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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虛空 文 / 君染

    「放棄吧,這是對你的詛咒。」

    靜靜地看著笑夜,夜叉王握住她的手,把插在她心臟裡的短劍一點一點抽出。

    從地下,從短劍上,一顆顆的血珠滾動著,飛旋著,全部回到了笑夜的傷口,窄而深的切口漸漸變淡,最後歸於虛無。

    「這樣也死不了嗎?」

    笑夜感到自己很悲哀。

    可以的話,她不願活著。

    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方法,無論對自己多殘忍,笑夜都沒有死去。

    痛,雖然會痛,痛過之後卻又再次麻木。

    「為什麼不讓我死呢?」

    咬破自己的嘴唇,只有這樣,她還有淡薄的實感。

    夜叉王,沒有回答她,右手攤開,短劍在他手上化為一捧金屬碎屑,手腕稍稍傾斜了一下,夜叉王手中的那掊碎屑紛紛灑下,明晃的刺眼。

    不明白,夜叉王不明白眼前的女人為什麼要死呢?

    天真,如果執著下去,那就是殘忍。

    夜叉王就是這種人,他剝奪了笑夜的一切,包括她選擇死的權利。

    他,很少會對女人執著,她卻是例外。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夜叉王自己都分辨不清那是虛幻亦或夢境,總覺得很熟悉似的,但又記不得那個女孩的臉,「你,會是她嗎……」

    冰質般的疑惑,有誰能給他解釋嗎?

    心,死了,空有一副軀殼。

    身體不會死去,她中了毒,那是由夜叉王的執念淬煉成的蠱毒,不老不死的詛咒。

    緊那羅,輕輕走來,「你,執著了。」

    放開握住笑夜的手,夜叉王淡淡地看了一眼緊那羅,薄薄的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說話,夜叉王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無助,無助,還是無助,跌坐在石階上的笑夜,唯有祈禱的自由,死亡對她來說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啊。

    乾達婆王,從緊那羅右邊走來了。

    羨慕,嫉妒,渴求,一時間,乾達婆王眼裡掠過好幾種表情。

    俯下身來,乾達婆王用長長的鮮紅的指甲勾起笑夜的下顎。

    那是一雙空洞的眼睛。

    從笑夜的眼睛裡,乾達婆王什麼也看不到。

    倒影在笑夜眼瞳裡的她,是否同樣的空虛呢?

    ……

    魔界,「吾帝,我們該如何處理這個女人的身體呢?」

    「暫時留著吧,她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左臉骷髏,且留有一道深深的爪痕,右臉卻是一絕艷的美人臉,翡翠色的眼瞳裡泛著一絲冰寒,夜之女帝帝,魔界的女帝,黑暗中的女王,魔界四皇之一。

    全身籠罩在妖魅的黑暗氣息之中,夜帝,伸出同樣是骷髏的左手臂,冰冷的指骨握住了那具身體上的短劍。

    抽出!

    悲泣的鴉鳴聲再次響起,女帝冷冷地看了一眼這柄泛著怨恨詛咒的短劍,「人間,也有如此美妙的劍啊!」

    「呼!」

    張開嘴,女帝從嘴裡吐出一縷黑色的魔霧,魔霧很快就包圍住了水晶棺中的那具身體,周圍的空氣驟然降低了,整個水晶棺都被冰住了。

    「離開吧。」

    女帝的身體消失在黑色的魔霧之中。

    ……

    「哈,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呢。」

    紫依右手托腮,無奈地打量著君若邪,哦不,是幽溟。

    現在他叫幽溟,沒有任何過去的記憶。

    「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樣真的好嗎?」

    紫依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次想起過去。

    躺在床上,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似的,幽溟再也睡不著了,睜開眼,「是昨天的那個女人嗎?她為什麼這樣盯著我看呢?難不成,她,她對我一見鍾情?!」

    「咿呀!」

    幽溟在心裡開始自戀了起來,「唉,天生麗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啪啪!!

    幽溟拍了兩下手掌。

    喵醬,空幻,走進來了,「主人,要更衣嗎?」

    「不,比起更衣,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幽溟認真地看著兩個萌物。

    呃,昨晚,幽溟「美人出浴」的時候,喵醬偷偷地瞄了一眼他身體的某個部位,確信了她的主人的性別。

    「額,您要我們做什麼呢?」喵醬到現在看到幽溟還會不好意思。

    「讓我摸摸你們的耳朵!」幽溟鄭重其事道。

    「唔,他的性格還是沒變!」紫依確信這個名為幽溟的傢伙肯定是君若邪。

    但是呢,紫依卻只能以幽溟稱呼他,因為啻天帝昨日友好地告訴她:「這裡只有幽溟!」

    雖然那人看上去挺斯文的,但是紫依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可怕的氣息。

    「不要再玩了!」

    紫依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幽溟的衣服拋過去了,「自己穿,又不是沒手!」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

    懶懶地起身,幽溟還是自己穿上了衣服。

    ……

    除了賞花,還是賞花,哦不,還有泡澡!

    紫依現幽溟比以前更墮落了!

    「你就不能做點別的事嗎?」紫依有點看不下去了。

    「哈啊?別的事啊?」

    幽溟仰面朝天,呃,他最近命人在院中建了一露天浴池,如今,他正泡在浴池裡。

    「虛空,一切都是虛空,既然凡事都是虛空,我又何必去做些空虛的事呢,好麻煩啊,才不要呢。」

    「唔,他還虛空出道理來了!」紫依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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