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打烊回家,武松照例報告當天營業情況,只是這次唐僧不在,只有第五名一人聽他的報告,霍冬則在餐廳邊吃晚飯邊聽可樂他們跟她說八卦。
第五名下午回來的時候說是已經照艾默記者給的名單分別約了幾個工廠主喝茶,而唐僧也收拾行李搬去外面旅館住了,說是演戲要演全套,以外地人來此地找工作的理由去旅館住上幾天,多在人前露露臉,讓他的來路顯得更正常一點。
讓唐僧去住旅館的安排其實很合理,可是霍冬一想到唐僧那張讓大家唯恐躲之不及的嘴,她就不禁為他入住的那間旅館裡的所有人抱以萬分同情。
翌日週一,早報上登載出第五名指示唐僧口述霍冬代筆的那份聲明,先不管反響如何,那個時間霍冬和武松已經吃完早飯匆忙趕往茶館的路上,因為今天是收簡歷的第一天,他們必須在八點前趕到店裡。
八點不到,門外排起兩個隊伍,一個長一個短,長隊裡面的人服裝各異,可以明確的看出他們的社會階層,這一隊是來應聘的。短隊的那個,服裝大同小異,身上的背包款式都差不多,手上更是不約而同的拿著紙和筆--都是一群記者。
那篇聲明加招聘引起的社會效應,引來了各個報社的關注。
武松和霍冬當作沒看見門口的記者,自顧自的做好準備就打開了大門開始工作。
應聘中高層管理職位的人還能交上一份像樣的簡歷,那些應聘工人的人卻大部分只會寫自己的名字,識字的少之又少,因此霍冬就得為他們一個個的做好記錄。
上午收簡歷,下午開店,早上八點到店裡一直到晚上八點才能走人,整個白天根本沒有時間休息,吃個午飯都像打仗一樣,結束了上午的工作還要緊接著準備下午的工作,同時還要應付各報社的記者見縫插針般的採訪。
也許是不願意讓《希林恩浦早報》再搶獨家新聞,其他幾家大型報社都派出了得力記者,好在這些記者們都由武松對付,霍冬得以抽空喝個水上個廁所。
那篇響應號召的聲明引起了意料之中的反響,社會各界都在討論這件事,本來那篇文章就寫得很煽情,這篇聲明比文章還要煽情,一下就調動起了各階層人士的廣泛討論,就連不識字的底層平民都會在閒暇的時候偶爾說上兩句自己的看法。
為這條即將開工的國道募捐,解決地方財政資金不足的難題的號召,讓百姓們興奮又困惑,不是說國家撥款,又哪來的資金不足?
內閣大臣和地方官們卻深深覺得這事簡直就是瞌睡送來了枕頭,財政大臣當然希望國庫少撥一點是一點,地方官們則更加想著上頭的撥款能多一點是一點,兩方利益都要平衡。
都說一千個人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同樣的一個新聞,在不同的人看來就有不同的意味,普通百姓更多是看熱鬧,官員們則看到了一條斂財的道,而有心結識大人物卻沒有門路的商人們也看到了其中的機會,於是週二以後,各大報紙上就多了不少署名的聲明,願意響應報紙號召,為這條生命線的國道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唐僧直到禮拜四才重新露面,脫下了他招牌性的黑色西裝,換了一身有點舊但還算乾淨整潔的格子衣服,嚴肅的面容,熱切的眼神,新剪的短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看上去就是一個一時落魄卻不服輸想要東山再起的有志男人的形象。】
唐僧出面在排隊的人群當中時,看到他穿的那身衣服,霍冬本來想忍笑的可最後還是沒忍住,當唐僧來到她的面前遞上簡歷,霍冬笑的比對其他應聘者都要燦爛些。
唐僧放下簡歷後沒有立刻轉身離開,絮絮叨叨的又講了一些話,盡一切可能推銷自己,完全就像一個已經走投無路迫切需要一份新工作養活自己的應聘者。
唐僧充分入戲,絲毫不顧身後排成長龍的隊伍,霸著霍冬的桌子就講個沒完,充分揮他喜歡嘮叨的風格,從他十歲第一次開始為家裡賺錢講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霍冬是聽傻了眼,武松幾次想打斷他這冗長的個人成長史都被無視,最後還是後面的人龍實在等得煩了提起抗議,他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他的演講,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茶館大門。
