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抵達越南的法軍米樂將軍等了一個月,還是沒有等到波裡也.
「該死的波裡也哪裡去了?怎麼那麼久了他們還沒有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米樂中將很是惱火的對孤拔中將說。
孤拔又怎麼知道波裡也的去向,忽然他有個很不妙的感覺:「尊敬的米樂將軍,波裡也他們該不會是遭了海難了吧?如果那樣就太不幸了!」
米樂心裡也沒有什麼底了,畢竟當年通訊技術很不達。沒有無線通訊,往往是輪船遭遇了海難之後誰都不知道,只能暫時列入失蹤名單。波裡也和一千法軍失蹤,連一個倖存者都沒有找到。大海茫茫,又要讓米樂他們去哪裡找呢?然而,即使少了波裡也和一千法軍,法國人原定的計劃卻不會改變。根據法軍的攻擊計劃,他們將會於三月六日出,用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去清掃河內到北寧之間的清軍據點,隨後再向北寧城起攻擊。
但是現在東京分艦隊的內河炮艦隊沒了,法國人減少了一支攻擊力量。聯想到內河炮艦隊的覆滅,米樂突然有一種不詳的感覺:「孤拔將軍,您覺得,波裡也他們會不會也和利士比將軍一樣,也被那些該死的黃皮猴子俘虜了吧?我怎麼總是有這樣的預感呢?」
「不會的!」孤拔搖了搖頭道,「該死的黃皮猴子襲擊了我們的內河炮艦隊,但是他們還沒有能力在海面上攔截我們的商船!畢竟他們清政府還沒有向我們宣戰。」
法軍即將大規模向北寧城起攻擊。清軍獲得情報之後,加強了北寧城的防禦。此時城內有兩萬中**隊,除了唐景崧和張煒的景字軍之外,其餘的還有劉永福的黑旗軍和黃桂蘭的清軍。黑旗軍戰鬥力略強,黃桂蘭雖是淮軍出身,可是因為的淮軍已經多年沒有打仗,戰鬥力遠不及當時鎮壓太平天國時的淮軍。
景字軍已經擴編到了六個營的兵力,第一營裝備原裝進口「毛瑟一八七一」單步槍和「馬梯尼」單步槍;第二營裝備進口「雷明頓」連珠槍和國產的「馬梯尼」單步槍;第三營為火槍營,裝備前膛燧槍;其餘的三個營均為冷兵器營,除了軍官手裡有少量步槍之外,普通士兵全部裝備長槍和弓箭。
國產「馬梯尼」步槍和英國原裝生產的「馬梯尼」步槍相比並沒有多大區別,性能上相差無幾。
原本唐景崧提議把後面三個冷兵器營配備上刀牌手,卻遭到張煒的拒絕。他認為:「籐牌雖能阻擋燧槍,卻不能阻擋穿透力極強的步槍。更何況對手還有火炮,即便是刀牌手能夠抵擋遠距離射來的子彈,也擋不住火炮轟擊。即使能衝到敵人面前,刀牌手和敵人的刺刀白刃戰也沒有長度上的優勢。因此配備刀牌手,還不如清一色長槍兵犀利。」
張煒還分析了局勢:「敵軍這次來勢洶洶,我景字軍兵力太少,只有三千之眾,如果和敵人硬拚,無異於雞蛋碰石頭。因此我主張是主動出擊,利用地形一步步伏擊敵軍。唯有如此這般,才能減少我方損失,很好的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唐景崧卻很自信的認為:「兵書雲,十倍圍之,五倍殲之。敵人的兵力和我方相當。更何況,張大人你的水兵殲滅了法軍炮艦隊,敵人缺少攻城利器。我方若是以北寧城固守,法軍肯定無法攻克我們的城池!」
張煒道:「唐大人,法軍一共有一萬四千人馬,加上他們可以僱傭越南人,法軍總兵力可達三萬人之眾。我方雖然有兩萬多人守城,可是劉永福在山西新敗,士氣低落。黃桂蘭的淮軍戰鬥力又不強。此外,劉永福和黃桂蘭誰也不服誰,缺乏統一的指揮。而法軍的米樂中將是一員名將,他們還有偵察氣球。而且法軍火力強大,我等不是對手。」
「法軍火力強大?」唐景崧覺得很不解,「我們清軍和黑旗軍均有快槍,法軍的槍未必比我們的強。」
