
「好了,我要回去了,咱們有空再聊。」蔣干見她神色好了許多,心情也為之輕鬆,笑道:「你要不想再睡,就趕快回家吧,千萬別耽誤了今天的工作。」
「啊,你不能走。」劉純見蔣干要走,再次攔在他身前,粉臉有些愁苦的道:「我們都那樣幾次了,你怎麼能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對我?你說說我們的事該怎麼解決?」
「解決?」蔣干神色古怪的看著她,好笑的道:「請問小姐,你認為應該怎麼解決?先聲明,我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我總不能把她甩了和你談戀愛吧?再說了,我大了你十一歲,都可以做你的叔叔了。」
「可是?」劉純猛然想了起來,在體育館門前,她的確看到蔣干在追求一個開寶馬車的絕色美女。弱弱的問道:「那個開寶馬車的女孩子……她已經答應你了嗎?」
「劉純,我們的幾次交往,全都是誤會引起的,好在我們目前已經冰釋前嫌了。你呢,以後把我當成朋友也行,要是認我做哥哥我更歡迎。至於別的……呵呵,好了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蔣干輕輕把劉純推開,心裡暗歎一聲,大步走出了房門。
上午,蔣干剛到酒店不久,就被徐芬芬叫去了辦公室。徐芬芬等他進去後,馬上關上了房門,弄得蔣干心裡一陣忐忑不安。
「蔣干,你昨天剛來上班,怎麼半天不到就跑了?」徐芬芬關上房門後,轉身就向蔣干興師問罪:「是不是上午沒看到我,感到很慶幸?接著又怕下午見到我,所以就提前溜了?」
見到這個纏人的魔女總經理,蔣干就頭疼不已,當下苦笑道:「芬芬,你什麼意思嗎?你又不是老虎,說的好像我故意在躲你似的。我昨天提前走,是真的有事情。」
「好好好,算你有理。」徐芬芬顯然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清,她坐回了桌邊,芊芊玉手托著下顎對著蔣干猛看。直到把蔣干看得心裡毛時,才曖昧的一笑道:「蔣干,關於你無故曠工的事,我慢慢在和你算賬。現在嗎……我想先和你談一筆交易……」
「啊,你想幹嘛?」蔣干一副吃驚的樣子,起身連連後退,聲音顫抖著道:「你千萬不要亂來,我是不會和你做什麼交易的,就算你有再多的錢給我,我也不會出賣自己的**。」
「臭蔣干!你胡說什麼!」徐芬芬快要暈死的同時,也氣得差點暴走。她故意慢吞吞的和蔣干說話,不過是想逗逗他,最後再讓他大吃一驚。哪知道他竟會齷齪的想到那種事上,頓時氣哼哼的道:「你一天到晚就會白日做夢想美事。告訴你,我要和你做的交易不是我付錢,是你付給我錢。你呀,今天是撿到大便宜了。」
「什麼?你主動找我交易,還要我付錢?不幹,這種吃虧的事打死我都不幹。」蔣干又驚又怕,頭搖得跟撥浪鼓的似的,已打算奪門而逃了。
「臭蔣干,我給你氣死了,走,你跟我去樓下停車場。」徐芬芬羞中帶怒,知道怎麼說都說不清了,這個猥瑣的傢伙總是把什麼話都往那方面想。乾脆硬拉著蔣干,讓他自己到停車場去看看。
蔣干心裡納悶,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交易,就跟著徐芬芬下了樓。
「你,你不會是打算把這輛車賣給我吧?」停車場裡,蔣干看著面前一輛紅色的長安馬自達哭笑不得。心說這輛車倒可以和西部牛仔迪廳,那位美女主持的裙子起同一個名字——鮮花盛開的村莊。
這輛車若只是紅顏色也就罷了,偏偏又在那小巧的車身上裝飾了一些極具女性化的花紋,也可以說,在這輛車上是花朵處處開。自己是個大老爺們,若是一天到晚開著這輛車出門,是不是有些變態了?
「這輛車怎麼了?」徐芬芬見到蔣幹那副表情,馬上不爽起來:「這輛車雖不是什麼名車,卻是我上大三時買的愛車,和我有著很深的感情。若不是今年春天爸又給我買了部跑車,我還會繼續開它呢。」
徐芬芬光潔的小手在車身上溫柔的撫摸,眼睛裡也全是戀戀不捨之色,那表情彷彿慈母看著即將遠行的遊子。良久她才抬起眼神,不顧蔣干感受的道:「怎麼樣?挺滿意的吧?這是我最心愛的東西,我打算把它賣給你,感動吧?」
滿意個屁!感動個屁!老子有的是錢,想買什麼樣的車買不到,要你這破車。心裡如是想,嘴裡卻不敢說出來,苦笑一聲道:「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是徐經理的愛車,您還是自己留著吧。我是個窮光蛋,現在還買不起車。」
「嘻嘻,我就知道你會在我面前叫窮,所以我早就準備好大酬賓大甩賣了。這樣吧,我今天把愛車以跳樓價賣給你。」徐芬芬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接著又做起來蔣干的思想工作:「你說你現在也是個經理了,出門要是沒個車,掉身價不說,出去辦事也不方便啊……」
蔣干給她逗樂了,心說這徐芬芬不是做過小店的老闆,也肯定擺過地攤,還挺會忽悠的。好笑的道:「你打算把它多少錢賣給我?」
徐芬芬見他動心了,高興的眼睛都瞇了起來,很快的伸出兩根修長的玉指。
「兩萬。」蔣干小心翼翼的問道。
徐芬芬搖了搖頭,笑而不答,示意他繼續猜。
「不會是二十萬吧?」蔣干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心裡暗忖這不是坑人嗎?就這破車也值二十萬?
「弱智。」徐芬芬白了蔣干一眼,心裡卻得意萬分,能看到蔣干把嘴張得比雞蛋還大,她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不是兩萬,更不是二十萬,是——兩千。」
「兩千!」這次蔣干把嘴巴張得更大,但隨即就說道:「好,兩千就兩千,成交!」心裡卻齷齪的想,***,老子終於買到一次便宜貨了。大不了把紅色染成黑色,就算不想開,老子把它弄到舊車市場還能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