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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九節 紅河河網 文 / 中華崛起1894

    南海,龐大的船頭犁開海浪,白色浪花拍打在黑色船體上,一艘懸掛著米字旗的輪船孤獨航行在灰黑的海面上。這艘輪船就是滿載著蛙人部隊的「橫琴」號輪船。

    「放飛鴿子!」站在船頭的陳阿四對水手們下令道。

    十二名水手各擎著一隻信鴿,這是張煒他們帶到保勝放飛到橫琴島的信鴿,只要在船上放出鴿子,這些鴿子又會把信帶到保勝。水手們手一鬆,灰色白色的鴿子撲騰著翅膀向西面飛去。

    一八八三年十二月八日,幾隻信鴿飛入位於保勝的景字軍兵營。

    「報大人!海面飛鴿來書!」一名親兵走入張煒的帳房。

    張煒打開紙條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我等將會於西元十二月十一日抵達塗山半島,預計將會於十二月十七日夜晚於底河襲擊法軍內河炮艦。落款赫然寫著陳阿四的大名。

    張煒滿意的點頭道:「很好!我軍即日出擊,於十七日夜晚襲擊法軍攻擊山西的登6部隊!」

    時間的計算都是張煒根據法軍攻陷山西城制訂的時間表,此前他讓人給橫琴島飛鴿傳書,就要求他們於十七日夜晚襲擊法軍。十二月十七日,正是法軍攻克浮沙要塞,攻陷山西城之日,這天夜晚法軍將會在城內狂歡慶祝,而張煒卻會利用這一天襲擊法軍。

    張煒向唐景崧匯報了情況,聽了匯報後,唐景崧只有一句話:「雲龍你是軍隊指揮官,一切都依你的!」過了片刻,唐景崧又說:「等打贏了這一仗,本官給朝廷上報,給你提升為五品守備之職,那時候雲龍你就名正言順可以統帥四五個營的兵力!」

    「多謝大人!」張煒拱手道。

    過了片刻,張煒又道:「大人,據悉中堂李大人不久前獲得花旗米國一批雷明頓新式快槍,不知大人可否想方設法從中堂大人那裡獲得五百支這種快槍?」

    唐景崧很是吃驚:「雲龍你又如何得知中堂大人之事?」

    張煒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通過以前所看的歷史書上得知的吧。於是他回答說:「下官有一洋人好友,他向下官告知了此事,這些花旗米國快槍十分犀利,不僅比法國人手中的槍好,甚至比我軍中所用的毛瑟和馬梯尼都要強得多。」

    唐景崧摸了摸鬍子,皺著眉頭尋思了片刻,最後還是答應了:「好!本官這就去操辦此事!只是此事也許需要一些銀子。」

    張煒趕忙道:「大人,銀子不成問題!」

    「好!那就好!」唐景崧得意的晃著腦袋。

    此時的唐景崧除了完全依靠張煒之外他還能如何?此人一沒有錢,二沒有兵,只不過掛了一個四品文官的職務。在真實歷史上他去了台灣之後,之所以沒有劉銘傳那樣的政績,就是因為唐景崧沒兵沒錢,他的前任巡撫劉銘傳乃是淮軍將領,李中堂親信。不管他劉銘傳想要做什麼,中堂李大人都會撥款。而你唐景崧又有什麼,不就是一個窮秀才出身的破落書生。對於唐景崧來說,劉永福根本就不可能成為他的人,人家的官銜比自己還高呢!

    當然張煒也需要唐景崧,少了這棵大樹他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海盜頭子。

    此時已經是十二月八日,從保勝出抵達山西需要急行軍八日的時間,張煒刻不容緩的下令隊伍出擊,準備打法國人一個出其不意。

    當日上午九時,身穿黑灰色黑旗軍軍裝的景字軍四個營兩千三百餘人離開大營,由張煒親自帶隊日夜兼程向山西城方向開去。

    十二月十一日清晨,法軍盤踞的河內城被馬賽曲從沉睡中驚醒,一支身穿五顏六色軍裝的軍隊在三色旗下威風凜凜向山西方向進擊。每個方隊都有不同顏色的軍服,身穿紅藍白相間軍裝的是法國6軍;身穿紅黑相間軍裝的是阿爾及利亞軍;身穿藍白相間軍裝的是法國海軍6戰隊;身穿深藍色軍裝的是法軍暹羅華人營;身穿藍灰色軍裝的是法軍越南人營。

