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和霍冬坐馬車前往餐館吃午飯,並和車伕約好下午一點半到紅房子的地址來接他們。
午飯後,兩人步行前往紅房子,到那時房東和中間人也已經到了,中間人給雙方做了一下介紹,原來這位看似是房東的人並不是房主,而是房主的管家,他帶來了手續齊備的文件,以表示這的確是他主人的授意,而不是下人瞞著主人做的違法勾當。
唐僧帶著房主管家在屋裡屋外樓上樓下轉了一圈,指出所有要重新修整的地方,並提出這房子比另一棟綠房子唯一的優勢就在於綠房子冬季可能會受到周圍工廠排放的廢氣影響,除此之外綠房子是一棟搬進去就能直接開始生活的好房子,因此唐僧趁機要求降低租金百分之二十,而且還要把房子修好能夠住人。
房主管家思索片刻,只同意降低租金百分之十五,並且答應一周內將房子重新修整一新,確保入住。
唐僧接受這個方案,但又提出如果他驗收不合格,那這房子他就不租了,他沒有時間浪費在無盡的等待中。
房主管家再三保證絕對讓他滿意,雙方這才友好道別。
馬車准點來接,霍冬和唐僧直奔墨水廠。
與墨水廠的談判很順利,唐僧沒對墨水提什麼苛刻的技術要求,只是與廠長達成了一個採購意向,並且當場就拿到了報價單,單子上清楚的標示出各種顏色的墨水從大到小不同的容量,每種容量價格各不相同,一次性採購多少就可享受多少的折扣,量越大,折扣越多。
唐僧收好報價單,與霍冬離開墨水廠,馬車載著他們前往機械加工廠,他們需要定制一批製作賽璐珞和皮膽管等相關配件的機器設備,因此現在要考察各家加工廠的生產水平。
炎熱的午後讓人有點昏昏欲睡,霍冬使勁的聞風油精給自己提神,唐僧也無聊的望著窗外的街景,突然,一塊玻璃廠的招牌一閃而過。
「咦?」唐僧從車窗探出頭回望那個玻璃廠,直到馬車拐了個彎再也看不到了他才重新坐好。
「怎麼了?」
「剛才經過了一個玻璃廠。」
「我們直接買最大容量裝的墨水,定制墨水瓶,自己分裝?」
唐僧笑容滿面的對霍冬比了一個讚賞的大拇指。
「給你個任務,今晚回去後聯合大家一起設計幾款合適的墨水瓶,要特別一點的,精緻一點的,但不能像香水瓶那樣,我們要用來做贈品。」
「好。」
馬車停下,機械加工廠到了,霍冬再次聞了聞風油精,打起全副精神,隨唐僧下車走進工廠。
這次就不再是坐在廠長辦公室聽廠長的介紹,而是實地參觀車間,生產主管也在一旁作陪,並逐一介紹他們現在正在生產的產品。
受生產力所限,現在普遍使用的大型機械也就是限於水力,價格昂貴,以蒸氣為動力的機械還沒有聽說哪裡有過,那些高精尖的車床機械更是沒有影兒,因此大部分的所謂機械加工廠其實就是手工作坊的放大版,用簡單的工具製作精度不高的簡單機器,用唐僧和霍冬的眼光來看,簡直就是簡陋。
但儘管簡陋,卻已經代表了當下的生產力,他們不能因為要生產賽璐珞而從太陽系調設備,必須就地取材,所以只能從矮子裡面挑高子,從中挑選最好的一家來根據他們的圖紙定制機器。
這片工廠區有四家機械加工廠,唐僧和霍冬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全部拜訪了一遍後,結果也出來了,中選的是規模最小的名叫戴沃斯兄弟的機械加工廠。
規模最大的那家他們能生產水力機械,但是唐僧認為他們的工藝老化,已是夕陽工廠,而戴沃斯兄弟加工廠的生產工藝四家最好,如果能夠一直保持下去的話,相信只要假以時日,這家廠子必定大放光彩。
「今天工作結束,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八點,我來接你,帶上設計圖。」馬車停在了教會街11o號門口,車伕打開了車門。
「好的,再見。」
「再見。」
今天第五名在家,霍冬先向他報告了一天的成果,第五名打開電腦設置打印條件,然後將一種經過特殊作舊處理的皺皺巴巴的紙張放進打印機裡,設計圖打印出來後,看上去就像是有點年頭的手繪圖紙的感覺,很逼真。
