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出軍權。」
不溫不淡的一句話,交出兵符,君心簾離開了。
沒有任何解釋,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中,君心簾離開了。
先是月蘇,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
文仲天,第一個就猜到了君心簾的用意,「果然,如我所料,吾皇必有重托於他!」但眼下,還有一件更迫切的事情需要解決,君心簾的兵符該交給誰呢?
經過和夜無寐的一番長談,文仲天卻行夜家已經是月秦大營裡的一員了。
「我提議讓夜將軍接過兵符!」文仲天先開口道。
「哈,老狐狸,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月蘇在心裡暗罵道。
「我反對!」
「嗯?!」文仲天倒是吃了一驚,因為反對的人是月幽而不是月蘇。
「三皇子?他想做什麼呢?」文仲天在心裡打了一借,「此人之前一直和長皇子殿下走得很近,最近卻經常和月蘇見面,嗯,他倒是圓滑,兩邊倒嗎?」
月蘇呢,倒不是那麼吃驚,因為他知道月幽與夜無寐有過過節,素愛書法的月幽曾經向夜無寐討求夜家代代相傳的臨之古貼,但是夜無寐卻冷冷地拒絕了月幽的要求呢,就連臨摹的副本都不肯借予月幽。對此,月幽耿耿於懷了好一陣子呢,「哈,想不到那小子還那麼愛記仇呢?」月蘇在心裡暗歎道。
「哼!」
夜無寐冷冷地瞟了一眼月幽,「三皇子,請不要私仇公報!」
月幽,同樣冷酷地回望了夜無寐一眼,「誤會了,我是擔心夜將軍勝任不了,別無它意。」
「你在質疑本將軍的能力嗎?」夜無寐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恨不能用他寬大的手掌拍死幾步外瘦弱不堪的月幽。
楚無忌,明月宗,二人在一旁冷眼旁觀,「哈,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還是那麼差呢!」
月秦上前,勸解道:「三弟,夜將軍不要爭執了,現在正是我們團結一致的時候,外敵尚未擊退,我們怎麼能自己亂了陣腳呢?」
「大哥教訓的是!」月幽恭敬道,「但是我堅決不同意夜無寐,哦不,夜將軍接替君將軍的職務!」
「哈,三皇子,你這是存心要和本將軍過不去了,是嗎?」夜無寐一副要吃了月幽的樣子。
「隨你怎麼想吧。」月幽已然懶得同夜無寐辯解。
「二哥,你對此事怎麼看呢?」月幽向月蘇問道。
「我倒是同意王叔的職務由夜將軍來接替!」月蘇不急不緩道。
月蘇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怔住了,不止月蘇的盟友楚無忌、明月宗不能理解,就連文仲天也沒能弄明白月蘇這話的含義,「二皇子,在想什麼呢?他不是已經都知道了夜將軍投向了長皇子這邊了嗎?」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月蘇身上。
月蘇倒是很平靜,淡淡道:「不過呢,我有個條件,夜將軍領過王叔的兵符之後即刻啟程前去邊境鎮壓外敵。」
「哈,我就說嘛,二皇子他絕不會那麼輕易地就讓我們這邊完全掌握君心簾的軍權,原來是這個目的啊,他想趁機支開夜無寐!」文仲天在心裡盤算道。
「嗯,這樣也好,除了夜無寐,帝都的護衛軍還在長皇子的掌控之下,這支軍隊足以牽制楚家與明家。」打定主意,文仲天決定同意月蘇的提議,由夜無寐帶上君心簾留下來的兵符前去天越國邊境諸城統帥駐軍。
「我贊同二皇子的提議,不過呢,君將軍駐留在帝都的軍隊將由長皇子統帥!」文仲天亦開出了條件。
駐留在帝都天塹附近的軍隊一共有五處,四大貴族各自統帥一支,還有一支完完全全聽命於月洺,但是如今月洺病重,把這支護衛軍交由長子月秦統帥。
四大貴族相互牽制,再加上第五支由皇室完全執掌的護衛軍,這正是月洺的高明之處。
「我還是反對!」
月幽又站了出來。
「你到底想怎樣?」夜無寐恨恨道!
「哈,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啊,剛才不是說了嗎,對你接替君將軍的職務。」月幽一字一字道。
以文仲天為的一大群保守派紛紛向月幽投去了不理解的目光。
月蘇暗自在心裡想道:「看來三弟是鐵了心和夜無寐過不去了呢,嗯,該怎麼辦呢?」
楚無忌悄悄地在月蘇耳邊小聲道:「為什麼不把三皇子殿下趁機給擠出帝都呢?」
「哈,我怎麼沒想到這點上呢。」月蘇當即明白了楚無忌的想法,「要是讓老三和夜無寐一起出去,說不定夜無寐會趁機替我除掉老三也說不定呢。」月蘇開心想道。
「三弟,既然你那麼不放心夜將軍,何不隨他一起去邊境禦敵呢?」月蘇提議道。
「這,這……」月幽面露難色。
夜無寐趁機得意了起來,嘲諷道:「三皇子,怎的,不敢了嗎?」
月秦看到月幽很為難的樣子,打圓場道:「夜將軍,你不要為難我三弟了,他是一個文弱的讀書人,不適合帶兵打仗。」
「嗯,嗯,長皇子殿下說的是!」夜無寐附和道,「三殿下只是一個會在嘴上逞強的小雛鳥,小姑娘家般柔嫩的腰肢要是閃了那可怎麼辦呢?到時候本將軍倒是可吃罪不起哩!」
楚無忌笑道:「夜兄,此言差矣,三殿下手無縛雞之力,恐怕連軍刀都拿不起來呢,你讓三殿下如何上陣殺敵呢!」
明月宗接著道:「是啊,是啊,三殿下還是回家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呃,做做女紅什麼的,倒是挺適合殿下的。」
「喂,喂,二位怎麼能這麼說我三弟呢。」月蘇面露慍色,「三弟是文弱了點,但也心懷天下以天越國為榮。」
「三弟,就當二哥是隨便說說的吧,你不要在意,這事就這麼算了。」月蘇笑道。
「哈,去就去!」月幽賭氣似的答應了。
「三弟,不要因為一時意氣用事就沖昏了頭腦。」月秦好心提醒道。
「大哥,你別勸我了!」月幽看起來還很衝動。
……
幾日後。
夜無寐,率領著夜家軍離開了帝都,臨走時,他把自家妻小也一起帶走了。
「二皇子,你成功了呢。」
月幽淡淡道:「不,是我們成功了。」
夜無寐笑道:「殿下,要是你二哥沒有提議讓你隨老夫前行,你該怎麼辦呢?」
「那還用說嗎,自然是毛遂自薦了……」