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上午八點半,蔣干到了公交車站。他計算過了,面試的時間是九點,坐公交車去「福滿樓大酒店」,二十分鐘不到就可以到達,即使路上生短暫堵車情況,也應該可以在九點之前趕到大酒店,說不定還能剩下撒尿的時間。
運氣不錯,剛等了二十秒左右,公交車就來了。蔣干第一個衝了上去,這是他的習慣,盡快上車除了可以節省自己和別人的時間,還可以搶到坐位,——雖然他後來幾乎每次都是把座位讓給了老人、孕婦和兒童,但那也顯示出了他作為男人的風度。
上了車後,他的第二個動作就是把手伸進口袋掏硬幣。壞了!他娘個鳥屎蛋,運氣糟透了,口袋裡沒有硬幣,只有百元大鈔,他無可奈何的下了車。
對了,怎麼糊塗了,前邊有家書報亭,可以買份報紙看看,錢不就換開了嗎?時間綽綽有餘,絕對不影響面試,看來運氣還是不錯。
運氣糟透了,當蔣干拿了份《參考消息》又掏出張百元大鈔時,賣報紙的老大媽衝他翻了翻白眼,「想換零錢去別家,我這換不開。」
鬱悶的蔣干又跑去小商店買香煙,「真是對不起,雖然很想做你這筆生意,但零錢剛剛用光。」小老闆抱歉道。
他又去下一家買礦泉水,「對不起,找不開。」……
他想還是打的去算了,但是馬上又搖搖頭,他雖然對朋友大方,但現在無故浪費卻不是他的風格,尤其是現在還沒有達的時候。不過這點小事還無法真正難倒聰明的乾哥,乾哥馬上想出了個自認為最聰明的方法——我可以跑過去啊!我短、中、長跑可都是世界冠軍,雖然我不想去參加奧運會,但以我的度完全可以在九點時跑到「福滿樓大酒店」,最多這尿咱就不撒了。
「嘿嘿!看來俺的運氣還是不錯!」他撒開腳丫子就跑。
大約跑了十分鐘左右,前邊二三十米外是一個十字路口,十字路口有天橋,蔣干要是從天橋過去就要浪費幾分鐘時間。他忽然想到馬路斜對面有個小巷子,自己若是橫穿馬路從這個小巷子跑過去,至少可以比從天橋上繞過去節省五分鐘時間。
蔣干見汽車都在停著等待紅燈變綠,這個法律意識淡薄、身體裡也沒流淌道德血液的傢伙,毫不猶豫的做起跨欄運動,他先是跨越了機動車道防護欄,然後又跨過馬路中間線護欄。
眼前只剩下最後一個護欄了,只要再跨過這道護欄,大功就告成了。一連跨越了兩道護欄都沒被交警現,蔣干欣喜非凡的同時也暗呼僥倖。可是就在他起跳想跨過最後一道欄杆,奔向勝利,奔向輝煌的瞬間,他看到遠遠有警察向他跑了過來。他嚇得身體一抖,不幸重演了當日楊大俠跨欄的一幕。
他的雙腳掛在了護欄上,身體的俯衝力雖被先著地的雙手減弱,但嘴巴還是和大地輕輕地吻在了一起。要是吻得再猛烈些,嘴唇就要破了,門牙也有可能保不住。這一刻蔣干心裡充滿了無限悲傷,「祖國!我對不起您!在跨欄運動上我輸給了古巴那個黑不溜秋的小子!」
跑在前頭的女警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本事學人家跨個什麼欄啊!現在把自己弄的像一隻吊起來待殺的羊,難看死了。
蔣干急忙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今天出門忘了看黃歷,不然肯定不出門。他,「呸!呸!」連吐了兩口唾沫,想吐掉嘴裡的泥,也想借此吐掉心中的霉氣。
「您好!」剛剛趕到的女警向蔣干行了個禮,聲音清脆悅耳,嘴角還殘留著一絲笑意。
完了,警察一敬禮,準沒有好事,自己的荷包要出血了,蔣干鬱悶非凡。他抬頭看去,突然渾身一震:女警穿一身嶄新的制服,顯得格外英姿颯爽。這張臉,這張絕美的臉,他在夢中已不知見過多少次,醒來後又會為了這張臉失眠。
「粉紅色內褲,不,不是,您是李文芳。」蔣干再一次見到這張看過一眼就永遠難忘的臉,心裡一激動一緊張,粉紅色內褲脫口而出。喊出來後就知道壞了,但說出來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不錯,眼前的女警正是前幾天,蔣干為其擦皮鞋時偷看人家內褲被其用槍挺住腦袋的警花。
「啊!是你,是你這個大色狼,我終於找到你了!」頭兩天,她每次想起都會恨得咬牙切齒。事隔了幾天,女警早已忘了那件事,今天被蔣干一句粉紅色內褲,讓她馬上認出了眼前的人。
「不是我,你認錯人了。」蔣干馬上抵賴並低下頭去,想矇混過關。
「化成灰我都認得你,今天被我逮到你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警花笑得很得意,望著蔣干的眼神就像一隻貓看著被自己捉到正在戲弄的老鼠。
化成灰都認得我,狗屁!老子要不是自己先漏了底,你這小娘們根本就記不得我了,我今天是徹底走了霉運。
「嘿嘿!李隊,您不是市局的嗎?怎麼和交警混在一起?」蔣干訕訕一笑,先是運用轉移注意力*,接著話題一轉又運用了拍馬屁*:「不過你穿著警服時真是漂亮,就像……就像花木蘭從軍。」
蔣干見到美女,想著的全是那天裙子底下的春光,大腦突然短路,連花木蘭都整出來了。警花見他說話不倫不類,「噗嗤」笑了出來,但馬上她的臉又轉為嚴肅,同時心裡也在告誡自己,此時笑是不合適的。
「李隊長,你們認識?」跟過來的男警察說。
「誰和他認識!」警花臉一紅。
她努力使自己的表情嚴肅起來,望著蔣干說:「近日有一夥歹徒在本市作下大案,根據可靠消息,他們將在這兩天駕車逃離本市。現在我們警方在交警的配合下已經封鎖了市內和市郊各主要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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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干語錄:大城市太可怕了,連女警察都這麼凶。早知俺就不來了,在老家創業多好!怎麼說俺也是「動物解剖學」專業博士,俺可以在老家菜市場開個賣豬肉的攤檔,俺砍肉,朋友替俺收錢……(吼吼,兄弟姐妹們,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