「唐大人,法軍雖然在快槍方面不如我軍,但是他們有大量的後膛炮,還有連珠快炮。他們可以憑借偵察氣球給炮兵的引導,用火炮向我們起攻擊。在火力壓制上,我方根本不是法軍對手。」
當時馮子才還沒有出征,清軍和法軍相比在兵力上根本沒有壓倒性的優勢,因此硬拚的話只能吃大虧。
「張大人,那依你所見,我們應該如何是好?」唐景崧問道。
張煒獻策道:「唐大人,我景字軍應該出城迎戰,利用我們熟悉地形的優勢打擊敵人。原本法國人有內河炮艦,他們佔有機動力上的優勢。然法軍失去內河炮艦之後,他們機動力的優勢已經不復存在。法軍雖有海軍6戰隊舢板炮艇,可是那些舢板炮口徑小,舢板的防護力也弱,因此法軍舢板炮艇不足為懼。」
兩個月前張煒的「水鬼隊」襲擊法軍內河炮艦,他的小艇就是從中**隊控制下的北寧省繞道,通過河網地區進入紅河,成功襲擊了山西城外的法軍炮艦。現在法國人的內河炮艦已經灰飛煙滅,他們也無法再利用河流起攻擊。但是在海陽一帶還有一條河岔抵達北寧縣城,法軍增派的兩艘內河炮艦「蝮蛇」號和「野貓」號從建安一帶入海口進入,炮艦進入河網地區,準備配合法軍主力部隊進攻北寧縣城。
法國人升起偵察氣球,站在氣球吊籃中的法國士兵拿起望遠鏡觀察遠處中**隊的動向。突然,一名法軍士兵大驚失色問道:「快看,那是什麼?」
另外一名法軍士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向北面看去,只見北方遠處北寧城外上空也升起了一個黑點。法軍士兵連忙拿起望遠鏡,很驚奇的現,對面那個黑點居然也是熱氣球!
「該死的!那些愚蠢卑賤的黃皮猴子怎麼可能會有熱氣球?」法軍士兵大為困惑。
氣球上的法軍用旗語告訴地面的法軍。得知了對面北寧城居然也升起熱氣球的消息,法軍指揮官米樂中將也覺得十分不解:「中國人怎麼會有熱氣球?他們懂得升空偵察?」不管怎麼樣,總而言之中國人有了熱氣球這對於法國人而言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古代作戰,迂迴穿插等戰術在熱氣球面前暴露無疑,便不再有用武之地。法國人有了熱氣球,對於黑旗軍而言法國人是單項透明。而現在他們現中國人也有了熱氣球,那麼法軍就不能再保持單項透明的優勢。
北寧城上,站在熱氣球吊籃下面的景字軍士兵用旗語打出信號,告訴賀劍飛:「敵軍已經出動,正準備向我北寧方向進犯!目標拉保水壩要塞!」
「報!敵軍已經出動!他們的目標是拉保水壩要塞!」傳令兵走入帳內。
張煒的眉頭一擰:「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傳我令下,六個營的景字軍全部出擊!前往拉保水壩要塞協助黑旗軍防禦!」
法軍大營,法軍傳令兵進入指揮部匯報:「報告米樂將軍,中國人大約有三千人的大軍向拉保水壩要塞出!他們準備加強要塞防禦!那些中國人裝備精良,有一半人馬裝備快槍,他們還有多門後膛火炮!」
「果然!」米樂皺起眉頭,「他們有了熱氣球,我們的意圖他們都識破了!」
略思索片刻,米樂轉頭下令道:「傳我命令,讓行營炮以及海軍的『蝮蛇』號和『野貓』號兩艘炮艦準備!中國人的近戰火力兇猛,我們避免和他們近戰,用大口徑艦炮在他們的射程之外火力攔截他們!把他們的炮兵打掉,然後我們用機關炮掃射他們!」
北寧大營中,傳令兵走進張煒帳內匯報:「報大人!法軍炮艦正向拉保水壩要塞開來!他們似乎要用艦炮攔截我們的軍隊!」
「這和下棋差不多啊!有意思!」張煒微微頓道,「快馬傳令,讓賀大人避開河邊,改向城西樹林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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