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明月幾時有看到蔣干滿頭大汗,被熱情的粉絲扯來拽去的狼狽相,徐芬芬好笑的同時也感到解氣。心想你這壞蛋就是本酒店的代言人(活廣告),就算我放你走,表姐也萬萬不會讓你離開。
蔣干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才熬到了晚上下班的時間。下班後他換回便裝出了酒店,正要去公交車站乘車回家,卻現路邊停了一輛車,徐芬芬正站在車邊盯著漸漸走近的他。
等蔣干走到她跟前時,她似笑非笑的說:「陪哪個美眉在裡面聊天?我都等了你半天了。」
看到徐芬芬出現在自己回家的必經之路上,蔣干一陣苦笑,道:「徐經理,我真的沒時間陪你去吃西餐,我有個老家的親戚今天過來了,我現在要趕回去陪他。」
「上車!」徐芬芬打開車門,不由分說就把蔣干往車上推,可是推了幾下卻沒推動,不由得氣惱道:「上車呀!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就算你不願陪我去吃西餐,我送你一程總可以吧?」
蔣干無奈,只得上了車,可是只過了幾分鐘他就叫了起來:「喂!停車,快停車!你要往哪兒開?我家不在那個方向。」
徐芬芬根本不理蔣干,繼續開她的車。蔣干更急了,作勢要去抓方向盤,同時嘴裡威脅道:「你快點停車,再不停車我就抓方向盤了,要是出了車禍我可不負責任!」
「那你就抓呀!出了車禍更好,那我就可以和你同歸於盡了,省得天天看到你心煩!」徐芬芬根本不理會蔣干的威脅,反而把車開得更快。
「你究竟想要去哪?」蔣干見威脅不到她,只好縮回了手。他還真不敢胡來,有了幾次交鋒的經驗,他已知道徐芬芬絕對是個瘋狂的丫頭,什麼是都做得出來,自己要是不想和她同歸於盡,最好還是乖乖的坐著別動。
徐芬芬微微一笑道:「你既然不想去吃西餐,那就算了,但如此美好的夜晚,怎能不去重遊故地?況且,到了那裡我還有筆賬要和你算呢!」
蔣干心裡一陣惡寒,什麼重遊故地的話直接被他忽略掉了,他最關注的是「我還有筆賬要和你算」。他當然明白徐芬芬所說的算賬意味著什麼,那是一個驕傲的公主求愛被拒絕後惱羞成怒的報復。他甚至可以預見到自己悲慘的下場。但他這次打定主意,今晚徐芬芬無論是打他罵他虐待他,他都用不抵抗政策來應對,算是對拒絕她傷害她的一種贖罪。
正在蔣干猜測等一會徐芬芬會怎樣虐待自己時,保時捷已開出了市區,向郊外開去。蔣乾透過車窗,看到遠處大山灰濛濛的影子在夜色中越來越近,他已知道徐芬芬想去哪兒了。
沒要多久,徐芬芬已把保時捷開到了八公山上,並在山腰處停了下來。蔣干心想,這裡正是上次徐芬芬丟面子出醜的地方,她選這裡和我算賬,真算是挑對了地方!