至於墨水瓶,也不用勞師動眾的讓大家一起動腦子,墨水瓶不比香水瓶,變化的範圍很小,就直接從已有的那幾款名品墨水瓶裡挑一個小巧玲瓏的,把圖紙打印出來後連同設計圖一起給了霍冬,另外還給了幾張空白支票,用作定金支付。
晚上武松回來,告訴霍冬他今天找了艾默,不過要等到明天才能有確切答覆。
十點鐘,大家都差不多洗漱完畢準備關燈睡覺了,一隻白色富貴球突然出現在第五名的臥室裡,翻了一個前滾翻,第五名的床上出現了一個sd卡。
穿著睡衣頂著一頭濕從浴室出來的第五名先看到富貴球,再看到床上的sd卡,把卡插進電腦,看到是一個視頻文件,一邊擦頭一邊漫不經心的打開來。
開頭就是高分子四人興奮的手舞足蹈的畫面,高分子雙手拿著一個比他手掌還大的外表很像番石榴的褐色果實,試管頭上包著繃帶似是受了傷,與燒瓶和酒精燈兩人人手一個這樣的果子站在高分子身後搖頭晃腦像跳舞一樣做著各種奇怪動作,沒看懂他們幹嘛這麼興奮,只看出來那果子相當有份量。
高分子足足在鏡頭前晃了一分多鐘這才說出來他們興奮的原因,「老闆,我們可以開橡膠廠了。」
第五名愣了兩秒鐘把這消息消化掉,猛然扔下毛巾衝出房間,在走廊上叫所有人的名字,把人全部叫到他房間看高分子來的錄像。
高分子在錄像裡說,這個果實是他們在距離蝦球城一天半路程的塞里昂鎮比利斯村附近的山上意外現的,當時他們在山上收集植物標本,一個果實成熟掉下來,砸在試管的頭上彈起來又落在樹下凸起的一塊岩石的一角,果殼破裂,流出白色的濃稠液體,試管也被堅硬的果殼給砸破了腦袋。
他們給試管包紮好後,又收集了一些這種液體,然後連同其他的植物標本一起帶回營地做試驗,結果現這種白色液體具有天然橡膠的分子結構,並成功制得了一小塊煙片,他們於是給這果實起了橡膠果的名字,樹也就因此得名橡膠樹,這是這個星球特有的橡膠樹。
另外,當現這果實的價值,燒瓶立刻下山去村莊做了一番調查,得知當地村民叫這種樹為白果樹,就是因為果實的白色液體,他們經常砍伐這種樹木賣給木材商用來做中高檔傢俱。村民說,這種樹的果實連山上的田鼠都不吃,毫無任何用處,但是木質堅實細密,氣味芳香,有防蟲的作用,經常被製作成書櫃和衣櫃之類的大件傢俱後賣給中上層階級,而村民就靠伐木和種莊稼為生。
高分子告訴大家,燒瓶不光向村民打聽了樹種的情況,還摸清了整個村莊的地理環境,這個村莊自然環境非常好,村莊後面就是大山,溪水匯聚而下形成一條河流,而這個村莊原本就是由各個伐木工家庭自然組成的一個自然村,他們在山上砍下的原木就由溪水帶下山,再賣給定期來村裡收購的木材商。
高分子最後說,現在正是進入這個村莊的最好機會,因為橡膠樹是最好賣的樹種,被砍伐數量的最多,幾代下來,砍多種少,資源已走向匱乏,尤其是近幾年,由於掙不到錢,已經6續有家庭外遷,村裡的人口比起全盛期減少了三分之一還多,生活水平也大不如前,要購地當下正是好機會,建起橡膠廠就能留住剩下的村民,這裡可以作為他們的橡膠基地甚至是未來的工業園基地。
「不愧是專家,連田鼠都不吃的果實居然就是我們最需要的橡膠。」看完了視頻,遙控板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
「我們不正要買地嘛,馬車跑一天半的路程,換成汽車就是幾個鐘頭,也算是符合咱們一天車程內的要求,機會難得,老闆,買吧,有了橡膠咱們就不用皮革做墨囊了,橡膠才是墨囊的標準材料。」
「制膠是技術活,趕緊讓高分子把橡膠硫化術申請專利。」
「買地應該好買,人口和收入都在減少,再不想辦法村民的生活都會成問題,有外人來願意買地建廠被反對的機會想必不大,但我覺得更應該拿下那座大山,除了橡膠樹,也許還能找到更多有經濟價值的植物,而且,有山就有礦,地質組和農林組該出場了。」
「既然高分子已經在那裡,不如就由他們出面,我們把錢給他們,讓他們運作,買地也好,買山也好,先買一點是一點,等和村民們混熟了,以後要再買土地他們就有優先權,他們站穩了腳,地質組和農林組的人來了之後就可以在他們的地盤上工作,沒有人會懷疑這些陌生人之間有什麼聯繫。」
