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收拾了家裡,提上籃子準備出門購物,走在院子裡就覺得不對,門房那邊擠了好些人,院門外還有疑似記者的人在來回走動。
兩秒鐘閃電般的考慮後,霍冬決定當沒看見,大步打開院門,往市場走去。等她提著滿滿一籃子的東西回來,外面已經看不到記者的影子了,門房小傑克跑出來給她開門,兩人四目相對,狡詐一笑。
傍晚的報紙上肯定要寫滿對第五鋼筆廠未來展的猜測性文章,讓那些合作夥伴們著急上火去吧。
下午大家回來的比較早,決賽輪的12名選手名單全部出爐,大家一邊吃著下午茶點一邊跟霍冬說下午比賽的趣聞,最後三個名額誕生的時候,那三名選手慶祝晉級的方式在他們看來簡直是有點誇張。
特別是查利,真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有點水平,讓他得到了後補晉級的資格,賽後宣佈決賽輪選手總名單時,他一群朋友組成的親友團在看台上叫得聲音最大。
小傑克也把早上記者們過來的事講給大家聽,大家邊聽邊笑,一致提醒霍冬,明天上班的時候注意點,肯定有記者要過去的。
第二日,週一,比賽休息日,霍冬的工作日,別人在家裡放鬆這一周的疲憊,她頂著寒風細雨走進辦公室。
開例會時,唐僧要求例會結束後,兩位副廠長隨他一起去新廠看看。
帕斯頓和博迪沒有意見。
例會後,三位副廠長與各自的秘書們分乘兩輛馬車前往第五機械廠,到廠門前,新招牌已經掛上,門衛將他們六人直接領到廠長辦公室見到了正在整理私人物品的廠長戴沃斯先生。
心血被迫出售的不甘誰都能理解,因此,在大家看到戴沃斯先生那頂著一雙魚泡眼的憔悴面容時都頗為同情,家族鬥爭的犧牲品。可憐吶。
戴沃斯看到唐僧一行人過來。強打精神予以接待。還讓自己地助手去把其他幾位高級幹部一起叫來。一群人在辦公室裡開了個簡短地交接會。
會議開完。雙方助手秘書們留下做文件地交接。戴沃斯和他地幹部們則帶領唐僧這三位新廠長去參觀工廠巡視車間。
工人們已經從各個渠道知道工廠被賣掉地消息。儘管車間裡地生產還在繼續。可勞動積極性已經不復往日。因為誰都在擔心自己地將來。不知道新廠長會如何處理他們這些工人。
唐僧他們巡完所有車間後。請身後地高級幹部們讓工人們暫停工作。都到院子裡聽他講話。
懷著忐忑不安地心情。工人們一個不落地全部來到院子裡。但是出乎他們意料地是。唐僧並沒有講關於如何處理他們地事情。只是說了一些鼓勵地話。明確告訴他們。除了少數幾個高級職位生變動外。其他人員都保持原樣暫時不動。甚至未來有可能為了順應展地需要還要再增召一批工人進來。
聽到自己地工作保住了。工人們都高興萬分。不論廠長是誰。只要自己不受影響。工人們並不介意到底是為誰工作。
安撫住了工人們的情緒,廠長和高管們回到會議室繼續開會。這次就是真正的人事變動了,原廠長戴沃斯和他的兩個分別管理財務和生產的兄弟要一同回家。此外還有兩名幹部因為個人原因原本就要在近日辭職,這一下就空出了五個職位。
為了不影響到工廠的正常運轉。唐僧當即決定這空出來的五個職位一律由副手依次替補,至於未來如何,過三個月再說。
就在高層幹部為工廠的未來開會的時候,霍冬接到門房的通知說外面有記者要求採訪,她趕緊去會議室報告。
幹部們一致望著唐僧,他現在是這裡地最高領導,由他作主。
唐僧想都沒想地一口答應,讓霍冬把記者們都請到會議室來。
幾分鐘後,霍冬帶著五六位各大主流報社的財經記者走了進來,而會議室裡,唐僧攜幹部們齊唰唰地在長會議桌的一側就座,把對面地空位留給了這些專程過來的記者們。
於是,一場專門地採訪會就此召開。
記者們主要問的就是唐僧和前廠長戴沃斯先生,唐僧予以充分配合,戴沃斯先生則講得不多,尤其是當問到為什麼要出售工廠時他的臉色相當的難看,很含糊的把理由帶了過去。記者們儘管不太滿意,但看對方臉色難看,也很識相的沒有再繼續追問,把話題轉回到唐僧的身上。
幾個常規問題過後,不可避免的被問到第五鋼筆廠未來的展規劃,連霍冬都被問題尾巴掃到,記者們對第五名如何充分揮名下三家工廠的作用很感興趣。
唐僧和霍冬故意相視一笑,笑得大家一起跟著提著一顆心。幹部們和記者們都在思忖,他們這表情是不是說明今年這一年將會有大手筆?