不知道是不是唐僧的行為給了後面的人啟,應聘高管職位的應聘者都學起唐僧來,交上簡歷後還不忘來上一段個人成長史,雖然無形中會延長時間,可是卻多少展示出了他們的個人水平,不管怎麼說,不論是個怎樣的生產力的年代,對管理層人員的素質要求永遠沒有上限,越高越好,何況他們的自我介紹有利於第一輪篩選。
整整一周的上午半天都用來收集簡歷,七天下來收集到了一大沓,湊熱鬧的各報社記者們也收集到了相當多的素材,這一禮拜各大報紙都刊登了自己的記者們所寫的文章,無形中給第五名這群人做了連續七天的免費廣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成了百姓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這段時間裡,第五名也沒歇著,他自己看定了幾個廠子,又與艾默記者提供的名單上那些工廠主一對一的喝茶聊天看場地,最終從中挑定了三家做最後評估,按照這個進度,等第二輪的面試開始之後,工廠說不定就可以定下來了。
武松和霍冬每天晚上下班帶回去的簡歷都由其他人審閱,他們倆不管這個,也實在是沒有精力,收店回來連晚飯都是隨便對付兩口就趕緊洗澡睡覺,累昏掉了。
好在這時候他們的福利如期回來,多少安慰了一下他們疲憊的心。
週日的下午,三個白色富貴球突然憑空出現在大宅的客廳中間,讓眾人興奮得尖叫,可是霍冬不在,第五名又拒絕代霍冬支付報酬,他們只能看著白色絨球們乾瞪眼。
好不容易等到霍冬晚上回來,眾人餓虎撲食般把霍冬壓到沙上坐下,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從腰包裡拿出那一瓶紅果子,看在絨球們跑了大老遠的路又等了一下午的份上,霍冬很大方的給了絨球每隻兩粒果子,要不然依第五名的建議,每隻絨球給一粒果子就夠了。
得到額的報酬,絨球們很開心的在空中直翻跟頭,它們每翻一個跟頭,地上就多一個紙箱子,它們的跟頭翻得人眼花繚亂,地上的箱子也越堆越多,大家也叫得更加興奮。
絨球們拿出所有的箱子後就自動自的掛到第五名的身上休息去了,其他人根據箱子上寫下的名字,把箱子或搬或抬的送到各人的房間裡,就連現在暫時不在的唐僧的箱子也都送到他的房間放好,等他回來由他自己拆。
這一晚,眾人忙著拆箱整理物品,個個都忙到半夜才睡,好在週一早上不要再起大早去店裡,霍冬也難得的睡了個懶覺。
下午兩張寫有面試者名單的大字報就貼在了兩扇窗戶上,張榜公示三天,唐僧理所當然的進入了面試輪。
週四開始到週日,先進行高級管理幹部的面試和複試,挑選出廠長、副廠長、廠長秘書、生產主管、會計和出納這些職位的人選,除了廠長是篤定由唐僧出任以及武松出任總會計師之外,其他的職務都要這些應聘者當中挑選。
武松是註冊會計師,他卸了店長的職位後就要去工廠,這麼重要的職位第五名是不會讓外人來接手的,因此總會計師這個職位不在招聘廣告上根本沒什麼好奇怪的,在外界看來,身為大老闆的第五名雖然不直接管理工廠,但不安插自己的親信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武松的新職務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順理成章的。
趁著三天的空隙,第五名抓緊評估三家候選工廠,廠子都在城郊,有足夠大的原料倉庫,也有足夠多的車間廠房,而且重要的是三家給出的租賃價格也都相差不大,這幾位工廠主也都很希望能與這位神秘的大商人保持一種良好的關係,說不定日後自己還能從中得到更好的利益。
第五名對租金的多少不太看重,他更關心性價比,而最重要的除了廠房自身的硬件,還有周邊配套廠的情況,當然道路狀況也在他考慮的範圍內,好的路況也能為這家工廠加分不少,畢竟生產出來的商品是要運進城裡擺在商店的貨架上的,要是道路不好,影響了運貨,那不就是直接影響銷售?
