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開張之後,生意是理所當然的一天好過一天,獨一無二擁有真正獨一無二的茶具的消息在上流人士的交際圈裡迅的傳播開來,引來更多好奇的顧客一探究竟,端起杯子就捨不得放下,非得研究出個什麼名堂來,直接導致茶館門口的長龍能從開門營業一直持續到天黑。
生意好到如此程度多少也有些出乎意料,第五名甚至在想要不要乾脆搞預訂製,不過想想又還是算了,生意剛開,先拉攏一批鐵桿顧客才是最重要的,然後再配合折扣卡搞預訂製好了。
那三位手上有折扣卡的客人在開張一周內也分別來過茶館喝茶,霍冬在二樓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倒是蠻低調的,在結賬的時候把折扣卡與錢幣一起交給服務生,沒人注意到也就沒人知道這家茶館還有折扣卡這種東西。
第五名始終沒有在客人面前正式亮過相,他每天都在二樓默默觀察整個營業狀況,但俊俏的服務生有時候會被女客人們拉住講幾句話,同樣的話題講得多了,客人們也就知道了收銀的那個其實不是老闆,這家店另外有個幕後老闆,於是男人佩服女人幻想,怎樣的一位老闆才能開出這樣的一家店。
紅火的生意除了讓店裡每天高朋滿座之外,還引來了另外的客人,銀行的業務推銷員。
這個鮮蝦條國也是躋身這個星球一流達國家行列的,作為國家經濟基礎的銀行業當然也有一定規模,除了三家國家銀行外,有實力的在國內排得上號的私人銀行有六家,這九家銀行的業務推銷員簡直像約好了一樣,輪著來,一天一位,來的還都是金牌業務員,至少名片上是這麼寫著的。
所有來聯繫業務的業務員們一律由武松接待,陪他們坐一會兒,聽他們說說業務,然後收下名片和材料。不管來的人是排行第一的私人銀行的代表還是國有銀行的代表,一律如此流程,絕不把人往二樓領。
既是幕後老闆,當然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性,豈是小小的業務員說見就能見到的。
當第一位業務員上門,他們拿著材料回家之後,遙控板和可樂就把自從他們來到這裡的這段時間裡收集到的各家銀行的資料給拿了出來,不一定都準確,但起碼比業務員拿來的吹得天花亂墜的材料有更高的可信度,而幾天之內拿回九份銀行業務材料也讓他們感覺有點搞笑。
「銀行視我們為頭號要爭取的潛在客戶了,選哪家?」霍冬把九位業務員拿來的業務材料一份份並排放在飯桌上,選是一定要選一家的,一個資金充沛的銀行賬戶是將來與更多內閣大臣打交道的敲門磚。
「當然選可靠性最高的一家。」第五名懶洋洋的撐著頭坐在飯桌的一頭,他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國家銀行最可靠,起碼擠兌的時候不會血本無歸。」
「這個國家經濟狀況穩定,沒那麼容易生金融危機,要生擠兌至少是幾十年以後的事。」經濟問題有武松,註冊會計師,經濟方面的基本常識不是虛的。
「可是私人銀行,說老實話,一旦倒閉就是一眨眼的事,萬一什麼投資失敗,資金周轉不良,競爭對手再惡意釋放壞消息,擠兌很容易就生了。」
「也是這個道理,私人銀行pass,三家國家銀行挑一個。」第五名下達指示。
「國家銀行的話,薩畢利國家銀行怎麼樣?」遙控板在九份資料上指指點點,最後點中離第五名最遠的那份。
「怎麼講?」
「傑拉爾丁·拉普沃斯,綽號善哉,洋蔥黨派,內閣財政大臣,子爵,這家銀行的現任管理者。」可樂迅的從電腦上報出這個人的相關資料。
第五名霍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好,就這家!走,搬錢去。」
嘩,浩浩蕩蕩一群人直奔頂樓的閣樓庫房,在一堆大大小小的紙盒子木箱子的後面,找到了一排頂牆擺放的二十個半人高的電腦保險箱,箱子上落滿灰塵和蜘蛛網,只有電源燈的黯淡黃光能隱約可見,顯然是很久沒有被動過了。
桃花姐妹人手一塊抹布把保險箱正面擦拭乾淨,露出被灰塵掩埋的指紋口和虹膜窗,第五名在第一個保險箱前面蹲下,把右手食指放進指紋口。
在剛才抹灰的時候,保險箱沉睡已久的檢測系統自動被啟動,第五名的手指一放上去立刻就開始掃瞄,「嗶」一聲通過,電子音讓第五名再放進第二根手指頭,於是他又放進左手中指,同樣通過後才是檢測虹膜,雙眼都測過了還要對密碼,然後插入鑰匙才能打開門。
當保險箱門打開之後,霍冬恍然大悟,怪不得要用保險措施如此嚴密的保險箱,因為保險箱裡裝得滿滿的全是金條。
「純金的咩?」霍冬覺得自己眼前全是一片耀眼金光。
「廢話,難道我還能用偽金?這些就是拉美化這個國家的全部資金。」
「老闆好大手筆。」二十個保險箱吶!
