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煒納妾之後,在島上過了三日,便要前往台灣。enxuemi。
因為中法戰爭的歷史被改變了,清政府並沒有意識到海防的重要性,一開始朝廷不打算把台灣變成省。經過唐景崧和劉銘傳的極力上奏,朝廷認為福州和台灣遠隔大海,很難以兼顧,因此朝廷決定改台灣道為台灣省。
劉銘傳認為,在十一年前,日本便已經入侵過台灣,若是不加強台灣海防,恐怕遲早會失去台灣。他強烈建議改台灣道為省。
若干年前,劉長佑曾經認為,日本有對外擴展的野心,有必要先制人,趁著日本羽翼未豐滿剷除其對外擴展的能力。這次聽說要改台灣為省,他更是極力支持。雖說劉長佑已經告病在家,可是在朝中還有他的人,他的影響力還是很大。朝廷不能採納他先制人攻擊日本的建議,卻還是願意採納改台灣道為省。畢竟建議改台灣道為省的官員佔了大多數,特別是在朝廷中有相當份量的淮系說話,還是十分管用。
於是,劉銘傳便成為台灣省第一任巡撫。不過此時他尚在福州,只等唐景崧等人抵達,方才一起前往台灣。
張煒跟隨唐景崧到了福州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二日了。六月份的福州十分炎熱,身穿官服坐在悶熱的轎子裡張煒可謂是苦不堪言。
進入劉銘傳府內,卻見已聞通報人之聲的劉銘傳早就從大堂內迎接出來。唐景崧和張煒兩人連忙行禮道:「下官叩見劉大人!」
「兩位大人快開請起!」劉銘傳把唐景崧和張煒迎入廳堂中。
待到進入外堂分了主賓坐下來後,劉銘傳微笑著打量張煒一番,轉頭對唐景崧道:「維卿,這位便是你的心腹愛將吧?」
唐景崧應了聲,劉銘傳又轉頭對張煒道:「雲龍在越南所立奇功本官早有所聞,今日一見果然是年輕有為一表人才!不愧是安邦定國棟樑之材!」
「多謝劉大人誇獎!」張煒連忙起身行禮道。
「雲龍快快坐下!你我同朝為官,日後又是將在台灣輔佐本官,不必太過於拘束。」
張煒回到座位上坐下,劉銘傳又問道:「久聞張大人乃是南洋歸來的有志之士,帶兵打仗有一手,本官請張大人說一說台灣應當如何治理?」
「劉大人,下官認為,想要使得台灣能夠不受到外敵威脅,僅僅是修築炮台還是遠遠不夠的,下官認為,還需要展自己的水師。畢竟炮台是死的,不能移動。若是敵艦避開炮台,從我防禦薄弱之處起攻擊,恐怕防不勝防!從先帝道光二十年迄今,洋人每次進攻南方遭到炮台阻攔,都是繞過炮台,進攻我虛弱之處。這便是前車之鑒。我們又不能把整座台灣島全部都修滿炮台吧?那樣的開銷遠比建立水師更為龐大!」張煒說道。
劉銘傳面露喜色:「張大人果然有見解!」不一會兒他又愁容滿面:「只可惜朝廷以為已有南洋水師和福建水師,台灣的安全不必擔心。再以經費不足不予採納本官之建議。若要建立水師,唯有效仿李大人自己購置鐵甲艦之法。可是要購置鐵甲艦,那可是不小的一筆費用啊。恐怕本官即便是向李大人求情,也未必能夠拿得到這筆錢。」
「大人!」張煒又起身道,「下官以為,籌建水師,購置鐵甲艦一事,可以自行籌建。台灣雖小,卻十分富庶。我等可以模仿西方的模式,在台灣廢除男耕女織的傳統模式,改成以種植園方式加上大型紡織工廠,再大力興辦工業,這樣可以增加更多的財政收入。」
劉銘傳卻搖了搖頭道:「張大人,廢除男耕女織的傳統模式,改成西方的經營方式又談何容易?張大人以為台灣當地鄉紳們會願意把土地改成種植園嗎?」
