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幸福中的情侶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直到妮妮說要再換壺新茶才恍如初醒,頓時不捨,眼淚汪汪的靠在武松的肩頭,同時雙手死拽著他的胳臂。
武松耐心的安撫半天,好話說盡,妮妮就是不放手。兩人沉默了幾分鐘,武松不再等下去,肩部肌肉繃緊,另一隻手搭在抓著自己胳臂的妮妮的雙手手腕上,準備硬掙。
察覺到武松的身體變化,妮妮仰起漂亮的臉蛋淒淒的凝視武松,武松微微放低下巴,兩人對視幾秒,妮妮突然做了個大膽的舉動,她突然反抓住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武松的那隻手放到了自己半露的酥胸上。
免費的豆腐白吃誰不吃,可武松現在扮演的角色是有教養的優雅紳士,所以不能像個急色鬼一樣明目張膽的占女士的便宜。
武松一邊讓自己保持著一個呆滯的表情,一邊緩緩的加重呼吸,並且開始轉動手腕,想抽回那只被抓著強按在胸脯上的手。妮妮不肯,把武松的手緊緊的按在自己的胸上,武松也不妥協,手腕轉來轉去想掙脫妮妮的十指關。
在這拉鋸的過程中,武松美美的飽餐一頓豆腐,長年練武的手有一層薄繭,粗糙的指尖和手掌一次次的給白嫩的肌膚帶來奇異的觸感,惹來妮妮一聲聲低吟,滿面潮紅。武松突然像是不耐煩般猛然收回手站起身。妮妮忽失依靠一下撲伏在了沙上,掙扎著爬起來再一看。武松已經在衣架邊穿上他地外套。
色誘被拒,妮妮覺得委屈又懊惱,明明剛才氣息都變了還要硬掙開。她前面交往過的男人哪一個不是打著拐她上床地主意,偏偏眼前的這個一點這心思都沒有,難道她主動一回還把對方惹惱了。真是失策。自己怎麼會這麼急躁,明明在前幾次的約會中不是看出來他和那些男人是不一樣地嗎?
「松。」妮妮眼含熱淚用甜膩的嗓音輕喚武松。可是武松只顧穿衣沒有理她,妮妮愣了,怕武松真的生氣了,急忙撲向了伸手拿大衣地武松。
武松把大衣搭在臂彎裡,又伸手去拿自己的帽子默默戴上,就是不看妮妮一眼。
「松,別生氣,我只是太愛你了,捨不得你離開我這麼久。」
武松還是不說話,拿上自己地全部東西走向大門口。
「松!」妮妮慌了。死死地拉著武松地胳臂不讓他走。
腳步被阻。武松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妮妮:「放手。」
「不要。松。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可是我是真地愛你。我……」妮妮眼淚脫眶。一顆顆如斷線珍珠般滾落。特別地楚楚可憐。
看著哭成一個淚人還不放手地妮妮。武松輕輕地歎了口氣:「妮妮。我以為你只是家境不好一點。除此之外你是個好姑娘。但沒想到。你為了留下我竟然會這樣做。」
「松。原諒我。求你原諒我。我不知道你討厭這樣地女人。」
「妮妮。任何一個思想健康地男人都不會喜歡主動獻身地女人。那會讓他們覺得輕浮。輕浮地女人是不適合娶回家地。」
「松,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多陪我一會兒,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妮妮一聽「娶」這個字,全身猶如被冰山雪水潑過一般頓時僵硬如棍。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松是抱著和她結婚的想法跟她交往?仁慈地神啊,請讓時光倒流吧,她絕對不再那樣做了。
「好吧,如你所願,這次我原諒你。」
「松!」聽出武松語氣裡的冷漠,妮妮差點癱軟在地,「松,不要這樣,我知錯了,再不會了。」
武松再度沉默,妮妮眼巴巴地等不來他一句話,恐懼感越來越強,好不容易有個上岸的機會,難道真的被自己搞砸了?