「那是,要不怎麼做你們老闆,別說廢話,快搬。」
第五名起身去開第二個保險箱,其他人則把第一個保險箱裡的金條全部取出來裝入大號旅行箱中。
「這麼多金條送進銀行,你們猜那些職員第一反應是笑還是哭?」霍冬拿出一塊金條在手上掂了掂,金條上清楚的印著以當地文字標示的「一公斤」重的字樣,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標誌。
「我覺得最有可能是驚嚇。」武松把遞過來的金條在箱子裡碼放整齊。
「這麼多的金條,別說是這裡的銀行職員,就是放在地球上,普通人也沒幾人見過。」
「金店老闆一定見過,另外估計在人行看守金庫的保管員可能見過。」
「國家金庫,一定很壯觀。」
「這輩子是沒機會見識了,下輩子吧,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們這麼多金條能換多少錢?」
「要是放在私人銀行的話,估計我們就可以晉陞為股東了。可惜這是國家銀行,沒戲。」武松看著手裡的金條,想,真像巧克力外面的那層金錫箔紙啊。
「老闆,你不會把全部的金子都放進銀行吧?不留點壓箱底嗎?」看到第五名連開兩個保險箱,現在又去開第三個時,遙控板出聲提醒。
「全放進銀行?開什麼玩笑?那銀行不是知道我們的資金動向了嗎?以後還怎麼撬他們的經濟命脈?三個保險箱就夠了,萬一那個善哉和尚和我們不對盤,我們還有絕對的資金轉向他的政治對手。」
「說的沒錯哦,交通大臣和財政大臣分屬兩個黨派,一個在野黨一個執政黨,那個什麼和尚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們暗地聯繫交通大臣的事,不過明天我們這麼多錢砸進他管理的銀行,相信他應該可以閉嘴一段時間了吧。」武松把裝滿的旅行箱蓋上蓋,鎖上一把小鐵鎖,推到一邊,又去幫忙裝第二個箱子。
「我們這種平民百姓在內閣大臣中間走鋼絲,老闆有沒有把握啊?」政治是好東西,尤其是只存在於書本上的時候,現在要活生生的面對了,霍冬心裡難免打鼓。
「富貴險中求,沒聽說過吶?最壞打算就是這些錢全部輸光,但那是不可能的。」第五名幫著一起裝金條。
「反正我就一助理,就當開眼界了,這事要是擱別人頭上還不見得有機會輪到呢。」
「這就對了嘛,我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能有今天嗎?」第五名洋洋得意,他的確有得意的資本。
三個保險箱的金條裝了三個旅行箱,掛上鐵鎖後就扔在了庫房裡,大家下樓休息,一點都不怕有賊來偷,那麼重的箱子,什麼賊能憑一己之力扛走?就算是武松也只能把箱子搬起一個角,不能全部抱起來。
翌日上午,遙控板在院子裡準備好馬車,霍冬背著她的崑崙腰包去庫房把旅行箱帶下來,然後六名男士合力把箱子抬上馬車,就是從大門台階上抬到車廂裡,兩米不到的距離,一米不到的高度,男士們累得呼哧喘氣。
這旅行箱其實並不好搬,到處沒個使力的地方,搬得磕磕碰碰,徒消耗力氣。