    穿著漂亮服裝的法軍排著整潔的隊形,在軍樂隊的伴奏下大踏步前進,簡直就像盛大節日裡的儀仗隊在接受閱兵儀式一樣。尤其是法國6軍,衣著更是鮮艷多彩,腳上穿著黑色長靴,身穿著雪白的襯衣,藍白紅色的長褲,身披藍色紅袖紅領燕尾服,頭上戴著黑色高帽子,上面還有紅色羽毛。身上更是有五顏六色的各種裝飾物,有金銀鏈子、絲絨、綢帶等。可謂是陣型整齊劃一,衣著鮮艷華麗,一看就是威武雄壯之師。

    法國人絲毫沒有預料到,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草叢裡躲藏著兩個身穿綠衣渾身批滿草皮樹枝的人,四隻眼睛正警惕的看著法國人。

    此二人正是擔任偵察任務的賀劍飛和高志斌,看到法國人如此整潔的陣容,高志斌已經被徹底震撼住。等到法國人遠去之後,他才說:「天啊!這些紅毛鬼各個都是精銳!看他們的衣著那麼漂亮,他們的隊形那麼整潔。」

    就連賀劍飛也感覺到法軍的一種震撼力,當年自己的隊伍就是在這樣的洋人面前被排槍一片又一片像是剝洋蔥皮一樣掃倒,不管你武功多高強,根本就無法近身。對於現在張煒提倡的散兵線分散隊形,賀劍飛還是感覺很是懷疑:分散的隊形火力夠嗎?能給打得過人家整潔的線性列陣的隊形嗎?他認為,張煒所說的特種戰小打小鬧對付一下海盜還行,若是用來對付敵人的大軍,在排槍面前特種兵還不是被人家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只等人家排隊上前用刺刀陣挑死自己。

    不過這些不是賀劍飛要考慮的事情,他只要觀察目標,隨時放出信鴿即可。

    在這個無線電報尚未誕生的年代,通訊確實是最麻煩的事情。信鴿無法找到張煒行進中的隊伍,只能飛到設在保勝的通訊站,那裡的士兵得到飛鴿傳書,再飛馬趕上行軍的隊伍,向張煒匯報前方偵察兵所現的情況。

    「報!法軍已經從河內出!正向山西進犯!」一匹快馬追上隊伍。

    「好!一切正如我所料!」張煒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現在根本就無法同陳阿四的水鬼部隊取得聯繫。飛鴿傳書式的通訊對於航行途中的艦船而言是單向的,船上可以向岸上匯報,岸上卻無法向船上下達命令。而且船上信鴿也有限,一百多隻鴿子用完就不能再匯報情況。

    接近正午的時候,又一匹快馬來報:「報!陳阿四已經抵達河口的塗山半島!」

    「很好!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張煒滿意的點點頭道。

    塗山半島附近海面上,一艘懸掛著米字旗的輪船已經落下錨鏈,輪船停泊在距離海邊不遠的海面上。

    此處距離法國海軍東京分隊的艦隊並不遠,卻也有七八十海里,如此遠的距離法國人無法現這艘神秘的輪船。其實就算是讓法國人現了又如何?前幾日航行途中,就曾經遇見過法軍鐵甲艦,法國人見到米字旗,也查過船籍手冊,該船確實是在香港註冊的大英帝國所屬船舶,法國人可不想得罪英國人。

    大船放下一艘艘小舢板,陳阿四他們脫下水兵服和海軍軍官服,換上越南農民的黑色土布衣服,戴上越南人喜歡戴的斗笠,攜帶上水雷上了小舢板。

    一百二十一名蛙人全部上了小舢板後,輪船調頭返航,向橫琴島方向駛去。

    小舢板從河口進入紅河流域下游的河網地點,陳阿四拿出一張用羊皮繪製的紅河下游河網地圖,指引二十艘小舢板在河道中緩緩划行。地圖是幾個月前張煒派人繪製的,算是一幅十分詳細的河網地圖。

    根據水兵划船的度,他們趕到山西需要五個夜晚的時間,那是怎麼樣的體力消耗啊!這還不算什麼,密佈在河網地區的蘆葦和紅樹林簡直就像是森林一樣茂密,在這地方划船隨時可能迷失航向。一旦迷航就有可能撞進法國人的「懷抱」稀里糊塗當了俘虜。紅樹林中還有體型碩大的蚊蟲和各種不知名的毒蟲,被這些黑色的毒蚊子叮得渾身是包的感覺當然很不是滋味,還有附在人身上就能拚命吸血的螞蟥等可怕的東西。

    陳阿四一邊詛咒那些該死的蚊子一邊在心底問候張煒的女性家人:「這個大當家也真是的,讓我們到這個該死鬼地方來!也不知道大當家的消息是哪裡來的,難道法國人在十二月十七日就一定能夠拿下山西城?難道法國人都按你的安排去做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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