「做錯事就要接受懲罰,在接下來的這半個多月裡你好好反省,等我們下次見面,我要看到你改過的誠意。」在妮妮即將崩潰的當口,武松終於開口了。
「好好好,你說什麼我都聽,我一定好好改過。松,你別不理我,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一聽有轉機,妮妮就像抱住一根浮木的溺水者一樣,武松說什麼她都答應。
武松這才臉色稍霽,伸出沒被抱著的另只手,安撫性質的拍拍妮妮的臉蛋,未再說一個字,甩袖離去。
看著輕輕合上的房門,妮妮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後悔和害怕,伏在地毯上嚎啕大哭起來。
武松一身輕鬆的搭乘出租馬車返回教會街11o號,甫一進門,先被客廳裡一群擺著興師問罪架勢的同事們嚇一跳,個個表情詭異的衝著他笑。
武松故意無視他們,鎮定的上樓洗臉更衣。重新下樓來時,客廳裡已無一人,他走向飯廳,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出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武松若無其事的走進去,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端起他的那份食物埋頭大吃。
吃著吃著就感覺不太對勁,總是有人拿奇怪的眼神看他,那些眼神裡**裸的寫著「八卦」二字。
武松認命的放下晚餐,要是不滿足這些傢伙的願望,他這頓飯一定會吃得消化不良。
看到武松放棄抵抗,八公八婆們的八卦指數立刻飆升到頂點,辟哩叭啦的一串問題扔了過來,主要集中在他離開車行的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車行那邊的工作都做完了。根本不必再花一下午地時間在那裡。
武松覺得這幫人都有做私家偵探或者娛樂記者的潛質,他們地天線雷達對八卦緋聞敏感得嚇人。
沒轍。武松只得老老實實的全部交待。
聽到武松只是三言兩語就讓那位美人不敢再有任何忤逆他的念頭,八公八婆們個個笑得直捶桌子。
可憐地一朵鮮花注定要凋謝在催花辣手的手中了。浦早報上登出了全部的賽程表,再加上有關昨天抽籤地報道文章和賽場畫像,一共佔了整整兩個版面。
相信任何一個看到賽程表的人都會驚呼比賽地殘酷性。參賽選手287人,1號跟2號打。3號跟4號打,以此類推,抽中28號的幸運者因為輪空所以自動晉級下一輪,頭兩天的淘汰賽他可以坐在看台中做個看客,剩下的286人兩天後只有一半能晉級。
晉級後的選手比賽順序繼續依照抽籤號碼的順序進行,不打亂號碼,因此選手們自己就能找到自己下一輪的對手,省了很多事。
144人晉級72人的比賽要打一天,但72人以後的淘汰賽進度就快了,畢竟有六張球檯。一場比賽同時12人競技。6場下來36強的名單就出來了,只需半天。上午晉級地36強下午就能角逐出18強。接下來淘汰賽地重頭戲即將在後面三天上演。
淘汰賽預計比賽時間是一禮拜,前四天淘汰出18強。然後再照號碼順序分成三個組,每個組再分成兩個小隊互相競技,單人積分,每贏一場積1分,輸家不得分,算下來每個人各要打三場,這樣最多得3分。
但是考慮到每組選手裡可能會出現同分的情況,為了避免爭議,同時也為了強調和體現計時地重要性,讓選手們遵守規則在每場半小時的規定時間裡完成比賽,決定在同分地情況下,比賽用時少的那方排名靠前。
排名順序出來後,前三的晉級下周的決賽輪,排名後三位的則要再打兩場比賽搶奪最後的晉級名額。
看似公平,也增加了球賽的觀賞性,可是對於這些外行選手們來說,這簡直就是場馬拉松式的比賽,恐怕他們自己平時都沒這麼刻苦練過球。
霍冬看完報紙後去上班,廠裡的人見著她就問這賽程表是怎麼制訂出來的,打完淘汰賽後選手還有力氣打後面更重要的決賽嗎?