「黑燈瞎火的,咱們幹嗎來這種地方?」蔣干明知故問道。
徐芬芬沒搭理蔣干,她打開車門下了車,然後就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土坡。蔣干見徐芬芬不理自己,甚感沒趣,就點上一根香煙,在車裡吞雲吐霧起來。
停了一會,徐芬芬才收回了目光,望著車裡的蔣幹道:「那晚我們一起喝酒,如果當時是你把瀉藥喝下去了,由我在醫院照顧你,你會不會喜歡上我?」
「如果那天是我把藥喝下,我很有可能已經死在這山上,人都沒了還怎麼去愛你?」蔣干苦笑道。
徐芬芬歎息道:「命運真會捉弄人啊!要不是生那天的事,我又怎麼會那麼恨你?就是因為恨你,我才會從早到晚念叨著你,結果……結果就喜歡上你了!」
蔣干能明白她的這種心理,這種由恨轉愛的事他在電影裡見多了,沒什麼奇怪的。所謂愛之深,恨之切,愛既然能轉化成恨,恨自然也能轉化成愛。
「徐總,我……」蔣干現在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美麗的女孩在夜晚的山中向他示愛,他怎麼能無動於衷。若以蔣干從前腳踏幾隻船的性格,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徐芬芬,但現在他卻不能這麼做。
徐芬芬打斷了他的話,道:「現在又不是在酒店裡,不要叫我徐總、徐經理的,一點親切感都沒有,以後只要不在酒店裡,你就叫我芬芬好嗎?」
蔣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雖然叫「芬芬」顯得過於親密了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蔣干,你快點出來,你看,今晚的月色好美!」徐芬芬在車外叫了起來。
蔣幹下了車,和徐芬芬一起靠在車上看天上的月亮。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天上,很美,一如此時徐芬芬的臉。徐芬芬看著天上的月兒,蔣干卻在看著徐芬芬,他覺得徐芬芬的臉比月亮美多了。
徐芬芬癡癡地看著月亮,道:「月兒經常都能看到,為什麼今天看到它,卻覺得它那麼美呢?」
蔣干很想說你之所以覺得它美,是因為和我在一起看,但話一出口卻說道:「一幅好圖畫要被裝裱起來才會更美,其實山中的月和城裡的月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們之所以覺得山中的月更美,是因為它有大山的裝裱。有了大山的襯托後,山中的月便有了山的悠閒。但在熙熙攘攘的城市裡,我們卻只能看到勞碌的月亮……」
「說得好!」徐芬芬稱讚了蔣干一句,看著天上的月亮,道:「今夜的月兒雖然很美,可是不知為什麼,我看著它的時候卻覺得它冷冷的,美得有些淒艷。然後我的心兒就涼涼的,彷彿有股酸酸的東西在體內流動。」
蔣干沒有接她的話,但心裡卻湧出一股感動。兩人都默默地看著月亮,蔣干眼睛看著月亮,心裡卻在想著一歌《月亮惹的禍》。心說,就算月亮能惹禍,我今晚也要把持住,千萬不能惹禍。
徐芬芬仍在賞月,可是她臉上此時卻爬滿了憂鬱,歎了口氣道:「清風明月千古如是,而人生卻是如此的短暫,在這短暫的幾十年裡,如果不能和心愛的人廝守在一起,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她頓了頓又喃喃自語道:「我如果在你剛來天廬、在大嫂水餃店吃餃子那天開始追求你就好了,那時你肯定會接受我。」
第一百六十章你要像對表姐一樣對我蔣干裝作沒聽見,並沒有去回應她的話。
徐芬芬的目光從天上轉到蔣干的臉上,幽幽的道:「你瞭解我表姐嗎?你很愛她嗎?」
這個問題還真把蔣干問住了,認識柳如眉雖然已有不短的時間,可是真正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卻不多,對她的瞭解,也基本上都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也可以說,他對柳如眉性格脾氣的瞭解,甚至沒有對眼前徐芬芬瞭解的多。
幸好愛情是盲目的,往往不需要太多的瞭解。蔣干第一次見到柳如眉時只是被對方相貌吸引(男人會漸漸愛上一個吸引自己的女孩,而女孩則越來越被深愛自己的男人吸引),緊接著又生了友誼的關係,然後就愛上了她。所以,當蔣干再次問自己愛不愛柳如眉時,他對自己的回答是肯定的。
「對她的瞭解雖不多,但是我愛她!」蔣干略一思索後,回答徐芬芬道。
「那她愛你嗎?」徐芬芬問。
蔣干沉默了,柳如眉愛自己嗎?他還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徐芬芬敏銳的撲捉到了蔣干遲疑的表情,她憂鬱的表情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神情振奮的道:「我猜她肯定不愛你,要是愛你的話早就接受你了!」