為了能更好的評估工廠,第五名出動了他現在能出動的所有手下一起實地考察,一群人在盛夏的季節裡用三天時間跑完了這三個廠,廠房的每一個房間到院子的邊邊角角沒有一處落下,同時還做筆記,把招待他們參觀的工廠管理員給緊張得渾身是汗。
轉眼到週四,招聘的前期工作第五名可以躲開,可是面試就非他親自出馬不可,無奈前面辛苦了這麼多天,也累得夠嗆,眼看現在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節,實在不願離開涼快的大屋跑到外面去忍受酷暑,於是又把面試計劃給小改了一下,他只面試廠長和副廠長,剩下的面試工作,由新任廠長和副廠長代勞。
好吧,他是老闆,他說了算。
面試地點仍然選在茶館,而且仍舊只拿半天時間出來,就因為第五名任性的改了面試計劃,因此原本寫好的面試大字報就不能用了,可是再重新制訂一份又不行,第五名明顯是不想讓茶館再充當面試廳的作用,而且半天的面試時間的確非常緊張,因此只得將面試計劃臨時修改成本週四和週五是廠長的面試日,至於其他職位的面試時間另行通知。
茶館二樓的老闆辦公室,第五名一人坐在裡面,外面廳堂坐著十位進入面試關的應聘者,別人都是面上平靜心底緊張,唐僧是面上緊張心底平靜。他只能在臉上做做樣子,不讓這些有一定人生閱歷和經驗的競爭對手們現任何一點端倪。
霍冬作為秘書在辦公室和廳堂之間進進出出,要給這些應聘者提供清水解渴,還要安排面試順序。
一個上午的時間要面試十個來應聘廠長和副廠長的,每個人都在裡面和第五名談了半個鐘頭,除了唐僧是在辦公室裡翹腳喝茶與第五名聊閒話之外,其他人都是假裝鎮定的進去再滿頭大汗的出來,第五名說最後的複試名單下午就會貼出來。
必須要說第五名的工作效率是很高的,而且他的確是個經驗豐富的高級商人,一個人有沒有能力勝任這個職位,他只需從對方的接人待物氣質談吐上就可以下結論。
下午的複試名單貼了出來,五個人進入最後一輪,再淘汰兩個,剩下的三人分別擔任一個廠長兩個副廠長的職位。
唐僧的職位是確定的,現在要敲定的就是兩個副廠長的人選,唐僧以應聘者的身份和其他人時不時的聊會兒天,將他們私下的表現一一記在心裡,等輪到他面試時他就進去告訴給第五名,第五名再結合他們面試時的表現打一個綜合分,來最終決定哪兩個人能做他的副廠長。
各大報社一直在跟這場招聘,從早到晚茶館門口都聚滿了記者,他們對程序如此複雜的招聘很感興趣,同時也準備了一堆的問題打算採訪第五名。
可是第五名根本不給他們機會,他每次都是後門來後門走,武松以打擾到茶館正常工作為理由不允許記者們在後門停留,不是沒有記者跟在馬車後面想知道他們確切的住址,卻總是被遙控板輕易甩掉,這才免了大家日後被記者堵門的可能。
採訪不到第五名,他們就採訪這些面試者,把他們的心理感受仔細的記錄下來再原樣登載在報紙上,同時也有很多人好奇工廠還沒談妥,他們現在招好的人要怎麼安置?
第五名結束當天的面試回家休息,下午與大宅的手下一起討論工廠的事情,輪值門房的芥末拿著一封信進來,信封上印著是專利局專用的公文信封,趕緊拆信一看,果然是通知他們專利申請通過的事,讓他們在信上註明的日子裡去專利局領取相關的專利文件。
「三個禮拜,真讓艾默記者說到了,果真是三個禮拜通過申請,日子掐得剛剛好。」第五名把信裝回信封裡扔在客廳茶几上。
「艾默之前還提醒我們要小心有人暗地裡干預,現在也看不出跡象。」遙控板拿了一罐冰啤酒給第五名,上週日白色富貴球帶來的各人福利裡,除了私人生活用品,剩下的就都是吃的,佔了最大比例,夠他們改善好一陣子的伙食。
「我們初來乍到,他們要做什麼手腳我們現在哪裡看得出來,隨他們去,以後總有他們回頭求我們的時候。」
第五名根本不在乎這種小事,這麼美好的夏日午後,應該是喝著冰啤吃著烤鹵享受悠閒時光,而不是用來考慮這些時機還沒成熟的事情。
不過,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再更熱鬧一些。
第五名把啤酒抵在嘴邊,眼裡閃爍著算計的光芒,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顯然是又想到了什麼自覺有意思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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