霍冬笑得一團和氣:「要不然那些獎金難道是伸手就能輕易拿到的?」
開完每日例會,霍冬又穿戴整齊出去跟各家合作廠聯絡感情,她的包裡裝著決賽第一天的門票。
收到贈票的各廠廠長和高級主管們連聲道謝,表示到時一定會去捧場。
未來的重要合作商之一的拜爾斯印染廠當然也在拜訪的行程之列,霍冬一口氣送上二十張票邀請他一家、其他高級主管和提供了贊助的同行們一道來看比賽。
拜爾斯笑納,接著指指桌旁的早報問了點球賽方面的事,霍冬就她所知道的都跟他講了,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話題就跑到了人造絲的生產上。
霍冬安慰拜爾斯千萬不要著急,新的實驗廠正在招聘大量的化學員,等新廠正式運轉起來後人造絲的問題都會一一得到攻克,等到設備和材料的難題克服了,就是大量生產上市的時間了,在那之前的開拓市場的工作,就靠拜爾斯手底下的業務員們用少量的樣品去解決了。
拜爾斯聽說了第五鋼筆廠又有新廠的事,羨慕這種擴張度,也佩服第五名的魄力。同為商人,他知道一家工廠在正常的經營下最快要多久才能收回初期的投資成本,前期成本還沒收回,後面繼續一筆筆的砸錢,他想也只有第五名這樣資本雄厚的大商人才敢做這樣的事了。
告別了拜爾斯,霍冬繼續去別的廠子送贈票,連最新的合作夥伴順爽鋼筆廠她都跑了,送上六張票,邀請廠長一家和副廠長夫婦來看比賽。
阿貝廠長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在霍冬提出告辭時,他還親自將她送出了廠大門。
中午回到自家工廠,吃飯休息,下午做事,忙忙碌碌的又過完了一天。
下班回家沒多久,當天晚報送到,展開一看,除了希林恩浦晚報將賽程表又登了一遍之外,其餘的各大報紙也跟著紛紛轉載了賽程表,全面覆蓋全市所有讀者,不放過一個死角。
次日十號,選手們正式報到的日子,正好是休息日,照例留下值班門房,其他人全體出動去費麗瑟斯宮協助工作,務必把選手們都妥帖的安置好。
他們抵達費麗瑟斯宮的正大門時是八點半多一點,前廳大門大敞,兩名管理員在門口迎接所有的客人,他們告訴第五名記者們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另外還有幾名選手在八點剛過的時候就到了。
眾人失笑搖頭,既是欽佩記者們的敬業,也是滿意選手們對賽事的熱情,這給了他們很大的信心,這場比賽一定會圓滿落幕。穿過前廳來到後面中庭,隨便拿眼睛一掃,就能看到不少記者在附近遊蕩,而在緊閉大門的簽到廳門口,還有幾位腳邊放著行李的選手。
第五名一個箭步上去跟選手們致歉,讓他們久等很不好意思,記者們同時蜂擁而上,桃花大姐等人立刻開門進去準備工作,還有幾人直奔二樓各就各位。
裡面前天用過的桌椅沒人動過,照前天一模一樣的模式,幾個人往桌前一坐,名冊一擺,外面的選手照自己姓名的字母順序找人簽到,簽完字後還要打開行李接受檢查,確保沒有攜帶違禁物品才准予放行,提上行李出去,照指示牌沿長廊走到樓梯口上樓,報上自己的號碼,守在那裡的霍冬等人就會將他們帶去房間。
房間的房門上貼著選手的序號區間,進房間後,床也不是隨便讓人挑的,每張床的枕頭上都別了一個長方形的布制姓名號碼牌,選手按號找床,那個號碼要隨身攜帶,出賽的時候,必須得將號碼別在背後。
這些注意事項是在報名表上就有提醒過的,為了防止選手們忘記,衣櫥上也有貼一個更大的注意事項,上面甚至包括餐廳一日三餐加夜宵的供應時間。
除了這些,還要提醒選手們注意房間靠窗的桌上擺著的熱水瓶以及桌下放著的水盆等生活用品,專人專用,不要弄混。
選手們無一例外都對熱水瓶很感興趣,聽介紹說這東西能管熱水一天一夜不變冷,還特意打開瓶塞要看,結果一看到蒸騰的水蒸氣立刻信服,等再一聽熱水瓶是比賽紀念可以帶回家,個個都笑瞇了眼睛。
逐一的安置好選手,他們再回到樓梯口,沒多久,又有幾位選手提著行李箱上樓來,於是又將他們領去房間,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