霍冬先言:「我們二人隨第五先生從家鄉出來,幾年時間,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幾乎走遍了半個世界,在人類的城市住過,也遊歷過猿人的村莊,看到和學到了很多知識,如今我們在這裡定居,就一定會把這幾年所學到的東西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敬請期待。」
唐僧隨後言:「今年的生產規劃已經做好,現在又收購了這麼好的一家機械加工廠,使我們的實力得到了一個質的飛躍,今年我們將推出一系列的新產品,希望各位屆時還請大方的敞開錢包。」
唐僧的話逗得在座的人滿堂大笑,當中還真有人情不自禁的去摸錢包。
在笑聲中,有記者問到了實驗廠的事,守衛如此嚴密的工廠引起了很多人的極大好奇,周邊工廠的人早就注意到那家工廠只在有人送貨地時候才打開廠門,其他時間一律大門緊閉。
一聽到實驗廠,不等唐僧答話,就有人又追問防盜粉,問這東西到底什麼時候上市。踩上去就能出巨大的聲音,實在是用來看家護院地上好用品。
唐僧哈哈大笑。以一種好似不經意的口氣告訴大家實驗廠是重中之重,絕大部分的機密配方都在實驗廠的保險櫃裡,當然要重點保護,容不得一點差錯。至於防盜粉什麼時候正式上市,則要看那些化學員們是不是做好準備,他這個廠長都無權決定。
記者們下筆如飛。把唐僧說的話一字一句的全部記下,然後又有記者問道為什麼連上下班地時間都不見那些化學員進出工廠,難道是住在廠裡嗎?
唐僧大方點頭:「當然是住廠裡。因為要保護配方安全嘛,他們都是很重要的工廠財產,萬一在上下班的途中被人綁架逼問配方,那我們不就虧了?」
眾人失笑,在覺得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地同時對第五實驗廠產生更大的好奇,迫切想知道那家廠子到底在研什麼東西。
「既然實驗廠這麼重要,那麼唐僧廠長能不能告訴我們,第一件產品打算什麼時候上市呢?」
「很快的,據我們的規劃,春天時我們就會有新產品面市了。」
「能說說是什麼產品嗎?」
「是一種新型面料。我相信等推向市場後。將會受到女士們的喜愛和追捧。」
「第五先生是打算向紡織業進軍嗎?為什麼要生產面料呢?你們還將建立紡織廠嗎?」
「不不不,這只是我們一項重要研究的副產品而已。我們拿去跟專家討論,專家現這可以作為一種新型面料推向市場。這樣副產品就不至於淪為廢物處理,我們也能賺些錢。」
記者們一聽。立刻來了興趣:「是什麼重要研究?能說說麼?」
「啊,研究正在攻堅階段,現在還不能說,但我保證一旦成功,將會改變我們某一程度的工作和生活方式。」
唐僧這麼說的結果就是大家的好奇心更加的旺盛。
「那這個重要研究地成果什麼時候能面市呢?」
「哦,那就要看實驗廠什麼時候完成攻堅了。」
「您地意思是說,就等攻堅完成?其他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一切準備妥當,就差這最重要地一環。」
「您預計呢?能預計一下嗎?」