「那麼,高分子就不必要等廣告刊出再回來,他們完全可以拿著專利書過來,任何一個有識的廠長都不會把專利人擋在門外。」
「可是第一次出現的橡膠,能順利拿到專利嗎?這可不比鋼筆這種結構簡單的東西,橡膠的專利申請肯定要好幾個月,而且還不一定能一次通過。」
「這就矛盾了,高分子要和村民混熟這需要時間,我們工廠開工在即需要原料,那怎麼辦?怎麼平衡?」
「讓高分子照計劃來工廠應聘,帶著他的橡膠,同時帶一名徒弟,其他兩人留在村裡,等到時機成熟地質組和農林組的人過去,再讓高分子以需要更多助手為由把他們倆人叫出來,那個時候地質組和農林組那些人應該已經在村子裡站穩腳跟。」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出自己的意見,第五名安靜的聽著,沒什麼表示。
「我覺得這些都可以在後面慢慢商量,現在棘手的問題是橡膠樹的減少,那麼橡膠果還有多少?夠不夠我們生產所需?」一直沒吭聲的武松突然倒出一大盆冷水。
正處在興奮頭上的眾人被這盆冷水潑的一下沉默三秒,唰的齊齊轉頭望向第五名。
第五名慢條斯理的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伸出一指指指牆邊的冷飲冰櫃,小傑克立刻過去拿來裝有富貴球食物的瓶子。
第五名餵了富貴球一粒小紅果子,打開抽屜拿出紙筆寫了一封短箋,三折兩折折成一個五角星,然後看著富貴球,只說了兩個字,「回信。」
富貴球翻個跟頭,第五名手中的「五角星」就消失,緊跟著它也消失,送信去了。
等了五分鐘,富貴球又回來,帶來了高分子的回信,便條上只有兩個字,「明白。」
第五名又餵了富貴球一粒紅果子,對它下了離開的命令,富貴球再度消失。
「老闆,你剛才寫什麼了?」第五名寫信的時候雖然大家都圍著他,卻沒有一個人看到信的內容,因此他們很想知道他給高分子下了怎樣的命令。
「剛才大家說的都很好,但是要做微觀調整,我讓他把現有的橡膠果全部收集到手,見廣告就回來,等到第一批鋼筆上市,我們再以工廠的名義去申請專利,這樣成功率相對會比較高一些,到時候就算人們知道了橡膠果的好處,卻不一定能在繼我們之後的短時間內現硫化的作用,我們就能爭取到一些時間。」
「你的意思是說等我們拿到了專利後,再直接一口氣買下那個村莊的土地?」薯片大膽猜測第五名現在的想法。
「不,我們不必等到那個時候,高分子一回來我們就能下手,為了保障自己原料供應安全,大資本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買地而已,再正常不過的舉動。」
「哎,剛才高分子好像沒說這村子有沒有莊園,只說是自然村,可是既然風景很好,怎麼會沒有別人來呢?」芥末提出一個自己擔心的問題。
「應該沒有地主莊園,莊園的話,佔地不小,燒瓶去了村裡,如果有莊園不可能看不到,一個村子能有多大?如果山林是有主人的,那些伐木工也不會連續幾代都在那裡以伐木為生,並展成一個自然村,沒有哪個山林的主人願意看到自己的林子裡總是有一群伐木工在裡面辛勤工作。」
「可是高分子也說了橡膠樹現在樹種匱乏,在新種的樹苗成材之前,我們還是要面臨原料短缺的危險。」芥末的擔心不減。
遙控板幽幽的抬頭望天花板,身邊的可樂、武松也抬頭望天花板,連帶著其他人都一起抬頭望天花板,第五名沒看天花板,他看芥末,芥末也看他,終於心領神會,了然一笑。
大家看的是天花板,可是天花板的上面是天空,天空的上面是旗艦,旗艦有遙感,知道了是什麼樹種,難道還找不到其他的資源地嗎?所以,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啊,對了,老闆,再把墨囊的生產機械設計圖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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