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煒拿起書信一看,臉色變得蒼白,額頭滲出幾滴汗珠,拿著書信的手都抖了.他的這番表現自然無法隱瞞過唐景崧。見張煒面有難色,那唐大人走上前來道:「雲龍,生何事了?」
「回大人!」張煒有點不知所措的低頭彎腰回道,「法酋艦隊襲擊末將的橫琴島,島上飛鴿來書,也不知道我留守島上的軍民們怎麼樣了。他們沒有重炮,又無鐵甲巨艦,恐怕難以抵達法酋!末將實在是擔心!」
唐景崧臉色微微一變,他知道俘虜的法軍俘虜,火藥炸藥製造廠和一部分銀兩都在橫琴島上,還有一批未來的棟樑童子軍都在島上。更何況,他已經把張煒當成自己的親信。自己在朝中無論是皇帝那邊還是太后那邊都沒有什麼地位,他又不擅長官場交際,不管是親王還是湘系淮系都吃不開。他唯一所能依靠的,只能是依賴張煒一手打造的這支景字軍立下戰功,作為自己陞官之道。
若是橫琴島被法國人奪取,景字軍將元氣大傷,人力和財產都會損失慘重,那麼將來自己的仕途之路勢必會受到嚴重影響。目前他立了那麼大的功勞,也不過四品官銜,同劉永福不過平起平坐。要往上爬,怎麼都得弄到個二品大員吧。想到這些,他心底比張煒還擔心。
不過畢竟唐景崧也是縱橫官場近二十年的老狐狸了,他倒也冷靜,尤其是不能讓劉永福看到自己的笑話。他臉上微微變化一番,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雲龍,你在島上應該還留有精銳士卒吧?橫琴島又如此之大,法酋恐怕難以攻克全島吧。」
張煒自然無法明白唐景崧在這短短幾分鐘內的心理變化:「回大人,末將確實在島上留有精銳士卒。法酋若是登6,恐怕一點好處都佔不到。」
唐景崧頓覺得心寬了許多:「這不就不必擔心了!」
「大人,只是末將的水師也不知道得到飛鴿傳書否。若是他們在航行途中,即無法收到傳書。倘若他們剛好前往橫琴島,那豈不是自投羅網!末將水師雖然不強大,卻是耗費了大量銀兩精心打造的未來之水軍骨幹。」張煒點頭應道。
「留有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雲龍,若是橫琴島基地能夠保住,再展水師也不晚。」唐景崧倒是很從容的安慰張煒道。邊說著,他還暗暗向張煒遞了個眼色,意思是有外人劉永福在邊上,自己倒霉的事情不宜張揚。
誰知張煒卻沒有看到唐景崧給的暗示:「回大人,若是水師尚在,法軍艦隊勢必會有所忌憚。大人還記得前一段時間我軍炸沉法軍炮艦一事吧?他們不知底細,以為是我桿雷艇所為。他們定然不敢明目張膽長時間封鎖橫琴島。倘若水師覆滅,法軍能以艦隊封死橫琴島,斷絕島上同外界的聯繫,並以艦炮封鎖橫琴島產糧的海邊平地。等到島上軍民形容餓殍之時他們再調遣6戰隊上岸,恐怕橫琴島勢危亦!」
突然唐景崧想到一點:「雲龍,我們島上不是有不少法酋俘虜?若是以俘虜為質,逼迫法酋撤軍,這豈不是一個退敵之計?」
「大人,島上現在的指揮官是德國人。西方人和我們東方人不同,他們不會做出以俘虜為質之事。更何況,法酋此番是要滅我橫琴島基地,他們不可能妥協的。若是我們以俘虜為質逼迫法軍退兵,他們也和我們玩一招陰的,等到接收了俘虜再殺一個回馬槍。」
聽了張煒如此道來,唐景崧只覺得脊背一陣涼。若是橫琴島丟失,後果確實十分嚴重。他問了句:「雲龍,此事可以解救之策?」
「水師能否存活,唯有聽天由命。但願他們能夠收到飛鴿傳書。若是他們有收到飛鴿傳書,必然會以飛鴿傳書向我們保勝通報!我們只能等幾天看看了!」張煒回道。
一連等了兩日,也不見永興島和太平島飛鴿來書。張煒和唐景崧都十分擔心,是不是島上的水師都已經全部出。倘若水師剛好向橫琴島出,那不是自投羅網。