「抱歉,不能。既是攻堅,那肯定是難以突破的難題,只能寄希望於我們優秀地化學員們,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突然建立實驗廠,初衷就是為了攻堅吧?」
「有這意思,但也不全是,畢竟實驗室太小,有些實驗不好做,有個廠子地話,就能根據實驗需要製作大型設備,所以這個實驗廠是我們最重要的財產。」
「所以,你們實驗廠招工時還招了技工?」
「對,技工能幫助化學員們做一些他們做不了的事,現在又有了這家很棒的工廠,我想我和第五先生的心情是一致的。」
滿座皆笑,採訪會順利結束。
送走了記者,唐僧和幹部們繼續在會議室裡聊天,霍冬接著和同事們整理文件資料,中午時分唐僧做東請戴沃斯先生和其他幹部們一大群人在外面的餐館裡吃了頓午飯,飯後廠長們先回廠,霍冬和另兩位同事則再返回機械廠各抱著厚厚一摞文件乘馬車回廠交差。
這麼多文件資料全要靠人工整理分類,三位廠長秘書們在回程的馬車上商量好,分工協作,本周內交出各自的報表。
霍冬抱著裝滿原始單據的五個大牛皮信封回到辦公室堆放在桌子的一角,回頭等下班了再帶回家去,用電腦做這種數據報表省事多了,所以她包下了所有的數據統計的整理工作,剩下的文字文件的整理由那兩位同事代勞了,他倆還很感謝霍冬仗義呢。
唐僧急匆匆從外面進來,看到霍冬在室內,叫她趕緊去化學實驗室幫忙收拾東西,高分子帶了人過來搬家。
霍冬跑到實驗室,裡面已經忙開了,除了高分子和試管外,還有四五個穿便服的陌生人在裡面一起把各種實驗儀器打包裝箱,這幾人霍冬都不認識,但他們卻一眼叫出霍冬的名字。一聽對方的音,霍冬立刻知道這是自己人,雙方簡單的打過招呼後,霍冬走進去給試管打下手,幫忙收拾文件櫃裡的資料。
別看就兩個化學實驗室和一個辦公室,可是真收拾起來就現東西真不少,從工廠開工到現在不過幾個月的時間,除了有數的各種儀器設備,還有很多零碎小東西,尤其是實驗過程中的一些半成品,要一件件的獨立包裝好再放進箱子裡,光這些東西兩個房間一共收拾出了七個箱子。
院子裡停滿了貨運馬車,一箱箱的東西從樓上扛下去搬上車,那些比較大件的設備全部拆開裝車,有來自太陽系的專業技工在,沒有什麼是拆不了的。
大家一起齊心協力,一個下午的時間還真就全搬完了,辦公室和化學實驗室重新又變成了三個空蕩蕩的大房間,除了原有的幾件簡單傢俱沒有帶走,其他和化學有關的哪怕一個紙片都沒留下。
看著馬車魚貫的駛出工廠大門,做了一下午體力活的人們這才撫著酸痛的腰背很有成就感的回到各自的辦公室整理東西下班。
霍冬抱著五個大信封走進宅子,一推門,先感到室內光線不對,接著就聽裡面一陣歡聲笑語,還有陌生的年輕男子的聲音。霍冬立時明白,有客人。
霍冬大方的踏進屋裡,眼睛一掃,先看到客廳一角被他們當作擺設的壁爐點著了,眼睛再一轉,才看到沙那邊坐著三個年輕人,其中只有一個是見過的,就是國慶那天老闆受傷時送他回來的那個叫查利的男子,其餘兩個就不認識了。
第五名把霍冬叫過去,將三人介紹給她認識,除了查利,另外兩人一人是裡恩,一個是羅爾。
霍冬照禮數向三位客人問了安,又跟第五名簡單報告了一下懷裡抱著的東西,然後暫時告退轉身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