「大人,下官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那些當地鄉紳把土地都賣給我們!」
「什麼方法?」劉銘傳和唐景崧都同時大吃了一驚。要知道當時中國人的觀念之中,土地就是日後的保障,就比現在的養老金還管用。土地就是資本,如果不是家中出了敗家子,就算是遇上收成不好的年頭,即便是地主家裡都沒有餘糧之時,甚至是快吃不飽的時候,那些地主老財們也不會願意賣出自己的土地的。因為他們知道,只要留著土地,過了災年,他們又能夠坐享收成了。小地主的生活並不是很高,尚且不願賣出土地,那些大地主就更不用說了。
張煒說道:「大人,台灣荒地極多,我等可以僱傭農民去開墾荒地,在山坡上建立種植園,種植茶葉、甘蔗、香蕉、桑葉和樟腦樹等作物。有了這些作物,我們可以興建茶葉廠,蔗糖廠和水果罐頭廠,建立絲織品廠,進行大規模工業化生產。只要讓農民看到進入種植園的好處,在工廠工作的好處,再加上我們修建鐵路,也需大量人手,如此一來自然就沒有人去租地種。這樣我們就能買下那些鄉紳的土地。」
劉銘傳微微點了點頭,但又說:「可是開墾荒地,必然同當地的土人生衝突。而購買鄉紳們的土地,我們又沒有那麼多銀子。」
張煒道:「對於當地土人,採取恩威並施的手段,剿撫兼施。恩撫不從,方行威剿,威剿之後,仍歸恩撫。」
「哈哈!」劉銘傳笑道,「所謂英雄所見略同,本官對於那些當地土人也早有此意!張大人再說說,我等又如何來的銀子去購買鄉紳的土地?」
「大人,我等雖然拿不出那麼多的現銀,可是可以採取股份制的手段,讓那些鄉紳出讓出土地之後,我們給他們種植園股份或者是工廠股份,每年給一定的分紅,我想這樣那些鄉紳們應該會願意。反正他們不把土地賣給我們,也沒有人去租他們的地種了,還不如賣了土地換取股份,每年拿到紅利,還能家致富。」
劉銘傳點了點頭道:「不錯!此乃良策也!只是我們不種植糧食,又如何養活島上軍民?」
「大人,糧食可以購買。此外,一部分適合種植水稻的土地還是種田。不適合種植水稻的貧瘠土地可以種蕃薯。山坡之地可以種植經濟作物。」張煒說完,又環顧四周道:「可有筆墨借下官一用?」
劉銘傳喝到:「來人,筆墨伺候!」
下人端上文房四寶,張煒便在紙上畫出經濟種植園的示意圖:低窪之地繼續挖深,變成池塘,可以養魚養蝦,清理出來的淤泥填高之後,種植桑樹。落葉和蠶屎可以作為魚的飼料。有了一道桑樹的隔離帶,略為填高的土地種植水道。再往上,高地上依次種植香蕉、甘蔗和茶葉。在最高的山上,還能種植極品的茶葉。
台灣有一種極品茶葉,名為凍頂烏龍,就是產在高山之上。
「想不到張大人不僅帶兵打仗厲害,就是管理地方也厲害啊!」劉銘傳輕撫著鬍子道,「只是有一點,要開墾荒地,興建種植園,開辦西式工廠,都需要銀子。」
「大人,這點不必擔心,下官願意先把銀子墊上,等到有了收入,下官再收回銀子。」張煒道。
然而,張煒千算萬算卻漏算了一點,中國兩千多年封建統治形成的土地制度又豈是幾個月就能改變的?在中國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觀念,使得他們在台灣實行新制度時遇上極大的麻煩,甚至有鄉紳還聯名告了他們的「御狀」,差點毀了他們的仕途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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