三個旅行箱把車廂裡的一點空地全佔滿了,關上車門之後就連個放腳的地方都沒有,第五名乾脆雙腿架在旅行箱上,為了他的形象著想,馬車的頂棚被拉了起來,敞篷馬車又變成了廂式馬車,霍冬和遙控板坐駕駛座,三人揮別眾人前往薩畢利國家銀行。
薩畢利國家銀行就在那條全是銀行的銀行街上,但離著獨一無二茶館卻有著一段不短的路程,行駛方向完全相反。
馬車是上等精工細作的馬車,是上流社會居家旅行必備用品,可就算是小汽車,車廂裡放三大箱金條也得把輪胎壓癟一點,何況是靠畜力的馬車,穩當起見,遙控板特意用了兩匹馬,用低於正常度三分之二的度趕著往銀行走。
慢慢吞吞走了一個多小時,當看到一個有著數十級長長的台階和12根廊柱的多層宮殿式建築物時,薩畢利國家銀行終於在望。
「哇塞,這銀行太誇張了吧?」霍冬為眼前景象震驚不已。
「據說這房子的前身是哪位國王的珍寶館,至於為什麼又給改成了銀行,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國家圖書館查。」遙控板為霍冬做簡單的講解。
「那就是說真的是宮殿建築嘍?真厲害啊。」
「喂,我說外面的二位,可以幫我下車嗎?我腿都麻了。」在車廂裡的第五名坐不住了,他迫切需要下車活動一下雙腿。
霍冬和遙控板趕緊從駕駛座上跳下來,霍冬拉開車門,遙控板攙著第五名下車,當雙腳落地的那一剎那,一陣酸麻的感覺從小腿襲上膝蓋又竄上大腿直到腰部,當場就兩腿軟,扶著車門才勉強站穩,這種受罪的坐車經歷以後再也不要受了。
「冬瓜,去,叫人來搬箱子。」
「哦。」
霍冬連跑帶跳的一口氣蹦上36級台階,站在台階盡頭的平台上看著同樣宏偉的銀行大門扶著腰喘了口氣,太久沒爬樓梯了,她都不適應了。
居高臨下的銀行門衛其實早就看到了他們這輛馬車,見到有主人和僕傭,就知道一定是大客戶,當霍冬一上來立刻就熱情的迎了上去,「你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
有人主動提供幫助當然最好,霍冬也不客氣,「我要最少六個人去那輛馬車上搬錢箱,有嗎?」
一聽居然要六個人,還是最少,按理來說早該見多識廣的門衛也不禁愣了一下,很快的從銀行裡面叫了六個銀行職員出來隨霍冬下去搬箱子。
早上的歷史再次重演,一開始看到是三個旅行箱,沒有心理準備的職員以為很好搬,可是當把第一個箱子從車裡搬下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這麼重的箱子如果是平地搬運,兩個人抬還能走,但這回是要搬著這箱子爬36級台階,這困難就大了,六個人只好分成兩組,三人搬一個箱子,兩邊抬下面托,搖搖晃晃的往平台上走。
上面的門衛看到情況不對,趕緊又進去叫了三個人出來幫忙,這下整個銀行大廳的所有人都被驚動了,無論是銀行職員還是辦理業務的顧客都很想見識一下這個需要九個人搬運錢箱的大客戶。
得到消息的銀行經理飛快的從樓上的辦公室跑到大門口迎接這少見的大客戶,職業的敏感讓他敏銳的猜到箱子裡裝的肯定不是紙幣。
還站在馬車邊沒有動的第五名看著賣苦力的搬運工,笑得很奸詐,「想賺我的錢,不出力流汗怎麼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