不過,他們也收到了來自橫琴島的好消息:島上守軍殲滅了登6的五百法軍海軍6戰隊和一百舢板炮炮兵,擊斃法軍士兵兩百二十三人,俘敵三百七十七人,並繳獲長短槍支四百餘支,子彈三萬多,六十毫米舢板炮四門,炮彈和火藥無數。島上守軍6軍傷亡三十九人,水兵傷亡二十二人,童子軍傷亡二十七人,這樣的戰績和傷亡對比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壞消息是,法國人雖然放棄了登6,卻以鐵甲巨艦和小艇配合封鎖橫琴島,同時法艦上還升起熱氣球觀察全島。島上軍民們不要說離開橫琴島,就算是來到平地農田中收成莊稼,都會遭到法軍炮擊。法國人想要把島上的軍民都困死。
島上情況確實很不妙,糧食已經支撐不住幾日。又沒人能去收成莊稼耕種農田,更不用說下海捕魚。島上三千多居民和一千多官兵,再加上大量的法軍俘虜,每日糧食消耗量極大。山林中能吃的東西也支撐不了幾天。
無奈之下,張煒只能讓傳令兵給橫琴島回信,希望島上的軍民們可以支撐住一個月。
讓傳令兵以信鴿回了信之後,張煒歎氣道:「但願陳阿四他們可以躲開法軍艦隊!那樣我們還有反擊機會。否則只要法軍艦隊圍島兩個月,恐怕島上連一個能站得起來的人都沒了!」
正當此際,有士卒來報:「報大人,阮姑娘已經醒過來了!」
唐景崧嘴角微微一笑,輕輕點頭道:「雲龍兄弟,還不趕快去看看阮姑娘!本官看得出來,你對她很有情義。」
「謝大人!」張煒連忙謝了唐景崧,匆匆忙忙便往玥兒的房屋飛奔而去。
走進屋內,玥兒已經醒來。只見她蒼白的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血色,臉白得就好像一張白紙一般,往日裡如同明珠一樣的眸子也失去平時的光澤,昔日裡朱紅的雙唇只有一點淡淡的粉色,整個人看不到一絲生氣。
不過再怎麼說,她還是一名絕世美女。美麗的睫毛在蠟燭照射下染成金黃色,隨著她眨動大眼睛微微抖動。可能是身體虛弱的原因,額頭上還滲出幾滴冷汗。只因躺在床上數日,頭也沒有梳理,有幾分凌亂散在胸前。因為受傷,她沒有穿肚兜,身上只披著一件白色薄紗上衣,把她蒼白的臉映得更白的同時,也勾畫出她姣好的身材。
『難怪以前看她的胸不大,是穿了肚兜的原因。這樣看起來真不小,一點不比凡兒的小。那麼漂亮的臉蛋那麼好的身材,如果拿到現在,那簡直是身價過億的級明星啊!』張煒開始胡思亂想。
現張煒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胸部,玥兒慘白的臉上微微一紅,羞得連忙低下頭。蒼白微紅的臉蛋被燭光映射,更是增添了幾分嫵媚。不過她卻是很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大人,你來了?」
很明顯,她對張煒方纔那色迷迷的眼神極度不滿。
張煒心裡還在尋思著:『這阮姑娘不姓阮,她到底姓什麼呢?二弟總是讓我要小心她。可是這樣一位美女,她會對自己有威脅嗎?若是有,為何在戰場上要救自己?』總之心中有許多疑惑。
他正要開口問,卻又覺得在這個時候問不合適,嘴唇蠕動幾下便只留下一句:「醒來了就好,玥兒姑娘,你躺著別動,這段時間就好好養傷吧。」說完,他便走出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說這話時,張煒的表情確實有些不自然,這又讓玥兒誤會了:『這色狼!』但她轉念一想,依稀記得自己在朦朧之間這色狼對自己說過「就算把整個世界都給我,若是不能換回你,那又有什麼意義」,那傢伙也沒有趁自己昏迷不醒趁機佔便宜。
玥兒有些迷茫,這個張大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物呢?難道自己錯了?也不知道是救他救錯了,還是自己那些想法錯了。
此前,張煒的擔心很有道理,確實陳阿四和李二貴他們都沒有收到橫琴島上的飛鴿傳書,因為他們的船隊都不在太平島和永興島上!
陳阿四的船隊在南海上遊獵了幾日,一無所獲。此時這支船隊正向橫琴島行駛,正向著法國海軍布下的羅網去「tou懷song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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