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看著檯面皺了皺眉頭,沒有作聲,許麗仍然是微笑看著。孫麗麗不像身邊兩位能看懂球,她完全是外行看熱鬧,見蔣干打球時吐氣開聲,氣勢威猛,不由連連為他喝彩加油。
台上的球經過一陣亂撞之後竟然進了,而且先後進了兩個,先進的是七號小球,後進的是十三號大球。這一桿等於為自己進了一個烏龍球的同時也幫李連英進了一個大號球。
輪到李連英擊球。磨刀霍霍的李連英早已等得不耐煩了,可是等他架起桿準備擊球時卻傻眼了,母球好死不活的停在了洞口,往兩個方向都打不出去,能有效擊球的方向卻被近處的三號、五號和黑八擋住。
真他娘的晦氣,好容易抓到桿卻沒球可打,李連英氣得直罵娘,只好放了個空桿,把母球甩到相對安全的地方。
母球甩得不錯,停在球案的一側,蔣干只有兩隻小號球能打到,但是角度不對,只能拉球。可是要拉球進洞又談何容易,因為在球的回路上兩個方向都有大號球在阻路。另外兩隻小號球一隻靠在對面案子邊,被大號球擋住,是沒戲唱了;另一隻小號球雖然在對面的洞口,但路線上同樣有大號球阻路。而且小號球之外大約十厘米外還停著一隻大號球,等於是兩隻球擋路。
他很有把握能把那只洞口的小號球用接球的方法打進去,可是如果要在李連英面前顯示這種高球技的話,扮豬吃虎就扮不成了,這老小子也就不會乖乖的往自己口袋裡送錢了。唉!真是難辦啊!
他又看了看球勢,心中已有計較,裝模作樣的瞄了半天准,嘴裡卻說我一定要把這個球拉進去。
一旁的李連英冷笑連連,他早已計算過這只即將被拉的球彈回時的路線,這只球彈回來時肯定會撞到他的大號球上。如果能進洞的話,豬就能上樹了。
權家明也連連搖頭,他也早看出這桿根本沒戲,只是因為雙方已下了綵頭,他不好出言提醒。
蔣干再次吐氣開聲,猛的把球擊了出去。「咚」!球進洞的聲音,大家都傻眼了,天啊!這樣也行,這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拉的球並沒進洞,這個早在大家的意料之中,進洞是另一頭停在洞口附近的那隻小號球。原來蔣干早已算準了角度,他明知拉不進去還要拉球,就是為了讓母球滑到另一頭把自己那只停在洞口的小號球撞進去。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進球方式,看在別人眼裡自然是瞎子做*愛——碰巧了。
李連英一聲哀歎,心說你進就進吧,為什麼還要把我的球從洞口撞走?
蔣幹不好表現的太出色,他現在只剩三隻球了,而對方還剩六隻。他假裝打不準球,放了個空桿,把母球緩緩的停在另一頭案子的最邊緣。母球停在這個位置是最難出桿的,還好李連英果然沒進。
李連英控母球的技術明顯不如蔣干,一桿打出球沒進,卻正好留給了對方一個短直線球,被對方毫不客氣的笑納。
蔣干收進去對方白送的一個球後,球案上已只剩兩隻小號球,對方卻還有六隻球沒進。蔣干暫時不想進球了,他想等等對方,但對方六隻球位置是鋪開的,到處都有,打到這份上已很難留好母球。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賣了個球給對方。
要說這李連英球技還真不是蓋的,抓住了機會就得理不饒人,一連進了三隻球。蔣幹不敢再大意,耐心甩好母球。接下來的兩桿子兩人都沒機會進球……
最後蔣干還是贏了,以微弱優勢驚險勝出,但是蔣干的勝利卻給大家留下了這樣的印象:這小子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走了狗屎運。
李連英輸了一百元錢當然不服,說這把不如賭五百元。蔣干當然不答應,說太多了,權家明也說同事之間一起玩玩,何必賭這麼大傷感情。
李連英認定對方不是自己的對手,又急於在眾人面前掙回面子,所以非要和蔣干賭五百元,最後連激將法都用了出來。
「好,五百就五百,誰怕誰。」蔣干一副被激怒的樣子。
球局再開,蔣干繼續扮豬吃老虎,十分鐘後很「驚險」的戰勝了對方,把五百元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李連英連兩局輸在對方的烏龍球上,即丟臉又覺得窩囊,非要把綵頭加到一千,大家看他們倆似乎較上了勁,也不好多說什麼。
又一局下來後,結果可想而知,李連英又輸了。他心裡這個氣啊,明明能贏對方卻總是差一點點,如果對方比他球技高出一大截他輸了也不會這麼氣,偏偏對方的球技不如自己,只是運氣好。他不是輸不起這點錢,他只是覺得輸得窩囊。
球賽繼續進行,這次兩人都把家底子拿了出來,各自手裡大約都有兩千多塊,看來必須有一方把錢輸光賭賽才能結束。
兩千元的賭注對蔣干來說已不算小,他不敢大意,而且這已是最後一把,沒有必要在留手。幾位女士看他們賭這麼大,也都圍到跟前觀看。柳如眉拿出老闆的資格勸他們不要賭了,兩人哪裡肯聽。
這次輪到李連英開球,「啪!」母球帶著他的憤怒把擺成三角形的球狠狠的撞開,但沒進球。
球開得不錯,所有的球都散開了,至少對蔣干來說這是好事。他不在純粹走鋼猛的路子,先是輕輕收了一個洞口球,然後又回頭迅出桿,打了一個輕快的直線定子球。蔣干運桿如飛,著意賣弄。他時而削球,時而拉球,時而接球,眾人只看得眼花繚亂。
球勢不錯,運氣更是好的沒法說,大家還沒反應過來,蔣干已扔下球桿,拍了拍手,一把從『中間人』權家明手中接過所有的錢,得意揚揚的說道:「搞定,收工。」
震驚,太震驚了,除了蔣干以外,剩下的五人都像傻了似的看著球案子,半天都沒動一下。這個只會鬼叫著打烏龍球的傢伙居然把案子上的球一桿子清了。這怎麼可能呢?可是看著空空如也的檯子,他們不得不相信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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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蔣干抱著柳如眉有些緊張,不知如何下手。柳如眉說:「沒關係,就好似你打檯球一樣,瞄準洞口,一插就可以了」。不一會,聽到柳如眉啊的一聲。蔣干:「怎麼了?」柳如眉:「該死的,讓你進中洞,你怎麼進了底洞了?」(請大大支持俺,讓俺些小小風騷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