「她現在雖然沒答應我,但不表示以後就不會答應我,說不定她是想再考驗考驗我!」蔣干嘴硬道。
「得了吧!你就別在那兒自我安慰了!像我表姐那種眼高於頂的人,肯定看不上你這樣的小流氓,所以,我覺得你們倆根本沒戲!」徐芬芬似乎越說越高興,全然沒注意到蔣干漸漸青的臉,她接著道:「就算她不嫌棄你一無是處又怎麼樣?只要她一天沒答應你,我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蔣干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道:「大小姐,我求你別在裡面瞎攙和好嗎?你這一摻和,本來能成的事也會被你攪黃。」
徐芬芬嘻嘻一笑,道:「我就是要橫插一槓子,攪黃了更好,攪黃了我就有機會了!」說到這裡,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用手指著不遠處的土坡道:「那晚你把我害得丟盡了臉面,吃盡了苦頭,差點連小命都不保,你還……還看到了我的光屁股,我不管,我吃了那麼大的虧,你總要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蔣干再次苦笑,道:「你就別添亂了好嗎?你長得這麼漂亮,家裡又有錢,想找什麼樣的男朋友找不到?就算找一個比我好上十倍的也不是難事,何必老是盯著我不放?」
徐芬芬的雙眼變得迷離,癡癡的看著蔣干,低語道:「漂亮有什麼用?家裡有錢又怎麼樣?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這一切有什麼意義?蔣干!你知道嗎?我現在已經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得不到你的話,我會痛不欲生,無法活下去的!」
蔣干感動的同時又有些無奈,沒想到這個一直視自己為仇敵的女孩,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對自己情根深種。要說他對徐芬芬一點感覺都沒有,是不可能的,但是因為柳如眉的原因,他卻無法接受徐芬芬,但這反而更令他感動。
徐芬芬見蔣干在認真聽,又接著道:「有錢有勢又長得帥的男人多的是,可我正眼都不看他們,我就是喜歡你,就是喜歡你這個流氓、大壞蛋。可笑我一直還在想辦法整你,哪知道我的心都早已被你偷走了。我不管,我不要比你好十倍的男人,我只要你這個壞蛋。我要你像對表姐一樣對我,不算過分吧?」
蔣干暴汗,心說我和你表姐都上過兩次床了,你讓我像對她一樣對你,這難道還不算過分?他搖了搖頭,道:「你的腦子都在想什麼?我怎麼可能像對她一樣對你,如果我抱了她親了她,你是不是也要我抱你親你?」
徐芬芬的臉紅了紅,羞道:「你想得美,我說的一樣是讓你給我一個和表姐公平競爭的機會,要是你先追到我表姐了,我就退出,讓你們美滿的在一起。要是我先追到了你,嘿嘿!你以後就別再打我表姐的主意了,可以嗎?」
「你連你表姐的男朋友也搶?你表姐把你安排在酒店裡做經理,對你可是不錯啊!」蔣干真的很難猜透徐芬芬的心思。
「切!你現在還根本不是她男朋友呢。」徐芬芬先是撇了撇嘴,然後又一臉認真地道:「再說了,就算你真是她男朋友又怎樣?我也會照搶不誤的,與一生的幸福相比,我寧願失去表姐。」
蔣干再次被女孩的深情感動,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要全心全意的追求你表姐,至於你說的公平競爭機會,我無法給你。」
徐芬芬撅起了嘴道:「為什麼?我只不過要你給我一個機會,又不是不許你追求表姐,更沒*你馬上接受我。只不過想大家都有空時一起出來玩玩,聊聊天什麼的,這不過分吧?」她突然調皮的笑道:「你是不是對自己沒信心啊?怕和我這位美女相處多了早晚會愛上我?」
蔣干狂暈,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皮厚,自我感覺又這麼良好的女孩子。他苦著臉道:「大小姐,你就當個屁把我給放了吧!我不是對自己沒信心,我是對你沒信心。你這人一向詭計多端,我要是一不小心上了當,落入你的陷阱,後悔都晚了!」
徐芬芬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盡胡說,聽上去彷彿我會強……那個你似的,你別弄錯了,人家可是個女孩子耶,你要真死心塌地的愛著表姐,我能把你怎麼樣?所以,我認為你的話說明了兩個問題:第一是你對我表姐的愛還不夠深,怕自己會變心;第二是你心裡對自己沒信心,怕我加入後會把你從表姐身邊搶過來。我推斷的對嗎?」
蔣干頭痛欲裂,心想自己怎麼就遇到了這樣一個自以為是的女孩子,偏偏這女孩子還喜歡自己。苦惱的蔣干再次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點上火後一口接一口的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